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暮雨受惊的眼神中,江南带着一脸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别看八卦了,给你哥说晚上一起去吃饭。”
“啊?这么突然?”
江南手指在季朝阳送的金灿灿的礼品盒上敲了敲,然后慢条斯理地把包装纸撕掉,“礼尚往来不知道?想吃啥你决定,南哥请客。”
季暮雨一听江南请客顿时来了劲,“吃啥都行?”
江南点点头,“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你要是想一起去多少得出点力吧?”
江南话音落下的时候,包装盒正好被完全拆开。里面一个木制的相框完完全全露了出来。
相框雕刻得很精致,里面装裱了一幅书法作品。
——“小江南最棒。”
内容是季朝阳才能想出来的无聊内容,但江南在看到书法落款是“眠安”时忍不住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虽然她写出来的字狗啃似的,但不免她从小在江老爷子的影响下对书法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而这个眠安,则是她一直挺喜欢的一个青年书法家。
倒没想到季朝阳能弄到她的墨宝。
季暮雨也忍不住欣赏了一番,然后往椅背上一靠,“你不会也要我送你一幅字才请我吃饭吧?这我可搞不来。”
江南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暮雨一眼,满脸都写着“我当然知道你搞不来”。
她朝季暮雨勾了勾手指,和她头挨着头压低声音:“你给我搞个人来就行了。”
季暮雨作为明礼社交场的一枝花,别的不行,找个人还是可以的。
所以当中午江南看着出现在十班门口那位散发着浓烈香水气味、打扮得gay里gay气、就差把“我爱男人”四个字顶在头顶上的男生时,忍不住给季暮雨手动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这是邹也。”季暮雨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这是江南,就是她想请你帮忙。”
邹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南,“啧”了一声,“南哥你这反其道而行之的追人手段也太高了吧!他被我一吓然后就慌不择路地投入你的怀抱,实在是高。”
“我追个屁。”江南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还想追蒋延洲,“他惹到我了,我就是想搞他。”
“不追啊?”邹也顿了下,“既然你不追,如果他帅的话我可以下手吗?”
这次不等江南开口,倒是季暮雨难得头脑灵光地说出了江南的心声:“下手个屁,你把你的歪歪心思收一下。”
江南顺势把那封捂了整整一个周末的情书翻出来,递给邹也,“等会儿蒋延洲回来了你就把这个给他,就说是你写的,你喜欢他。”
末了,像是不放心似的,江南又叮嘱了一句,“别有其他心思。”
-
蒋延洲是半个小时后回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好久没有见到的蓝翔。
见蒋延洲和蓝翔靠在走廊栏杆上说着什么,江南便给季暮雨使了一个眼神,然后季暮雨按照计划给邹也发了一条信息。
不到两分钟,邹也纤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蒋延洲身旁。
而江南和季暮雨的座位紧靠教室后门,正好能将他们三个人尽收眼底,完全是看戏的绝佳观众席。
邹也靠近的时候,蒋延洲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他一向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味道,而这个人几乎和乱七八糟的味道融为了一体。
蒋延洲以为他只是路过,便没多在意。倒不想这人直挺挺地杵在了自己和蓝翔旁边。
“这位兄弟你有事吗?”蓝翔打量着娘里娘气的邹也,有几分嫌弃地开了口。
哪知邹也也一副嫌弃蓝翔的模样,直接撇开蓝翔,大摇大摆地站在了蒋延洲面前,“我找你有点事,单独聊一下可以吗?”
“这个邹也也太他妈野了。”季暮雨觉得自己看得都要尖叫了,“够狠够直接。”
但蒋延洲显然不吃这套,他眼睛微微眯了眯,退后半步,“有什么话直接说,不想说就算了,”
邹也没想到这个蒋延洲这么有个性,顿时有点后悔之前答应江南、季暮雨的不动歪心思的话了。
他妖娆地笑了下,声音有几分嗲味,“你要让我在这里说也可以。”
邹也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忽然提高了声音的分贝,“我想说的话就是——蒋延洲我喜欢你好久了,我们交往试试怎么样?”
邹也把话说出来的时候,蓝翔差点被自己的唾液呛死。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邹也,“你刚刚说什么?你到底是兄弟还是姐妹啊?”
