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这几个问号打得就十分有灵性。
沈溶月无语:【……你想什么呢??】
李薇冷漠脸:【哦,不失身那你紧张什么?】
沈溶月此刻心情已经十分麻木,面无表情地打字:【我好像在他面前表演了个原地洗澡,而且最可怕的是,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李薇仿佛被她震撼到,半晌没回消息。
三分钟后对话框里出现五个字:【姐们儿牛逼。】
牛逼个屁。
沈溶月翻了个白眼,仰面盯着天花板,想象着自己坐在泡泡里发疯的样子,不禁长叹一气。
手机又震了一下。
她抬起来一看。
褚寒深:【我先走了。】
褚寒深:【醒酒药给你放在茶几上了,记得吃。】
褚寒深:【明天还是不舒服的话,我帮你给导演请假。】
沈溶月回了个“嗯”,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在心里默默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碰酒精这玩意儿了。
*
沈溶月下了楼,发现沈嘉懿正双手环胸在厨房走来走去。
“这个褚寒深对你还挺好啊,买了这么多东西,是打算做饭吧。”沈嘉懿眉梢上挑,“不错啊沈溶月,桃花开了。”
沈溶月把东西全都装回袋子里,放到冰箱,凉凉地乜了他一眼:“你不也说我不喜欢姐弟恋么,瞎逼逼什么。”
她对沈嘉懿是有些气的,刚才尴尬的气氛,有他百分七十的功劳。
沈嘉懿撇了撇嘴角,收起了油嘴滑舌的腔调,进入正题懒洋洋地问:“下午找我什么事?”
沈溶月合上冰箱门,指尖摸着门面上的凹槽停顿了一下:“妈怀孕了你知道吗?她想把宝宝打掉。”
沈嘉懿眉宇微动。
沈溶月看着地面灯光倒影,轻声道:“当年如果不是我一直闹,让妈妈流掉第一个孩子,是不是我们已经有一个弟弟妹妹了。”
沈嘉懿看向沈溶月时,那张吊儿郎当的脸难得认真:“不能怪你,当时医生也说妈身体不好,不适合有孩子。”
沈溶月沉默了会儿,忽然转移了话题:“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五岁的时候扯断过一条项链?”
“你提这个作什么?”沈嘉懿神情冷下来,语气僵硬,“我不记得了。”
“我见到那条项链了,在一个女孩子的脖子上。”沈溶月抬头,平静地陈述着,“有人说,她长得和我很像,下巴,嘴唇,都很像。”
沈嘉懿垂眸敛去眼里的情绪,抬手摸了摸沈溶月的额角:“月月,她已经不要我们了。所以她有了什么人,和谁在一起,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
第二天沈溶月很早就回到剧组拍戏,想着昨天自己旷工耽误进度,就给片场所有人定了豪华套餐。
听说褚寒深喜欢喝可乐,她就单订了一瓶,趁休息时间去A组找他。
没想到他正在做采访。
褚寒深从沈溶月一进来就看到她了。
沈溶月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去旁边的休息室等他。
褚寒深点点头。
记者回头看,却只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
褚寒深收回视线,把手里的纸条折起来,平静地说:“要不今天先到这里吧。”
记者愣了几秒,不敢多打扰:“好……好的。”
沈溶月看到褚寒深走进来,把手里的可乐推了过去:“给你买的。”
褚寒深扫了一眼可乐,又看她难得低眉顺眼的样子,唇角微勾拉开椅子坐下,给她拿了一盒葡萄,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吃:“还觉得恶心么?”
沈溶月摇摇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解释说:“我昨天不知道那是酒,我酒量不太好。”
褚寒深“嗯”了一句。
沈溶月有点难以启齿:“我昨天……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褚寒深摸着可乐瓶的手指微顿,仿佛想到了什么,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
他缓缓抬眼,盯着沈溶月的脸嗓音低磁:“没想起来?”
沈溶月和他的目光撞上,很快又别开,拎起一颗葡萄往嘴里塞,含含糊糊地说道:“没想起来。”
褚寒深眼梢染上一抹玩味,懒懒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沈溶月不作声。
褚寒深不紧不慢地开始陈述。
“你先是抱着我,说自己太热了……”
“接着还想脱衣服。”
“?”
