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靖不文静:【不是,都这么久了,你俩就这么一直别扭着?他都没来说几句好话哄哄你?】
沈惟姝眼眸稍黯,拧眉更深。
开飞机的姝姝:【我要的不是他说好话哄我】
沈惟姝继续打了挺长一段消息。
看着光标闪了几秒,她一下子又把文字都删除了。
开飞机的姝姝:【算了,等见了面再给你说吧。】
她现在思绪还很乱,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闻靖不文静:【好哒,那我到了直接过去,密码我知道。你就早点睡哦,养足精神咱俩明天去吃兔兔~】
闻靖今晚到,明天在淮城休一天,两个好朋友打算去附近的农家乐吃晚餐。
据说那家老板是四川人,招牌菜就是一兔三吃,做出来的兔子特正宗。
闻靖不文静:【你也别生气了,不值当。恋爱这事应该是个高兴事儿,要是自己憋屈,那还爱个屁,让他滚!】
沈惟姝回了个“知道啦”,又发过去一个“亲亲”的表情包,放下了手机。
她垂头盯着木地板,很轻地叹出口气。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失望。
而失望,说白了,是因为还抱有期待……
沈惟姝起身吹干头发,走到落地窗前。
窗帘拉了一半,她突然又推开了玻璃门,走到露台上。
夜晚的大海原来是这样的。
翻涌不止,浪声依旧。
沈惟姝趴在栏杆上,一手托住下巴。
他就住在她楼下。
那么,这样的景色,他应该看过很多次了吧?
这样的疑问一出,她就立刻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止住思绪。
她还在想什么。
她还能有什么期待么……
沈惟姝转身回到房间,上好门锁,又刷地拉上了窗帘。
闻靖说得对。
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
第二天早上起来,沈惟姝意外没有看见好朋友。
看了手机才知道,闻靖昨晚最后一段飞往淮城的航班,出了点意外情况。
飞机延误了快两个小时,深夜才到淮城,乘客抱怨颇多,其中火气最大的是头等舱的一位顶级VIP。这位贵客的来头确实有点顶——淮城某知名企业的小少爷。
少爷留学放假坐飞机回家被耽误了时间,乘务长再三安抚道歉都没用,反正爷就是要跟驾驶舱里的人对线。
最后没办法,机长让闻靖出去和这位贵客交涉。
闻靖硬着头皮出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见到她,暴躁少爷顿时熄了火,还好说好话地跟她要联系方式。
“……他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女飞,想跟我认识认识,还说什么,他小时候也曾梦想成为一名飞行员,我呸!”
电话里的闻靖中气之足:“他难为飞行员的时候,怎么就他妈把梦想给忘记了呢!”
沈惟姝笑了下,换了边耳朵继续听好朋友怨念:“他特别烦!昨晚航班太吃我就去机场附近的酒店,好家伙,他跟了我一路啊!最后好不容易才走了,结果我刚才一出门,他居然就在大厅等着!我他妈——我说我要去找朋友咱俩要去新区,然后他就说没关系,可以给咱俩当司机……”
沈惟姝眼睛一亮,“那来啊来啊!快带来给我康康!”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诶,你昨天不还说没空约会么,这不就来了?还是一年下弟弟!啧,妙啊姐妹!”
“年下个屁啊,这不就是那种游手好闲的浪荡二代么!”
闻靖稍稍压低声音:“我给你说我快头疼死了。问题是,这人还是我司的顶级vip,我等打工人哪得罪得起啊,无语……他不要当给咱们当司机么,那就让他一会儿在餐厅外等着!哎不说了啊,他回来了,还开了个跑车?我天还是那种骚气的大红色……
听筒里突然一阵滋啦啦的电流声,拖着音调的少年语气散漫:“姐姐,咱走吧?”
电话突然断了。
沈惟姝吃吃笑了一声,发出条微信。
开飞机的姝姝:【快到了给我说一声哟,姐~姐~】
闻靖很快回过来消息:
【吐了!!!快别这么叫我!】
闻靖不文静:【不是,就算比我小,一男人也不要张嘴就喊女的姐姐吧??】
开飞机的姝姝:【你不懂[斜眼笑]】
开飞机的姝姝:【或许你听说过一句话: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狗头]】
闻靖不文静:【?!?!你不对劲!】
闻靖不文静:【说!你把我那个纯洁的小姝姝弄哪里去了!】
闻靖不文静:【说起白天晚上,我觉得还是你和林机长白天天上飞,晚上制服play更带感一些[狗头]】
沈惟姝:“…………”
沈惟姝正要继续回消息,就听背后有人喊她“小师妹”。
她回头,看到余跃笑着小跑过来,身边还跟着一只黑白毛色的狗。
沈惟姝瞪大眼睛,“哪儿来的狗啊?”
