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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骨(十三把剑/阳刚猛男弦上)


“嗯?”
“他对我早就没有什么心思了。”
威利深吸一口气,随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荧草也是威利力量的产物,在不见天日的地底兢兢业业地挥洒它蓝绿色的幽光,照得人类一身皮肤通透苍白。威利不知从哪儿摸出那熟悉的项链,双手绕到凌启颈后替他扣紧锁扣,叫那吊坠自然垂在后者锁骨前,红得鲜艳、凉得刺骨。
“虽然只剩下空壳,但还是戴着吧。”他的大手揽在凌启背后,拖住凌启大半体重,“毕竟你这一趟,就是‘专门’来找这个的。”
凌启疲惫地将头埋进他的肩颈。
再次醒来,依旧是在洞内,不知人间昼夜。凌启从一摊已经干涸的水迹上爬起来,只觉脑袋阵阵发胀,低头发了十几分钟的呆,才勉强从恍惚中清醒。
身下垫着的还是那巨兽翅骨间的翼膜,温温热热的,只是不太柔软;身上不着片缕,只披着一件长厚外套,威利不在身边。视线往边上移动,他顺着翅骨延伸的方向回头,身后是静静趴伏着的巨兽。
长吻、利齿,额上生出一对张扬的长角,满身都覆盖着漂亮的黑鳞——与梦中所见的模样几乎没有区别。只是近距离看,那鳞甲又像是羽片,每一片都雕刻着清晰的毛流感,交叠着规律排列,直至腹部处随着血肉消失,唯余枯骨。
半身栩栩如生,半身白骨纵横。
巨大体型带来的压迫感更加严重了,凌启想要靠近细看,肩膀却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膝盖软绵绵的。咬住自己的舌尖,试了好几次才站起身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一步一顿地走近巨兽的头颅。
直到在巨兽眼前两步外,才彻底迈不动步。
“抱歉。”凌启声音低到像是自言自语。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胸口吊坠发烫,一瞬间身体似乎回到了梦中的视角,不自觉地说出了这句沧海桑田难以磨灭的道歉。说罢,他也猛然清醒过来,无法理解自己的行径,仿佛方才之前灵魂错位。
周围安安静静,巨兽闭着双眼,沉睡依旧。
但不代表没有回应。后背不知何时贴上一副宽厚的胸膛,威利以完全掌控的姿态将他包裹起来,手心虚虚握住他的脖颈:“别看了。真身的太大,你受不住的。”
凌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开什么玩笑。怒意刚刚烧起,下一秒就被腿间液体流过的感觉打断,因为方才的走动,先前射得太深的精水正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滴在脚边,白得刺眼。
凌启眼底瞬间变得清明。
回过头,对上威利视线,面上已经没有任何尴尬,反倒神色疲惫地偎进对方怀中,借以缓解双腿的吃力:“你的真身现在这样……该算是死是活?”
“没死过。”威利顺手揽住他的腰。
“那能活动吗?”
“能吧,但还不足够用来睡你。”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倒也是事实,毕竟那巨兽下半身还是白骨。可惜凌启并没有心情与他调情,被噎住了话题,只能默默忍下无语,把视线投回巨兽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血肉覆盖的面积似乎比几个小时前要大上一些,像是未完成工艺品又被织上几圈阵线。思考再三,还是忍不住再度开口询问威利:“核晶你两个月前就已经拿到了,为什么真身到现在还是白骨?”
威利满不在乎:“两个月算什么,再多两年也会一直这样的。”
他倒不似先前那般故作玄虚了,迈步走近自己的兽身,大大方方为凌启解答:“被你刺杀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核晶虽然很重要,但不能决定我的死。同理,复生也是,我身上还有一些物件流落在外,一日没有找齐,身体就一日不能完整。”
“什么东西?”
