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现了一张建筑设计图,赵唯一看到后,立马翻出之前拍妈妈大学时期作品的照片,发现风格很相似,而这个人的署名是——吴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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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知爱?”张寒今又重复了一遍,点了点桌子上的资料:“这人确实有本事,但也确实古怪。”
赵唯一昨天第一时间,就给张寒今打电话了,还把自己拍的妈妈年轻时的设计图一同发了过去,两个人对比了下,发现确实有些区别,但是风格相似度很高,尤其还是在他爸爸的书房里存放的。
其实,赵唯一一开始还猜想这人会不会和妈妈有什么关联,但翻开张寒今给的资料,就明白自己猜想错了,也发现了古怪之处。
这人普通一本建筑系毕业,毕业没多久就进入她爸爸的公司,之前参与多是项目的边缘人物,后面两年,迅速进入核心圈,并由她参与主导了不少当年比较大的项目。
资历太浅,而又晋升过快,背后有人推。
最重要的是,这人在六年前就出国了。
巧合的是,也是六年前,爸爸开始企业转型,从建筑领域转到设计相关。
“这人还能联系到吗?或者他的朋友之类的?”赵唯一皱眉问道
张寒今喝口水摇摇头,“……姑父转型后,专业人员也都换了,而且,你家的领域,我上哪查的那么清?”
“真不行,你去姑父公司看看呗。”
赵唯一低头看着资料,思考了一下,“我肯定不能去公司的。”
“一来,我这么多年都不过问,这么突兀过去,肯定非常显眼。二来,就算我去了,我搞不懂那些程序之类的,反而立马在我爹面前暴露。”
“那确实有点难办。”张寒今摸着下巴,指腹来回摩挲,皱着眉头看向赵唯一:“我姑父真的说,是早年普通有天赋的员工留下的,还把原稿要走了。”
赵唯一点头:“是啊,就是这个我才觉得我爸爸没说实话,故意瞒我。”
其实昨晚她看到手稿的后,心里就有些疑虑,她直接在今天早晨问了赵杰名。
赵唯一没想到,她爹说谎了,她还看出来他说谎了。
今天看到她拿着稿纸时,她爸爸明显表情慌张,把稿纸拿过去,说是早年公司留下的,他保留下来作为纪念,毕竟他是热爱建筑设计的。
“那爸爸为什么后面转型呢?”以至于不再设计自己和妈妈喜欢的领域。
赵杰名沉默半晌,才说了一句:“一一,有些时候,我们总有更重要的东西。”
赵唯一不懂那句话什么意思,但很显然,他爸爸有事瞒她,而她妈妈建筑设计事业的突然退隐,她隐隐觉得这其中有所牵连。
两个人讨论无果后,打算择日在议,张寒今表示他会再多途径打听打听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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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赵唯一回了趟老宅,她爹再次出差了,她有点无聊,去回老宅看看爷爷奶奶。
没想到赵爱汝也回了。
赵唯一和她打了招呼,两个人一起陪爷爷奶奶喝喝茶下下棋,再闲聊回忆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把两位老人逗得心花怒放,留她们两个多住几天。
得知赵唯一腿还没好,又特意让厨房炖了猪蹄汤补补,赵唯一一脸笑着说要好好补补,赵爱汝也关切了几句。
吃完饭,赵爷爷上楼练字,赵唯一赵爱汝陪着赵奶奶听听戏曲,八九点左右,赵奶奶上楼休息去了。
赵唯一也慢悠悠地回房,准备洗澡。
刚进门就再次收到了美国同学的信息,表示上次说的那个想购买她画作的人,再次提出希望交易的请求。
赵唯一粗略思考一番后,就同意了,只是那人想和自己交流。
加了对方通讯方式后,发现对方是个中国人,以及非常巧合的现在人在海市,希望可以面谈。
赵唯一:“……”
她找了借口回绝,更表示画作其实已经委托给了画行,不必经由她的同意。
但那人意外坚持,表示喜欢自己的画已久,有机会想认识一下。
赵唯一拿钱锺书先生早先说的“假如你吃了个蛋,觉得不错,何必要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以此回绝对方。
没想到对方说:“自己是个俗人,倘若有机会,一定是要见的。”
赵唯一:“……”
她有些不喜欢这种逼迫感,尤其还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原本想一口回绝的,没想到,对方还给了一个赵唯一无法拒绝的信息条件——
“听说Yolanda正在找一幅关于西班牙画家卡洛斯的画?我认识一位艺术家似乎刚好收藏了,不知道现在Yolanda 可否赏脸?”
