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才刚开始,席总就受不了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当时设计我时,就没想过我会不会憋屈?”
“我那是有苦衷,我想让你主动找我,回到我身边。”
此时感同身受,席墨洲虽说的真心话,却还是不敢与他直视。
曲陶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鼻梁,盯着他,晦涩莫深。
“那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
“我担心你不肯,而且你突然拿钱走掉,我以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曲陶看着他那副跟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心刚要软下来,又想起自已跑去云城和A城时的心情,横下心来。
“我呸...合着都是你的理了,自私的家伙,今晚去客卧睡,别想跟我一个卧室。”
又要一个人睡客卧,上一秒,憋屈的表情,瞬间转化成可怜兮兮。
“陶陶,我错了,能不能不去客卧?”
“不能。”
曲陶拒绝的决绝,话落后,稍稍侧身,示意了下旁边的窗子。
“弹弓呢?还要不要砸?”
依旧委屈巴巴的表情。
“没有弹弓。”
“既然不想砸,就滚下去吃饭。”
把人赶去楼下吃饭,曲陶上了暗锁,走去浴室。
只是等他冲完澡,四层楼跑遍了,也没看见席墨洲的身影。
手机关机?曲陶茫然的看着四周。
席墨洲该不会受不了,学他当初跑路,离家出走了吧?
院子里,寒风凛冽,曲陶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衣,朝隔壁院子看去。
正当他返回大厅,准备去地窖瞅一眼时,隔壁院子,传来响动,沈意晨从大厅走了出来。
“曲陶,过来这边。”
“嗯?”
“墨洲喝多了,你过来,扶他一把。”
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自已灌醉了,莫不是是喝的假酒?
曲陶怔了须臾,快步朝隔壁走去:“白酒?红酒?”
“都有。”
“他上午刚吃过退烧药,不想活了?”
曲陶走进大厅,席墨洲靠着沙发后背,仰躺在沙发。
大厅浓重的酒味儿,曲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颊。
“墨洲?”
“墨洲,醒醒?”
好几个不轻不重的巴掌下去,席墨洲才微微睁眼,看到是他,瞬间堆起委屈。
“不醒,你都不要我了?”
“谁说不要你了,赶紧起来,跟我回家。”
曲陶拽上他的手臂,试图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席墨洲微微抬了下屁股,又跌坐回去。
“不回,一个人睡客卧室太孤单了。”
旁边传来沈意晨的嗤笑声,席墨洲趁曲陶不注意,暗暗瞪了他一眼,随后歪歪扭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一醉解千愁,我的酒呢?我还要喝…”
不等曲陶有所反应,席墨洲几步走到了沈意晨家的酒柜前。
他从上到下,扫视了须臾,把先前曲陶拿过来的那瓶红酒,抱到怀里。
“酒,我的酒。”
忘恩负义的玩意儿,亏了给他支招,让曲陶收留他到主卧,他竟然臭不要脸,打起自家酒的主意了。
沈意晨顾不得继续多想,几步走到席墨洲身前,去夺他怀里的红酒。
“你已经喝的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不多,我还要喝。”,避开曲陶的视线,席墨洲歪着头,冲沈意晨压低声音,“多不多你没数?喝了一杯,洒身上两杯。”
“你没醉,你拿我家酒干嘛?”
“这是你家的吗?这是我家的。”
“小气鬼,我就不该帮你出这个损招。”
席墨洲被曲陶连拖带拽,带回自家院子时,沈意晨还站在院子,紧紧盯着席墨洲怀里那瓶红酒。
今晚这一出,怕不是两口子合伙,算计他的吧?
走进大厅,席墨洲把刚才还死死抱着不放的红酒,塞进曲陶怀里。
“陶陶,我头疼,你抱我睡觉好不好?”
