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口罩戴上后,她一言不发便开始扫地,没一会儿就止不住狂打喷嚏。
殷谌许拿过她手中的扫把,“别折腾了,说了我来,你指挥就行。”
黎珈心底止不住泛酸,又觉得不该小题大做,想要强力压制那份酸意。
“你来?”黎珈偏头看他:“那我真撒手不管了?”
见他点头,黎珈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那你加油噢!”
“我可不是免费干活的...”殷谌许俯身轻碰她的唇:“不过,给我奖励就行。”
虽然隔着一层口罩亲昵,但她仍不禁悸动。心底的花像泡在了醋缸里,侵蚀得她难受,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行...”黎珈抬头看他:“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见他点头,黎珈继续:“那小姑娘是谁啊?你随身给她带纸的那位?”
第44章 橘络 那今晚,有幸和你一块睡觉吗?”……
“那小姑娘是谁啊?你随身给她带纸的那位?”
怪不得她愣怔怔瞧着纸不接, 完了一声不坑就闷头干活,原来还记着这事儿。
她的眼神不加掩饰,平静无声, 却比之前黯淡。
殷谌许被注视着, 内心激动, 因为她吃醋了。但又忍不住唾弃自己, 这特么追人追得也太失败了,就这么一傻叉问题还能让她不确定?吃醋生疑?
“你啊!”他忍不住上手揉她脑袋,这姑娘怎么还是这么迟钝。
自从高中那晚给她过完生日后,他们的关系便不像以前寡淡陌生。
下完晚修, 俩人在路上也会聊天。家里两位老人外出有事, 殷谌许会带她出去吃, 有时晚上也会骑单车带她遛弯。
她吃东西容易沾到嘴角,单车靠在停车棚也会被雨淋湿,每次黎珈都着急地翻书包找纸, 但连纸屑都见不着。然后,她会懊恼地说上一句:“我下次一定记得带纸。”但下回还是会忘。
殷谌许见多了,便记在心上。从那以后,出门都会带纸。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我?”黎珈震惊地指指自己。她记得周嘉瑞说,殷谌许高中那会就随身带纸了。所以, 他当时喜欢自己?
“你...”黎珈犹豫几秒, 鼓起勇气问:“高中那会, 是不是喜欢我?”
她心脏砰砰乱跳,仿佛在等一场凌迟。虽然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但此刻的心情,比十年前准备递情书还要紧张百倍千倍。
“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殷谌许摘下她一侧的口罩绳子, 倾身看她。
他的手指略带凉意,轻轻掠过她的耳廓,痒得黎珈瞬间打激灵。此时,他的脸近在眼前,清热呼吸轻轻飘进她的鼻息,引得她控制不住地加快心跳。
殷谌许:“我只喜欢你。”
“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只喜欢你。”
一听完,黎珈就禁不住凑近亲他。殷谌许进去后,急速地扫了一圈便退出。她不让,正要继续贴上去,就被他抵着额头。
“你先让我说完,别每次听到一半就上嘴。”知道她主动不扭捏,但每次都被她勾走,殷谌许事后反应过来,难免有点恼。
见她这会生气瞪眼,殷谌许忍不住啄了一口再退开,“以前只喜欢你,现在也是。如果你之前出门记得带纸,我也不会有这个习惯。可你连这个都没法确定...”
他顿了顿,继续:“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黎珈。”
“除了你,我没对别人心动过,没追过别人,也没谈过恋爱。”
“在我的认知里,恋爱不是必需的,只有彼此喜欢才能在一起。”
“这些话,你听懂了吗?”殷谌许看她,要不是她不懂,这辈子他都不会说这么矫情的话。
“懂了。”黎珈点头,“可以亲你了吗?”满心的喜悦溢得她抓痒,只有亲热能解。
殷谌许没回,贴近她的唇吮吸,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直到黎珈坐在高脚凳上,看他忙里忙外地干活,她还不敢置信,脑袋里全是他刚才的话。
殷谌许把擦过的沙发垫拿出去晒,一进门,就和她的视线撞上。
刚才极力克制,才堪堪停下,不然这家务一天根本干不完。
黎珈虽然被他抱那坐着,但始终勾着他,就像一只突然变得黏人的猫。他走到哪,她的视线就落在哪。
殷谌许忍不住靠近,因为她带着口罩,只能亲亲额头。
房子面积不小,以前乡下地方没那么讲究,把祖上留下的直接圈起,然后坐地起楼的比比皆是。但好在外婆家是平层,殷谌许上手利索,干完后还有闲情问她:“要不要洗床单?”
