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郁有些败兴得撇了下嘴,顿了下,又收敛了散漫的神色,正色道:“是有些线索,不过人在帝都,估计是打算从帝都回美国。”
帝都不比A市,要在帝都把那几个人拿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那几个人的身份非本国人,比较敏感,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不会无缘无故拿人。
时焕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他拿在手里轻轻的转着水杯,看着袅袅而起的白色水雾,邪气的勾了下嘴角,垂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陆景郁见他这样,心里有些发毛,“焕儿,想什么呢?”
又过了几秒,时焕才抬起头,抿了口杯子里的水,还烫着,熨着口腔粘膜一阵涩感,“老陆,你说那几个雇佣兵若是间谍身份,帝都警方会不会拿人?”
陆景郁咽了咽口水,“什……什么意思?”
时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意思是,将那几个雇佣兵当成间谍举报了,他们的身份本就是伪造的,上头查一下就能发现可疑,到时候不用你出手,帝都那边就有人把他们给摁了。”
最近几年他国间谍在Z国很是活跃,国家对此也是十分的谨慎,一旦有人举报,政府便会彻查,政府的情报比起他们肯定又快又准。
陆景郁听完猛地拍了下脑门,“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时焕哂笑:“那是因为你蠢!”脸上的笑顿了下,又说:“你动作快点儿,我可不想在里边过年!”
陆景郁咧嘴:“放心,还有好几天,来得及!”
瞧着陆景郁高兴得跟二百五似的,时焕嗤笑了声,顿了顿,脸上的笑慢慢褪去,挺阔的脸在半明半暗中有几分讳莫如深的味道。
陆景郁瞧他情绪不大对劲,“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有事儿?”
时焕眉梢冷峭,薄唇掀了下,“你别忘了,幕后的雇主还蹦跶着呢?那几个雇佣兵并不知道幕后的雇主是谁,他费尽心思弄出这么多事儿,我洗脱嫌疑从这儿出去了,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
雇佣兵一旦被捕,便会被组织出名,想再联系上组织,根本不可能,更别说知道幕后雇主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雇佣兵被捕了,他洗脱了嫌疑,幕后的雇主依旧安然无恙。
“你不是猜测雇主是贺君庭吗?”陆景郁半眯着眼,“我们就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他,一旦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信逮不着他!”
时焕觑了他一眼,“你让人盯了这么多天,盯出什么花儿了没?”
贺君庭是个何其谨慎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落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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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瞧着时焕勾着一边嘴角的脸,陆景郁摸了摸下巴,猜到时焕已经想好了对策,问:“你打算怎么做?”
时焕躺倒在床上,曲起手臂枕在头下,不紧不慢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车里开着暖气,慕欢欢还是觉得手脚冰凉,脸上却有些燥意。
雨水顺着车窗像一条条小溪流似的,慢慢的滑下,内车的窗户上却又凝结着一层薄雾,外边的景和物模糊成一片,只有隐绰的街灯像隔得很远的星星,穿过层层的大气,最后只有微弱的光芒。
慕欢欢用冰凉的手指在玻璃上写了两个字,随后又胡乱的用手指划去,怔愣的看着被自己划得已经看不清的两个字,鼻息间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一下,想想其实没什么好不甘的,既然已经做了选择,这些就是她必须接受和面对的。
否则,岂不是自找没趣么!
回到慕家,已经是十点半过了,慕振霖和箫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箫蕴手里捧着杯花茶,慕振霖手里夹着支燃烧过半的烟,两人正说着什么。
见慕欢欢回来,两人的神色一顿,随即又快速的敛起。
箫蕴笑着问:“外边下着雨,这么晚去哪儿了?”
慕欢欢看着他们稍稍沉吟了片刻,才回道:“我去了趟警局。”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下,还穿着正式的衣装,“箫姨,你们刚回来?”
迎着慕欢欢稍显锐利的眸子,箫蕴脸上的笑滞了下,“晚上陪你爸出去应酬了,所以回来的晚。”
且不说箫蕴已经很久不陪慕振霖参加商业方面的应酬,慕振霖现在的身份,大多数的应酬本身也不需要他到场,何况马上就春节了,许多公司都放假了,能有什么应酬。
慕振霖洞悉人心的眼睛看着她,“见到时焕那小子了?”
