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治疗师 (文安初心忆故人)
- 都市言情
-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 更新入库:04.12
还不到下午,我就忍不住打车跑去了DR门店,把戒指取了回来,戒指的克数不算大,一克拉多一些,但是粉钻。连店里的服务员都说这枚钻很稀有,想来价格也不菲。我试了试,圈的大小也正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想着他为了我下的心思,心里又是一阵清甜。
我向店里软磨硬泡了半晌,终于把陆曾翰的真身份证号码拿到了。原来他的生日就是三天后。我心里一阵雀跃,在想着到时给他个什么惊喜,一定会吓到他。
回到家,我忍不住把姐姐的钻戒和我的钻戒并排放在了一起,一个大一个小,一个洁白一个淡粉。姐姐的幸福和我的幸福就这么连在了一起。也许我们都是幸福的吧?都能和自己爱的人互相爱着。
阳光透过戒指折射出斑斓的光,下午的太阳,晒得我暖洋洋的,我不禁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梦里,是美国的下午,阳光懒懒地透过梧桐叶子晒到长椅上,我在屋里接着姐姐的电话,在国内,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好像是接着之前我给自己催眠的那个场景。当时我和姐姐的对话被副人格打断了。此刻我分不清是接了起来,还是重新开始的场景。
电话那边姐姐的声音很淡定:“乔乔,也许以后我会很忙,不能常联系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换工作了吗?”我好奇地问着她。
“嗯,换了。”姐姐的声音有些轻,随即温声道,“之前的工作太累了。不过,也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求仁得仁,哪怕付出代价,也终究不会后悔的。只是很遗憾,我也许不能亲眼看你穿着婚纱,走你人生中最关键的一段路了。”
“姐姐,你说什么啊?”我有些紧张,“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上次说他辜负了你,要把你送上别人的床,是不是真的?”
“是我误解了他。”姐姐幽幽道,“他是个好人,从前没有看错他,现在也没有。他是让我通过那个人先走,可我不能走,我走了,他也许会像爸爸一样,戴着一顶黑帽子再也无法翻身。我已经见过一次这样的事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再发生一次,我也不能允许顶天立地的他,被别人污蔑成老鼠臭虫一样的人。你懂吗,乔乔?”
梦里的我很懵懂,但同时现实的我似乎又很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我无法给梦里的那个我传输感受。只好眼看着梦里的我焦急地冲姐姐说着:“没有别人能帮忙了吗?为什么非得你去?”
姐姐的声音有些虚弱:“没有人可以帮。本来想找他最亲近的一个朋友,但是怎么也联系不到他,如果他在,也许事情还不会这么糟。对了,他姓陆,以后你要是遇到他,可以和他聊聊,我本来想介绍你们认识——”
梦里的我哪有心思听姐姐介绍人,只是慌乱地说道:“姐姐,你不要说这种话,我怕。你不要冲动。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不要勉强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还有我啊姐姐,你不能抛下我去冒险。”
姐姐温温的笑了:“傻乔乔,姐姐会陪你一辈子的,不论我在哪,都会陪着你。但是乔乔,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记得,都和你无关。你如果想让我安心,唯一要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被仇恨包裹,不要让执念充斥着你的内心,我这一辈子努力想做的,就是让你单纯地快乐着。以后你找个爱你的丈夫,生个可爱的孩子,过最简单平凡的生活,这才是姐姐期望的你的人生。知道了吗?”
我摇着头:“不要,姐姐,你不幸福,我怎么去幸福?你有多爱我,我就有多爱你啊姐姐。我不能离开你。”
姐姐在电话那头温温笑了:“乔乔,姐姐虽然经历比你复杂些,但是姐姐很幸福,这一辈,我无怨无悔。我爱着,恨着,都酣畅淋漓。”顿了顿,又说道,“乔乔。我也不会离开你,永远。”
说完这句话,姐姐的电话断了。最后那就话,忽然像生出蛛丝来,向我铺天盖地而来。我挣扎着,但这次我不像前几次那么无力,我可以轻易地就把蛛丝扒拉到了一边,在蛛丝的尽头,是一个女人,那么大的太阳,她却坐在阴影里,周身都是寒气。
第二百二十六章 愿盛世海晏河清
我看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终于叹气道:“你还在?”