曲陶把红酒,放到大厅的茶桌,搀扶着他,走去电梯方向。
“一身的酒味儿,你是想熏死我?先去冲澡。”
客卧没装浴室,席墨洲点头如捣蒜。
“好,听我家陶陶的。”
浴室里,曲陶打开花洒,便想出去,也不知道席墨洲个醉鬼,是故意呢,还是故意呢。
他新换上没多久的睡衣,在眨眼间,被淋了个透湿。
见曲陶回转过头,席墨洲示意了下手里的花洒,很是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没注意。”
“……”,跟个醉鬼能怎么办?曲陶看着他几秒,无奈叹了口气。
“你赶紧洗,我再去换身。”
曲陶边说边朝浴室门口走去,身后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席墨洲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撑着地板,以很怪异的姿势,半坐在地板。
“陶陶,我手臂疼,好像摔到之前骨折的地方了?”
“........”
真是无语死了,曲陶扶他起来,烦躁的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站好,我下手可没轻没重。”
第101章 大脑积水,小脑猥琐
曲陶三下五除二,帮席墨洲冲完澡,把人赶出浴室后,重新冲了个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席墨洲俨然一副睡熟的模样,躺在卧室的大床。
短短几分钟时间,糊弄谁呢?
曲陶走过去,打量他几秒,才开口。
“别装...要么去客卧,要么打地铺。”
床上人没有动静,曲陶提了提脚,朝着他脸面伸去。
席墨洲瞬间睁开眼:“陶陶,上次你喝醉,被我占了便宜,这次我还给你,你来占我便宜好不好?”
“呵...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打算盘”,曲陶把搭在床沿的脚,往下挪了挪位置,踹在一脸小九九的某人身上,“算盘子崩我一脸,下去打地铺。”
能留在主卧,已经算是很好的开端了,一切需从长计议,席墨洲这次,没再说什么,抱着曲陶扔下来的被子,安静入睡。
北方的冬天,供暖后,睡在地板,就像睡在热乎乎的炕上。
曲陶想着他早上起过烧,临睡前,又抱了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半夜,席墨洲被热醒了!
借着外面清冷的光亮,看着被踢到床尾的被子,以及床上某人,露出腰腹细腻的白。
身体某处,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
“唔...席墨洲...你个色胚!”
双唇被人突然堵住,从最初的温柔试探,到后来的野蛮深入,曲陶窒息般说话磕磕绊绊。
已经把人搞醒了,席墨洲索性把人压到身下,稍稍抬了下唇。
“乖...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
“那就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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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庭别墅,当慕景炎事后,又端着一盆水,拿着毛巾,从洗手间出来时,石俊已经毫无波澜。
死,他都不怕,他何必跟个老是讨不到好的人,掰扯,挣扎。
拿起,放下,左一下,右一下,慕景炎拿着毛巾,最后转了一圈后,停下手里的动作。
“石俊,你自已说,你这扮演死尸的费用,我该给你结算多少?”
既然都说他在扮演死尸了,那干嘛还要说话,床上某人继续装死。
慕景炎看着他几秒,索性把毛巾扔到盆子,细细把玩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有了反应,石俊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吼叫出声。
“慕景炎,你是不是找死?”
“不是装死吗?”,慕景炎和他对视,露出得逞的笑,“你继续你的,我继续我的,咱俩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我继续你大爷!”
“我管你爷爷叫大爷。”,慕景炎笑着说完,冲他意味深长,“别说,你虽然身子虚,这里倒是不虚,有点儿硬...”
“慕景炎,你能不能滚?”
“求我!”
“慕景炎,我求你,求你赶紧滚好不好?”
“好...”,慕景炎挑了下眉,一脸坏笑,“不可能!”
虽然拼命咬着唇,转移注意力,经过慕景炎一系列操作,石俊还是毫不意外的在他面前......
重新擦拭完,慕景炎俯身,怼到他脸上。
“舒服吗?活着还是有很多愉悦的东西,对不对?”
“滚......”