余跃拇指朝后偏了下,“刚刚从海里救的!”
沈惟姝吃惊:“哈?”
余跃给她解释道:“就早上触礁那游艇,船上一共十个人,都是出海玩的大学生。”
沈惟姝虽然也在一机组,但她现在还不能正式出任务。
每次警报响起,她看着师兄们奔向停机坪,心里都痒痒的,羡慕又期待。
出任务的机组人员都是机长协调配合的。
什么时候,他也能让她上直升机出任务呢……
“今儿天气好,海上也没什么风浪,我们到地方后十分钟就把人都救上来了。都准备掉头走了,陈智在飞机上看见它在海里扑腾——”余跃蹲下来,撸了把狗头。
“我问那些学生你们刚才怎么不说还有条狗啊,你猜人家咋说?”
“‘人都快顾不上了,谁还管狗啊!’”
沈惟姝皱眉:“……怎么这样啊。”
她也蹲下来,抬手摸了摸狗勾的耳朵。
小狗跟听懂了他俩的对话一样,嘤嘤了两声,又萌又惨,还一个劲儿把鼻子往沈惟姝手里拱。
“我当时就想下去把它带上来,但指挥中心不让,让我们先把人带回来。最后还是峥哥拍板,说狗命也是条命,要救,他能够把握好时间和油量。”
“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要机组意见统一,指挥中心也没办法。”余跃又搓了把狗脑袋,笑了,“这狗子就是命大啊!”
沈惟姝点点头,轻声;“是啊,狗命也是条命……”
余跃瞟了眼沈惟姝恍惚的眼神,回过味来了,“峥哥这人吧,表面看着冷,心里其实可软。”
他像是在暗示什么,又继续道:“刚才我们救人的时候,一共十个学生,我说分两趟来回救吧,峥哥说不行,一趟都带走。都是年纪不大的学生,分两批救,留在后面的会觉得被抛弃了,心理上可能受不了。”
“啧,你说这我们哪考虑到,也就是他,所以我说他心软。那个词怎么来说?对,共情,他同理心强!”
沈惟姝没吭声,两手捧着狗脑袋使劲撸,又摸脑袋又揉下巴的。
狗勾舒服得闭眼直哼唧。
是啊,他是心软。
还温柔,会共情,同理心强。
他能够完全站在遇险者的角度上,体贴入微地考虑他们的心情。
但为什么,他就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见沈惟姝不接话,余跃打了个哈哈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话锋一转:“哎你说神不神,昨天从飞机上下来后,这狗死活不肯跟它主人走了,说什么都不走!”
沈惟姝扬眉,“真的啊?”
“可不是么,狗也不傻,知道谁把它扔海里的,也知道谁救它上来的。那几个学生现在还在办公室呆着呢,想要狗。但这狗子就是死活不跟他们走啊。我们在那儿扯皮扯了半天,峥哥刚过去了,说他来解决。”
“他怎么解决啊?”沈惟姝问。
“还能怎么解决?”余跃嗤声,拇指在食指中指上捻了捻,“这个呗!”
“那些小兔崽子能把狗扔海里,你当他们真是来要狗的——”余跃摇摇头,又伸出四根手指,“峥哥给了这个数。”
沈惟姝轻轻抽了口气,“这也太多了吧!”
“他懒得跟那些学生扯皮罢了。这还不止呢。这狗是救上来了,但当时我们是违规救的,按照纪律还是有处罚。峥哥说他是机长他下的令,要罚就罚他。”余跃又伸出四根手指,“也是这个数。”
沈惟姝:“……”
好家伙,这加起来,要赶上她这个月实习工资了。
入职当初,沈惟姝也是看过队里的薪资表的。
林尔峥这个级别的机长,比她多挣了一位数……
还不止。
就该罚他!
跟沈惟姝工资一样贵的狗勾蹲坐在余跃腿边,一脸心虚,耳朵都成飞机耳了。
跟刚才卖萌撒娇的样子完全不同。
沈惟姝被逗笑了,露出小梨涡,“这狗勾好像真能听懂我们说话,也太聪明了吧!”
余跃“啧”了两声:“何止聪明,已经成精了。刚才我和李武带它回了趟宿舍,喂它点吃的。李武就说句‘这狗怎么比猪还能吃’,结果他一不注意,一只鞋就没了。找了半天这狗才给叼出来——居然给藏到他枕头下面了,太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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