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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由衷(雪碧oo)


下午是实验课,连着四个多小时,陶岁腰酸背痛,脱掉实验服后看了看手机,闫衷又给他发了信息,问他下课没,他关掉手机,没理。
也不知道为什么翻了他手机那么多遍都没有加上他微信。
陶岁站在实训楼楼下的池子边发了会呆,手机又响了两声,以为是闫衷在催他回家,打开一看,是孟雏发来的喂猫的照片。
裘寸晖:岁岁饲养员,你实验做完了吗?要不要过来一起喂猫?
yyy:好的。
陶岁又瞥了眼短信,随后收起手机,朝南校区的宿舍楼小步跑去。
因为怕跑得太快引人注意,又迫不及待想见到猫和孟雏。
认识孟雏就是陶岁来到宜珲为数不多的幸运的事了。
孟雏读的也是动物医学,但大了陶岁两届,本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只是两人总凑巧在一个时间段去喂猫,又喜欢食堂同一家店,甚至总买同一个套餐,以这样的巧合频繁地碰面了许多次,孟雏就忍不住向陶岁要了联系方式。
陶岁记得孟雏当时也说过一句,说他们很投缘。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闫衷,然而他那时已经不再是小孩了,明白了大人话语中的嘲讽,觉得自己蠢,可还是固执地认为闫衷和他就是投缘,是天生一对。
但他也学会了一个新的词,叫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
“它又长胖啦。”
孟雏蹲在草丛边,从包里掏出几根猫条来,递给陶岁,陶岁犹豫了下才接,蹲下来和孟雏一起喂。
孟雏跟他肩靠肩,脸上挂着融融笑意,问他:“做实验是不是很累?”
陶岁点点头,撕开猫条,喂另一只凑上来的小猫。
“你想吃面包吗?紫米馅。”
孟雏又从包里掏了掏,犹如哆啦A梦在翻自己的百宝袋,唰一声抓出一袋紫米面包来,塞进陶岁的手心。
陶岁弯了弯眼睛,小声说:“谢谢学长。”
“不客气~小橘小花都长胖了,岁岁饲养员也要加油赶上。”
孟雏接过他手里还在喂的猫条,让他空出手吃面包,他撕开塑料包装,像撕开猫条,埋头安静地吃了起来。
他在别人面前总是这样内敛而小心的,不怎么显露情绪,似乎只有在闫衷面前,他才敢让全部的自己都展现出来,是最听话,也是脾气最坏的陶岁。
尤其是在面对孟雏的时候。他太喜欢孟雏,孟雏又对他太好,给他昂贵的猫条也给他面包,和他聊天也总拥抱他,甚至还带他去看医生。
这样温暖而耀眼的人,陶岁只是待在他的身边,也觉得幸福。
并且,孟雏拥有完整的爱人的能力。
陶岁很羡慕。

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陶岁一直把手里的面包慢慢啃完了,才肯拿出来挂断。
孟雏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他:“谁呀?”
陶岁讲:“讨厌的人。”
“不是你舍友吧?”孟雏很关心地朝他靠近,摸摸他的头发,稚气的眉眼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来,“他们最近还有在骚扰你吗?之前让裘寸晖去警告过他们,要是他们又骚扰你,你就告诉我们。”
陶岁很快地摇摇头:“不是他们,他们没有再骚扰我了,谢谢你们。”
孟雏探究地盯了他几秒,确认他没有骗自己就继续扭头喂猫。
陶岁不喜欢讲自己的事,所以孟雏也不会再问下去。
小猫们已经差不多都吃饱了,孟雏把垃圾全装到塑料袋里,陶岁跟着一起站起来,被很轻地摸摸头发的触感似乎还在,他望了眼孟雏的侧脸,认为孟雏身边是同样安全的,和闫衷带来的感觉一样。
他摸了摸手上的创可贴,犹豫着向孟雏开口,又给出了和刚刚完全相反的答案:“是我……喜欢的人。”
孟雏顿一下,惊讶地看向他。
陶岁举起手机滑开锁屏,把桌面的照片亮给孟雏看,慢慢地讲:“就是,我舍友告诉他们我是同性恋,他当时是看到了我的壁纸,这张照片,问我是谁,我说是我喜欢的人。”
孟雏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又把手机收了起来,脑袋微微垂下去,很挫败似地叹了声气。
心思很好猜,一定是觉得这件事是自己的错,否则不会发生。孟雏想到裘寸晖,生病的人都这样,反复地否定自己,甚至否定自己的存在,可也是这样,他们才会生病。
空气里扬起一道欢快柔软的声音,以驱散所有阴霾的力度。
“很勇敢啊!”
“喜欢一个人就是会这么勇敢。”
孟雏笑着靠向陶岁的肩膀,他紧贴着陶岁,扬起另一只手臂,说:“这是他们都没有的!”