“你。”威利拍拍兽身的眼睑,“你是其一,所以我需要你。还有我身陨之际散落人间的护心鳞、甲刃、尾羽,都封装了一部分力量,至今不知所踪。”
尾音落地,他转身看向不肯随他走近的凌启。同一时刻,巨兽的瞳孔也忽地睁开,两具身体的目光齐齐锁住凌启单薄的身躯。
“阿启,你会帮我的吧?”不知道是哪一句身体在说话,人类的音色里夹杂了浑厚的兽鸣。
“对吧?”
凌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承受不住地跪坐在地。生理性的恐惧随着心跳在胸膛中疯狂涌动,他想躲开视线,却始终无法转动眼球,目光被牢牢定死在那抹金色上。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并紧双腿,极力掩盖那每次面对邑的真身时都会莫名其妙勃起的生殖器,嗓音干涩到哆嗦,“况且,连你都寻不到的东西,我区区一个学生,又能怎么帮你。”
威利不急不慌,耐心地听他说完,才一一作答:“因为等价交换。你想要的太多了,你的身世,还有你失踪多年的父母与胞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有能力帮你。”
高大的身躯步步走近,在凌启面前蹲了下来:“而且必须是在我拿回真身的前提下,才能帮到你,这就是理由。至于怎么找……”
威利顿了半秒:“只要你愿意就不是问题,‘他’会协助你的。”
“是吗?你也有他的记忆,该知道这次回去后,他恐怕只会想方设法疏远我才是。”凌启故作淡定地牵起浅笑,“除非你想干脆抹掉他这一路全程的记忆。可惜这样做的话更难自圆其说。”
不提倒好,这话还没说完,威利的表情已经变了变。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再开口时,话题已经突兀地转了个弯:“为什么要亲他?”
“……”
“勾引?还是试探?”
“不关你事。”
“你对他——”
“行了。”凌启再挂不住表情,不耐烦地打断,随即倾身向前,在威利唇上印下一个敷衍的吻,咬着牙,表情有些恼怒:“不要多管闲事,他对我没有意思就行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威利冷笑,按住凌启的后脑勺,又亲了几下。
亲够了,才伸手拖过边上属于人类威利的背包,熟门熟路地取出平板电脑,指尖点了几下,将电子屏幕翻转到凌启面前。
“这叫没有心思?”
那屏幕上放着是人类威利的画稿,画面还未完工,但已经有了神形,赫然是凌启拧着眉含着泪,半痛苦半舒服的脸。
“他不敢回应你,只是介意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身上带着不明来历的吻痕罢了。”
凌启记得那个镜头,那是他们交往时,威利唯一一次在床上拍下他的照片,后来在分手那天就已经被他彻底删掉。威利不知何时学会的画画,那画面几乎与当初的照片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凌启出境的半个肩膀上印着极其鲜艳的吻痕。
吻痕……两个月前,他的肩膀的确被印上了这样的吻痕。
“你在医院昏迷时,是他帮你换的衣服。”威利慢悠悠地补充。
他收起平板,把凌启从地上拉起来,指尖点点凌启身上新印上去的痕迹,“所以,我说的事情,只要你开口,他自会不遗余力。”
“但是——”威利拖长了尾音。
凌启还未能从冲击中回过神,忽闻面前异响,下一秒便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以铺天盖地之势卷进他的腿间,带着淡淡腥味,滑溜溜的。
他惊叫出声,摔倒在湿滑粗糙的表面,那活物便贴着他的全身滑行,直摩擦到他外套掉了、全身湿了,腿间越发激动的硬挺再无遮掩,才叫凌启直起上身,看清它的全貌。
是邑的舌头。
威利的真身睁着冷漠的兽眼,将他整个下半身卷进舌里,里里外外舔舐了个遍。舌苔重重舔过过度敏感性器,带来全新的体验,只需三两来回,便如愿带走稀薄的精液。
“啊啊啊……啊!”
人身的威利站在一遍,抬起凌启失神的脸。
“我恢复了一些力量,他也亦然。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回到地面后,无论他能想起多少,在我把他收为一体之前,你都不能和他做爱,明白吗?”