“我跟你既不是兄弟也不是姐妹。”邹也用指尖抵着蓝翔的肩膀把他往后推了推,“我喜欢蒋延洲,所以麻烦你离他远点,不然我会吃醋。”
蓝翔觉得自己完全斯巴达了。
他痴痴地盯着邹也,又看看蒋延洲,怀疑自己可能大白天做了噩梦。
而作为当事人的蒋延洲倒是一脸淡定。
他从始至终都神色淡淡地看着邹也,饶是邹也身经百战,在蒋延洲的目光下也有几分心虚。
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赶在蒋延洲开口之前把那封腻得不能再腻的情书塞给他就溜之大吉。
在开溜之前,他又朝蒋延洲抛了个媚眼,“亲爱的你先看看我给你的情书,下次我再来找你。”
第44章 近我者甜
蓝翔只是看着那封粉色的情书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邹也一走他就打算把那玩意儿从蒋延洲手中拿过来。
哪知蒋延洲把手往后一缩,适时地避开了蓝翔的手。
“干什么?”
蒋延洲这句干什么直接把蓝翔给问懵了,他怔了小几秒才一脸问号地开口:“我还能干什么?我帮你把这玩意儿扔了啊。你不觉得膈应人啊?”
蓝翔说话的时候, 蒋延洲又盯着信封上的字看了两眼。
一直到蓝翔一口气把那一大串话说完,他才似笑非笑地轻嗤了声, “不用了, 懒得麻烦。”
蓝翔发现,自己突然有点看不懂蒋延洲了。
扔个垃圾很麻烦吗?有拿着一封男孩子送来的情书麻烦吗?
等到他反应过来, 蒋延洲早就已经扔下他径自进了教室。
江南自始至终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虽然刚刚蒋延洲盯着信封上的字迹时她心里小小地担心了一下,可一想到自己当初写情书时特意改变过字迹,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是以当蒋延洲进来的时候, 江南从上周五以来第一次搭理了他。她朝蒋延洲吹了声口哨, 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延哥最近桃花不错啊。”
蓝翔进来正好听到江南这一句话。
他自然是不知道江南和蒋延洲之间的弯弯绕绕, 于是赶紧反驳:“都是烂桃花有什么好的。”
江南说的“蒋延洲的桃花”本来包括了自己,这会儿见蓝翔把她也归纳到烂桃花的行列,立马不乐意了。
她秀眉一蹙,直勾勾地盯着蓝翔,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都是烂桃花?”
“延哥遇到的本来就都是烂桃花,不然好好一个小伙子也不至于一直单身到现在。”
江南下意识就想怼“他遇到我这种好桃花也没脱单只能说明他眼瞎”, 可一想到自己要是说了自己被蒋延洲拒绝的笑话估计也就公之于众了, 最后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她觉得这个挖掘机就是故意来给她添堵的。
所以也没给蓝翔好脸色, 挥挥手一副赶人的姿态,“你们高三这么闲吗?不需要多写两套练习题吗?”
蓝翔还想说什么,却不想蒋延洲也发话了,“事情也说完了回去做你的高考模拟卷吧。”
这妇唱夫随的, 蓝翔突然就就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认命地点点头,颇为傲娇地哼了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蓝翔一走,江南的火力又集中在蒋延洲身上。
她黑玛瑙似的眼睛朝蒋延洲眨了眨,“延哥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简直就是心想事成。”
蒋延洲手里还拿着那封情书,眼皮微微耷拉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南等了好几秒,她难得有的那点兴致都快被磨得没了也没能听到他的回答。
她以为蒋延洲估计不会搭理自己了,正撇撇嘴打算转头,就听见蒋延洲淡淡的声音传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男人呗。”江南早就想好了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才说了自己喜欢男人,这不男人就来了。”
江南说完,似乎觉得嘲讽意味还不够,又舔了下唇瓣感慨了一句,“老天对你还真是偏爱。”
江南连珠炮似的把炮弹发射向蒋延洲,然而蒋延洲面上却不见丝毫的尴尬,甚至连一丝丝的局促都没有。
倒是一旁看戏的季暮雨憋笑憋得几乎背过气去。
蒋延洲瞥了江南一眼,声音淡淡的,“还行。”
“那你不看看情书的内容吗?”江南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蒋延洲一会儿精彩纷呈的表情了,说着她就打算伸手去够那封情书,“我帮你打开吧,这种大喜事我们一起见证见证。”
江南半站起来,一条胳膊跨过了课桌从蒋延洲的肩膀旁边伸过去。结果她还没碰到情书的边边角角,蒋延洲就长手一伸,将情书拿到了江够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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