慕欢欢颔首,“见到了。”
慕振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手上的烟灰洒了下来,他才回神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眼也不抬的说:“虽说你跟时焕的婚礼未能顺利的完成,但你们是实实在在的领了证的,在法律上你们已经是夫妻关系。”
他停下抽了一口,接着说:“不管你是还想跟他在一起,还是离,你自己抉择,我和你箫姨都支持你的决定。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要有勇气承担选择所带来的结果。”
他说这些话的声音很平缓,没有半点苛责的意思,而是用理性的思维告诉她,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同时,不管最后如何,慕家都会是她的后盾。
从外边回来身上从骨子里透出寒意,洗澡的时候,慕欢欢看了眼身后的浴缸,决定还是泡个澡。
知道怀孕后,便几乎没有使用过浴缸泡澡,她在网上查过,孕妇泡澡不是很好,下意识的就避开了盆浴。
她放好热水,又滴了少量的精油,打开手机上的某个APP找了首舒缓的歌单曲循环后,才将自己泡进浴缸里,被熨热的水包裹着,冷得僵住的身体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慕欢欢就有些犯困,却又不敢大意,想了想拿起搁在一边得手机点开时钟里面得计时器,调了五分钟得时间,随后便靠在浴缸里闭上了眼睛。
短短一会儿时间,慕欢欢便半梦半醒,感觉自己走进了一片迷雾中,除了自己,周围看不清任何得东西,任凭她如何得奔跑,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慕欢欢一番挣扎后,才从梦中拉回了现实,猛地睁开眼,才发觉满头的汗,胸口有闷闷的,“哗”的一声,她支起上身双手用力的抹了下脸,重重的深呼吸了两下。
她本以为是预设的时间到了,所以手机铃声才会响,等她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是有电话进来,她先是扫了眼那串电话号码,不是她熟悉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来自帝都。
慕欢欢想也没想就直接掐断了,看了眼计时器页面,才发现她刚刚也就眯了三四分钟,却仿佛经历了很漫长的时间。
后面,那个陌生号码也没再打来,慕欢欢喝了陈嫂送上来的牛奶便睡下了。
第二天,用完早餐在房间里看书,慕靖希来敲门,慕欢欢说了进来后,他才推开门探了个头进来。
“姐,你在忙吗?”慕靖希试探性的问道。
慕欢欢朝他招了招手,慕靖希才笑了抬脚走了进去。
“我有什么好忙的。”慕欢欢合上书,“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找姐有事?”
一张小茶几,茶几两侧放着两张木制的摇椅,摇椅上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毯子上又放着贴合摇椅形状的垫子,坐上去的高度和茶几齐平。
慕靖希在椅子上坐下轻轻的晃着,“姐,爸的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慕欢欢眸子凝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慕靖希说:“我从学校回来这几天,我就感觉爸妈不太对劲,昨天十一点多左右吧,我下楼拿饮料,经过书房的时候,我听到爸发了好大的火,好像是帝都那边的新项目出了什么问题。当时他好像在跟人通电话,我也就没去打扰,本想早上问问他们,结果我起床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出门了。”
慕欢欢垂下眸子,粉色的唇抿了下,想起最近箫蕴的种种不不合常理的行为,以及慕振霖明显焦虑不少的神情,她猜到慕亚或许是出了些问题,但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毕竟慕亚已经是个成熟的企业,在行业内也是一座巍巍大山,不是轻易能够撼动的。
箫蕴明显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事,她也就没追问。
那天在书房里,箫蕴找的那份文件,文件袋上的标注她看了眼,正是关于帝都的那个新项目的。
这个项目慕欢欢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是慕亚成立以来最大的一个项目,慕亚的大半资金几乎全都投了进去。
当初为了拿下拿块地,慕振霖有将近大半年时间都在帝都出差,也是那时候过度操劳,在外应酬烟酒不离身,慕振霖的心脏才落下毛病。
“姐,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下,听说帝都那边已经十来天前就已经停工了,但具体什么情况我没查到。”慕靖希知道帝都的那个项目对慕亚有多重要。
高中时期学习紧,慕振霖和箫蕴也不让他接触公司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他并不怎么清楚,心里没底,才忍不住找慕欢欢商量。
慕欢欢平静的弯唇笑说:“别担心,慕亚成立将近三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爸和箫姨,会把事情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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