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浔洗漱完毕已经到了十一点。
靳砚之书房的门依然关着,男人好像丝毫没有回来睡觉的意思。
文浔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快速上传备份了今天在定位贴上录下来的所有内容。所有资料一式三份,一份发给了自己,一份发给了陶姜,另一份发给了周律师。
做完这一切,文浔踢踏着沉重的步子,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很累可又睡得不安稳。不知几点,文浔在梦中被惊醒——一双男人的大手环住了她的腰肢。
手臂慢慢向上,摸索着文浔身体的轮廓,几秒后,男人见文浔没有试图逃脱,小心翼翼的把她转过身来。
文浔软软的,瞬间被靳砚之抱了个满怀。
她已经醒了,他也知道,只是文浔罕见的在自己的怀里不动,不恼,不抗拒,这让靳砚之有点无所适从。
“文浔。”
她不吱声。
靳砚之收紧了圈住她的力道,下巴轻轻垫在她的发心。
“抱歉。”
这是他这个晚上第二次说抱歉,为的是同一个人。文浔很讨厌这样的靳砚之。
她动了动,试图转过身去,靳砚之弯腰,像是抱孩子一样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听我说完。”
“我不想……唔……”
靳砚之不讲道理的撬开了文浔的唇齿,按着她的腰往里侵入。
文浔头脑一片空白,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了靳砚之的脸上。
这一巴掌不轻不重,却在夜里发出了让人心悸的清脆响声。
她成功的冷却了两人之间的温度,也让靳砚之暂时停止了一切动作。
“你如果为了另一个女人来跟我道歉,大可不必。”
“万津津的爷爷,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他时间不多了。”靳砚之动了动喉咙。
文浔的过激反抗撕开了这一晚上僵持的口子。
他宁愿文浔闹,文浔爆发,也不喜欢看到她分明猜到了什么却不闻不问,任由事情膨胀发酵的样子。
“所以呢?你上赶着去行医治病?还是说要在老人家最后的时日里配合万小姐做什么戏?”
靳砚之其实已经猜到了文浔看到了自己和万津津站在一起。
文浔知道往楼梯口走避开自己,却不知道,金门大厦楼梯口通往办公区的门,每一层同样需要刷卡。
她说的谎言太过容易拆穿,却偏偏想要伪装的滴水不漏。
“什么都不需要。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和你我无关,我都能处理好。什么也不会影响我们。”
我们,他到现在还在说“我们”。文浔只觉得可笑。
“影不影响我们难道不应该双方一起去判断么。”文浔嘲讽的仰起头,“就像你,看到我收到靳丛安的一束花就认定我大晚上的在房间里等的人是他。那我也是不是可以同样合理质疑——你撇我一个人在公司苦等三小时,自己却与另一个女人离开去看望对方的家属,你也必然与万津津必然有绕不开的关系。”
“我和万津津没有关系。只是当下,万家对我还有用。”
靳砚之说的很慎重,字斟句酌。
文浔的怒火直冲云霄。她甚至想都没有想猛地坐了起来,靳砚之的动作比她更快,但是文浔似乎已经料到了男人的动作,她用尽了力气压住了靳砚之的手腕。
天翻地覆,一瞬间以后,她骑/坐在了靳砚之的腰上,喘着气,居高临下的瞪着靳砚之。
“万家对你有用,是不是等同于我对你有用?万津津对你的意义是不是和我对你的意义如出一辙?”
“谁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是不是!”
“怎么,有胆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万津津带进带出,现在没有胆子承认你就是没办法把她从你的世界里摘除?”
“你以为我文家势微,我就真的是你掌中之物,可以随便糊弄?”
“靳砚之,我文浔再落魄再无依无靠,也不是任人挑选的残次品!”