?
黎珈一时没懂。
“昨晚,不是说想住这儿?”紧接着,殷谌许继续:“不然我们手洗吧?”
家里洗衣机坏了很久没找人修,黎珈没多想便同意了。
等把洗好的床单被套拧干,他突然冒出一句:“那今晚,有幸和你一块睡觉吗?”
黎珈懵了,“什么?”
“看在我手洗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殷谌许笑:“不是,功劳也挺高的,毕竟活都是我干的,怎么说你也得把我带上。”
噢...
昨晚她说想回外婆家住,殷谌许问要不要带上他。黎珈当时不太愿意,但他...不是说要看她表现?怎么一上午的,全给自己表现完了?
不过,黎珈真没法拒绝他。何况在他表白之后,更是不可能。
中午吃饭。
许青璇两口子去探亲了,所以餐桌前只有爷爷奶奶、黎珈、殷谌许四人。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之前在教师公寓的那段日子。
只是,餐桌上聊的话题则全然不同。从前是催学,现在成了催生。
“奶奶之前最大的愿望啊,就是看着你们俩都能找到良配,有一个好归宿。”说着,陈芳方脸上的笑掩藏不住:“没想到啊,最后你们成了对,可把奶奶高兴坏了!”
刚开始,黎珈还逗趣:“奶奶,你身子骨健朗着呢,没坏。”
“你说,人是不是不懂得知足啊?就像栽了树,总希望它尽早开花结果。我啊...就盼着什么时候能抱上曾孙。”
“这身骨头也支撑不了多久啦,说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撒手人寰了。我也是从上回生病住院开始,才挂念这些事。”
“人这一生啊,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绝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外物上。小时候忙学习,长大了忙工作,真正感到幸福的瞬间不多。那天你俩拿着结婚本,站在我跟前,那一刻,我真觉得无憾了。”
陈芳方叹了口气:“但现在,你看,说到底还是我贪心了,老古董观念!”
黎珈听得一愣一楞,她没有要生小孩的想法,但陈芳方的这番话,还是让她难受。她对自己的生死无所谓,几十年光阴,苟活于世足够了。
但她听不得老人这么说,什么两腿一蹬、撒手人寰?这种话每说一次,都像在心上刮过一道疤,很难愈合。她自私地祈愿:请您一定万寿无疆。
“奶奶,你说什么呢?上回体检报告出来了,您跟我爷的身体状况可好了。”
殷谌许避重就轻:“但是你血糖升高了,陈女士,请您平时多注意点,不要吃太多含糖量高的食物,行吗?爷,您也别太纵着她。”
陈芳方急了,“我可没吃,你爷爷就连面包也不给我吃了。”
“你想想自己爱吃的,都是什么脏脏包、菠萝包、牛角包,不是含糖高,就是油脂高,你能多吃嘛?”
“老头,你别只说我啊,你自己......”
黎珈默默地给他竖大拇指,这招真绝啊,也是屡试不爽。
高中那会,黎珈每回看了他的骚操作,都不得不称绝。直到现在,调虎离山之计依然管用。
陈芳方催了催,因为突如其来的吵嘴,便也不继续了。
晚上,殷谌许跟长辈说好后,就牵了黎珈往隔壁屋走。
白天的太阳热烈,床单晒过半天后就全干了,迎面的香气让人恨不得扑上去。
黎珈刚把边角压好,正想这样干,殷谌许就过来环住她的腰,拉着她往后倒躺。
从早晨他就开始暗示,吃晚餐那会,他时不时给她夹菜,每回都不忘说:“吃饱点儿,别以后喊饿。”
????
一两遍也还好,但这句话他说了不下十遍,听得黎珈拳头都硬了,想打他。在场只有他俩懂这个梗,真是骚到了极致。
此时,一切发生地自然。
黎珈承受着他轻柔的吻,在外面描摹个不停,把人勾起来后,他伸进去,就像舔一颗软糖似的。
就这样亲了很久,久到最后黎珈都情不自禁咬他的唇了,他除了亲便不再继续。
黎珈被长时间的吻搞得心痒,但退出后,开口即是:“我不想做了。”
殷谌许抵着她的额头,咫尺的距离,便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帘,从窗外泄下来,她眼里有星。
他的唇贴在黎珈上方,轻笑:“为什么?”
黎珈难以启齿,“你自己清楚。”
“你不说,我不清楚。”
黎珈气得咬他,“每次老半天都不上手,你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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