石俊这次闭上眼,睡去时,慕景炎没再犯贱,扒他的眼皮。
他把卧室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整洁后,躺到石俊身侧,伸手环上少年的腰。
窗帘没拉,冬日午后的阳光,洒在床上,两人乍看上去,和谐而美好。
“妈妈...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
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很小声的哽咽,慕景炎瞬间睁开眼,朝身边人看去。
石俊依旧闭着眼,只是眉峰聚在一起,不时鼻子微耸,眼角处更是挂着几滴清泪。
慕景炎侧了下身子,揩去他眼角的泪水,轻轻拍着他的手臂。
“俊俊乖...俊俊不哭...”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少年眉峰渐渐舒展,只是不知道又梦到了什么,声音突然变的咬牙切齿。
“混蛋,别跑,我要杀了你...”
慕景炎以为他是梦到了贺家的某人,随声附和。
“对,杀了他,我们俊俊最厉害了,咱不但要杀了他,咱还要把他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少年似是听到了他的鼓励,唇角微微勾起。
“嘻嘻...慕景炎,这次你跑不掉了吧,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
艹,这合着是在梦里追杀他呢,这次换上慕景炎咬牙切齿。
“石-俊!”
“你丫的,是不是早就醒了?”
少年好似没听到他的声音,依旧闭着眼,只是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声音也是越来越兴奋。
“我杀杀杀,我刺刺刺,我踩踩踩....”
慕景炎想到,梦里那个被他刺杀,踩在脚底的人是自已,伸手弹上他的脑门。
“石俊,别装睡,赶紧给我睁眼。”
石俊确实睁眼了,只是眼底全是茫然,对视中,他仿佛想到什么,眼底的小火苗,瞬间被点燃。
“慕景炎,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扰了我的好梦?”
“我扰了你的好梦?你现在是...”,慕景炎盯着他,目露怀疑,“刚醒?”
少年脸上的表情,好像真的是被他刚刚打醒。
“废话,我睡的好好的,你干嘛要打醒我?”
艹,还以为小家伙早已经醒了,之所以说这样的梦话,完全是为了故意气他。
现在得知,所有的梦话,都是他梦里下意识的真实操作,刚刚所承受的屈辱,陡然上升了一个逼格。
“你还记的你刚才做的什么梦吗?你就不能做点好梦?”
做梦,也要被这混蛋管?
石俊怔愣了几秒,眼含揶揄。
“慕景炎,你管这么宽?不会是脑子真的有病吧?”
想到刚才,自已好心哄他,结果换来这个待遇,慕景炎没好气。
“对,确实有病。”
“哦...”
这么大方的承认,倒把石俊搞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怼他。
时间过去几秒,少年一本正经。
“那你去医院查了没?医生怎么说?”
“大脑积水,小脑猥琐!”
别说,这医生总结的很到位,石俊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心大笑。
“哈哈哈....这哪位医生医术这么高明?你介绍我认识下呗。”
“安医生。”
这话确实是安医生说他的没错,但不是当面。
因为石俊一直不醒,安医生和其他医生,被一次次叫过去训话后,背地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次。
其中就有一次,被站在走廊拐角处,正打电话的慕景炎,听了去。
幸好慕景炎当时在打电话,要不然,安医生又要被他口里这位,大脑积水,小脑猥琐的病人,好一通训斥。
“就没给你开点儿药?”
“开了?”
还真给开了药,石俊有些佩服安医生的胆量。
“药呢?这几天没吃,才犯病?”
“嗯,你这几天身体虚,没舍得吃。”
靠,动不动被这个疯批带沟里,石俊脸上不再有一丝笑意。
“滚....”
慕景炎对他从醒来后,对自已频繁的“滚”字,微微蹙了下眉,重新躺到他身侧。
“要不要再睡会儿?”
“怎么?还想等我睡着了,再把我打醒?”
“放心,这次不会了。”
石俊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对你我就没放心过,不睡。”
“好,那我们继续看文件。”
又要看文件?石俊刚支棱起来的精神头,瞬间萎靡下去。
“我不看,我要睡觉。”
两人这次睡的很安稳,睡到下午才醒,佣人端着粥上来时,慕父拿着一个红本本和一张银行卡,一起走进卧室。
慕景炎眼尖,一眼看到了慕父手里的东西。
“小老头这么快,就把房子买下来了?”
