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治疗师 (文安初心忆故人)
- 都市言情
-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 更新入库:04.12
“谢谢。”我由衷地说着,声音几丝哽咽,姐姐的画,姐姐的衣服,姐姐的日常用品,如今看来,我只觉得温暖。在这间房子里,似乎还能感觉到姐姐的呼吸。
“我只希望,你别恨我就好了。”陆曾翰有些歉意道,“当初把那块表送给你,一来是可怡的心愿,再者,我想看看你的反应,我不知道你关于可怡的事情知道多少,记得多少。所以那个礼物,实在是没诚意。”
“没有。”我摩挲着那块表,“我很感谢你,帮姐姐完成心愿。她的东西能配的上我,她的每样东西,都太珍贵。”
从陆曾翰嘴里听到姐姐的故事,虽然只是片段,却让我仿佛和姐姐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姐姐体会过的快乐、幸福,我也感同身受。
那晚,我和陆曾翰在那间房子里呆了很久,我把姐姐的每样东西,都细细地摩挲了一遍,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意和满足,从我空空的心里一点点充盈,我的心不再那么空,虽然世事多艰险,但姐姐的爱,从来都没有远离。
我问着陆曾翰:“姐姐说给我存了一笔钱,我也会收到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曾翰想了想,拿出我的手机,打开我的手机,果然发现了另一个账号,他问我道:“你知道密码吗?”
我摇头,我从来都没关注过我竟然还有个支付宝账号。
陆曾翰无奈道:“应该是可怡曾经告诉过你,但是你忘了,副人格还记得,所以她把钱存在了一个账号,再定期给你,好让你觉得可怡一直都在。”
我听得有点渗然:“她的智商和情商可真高。不知道她还知道什么?”
陆曾翰的眸子闪过一丝纠结,随即勉强挤出个笑:“管她呢,不想她,也许她慢慢就消失了。”
看着陆曾翰的表情,我有丝惭愧。陆曾翰竭力在说服自己接受那个人格的“我”,虽然谭恩明说赵黎川是因为姐姐的死才自杀的,可毕竟还有副人格画的那幅极具谋杀力的画的作用,同样也是凶手。他能完全释然吗?
半晌,我缓缓说道:“我想明天去看看姐姐。”
第二天一早,陆曾翰开车带我到了墓园,姐姐的墓碑很不起眼,我站在墓碑前,把白菊放在碑身,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谁安葬的姐姐?”
陆曾翰怔了一下:“不是你吗?你当时回国了啊?”
我摇头:“我忘记了。韩牧之说我回来的时候,姐姐已经安葬好了。”
陆曾翰想了想道:“我去查查。这还有点意思了。”
我抚摸着姐姐的墓碑,不由疑惑道:“为什么不刻名字呢?”
陆曾翰勾唇有些玩味:“是啊,为什么不刻名字呢?”
我抚着墓碑,觉得姐姐很近,又仿佛很远。我知道了她的许多事,却还有想不通的。但她的一生,爱过,恨过,为爸爸找到了洗脱冤屈的证据,保护了自己深爱的男人,这样的一生,多让我羡慕。
从墓地回去,陆曾翰把我送回又出去,直到晚上,陆曾翰才回来,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怎么了?”我刚好从厨房煮了鸡蛋面出来。
陆曾翰没有说话,只是把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全身都在微微颤着。我轻轻推着他:“出什么事了?”
陆曾翰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来,温热的唇把我紧紧封缄。触到他的唇的一刹,我全身都战栗起来,多久的相思和压抑,在交缠了一刻喷薄而出。唇齿的激烈交织和碰撞,陆曾翰身上的火热几乎把我吞噬,我头都有些晕晕的。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我的唇上都丝甜腥的味道,他才终于把我放开,眸子里都是闪亮。看到我做好的面,他微微一笑,坐下吃了两大碗。
“到底怎么了这么开心?”我问道。
陆曾翰吃完,看着我笑道:“我今天去查了些事,以前从没从这个方向想过。直到你说安葬可怡的不是你。”
“那你查到是谁了吗?”我问道。
“嗯。”陆曾翰叹道,“同意安葬的字,是林若兮签的。那就肯定是谭恩明指使的,但墓,是另一个人买的,那个人是老焦的人。”
我有点糊涂:“那就是说,姐姐被谭恩明杀了后,是谭恩明和老焦一起安葬的她?”
“是。”陆曾翰答着,“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警方当时已经判定可怡是溺水,只要等你回来安葬就好了,为什么他们要抢先一步?”
