果然地下室什么的还是不要进!
这地方就算装修得再好,也还是很邪乎!
不能看上房东……
房东他喜欢的是男人啊!
姜恬猛地甩了甩头,叫了一声:“啊!”
“姜恬?”地下室外传来房东哑哑的拖着鼻音的声音。
“没事!别过来!我就是……”姜恬按住自己狂跳的胸口,深深呼吸,吐气,“我就是找到药箱了!”
她从药箱里拿了退烧药温度计和感冒类的几种药品,合上药箱时姜恬无意间看见药箱角落有一版没有标签的药,放在“安眠”类旁边。
“帕罗西汀?”姜恬看了一眼,没有药盒和说明书但也应该不是退烧感冒的,又放了回去。
房东夹着温度计抱着抱枕看着像个乖男孩,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你看见什么了?还能吓得叫出来?”
姜恬蓦地想到房东喝多了被人送回来那次,他说过,“要是能看见鬼就好了。”
还有三明治被流浪猫吃掉那会儿,他也说过,“真的有鬼的话,放着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不吃非要吃牛油果金枪鱼三明治?这鬼挺养生啊,这么养生的鬼我都想见见了。”
他当时是不是觉得,有鬼的话,会是他念念不忘的故人。
姜恬心里不是滋味:“你是不是还挺想看见鬼?让你失望了,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
被呛了一句的房东莫名其妙地看了姜恬一眼:“好端端的我见什么鬼。”
说完房东又问:“真吓着了?”
其实没吓到。
鬼哪有“看上房东”吓人。
姜恬心虚地别过头,摆弄着手里的药盒和说明书,心不在焉地敷衍:“嗯,药箱这么常用为什么要放在地下室……”
话都没说完,房东.突然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干——”姜恬一惊,扑腾着连连后退,慌忙间一巴掌拍在房东胳膊上。
房东“啧”了一声,乐不可支:“小姑娘怎么还骂人。”
“——什么。”慢半拍才把话说完的姜恬无力解释,只能瞪着房东。
房东可能没忍住,终于大笑出来,笑着又咳了几声,眼角更红了。
像个勾人的男狐狸精。
姜恬还没从掌心触到房东温热手臂的触感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像只被烫了尾巴的炸毛小猫,看房东咳了几声就虚弱地靠回垫子里,仍然没好气:“活该!”
“你不太对劲啊姜恬恬,让你摸我一下,占便宜的是你,你紧张什么?”房东把温度计抽出来,笑着,“摸到什么了?”
摸到了紧实的肌肉。
姜恬嘴硬道:“猪皮,鸡翅根,发烧的痞子!”
“啧,”房东眯缝着眼睛看了眼温度计,“让你摸摸我强壮的体魄,感受一下为什么药箱这种玩意儿为什么只能放在地下室。”
“多少度?”姜恬把碰过房东的手蜷起来背到身后,转移话题。
“38.5。”房东说。
这个温度是不是有点高啊。
姜恬给房东倒了水,吃了退烧药,这个发着高烧的人还非要洗个澡,还故意说自己一身鬼魂味,姜恬咬牙切齿地去楼上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把人扶进了浴室。
“不需要我帮忙了吧?”姜恬站在浴室门口随口一问。
里面的人穿着黑色衬衫,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单手解着扣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弯着嘴角:“怎么,我需要你就会帮我吗?帮我什么?洗澡吗?”