慕父对于他目无尊长的称呼,瞪了他一眼,一脸和蔼的看向床上的石俊。
“俊俊,你爷爷在云城有些急事儿需要处理,他让我把这些交给你。”
慕景炎替石俊接过来,连看没看,扔到了床头柜。
“什么狗P急事,不就是担心贺家对他在烟市起疑,赶着回去澄清。”
“就你有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慕父小心观察着石俊的表情,再次朝慕景炎瞪去一眼,同时拿起刚刚被放下的银行卡,放到石俊枕边。
“俊俊,你爷爷给你留了笔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看着石俊手腕上的伤,慕父说不上来的心疼,但还是为贺老爷子开脱了几句,这也是贺老爷子临走前交待过的。
“俊俊,你爷爷回去,也是有苦衷,你别太怪他,他过几天再来看你。”
石俊连同红本本,一起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嫌恶。
“麻烦您转告他,他不需要这样奔波,还有这些东西,您也帮我还回去吧,我用不到。”
“还什么还?”
不等慕父开口,慕景炎放下手里的粥碗,把东西收拾到床头柜的抽屉。
“就是扔了,也不能还给那个糟老头。”
睡了一下午,石俊感觉身体恢复了些许体力,待慕父出去后,他试着动了动没受伤的手脚,看向慕景炎的神色中,尽量表现的和颜悦色。
“慕景炎,我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慕景炎把碗里,石俊吃剩下的粥,塞进自已嘴里后,才朝他看去。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你能不能安排个人,帮我把放在公寓的手机拿过来?”
“你要手机干嘛?”
管的真宽,给不给拿,就不能痛快点,石俊不自觉上了脾气。
“躺在床上无聊,刷刷视频不行?”
“有我陪着,你能有多无聊,等你好了,自已去拿。”
和颜悦色,讨了个没趣,石俊剔了他一眼,看向别处。
“赶紧滚下去吃你的饭,别在这碍我的眼。”
“好,手机上说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待久了,容易两看生厌,我看你现在就对我腻了。”
“我下楼吃饭,给你点独处时间,咱俩也好保持新鲜感。”
慕景炎拿着空碗出去后,房间陡然安静下来。
石俊环视着房间的一切,因为慕景炎在身边时躁动的心,慢慢沉寂下来。
视线落在暗下来的窗外,心底的悲凉,悄悄涌上心头。
开始时很小很轻,不动声色,后来慢慢扩大,侵蚀着每一块骨头。
想念妈妈的笑,想念从学校回家后,妈妈对自已说过的每一句话。
“俊俊从学校回来了?”
“俊俊饿不饿?妈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也清楚记的后来弥留之际,妈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俊俊,妈妈放心不下你,想到以后你要一个人生活,妈妈的心就好疼。”
为了不让他受委屈,石母没再想过婚嫁,两人相依为命近二十年,是彼此的依靠,也是彼此的支柱。
眼泪不知不觉,布满整个脸颊,小声的抽噎,变成大大的呜咽。
“妈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撕心裂肺的哭腔,慕景炎站在门前,心跟着一阵阵的抽痛。
他对小家伙充满了心疼,这种心疼,从他看到小家伙倒在血泊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停止过。
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慕景炎冲端着菜上来的阿姨,挥了挥手,把人赶了下去。
房间内的呜咽声,渐渐小下来,慕景炎抹了下眼角的湿润,扯了扯唇角,才推门进去。
“怎么?我这才刚走开一会儿,就想我想哭了?”
听到慕景炎的声音,石俊努力压制着喉咙处的哽咽,还是不小心会冒出几声哭嗝。
慕景炎抽了纸巾,走到他身前,弯下腰小心擦拭着他的脸颊,同时再次打趣。
“看来手机上说的没错,适当分开,确实能增加彼此的新鲜感。”
“看看,这还没几分钟呢,就让你想我想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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