沈溶月杏仁眼睁得圆溜溜的,马上否定:“不可能。”
褚寒深没有理会她的辩驳,继续说:“回到家,我好不容易把你抬到床上,结果……”
他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溶月急了:“结果什么?你说啊。”
“结果你说要洗了澡再睡,整个人泡在浴缸里不肯起来。”
“…………”
沈溶月窒息了。
但是他一说吧,她脑海里就像放小电影似的,一片一片的小碎片都拼了起来,虽然画面模糊没有实感,可是她意外地相信褚寒深说的每一个字。
沈溶月看向他,艰难地问:“那你……看到了?”
褚寒深拉开可乐罐,偏头看她,四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罐壁,顿了好几秒,慢条斯理地问:“看到了什么?”
沈溶月脸一瞬间涨红。
恰好此时外面的广播传来一小段芭蕾舞曲,悠扬又轻快。
沈溶月听到他笑意渐浓地说了一句:“看到人民表演艺术家的水上芭蕾么?”
第22章 没结婚的第二十二天 褚寒深像哄孩子似……
沈溶月干笑两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葡萄:“这还挺甜的你尝尝。”
言下之意是你可闭嘴吧。
褚寒深扫了一眼她的手指, 不紧不慢地咬破嘴里的果子,一股汁液流了出来。
是很甜。
沈溶月慢半拍地拿起纸巾擦手。
葡萄上的水渍倒是很快擦干净了,然而指尖方才触碰到的、温热柔软的触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褚寒深收回目光:“今天晚上有夜戏, 好像在墓地。”
微信里缪雪已经讲过了, 沈溶月点点头,站起来:“那晚上见。”
褚寒深把玩着可乐瓶的扣环:“多带件衣服。”
沈溶月顿了顿, 没转身:“好, 你也是。”
*
《鹧鸪天》的剧情拍摄已经过半, 今晚的戏算是小高.潮。
刘鸢的渣皇兄杀光了尼姑庵里的师傅们抛尸荒野,刘鸢知道后,从和亲路上逃回。在傅风黎的帮助下, 将一具具尸体安葬立碑。
眼见快十月了,墓地的拍摄点在湖山风景区的一块小土坡上, 上面杂草丛生, 周围有常青灌木和矮树林。
虽然这墓是道具组新刨的,但耐不住地点选得好。
沈溶月披着大衣什么都没做,就感觉这地方阴风阵阵。
对她这种怕黑人士着实不太友好。
而且她感觉身后的树林里老有东西来回蹿。
她和缪雪说了几次, 缪雪十分大胆地跑过去侦查了一眼,说什么都没有, 就是风而已。
开拍前徐鹤照例先讲戏:“今天这场戏情绪起伏挺大的,溶月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哭,不用哭得漂亮, 要哭得真诚。”
剧组的照明灯不聚光,沈溶月看台词全靠缪雪给她打着手电,她边认真听边点头。
“寒深呢,主要还是去安抚溶月,要演出心疼的感觉。”
沈溶月默记台词, 抬头看了褚寒深一眼,他又没拿稿子。
这个记忆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各方机器就位,全员清场,徐鹤回到监视器后的椅子。
收音器跟着沈溶月的动作缓缓跪下去。
她先是捧起一抔泥土,愣怔地看着,放在手心捻了捻,檀口微张,表情起伏不大。但戏外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呼吸都轻缓了起来。
“小师父。”
她双手双脚并着爬过去,顾不上拍去手上的泥,晃了晃地上的“尸体道具”,眼泪吧嗒吧嗒滚下来,“小师父你答应过我,每年都会来看我的,你起来啊,你为什么要躺在这里。”
她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这段话。
表情由不信,悲伤,再到哀切,渐渐地喘不过气来。
轮到褚寒深出场。
他大步迈上前,双手环住她的肩,将她搂在怀里,自责道:“阿鸢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的家人,是我的错,如果师父们不是保护我的心中,她们也不会被刘骏杀害了。”
看到爱人赶来,刘鸢所有的委屈和愤恨在这一刻都达到了极点。
沈溶月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剧本里没有这一段,是沈溶月自己发挥的。
褚寒深眉眼轻蹙了一下,随后闭眼默不作声地轻抚着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褚寒深用衣袖拭去她脸上的淤泥和泪渍。
沈溶月望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爱意深切:“阿黎我要报仇。”
“好,我陪你报仇。”褚寒深吻了吻她的眉尖,“在那之前,我们先让师傅们安息可好?”
沈溶月点点头。
褚寒深半跪下来,徒手将泥土挖开。
沈溶月忽然拽住他的袖子,脸上布满了刘鸢才会显露出来的不安和自卑:“阿黎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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