明明是同一具身体,带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凌启还沉浸在高潮中,眼前不时闪现出威利在来程上低头作画的侧脸,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
过了好久,才缓缓点头。

第25章
与凌启预想中不同,这一次威利竟没有拘谨他太久,到第三日,当他被横抱着回到来时的洞口,外头恰巧又是黄昏时分,燥热的风拖起苍凉残照,就仿佛这两日的缠绵只是大梦一场。
“怎么没有变回去?”凌启抬手摸了摸威利面颊上的暗纹。
“因为真身的辐射范围扩大了。”威利脚步不停,侧头蹭了下他的手心:“在这座山内,他还抢不回身体的控制权。”
“……哦。”凌启窝回结实的臂弯里,若有所思。
一路无言。
脚程不远,到营地区域找到原计划里用来歇脚的值守室时,天还没有完全转黑。威利弯腰把人放在简陋的床板上,顺势坐了下来,用手背探了探凌启发热的额头。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他轻叹。指的是凌启前些天说的,在地底待久了会生病的那番言论。
“低烧而已,不碍事。”凌启躲开他的手,往里挪了挪身子。
威利便在他让出来的空位上躺下,用双臂虚虚把人环住。
的确只是低烧,甚至两具身体抱在一起的时候,依然是威利的体温更要高些。凌启并非逞能,他这一回既没有受惊也没有受寒,全然只是拜威利所赐过劳而已,脸色还是红润的,唯有眼角带了点不明显的疲倦。
“睡吧。”威利拍拍他的背。
“嗯。”
前前后后算起来,这大概是凌启在山上过的最放松的一个夜,不用记挂着起来与队员换班,也不用担心永远被埋在地底。他昏昏欲睡,嘴上虽答应着,却始终舍不得合眼,默不作声地侧躺着,任由思绪胡乱发散。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威利在耳边开口问:“如果‘他’没拒绝你,你会回来找我吗?”
凌启花了好几秒才听懂,下意识摇头:“不会。”
山上的夏夜微微发凉,没有雷雨,只有偶尔的风刮响门上翘起的铁皮,蝉鸣连绵成片,像是触发了某段久远的回忆,叫人打心底提不起防备。威利动了动身子,盯着凌启的眼睛:“即便我能帮你寻到家人的踪迹?”
“嗯。”
“为什么?”
“毕竟……他们生还的几率太小了,活着的人更重要。”
“不是问这个。”威利摸摸他的脸,“我是问,为什么‘他’是特殊的?”
声音是轻轻的,像刻意装出来的温柔。
凌启便不再开口了,双眼愣愣地盯着床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也许是过了十分钟,也许已经过了大半夜,直到肩膀被侧躺着的身体压到发麻,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笑了一声:“这还用问吗?初恋和初夜,够记一辈子了。原本我也想一笔勾销,如果不是你上回横插一脚,也许实地研学结束后我已经去找别人了。”
“——别人?谁都可以?”
就像是躲在被窝里交换秘密的一对密友,威利有意压低了声音,循循善诱,“所以上次做,你说除了我谁都可以,其实是打算去找别的男人,是这样吗?”
“嗯,因为活着……太孤独了。”凌启疲倦地闭上双眼。
他已经彻底忘记伪装了,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威利怀里,贪婪地感受那发烫的体温。好一会儿,又继续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字黏着字:“他们说,忘记一段感情的方法就是找下一任。所以我就想,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我,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夜色总是能勾起人的万千愁绪,病意让灵魂悄悄出现了裂痕。凌启有些头昏脑胀,明知自己的私心并不磊落,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向威利袒露自己的不堪。
“后来是你说你们是同一个人的啊,我以为,会对我发情的身体应该对我也能有点情份。”
凌启悄悄握住自己的右手。
被爱过的人会对所有类似的感觉上瘾,被救援队救出来后,盘踞在他心里的不是后怕,而是贪恋,贪恋那种被紧紧拥抱的感觉。他的人生实在是太空了,以至于只要有人能为他解渴,他宁愿放弃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真相。
如果威利回应了他,他会选择当个无知无觉的普通人,再不踏足水黍群山。
可惜没有如果,三番两次的主动被威利拒之门外,他藏在试探下的期待被踩得稀碎。
威利收紧双臂,自然地接住了凌启的投怀送抱,语气平静,不见喜怒:“所以我是第二选项,他没有回应,你才回来找我,是这样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凌启喃喃,“我又不是在你和他之间做选择,而是在欢愉和真相之中选择。”
威利失笑。
“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一个非要二选一的命题?”