她是真的怒了。一口气说完了上面那一串,那双平日里闪动着璀璨光华的眼睛殷红一片。
钳制着靳砚之手腕的小手,两人身体触碰的地方,男人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身体因愤怒而起的颤抖。
“靳砚之,你想要敷衍搪塞我也要想个好一些的理由。”文浔凑上去,似乎是要用嘴唇描绘男人的轮廓,却没有近一步亲近的动作。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温度。
“今生今世,我最讨厌撒谎的男人。”
文浔倏然松开了靳砚之,下一秒她把被靳砚之触碰过的睡袍撕扯着脱了下来,直接丢在床上,看也不看的往更衣室走去。
“这几天我去陪妈妈。如果你想让我更生气,尽可以强行把我绑回来试试看。”
门被重重关上。
第33章 反正普天之下, 想要给……
文浔去了客房。
她刚刚关上了房门, 就听到了走廊里男人轻微的脚步声。
靳砚之跟了上来。
文浔屏住呼吸,贴在门上, 等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那些似有似无的脚步声徘徊了很久,最终停在了门口。可是过了很久,他却没有贸贸然的推开门。
文浔放开了门把手,走到了床边。
她知道,这一回,自己的盛怒是真的威慑到了靳砚之。她很难说服自己不去释怀今天看到听到的一切。
除了这些年里在欢/爱里堆砌起来的默契,他们只能算是同床异梦的陌生人。从前文浔不觉得什么,可是这样的博弈今晚让她感到彻头彻尾的疲惫。
她厌倦了。
文浔睡意全无,她拢了拢睡袍, 站在房间的中央发呆。
这其实是入住新家后文浔第一次踏足客房。
进来以后, 文浔才发觉, 其实叫“客房”并不准确。这分明是, 一间专门给孩子准备的小卧室。
与主卧同在二楼,又与主卧旖旎华丽的风格截然不同, 小卧室的基调是温馨而充满了童真童趣。
两面粉白色的墙体上缀着各种热气球与漂亮的金色云朵,另一面正对着窗户和阳台的墙则刷成了深蓝色, 上面缀着各种星座。
卧室的床不大, 铺着灰粉色的被褥。
她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 看到除了温馨的软装外,靳砚之还添置了单独的婴儿床、云朵软沙发、小木马、小滑梯……
那些东西拆封不久,样式都很新颖,一看便价格不菲, 而日常也显然被细细打理着。
文浔手轻抚着那些物件,很难想象,之前与靳砚之闹别扭的那些夜里, 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是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入睡的。
包括这间房间的存在,靳砚之也从未刻意对文浔提起。
如同之前靳砚之做的许许多多,他不提目的,文浔不问因果,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似有若无的迷雾,你进我退的揣测着彼此的意图。
靳丛安说的那番话再次从记忆深处被翻了出来。
此刻的文浔更加难以确认,这间屋子是靳砚之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还是为万津津的孩子而准备的。
很有趣,不管是谁生的,孩子的父亲都是靳砚之。他只是在做一个父亲的本分预备工作而已。
他没有什么损失的。
反正普天之下,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文浔蓦然想起了付媛说的那些话:只有孩子是自己的,唯有孩子是自己的……
那么多夫妻在过了数十年后,从浓情蜜意的伴侣变成了硝烟四起战场上执戈相见的敌人,山盟海誓灰飞烟灭之后又有什么能带走,亦或者有什么能留作纪念呢。
文浔把脸埋在了膝头……
--
文浔起的很早,洗漱后没有吃早饭,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出了门。
外面天还没有亮。院子里的露西热情的在文浔的车旁蹲守着 。它看看文浔又仰头看看二楼的方向。
不用扭头,文浔也知道靳砚之此刻站在窗边看着自己。
她要的不是什么承诺,不是有名无实的靳太太,她要的是靳砚之自己把昨天她用定位仪听到的一切再一字一句坦白的告诉自己。
而靳砚之可以给她温柔凶猛的床笫之欢,可以给她挥金如土的世纪婚礼,可以为她要回文氏百亿家产,可到了几句真心话,却离奇的吝啬。
坐在了车上,文浔冷笑了一声,果断的启动了引擎。
--
陶姜难得配合文浔的作息起的很早。
文浔猜测陶姜收到那堆讯息后大约也是没有睡好。
早茶馆在江城老城区南城,熙熙攘攘出来晨练散步遛鸟买菜的老人家在老巷子里攒动着。陶姜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给文浔点了她喜欢吃的几样点心。
布置好一切,文浔恰好赶到,神色淡然的落座。
陶姜细细打量着文浔的神色,没有哭过,精神状态尚可。
文浔抬眸,对上了陶姜的眼睛,倏然咧嘴:“怎么,我现在就应该原地给你表演一个弃妇的形象。”
陶姜“哈哈”:“倒不是,只不过你反应未免也太淡薄了。不亏是靳砚之,几天功夫就把你炼化的铁石心肠了。”
文浔捏了一块叉烧包咬了一口:“昨天万津津在车上说的不过是要和靳砚之联手背着我瓜分文氏罢了,又不是让靳砚之陪她打/胎或者开/房,我还要怎么歇斯底里。”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