Yolanda Zhao是她的英文名,自己在画作上也一直都是这个署名。
赵唯一思考了下就同意了,准备明天约个时间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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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热水浇头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赵唯一端着一杯热水,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星空,吹着夜风,思绪慢慢飘远。
这两天事情其实也不少,阮斯然的突然离开、意外冒出的吴知爱、爸爸的谎言……好像在某个角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这些赵唯一并没有把事情告诉阮斯然,倒不是信不过,只是觉得他近来本身也是事情缠身。
本身他就很忙,妹妹又危在旦夕,她再拿这种事情去烦他,就是真的觉得他是个不会累的神明了。
加之赵唯一性格所使,觉得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更要把生活与精神经营好。
爱人者,先自爱,她一直很爱自己,也很会取悦自己。
她坐在阳台上,抬眼望了眼周遭景色,准备回房睡觉。
起身,旁边阳台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赵唯一。”
赵唯一巡声望去,发现是赵爱汝,没说什么,等着她的下文。
赵爱汝张了张口,看着她,“你需不需要实习?我这边刚刚有一个职位蛮适合你的。”
赵唯一抬眼看她,“谢谢。不过暂时不需要。”
她自己本身在国外的时候,跟着导师进入过画行领域,也在一些top工作室工作过,积累了一些经验,所以并不需要实习。
再者,她有比实习更重要的事情。
“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睡了。”
赵爱汝看着她好一会,才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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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一片昏暗,只有靠近窗户一角的小夜灯还亮着微弱的光。
赵唯一在梦里梦见了爸爸。
是在葬礼上,穿着一身黑衣,满脸悲恸的爸爸,他哭红了双眼,站在妈妈的墓碑前良久,久到夕阳西下,白天转为黑夜。
她记得,妈妈入葬那天天气非常好,好到像他们一家三口外出游玩的天气。
但那天确是送别妈妈。
在赵唯一记忆里,爸爸一直都是温润的,尤其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爸爸整个人都温和的像一阵春风,她要什么他就满足什么。
很少看见他难过或者生气。
长大后,赵唯一才明白,也不是爸爸性格温润,也并不是他如沐春风。
就像她看到的那句话——
“我在生意场上也不是你现在见到我的样子,若是面对敌人,我又是另外一副样子,但我在你面前,我希望永远是你喜欢的样子。①”
所以在她和妈妈面前,爸爸永远是扮演的是可靠的父亲的温柔的丈夫。
梦境之中,赵唯一看不清人脸,只听见爸爸对她说“一一,是爸爸不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赵唯一张口想问他,为什么对不起,他又错在哪里?
可爸爸的脸瞬间变成了阮斯然的面貌。
赵唯一怔住,去喊阮斯然的名字,可他毫无反应。
他站在在人群熙攘中,一脸的淡然与平静,眉眼间的泠然又疏离,让他出挑的身影笼了层出世的寡淡禁欲。
那双漆黑无波的双眼未见一似波澜。
人世喧嚣,而他踽踽独行孑然一身。
赵唯一拉住他的手,想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不是说好再见面要抱抱自己的吗?
他好像从未认识过自己一样,满眼凉意地垂眸睨着自己。
赵唯一被那个眼神看的心头一惊,醒了过来。
胸口那种心悸还没有缓过来,她喘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
德国和海市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他那边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
应该还没有入睡。
赵唯一打通那个人的电话,带着刚睡醒的淡淡鼻音,小声地说:“阮斯然,我刚刚梦见你了。”
第23章 心动第二十三天 “那就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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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晚八点, 阮斯然侧躺在宾馆的沙发上,头枕在靠背上,头歪向窗户一侧, 室内没有灯光, 只有落地窗的淡淡月光洒进来。
月色如水, 照在阮斯然身上。
他睡的很安静,眼睫阖目,月光映照人面,褪去平日的疏离, 眉目生出几分平和。
月色清然, 又让他多了几分凉意。
他睡得很沉, 也很累。
好像在浮浮沉沉的大海上摇晃着前进,精神和身体都带着疲惫,眉头也不自觉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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