“什么?”
“选我不一定只能得到真相,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包括——爱。”他摩挲凌启的鬓边,“乖乖听我的话,什么都会有的。”
凌启抬起眼看他。
好一会儿,却是忽然翻了个身背对威利,神色清明,仿佛在讨论什么无关紧要的话题:“再说吧。”
“不想要吗?”
“想要。”凌启摸摸自己锁骨前的吊坠,“但我不信你。不过是交易,睡了我两次就说什么爱不爱的,挺滑稽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烈日高高悬在云边,阳光从仿古风格的窗闯入室内。
凌启单手捂住自己的脸,眯着眼睛艰难地适应光线。
缓了十几分钟,才想起摸过手机来看时间,屏幕跳出显眼的电量不足警告,竟已是正午。
正午……正午……
凌启动作一顿,再看一眼屏幕,才察觉是日期对不上记忆,已经往后又过了一天。抬头环视四周,自己早已不是身处山间简陋的值守室,而是在熟悉的民宿,身下躺着的是干净的大床,窗下隐约能听见老板夫妇在院子里交谈。
玄关处响起开关门的声音,有谁的脚步声平稳靠近。凌启瞪大眼睛,猛地坐起身来,视线便与端着餐盘的威利撞了个正着。
“终于醒了。你烧了一天。”
自然光线下,威利皮肤光滑,双瞳泛着熟悉的浅褐色。
他平静地把餐盘放在凌启床边:
“我一直在等你醒。吃点东西吧,吃完,我有话要问你。”

凌启仰着头看他,莫名生出了些紧张。
不过终究没有拒绝,只是在威利的注视下应了一声,顺从地收回目光,披上外套起身。
“……我先去洗漱。”
或许是那人收敛着分寸,这次醒来身体没有太多的不适,除了睡太久脑袋有些昏沉外,就只有双腿间到肚子里还剩余些许酸涩的余感。不算特别难受,但存在感极强,走动间拉扯着敏感地带,叫步伐都略有变形。
身后来自威力的视线如影随形,直勾地粘在凌启背上,他竭力稳住自己的身姿,但还是有种衣物被剥开,将那印在皮肤上的斑驳吻痕展露人前似的不自在感。
那目光,就像是威利知道了些什么。
——“我恢复了力量,他也亦然。”
邑的提醒再度出现在脑海,仿佛还能记起他阴森飘浮的气息,宛若梦魇。
凌启关上门,盯着镜子里自己木木的脸,胸膛起伏,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
威利的记忆……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有些抑制不住地不安。干脆把自己整个脑袋都塞到水流下冲刷,冷水带着山间的寒气,打湿了有段时间没剪的发丝,又顺着脸颊流下。
又在浴室多待了十分钟,凌启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窗户已经被虚虚掩合,挡住了过分刺眼的光线,威利坐在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头柜边,显然是在等候。
凌启绕过他,回到自己床边坐下。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氛围是前所未有的诡异。
“吃点东西吧。”威利推推桌面上的餐盘。
都是些进山前也吃过的东西,一小碟咸菜、一个大白馒头,再加一瓶本地招牌的酸奶就是全部。这农庄客流稀少,提供的标配早餐难免粗糙,好在卖相和味道都还行。
凌启平日里是绝不挑食的,今日却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没有要吃的意思,转而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几口温开水:“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哑。威利宛若未闻,盯着他抿水的唇,伸手又将餐盘推了推:“先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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