“……”
姜恬直接摔上了门,把房东肆意的大笑关在了浴室里。
房东大概一夜没睡,再加上生病,能调侃能玩笑但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姜恬本来睡得也不好又折腾了一早晨,天光大亮,两个精神不济的人谁都不想吃早饭,懒在姜恬那张大床上,一个靠着床头,一个趴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可能是房东病腔的哑低音太催眠,姜恬抱着抱枕慢慢颌上眼,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巨响惊醒的。
“哐当”,别墅庭院的金属门撞在墙上的声音。
姜恬猛地坐起来,正对上房东看过来的目光。
这人可能也睡着了刚被惊醒,眼睛里还带着点红血丝,两人同时往落地窗外看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近花园。
那个女人很消瘦,看上去40多岁,冷着脸,一看就来者不善。
当她看见姜恬时,脸上瞬间燃起怒气。
姜恬还懵着,房东动作倒是很快,不知道在哪儿翻出她的无线耳机塞进了她的耳朵里,拿过她的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播放器。
他说:“安心听你的歌,别摘耳机也别出来。”
姜恬蹙起眉心,房东指尖是烫的,他还没退烧。
可能是看见她皱眉,房东安慰地弯了弯嘴角,轻轻拍着她的头,轻声说:“乖,听话。”
说完点开了音乐播放器,魏醇的《天堂失火》在耳机里倾斜而出,“那一刻暖阳黯淡无光,只有你眸间春色三两……”
姜恬看着房东迈出她的卧室,步子依然很慢,顺手帮她关好了房门。
床头还放着他凌晨回来时穿的那套黑色西装。
窗外的女人站在庭院里神情激动,张着嘴,一连串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房东两只手都抄在口袋里,神情冷漠,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第30章 苦橙叶
这副降噪耳机当初买的时候是姜恬的掌心宠,戴上听魏醇的歌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完全能用魏醇那副温柔的嗓子把她跟外界的一切隔离。
所以姜恬看着窗外越说越激动的女人,像是在看哑剧。
跟姜家人的那种默然冰冷不一样,窗外的女人看上去非常刻薄,一张没什么血色的嘴迅速一开一合,肢体语言也很夸张。
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女王病,她的手指已经好几次差点就戳上房东的鼻尖。
手里的包已经第三次砸在房东身上了。
房东还没退烧,也没表现出一点病态,沉默地站在那儿,手还是插在兜里,神态懒散,好像对面的女人说什么他都浑然不在意。
姜恬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紧紧皱眉。
她不知道窗外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房东为什么要这么忍让她。
只觉得耳蜗里涓涓流动着的魏醇的歌声都变得有些碍事。
这是魏醇的歌声第一次失灵。
没有抚平她的烦躁。
反而让姜恬烦躁更甚。
听不见也猜不到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姜恬刚烦躁地拢了拢一头卷发,突然看见窗外的那个女人抬手打了房东一巴掌。
房东没有躲。
身手灵活地攀着铁门把她从姜家别墅带出来房东。
哪怕发烧了也能躲过她丢过去的抱枕的房东。
他没有躲开,就静静地站在那儿,挨下了一巴掌。
那个巴掌一看力度就挺狠的,房东被打得头一偏。
他舔了舔嘴角,神色淡淡。
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被全世界遗弃的表情。
孤单又无奈。
也就是那个瞬间,姜恬猛然反应过来,他不是不在意,也不是无所谓,他只是在隐忍,在规避争吵,静静地等着对方发泄完毕。
为什么啊?
明明他才该是嚣张的那个人啊。
为什么他遇到什么都要压着自己的性格默默接受着啊。
姜恬鼻子一酸,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光着脚,推开落地窗冲进了院子里。
她猛地退开那个女人,看见女人脸上滑过一丝错愕。
姜恬没摘耳机,也不知道房东有没有说什么,她其实不该参与别人的私事。
但,刚才都在一个床上睡过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就像,就像……
情侣?
不不不,情侣不行。
姐妹!
对,就像姐妹一样。
这样的关系难道她能看着房东挨打,自己却在屋里听歌吗?
不能的。
“这位阿姨,我觉得动手是头脑简单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弱者,才会用的发泄情绪的手段。”姜恬戴着耳机,挡在房东前面,皱着眉说。
姜恬不是不谙世事的女孩,苏晚舟那群狐朋狗友很早就放弃了保护她的想法一心一意跟她做兄弟,就是因为她涉世比谁都早。
20岁就坐上了全球品牌首席调香师的位置,她有的是与人对峙的气势。
唯一的遗憾是,姜恬本着不打听房东私事的原则,哪怕出来挡在房东面前,她也没摘耳机。
只能看见对面的女人脸色越发难看,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不会是好话。
不行啊戴着耳机没办法吵架。
姜恬摘下耳机的一瞬间,听见对面的女人神色轻蔑地说:“……你就是为了这样的女孩连江樾的生日都没去墓地?你到底有没有心?”
那个女人打量着姜恬,冷笑着:“不知检点。”
江樾是谁姜恬不知道。
但通过“墓地”和“生日”这样的字眼,她觉得面前的女人是房东前男友的妈。
跟温柔细心的前男友先生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啊。
姜恬笑了笑,直视女人的眼睛:“有些人,总是用自己看到的沧海一粟来判断别人,还觉得自己顶顶对、顶顶聪明,这样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些?”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