“为了隐藏什么吗?”我想不通。
“其实你不觉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可怡死了吗?他们都觉得可怡失踪了,但是去了哪,没人知道。包括墓碑上,都没有刻名字。如果不刻名字,都不知道下面埋的是谁。”陆曾翰叹道,“大概也只有谭恩明,老焦和经办的警察知道她死了。包括邹士钊,想来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吧。”
“那又是为什么?”我问道。
“我一直在想,可怡跟着赵叔,为什么又会和谭恩明和老焦他们在一块儿?当然她爸爸的案子,和这几个人都有关系。但是是什么契机让可怡能和他们联系在一起?可怡说的密码又是老焦的什么密码?”
第二百二十四章 水落石出现真淳
“这些问题,你有答案了吧?”看着陆曾翰神采奕奕的目光,我多了几分把握。
“你觉得呢?”陆曾翰出其不意地问我。
“我?”我想了半晌没有头绪,“我不清楚他们运作的模式,但是会不会像夏梦慈一样,用画作为洗钱的工具?”
陆曾翰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你很聪明。可怡确实有一段时间,在南城以兰珂的名义作画,只不过她和夏梦慈的方式不同。夏梦慈是通过画廊把名声炒作起来,再走拍卖的方式。而可怡是走得上层社会,定制画,再通过专业公司的画展去售卖获利。这个是我以前就知道的。”
“但是这种方法洗钱,按理规模不大,就算邹士钊用都嫌小,用它来连接谭恩明和老焦的利益圈,似乎小了点。我就顺着这条线摸下去,果然有所发现。”陆曾翰的眸子亮亮的,“可怡大部分卖出去的画,最后的流向是东南亚的一些国家,泰国,缅甸,新加坡都有,在那些国家会进行二次拍卖,在那里,才是真正洗钱的地方。价格翻了几十倍甚至上百倍,恶意炒高价,然后通过那里的钱庄,把钱真正洗白。”
我有点晕:“你不是说谭恩明在南城就有地下钱庄吗,为什么舍近求远,要跑到东南亚去洗钱?”
陆曾翰摇头道:“你太单纯了。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只洗一次?那样警方一查不就全露馅了?南城的地下钱庄,是第一次洗,把钱转到东南亚,然后在那里放大杠杆进行二次洗钱,把钱转到瑞士或是其他地方的银行户头,才是真正的安全。毕竟警方的手还很难伸到境外去查。这样一来就等于二次保险了,他们所有钱的去向,在到了东南亚之后就断了,警方查不到了。”
“那焦的密码是什么呢?”我更不解了。那仿佛是一个离我很遥远的世界,像九层妖塔一样,有着独特的解读密码和运行规则。
“那个密码,应该是他们分赃的一个账户。”陆曾翰勾唇道,“专案组之所以背后施压,让肖岩凝的案子缓一缓,让莹莹的案子缓一缓,都是想查有一笔大的项目资金的去向。”
“什么项目?”我问道。
“四年前,南城的很多船厂,曾经大规模上了脱硫设备项目,这是一个环保项目,脱硫可以减少船舶燃油过程的污染物排放。这个项目放在今天,也是引领前沿的。当时省里投了几十个亿,但最后不了了之,现存的设备型号、数目和当初申报的大相径庭。打个比方,当初报的是黄金,可买的东西是烂铁。”陆曾翰说道,“而且因为脱硫设备的不达标,还导致了一场火灾。就是这场火灾,给赵叔惹来了麻烦,上面开始查他。”
“这就是赵局出事的原因?”我很疑惑。
“是的。我也曾查过当年的调查记录,省里投的钱的的确确买了进口的脱硫设备,海关记录都有。型号、数目都和申报的一样,说明买的过程是没问题的。但是等安装的时候,就被偷梁换柱,变成了别的。四年前的调查结果是,那批买来的脱硫设备被低价走私出去,又从国外走私回来了廉价且型号低端的二手脱硫设备。走私的人从中赚足了利润。”陆曾翰的目光开始沉重,“而整个过程,只有赵叔的境外户头,查到了进账,他就成了唯一一个背黑锅的。其他人全都清清白白。我自从到了南城,一直想查,却始终没找到缝隙。”
我更糊涂了:“这和密码有什么关系,和姐姐又有什么关系呢?”想了想又道,“和邹士钊有关吗?他不也有船厂吗?”
陆曾翰无奈地勾唇道:“发生火灾的,就是他的船厂。说他和这事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我仔细想了想,问道:“那整件事的逻辑是不是这样的?邹士钊先是和赵局一伙,但后来赵局想脱离邹士钊,就利用姐姐正好和邹士钊拆了伙。邹士钊就和谭恩明老焦搞在了一起。后来姐姐把邹士钊的罪证交了上去,邹士钊被关了几天,但是因为邹士钊背后有谭恩明和老焦,所以他放出来了。就开始疯狂地报复姐姐和赵局。他故意发生火灾,引起上面对脱硫设备的调查,然后就把赵局塞进去了?偏巧赵局又没等调查结果出来就去了美国,等于不打自招,完全把罪名扛在了自己身上,加上后来赵局在美国出事,这个黑锅就死死压在了赵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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