她没吭声,只是静静看着我,一脸疲惫,好像一个病重的人一样,只是眸子里满是不甘和幽怨。
我竭力平静地说道:“你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姐姐最后的话,是交待我不要报仇。她没有仇怨,即便有,现在也报了。谭恩明已经是亡命之徒,老焦也是将死之鱼,早晚都会被法律严惩的。而姐姐和赵黎川,是生死爱恋的关系,可你却差点杀了她拼命保护的男人。”
“不是的,不是的。”“她”叫得声嘶力竭,“她要报仇,要报仇的。”可她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
我走到她身边,轻轻说道:“哪有仇可报?爸爸的清白已经明了,只在走程序恢复他的名誉了。而姐姐爱赵黎川,赵黎川也爱她,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定继续相爱着。而我和陆曾翰,也将要结婚了。谁还有仇恨呢?”
“她”的嘴动了动,却只是嗫嚅着,没说出声。
我伸手去拉她:“走吧。”
她抬起眼睛,犹豫的看着我,终究还是把我放在了我的手心里。我带着她走出了阴影。外面的阳光真好,我闭着眼,感受着阳光在每一寸肌肤上的亲吻。再次睁开眼,她却不见了。我愣住了,人呢?我到处找着,却始终没有她的影子。
一个激灵,我从梦里醒来。现实的阳光有些开始西沉,回味着刚才的梦,我忽然身上有些轻松,这是不是说,她已经彻底离开我了?我的病好了吗?我晃了晃头,确实轻松了不少。
那一刻,我忽然有些怔忡,我是学心理学的,以前总是在想,用什么技巧、什么手段可以让来访者恢复?但当我自己面对一个严重的心理问题时,我才陡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心病可以有心药来解,但归根结底,最好的良方是解开心结,心理治疗的手段和药物都是治标,而解开心结才是治本。也许经历了这一次,我才真正知道怎么做个好的心理治疗师吧。
我看着面前的两枚钻戒,把姐姐的放到了盒子里。自己的也收了起来,我要等陆曾翰回来给我戴上,怎么也得让他单膝跪地,想着想着,自己先笑了。
忽然手机响了,我接了起来,是陆曾翰的:“可乔,公海上发现了谭恩明的船,我们需要立即去抓捕。”
“你要小心。什么时候回来?”我满是担心,情急之下,也只能问这个问题。
陆曾翰“嗯”了一声,声音沉沉的,带着一丝眷恋和不舍:“很快,乔乔,等我回家。”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谭恩明,我的身上又是一层鸡皮疙瘩。这个老狐狸终于要落网了。外面的天一点点黑了下去。我立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晚,有些心神不宁。南城的夜,不是天上罩下,不是地上笼起,终究是在中间合上了。华灯渐上,南城逐渐被灯点亮,这真是一个令人愁肠百结又感慨叹惋的城市,海风椰树、凤凰花开,不过是平静的表象,繁华的背后,承载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和惊心动魄?
突然噼里啪啦地下起了雨,我不由想起和陆曾翰初次见面的那个台风雨夜,也是今天这么风雨如晦,心不由地有些撕扯。我摸了摸胸口的骰子项链,“愿君心似江楼月,只有相随无别离。”不知可以吗?
那晚,我在姐姐房间里坐了一夜,等着他的电话,看着窗外的雨疏风骤,
可是直到早晨七点多,还是没有消息,我有些坐不住了。一夜没睡也丝毫没有困意,我握着手机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想打电话又怕干扰他。直到中午还是没消息,我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是梅子浚接的,他的声音有些沉:“他不方便接电话。”
我的心有些跳突,迟疑地问着他:“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过去。”
梅子浚迟疑了很久,我的心跟着他的沉默几乎也要慢几拍了,我又问了一遍,梅子浚才叹口气道:“我们快回来了,你来青松码头吧。”
我挂了电话,心无端地狂跳起来,我几乎是跳了起来,冲出家门,随手拦了一辆车直奔青松码头。
青松码头不大,人也很少。我站在海边,翘首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翻滚着像要把一切都吞没。我的心也随着海浪翻腾不止,海风吹过,大中午的我全身都咯噔咯噔打着冷战。
不知等了多久,远远的出现了几个黑点,应该是他们回来了。我往前又走了几步,紧紧靠着码头的铁栏杆,盼着船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黑点越来越近,是他们的船。果然像陆曾翰说的,警察坐船开道,很威武壮观。船一艘艘靠岸,看着一顶顶带警徽的帽子渐渐接近,却怎么也看不到我熟悉的那个。
我焦急地继续看着,直到看到了梅子浚,我急着扑过去,差点摔一跤,梅子浚忙扶住了我,眼圈却有点红。我着急地问他:“陆曾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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