宿舍楼来往的人变多了,小猫们跟随着两个人的脚步在草丛中穿过,树上的叶泛着夏天饱含生机的绿,陶岁的眼眶很酸,听见孟雏凑在自己耳边,很近很小声地讲:“我们应该为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而感到幸福,也为拥有别人同样拥有的东西感到幸福。”
这是孟雏的幸福理论。
陶岁认为自己会永远记得。
和孟雏在校门口分开后,陶岁转身决定回去闫衷那里,因为他还要陪小白玩,要照顾小白,闫衷会在给小白做晚餐的时候发呆走神,让小白很饿,他必须要监督闫衷。
但他还没走几步,就有人先走到了他面前,停下来,影子笼罩住他,将他困在阴影里。
陶岁手指抽搐了下,抬起头,又对上闫衷的双眼。
总是这样,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
-回家吗?
闫衷伸出两根食指,指尖靠在一起,比出屋顶的形状,这是陶岁提出的,将家的手语比做“回家吗”一整句话,以前闫衷去接他每次都要比。
而陶岁的回答应该是用两根手指模仿走路的样子,一直走到闫衷的“房子”里,最后牵住闫衷的手。
闫衷看着陶岁,他知道陶岁现在不会再那样回答自己。
只是陶岁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期盼的神情,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他又走近了一点,主动牵起陶岁的手,捏两下陶岁的手腕,意思是“来接你”。
“……我说了,不要你接。”
陶岁沉默了很久,才假装强硬地开口,但没有甩掉闫衷的手。
-你不接我电话。
“我在忙。”
-所以我来接你。
“……”
陶岁很快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闫衷的回答都可以顺其自然地回到最开始的那句话上,一副油盐不进又理直气壮的样子,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那是你朋友吗?
闫衷的视线飘向孟雏和裘寸晖靠在一块的背影上,陶岁小脸冷着,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和他走出来的时候很开心。
“你一直站在这里看?”
闫衷点头。
“你有病吗?”
陶岁一生气就只会骂这一句,毫无威力。
-我等了你四十三分钟。
“……”
陶岁皱了皱眉,被闫衷牵着的手蜷缩得更紧,默了片刻后没有底气地讲:“又不是我让你等的。”
-和他待在一起很开心吗?
“……?”
-是很好的朋友吗?
-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叫什么名字?
陶岁的眉深深地皱起来,眼神里的疑惑已经变成不理解,对眼前的人感到有一点陌生,他用力甩了两下闫衷的手,是真的想甩开。
闫衷用一只手打着手语,陶岁每句都能看懂,可又觉得每句他其实都没有看懂,以前闫衷不会这样。
他们还站在路口,闫衷高得十分显眼,打手语的样子引的人纷纷侧目,陶岁不喜欢被别人盯着,只能抬手用力拉下闫衷那只手腕,停在自己脸边,急促地喘着气。
他开始没办法控制自己,手和肩膀都在抖,闫衷看着他,终于停下来,静了一会后用手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安抚地摸他的耳朵。
“我讨厌……被,很多人盯着。”
陶岁紧盯着闫衷的胸口,尽力忽略着周围的视线,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眼。
闫衷反牵住他的手,低头用鼻尖蹭蹭他手背,向他道歉。
一进屋小白就迎了上来,陶岁想弯腰抱它,却先被身后的人抱了起来,一路进了房间又锁上门,闫衷拉开窗帘,把陶岁放到窗台上坐着。
陶岁被身后的黄昏染上暖橘色,发丝和身体边缘都透着薄薄一层光,虚影让他看起来很不真实,闫衷牵他的手摸自己的鼻尖,再次向他道歉。
陶岁看见他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很柔软,也很认真地在说“原谅我”。
他不可能可以做到对闫衷一直冷待和强硬,要做到不心软就已经很辛苦,他无法看闫衷这样,受不了闫衷垂眸的表情。
“下次……别再那样了。”
-之后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了。
“嗯。”
陶岁露出一时的心软,就丢失许多的理智,没有发现闫衷并不是答应自己不再那样,而是说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
闫衷的手攀上陶岁的大腿,用虎口丈量着,掐住了腿根吻上陶岁的嘴唇,陶岁来不及躲,氧气再一次被夺走,闫衷几乎是熟练地咬住他,舔吻他的唇角,舌尖钻进来堵住他,扣住他后脑勺要他吞下,却偏要保持温柔的假象,一遍遍舔过他的上颚,激得他一再颤抖,腿也下意识地夹紧。
闫衷的拇指摁在他腿根不轻不重地按揉,他很快被吻得七荤八素,无法再思考,两节白藕似的手臂挂在闫衷脖子上,被动地回应。
他们越吻越深,陶岁脖子上都落了几个红印,只是不重,只留这一时,明天一醒就消失不见。
闫衷显然不满意,竟然俯身掀开他的衣服在他肚子上咬了一口。
“嘶——”
陶岁疼得吸气,弓着腰推闫衷的肩膀,推不动,又砸了一拳,也没反应,他感觉那块肉都要被叼下来了,闫衷才肯起身,盯着他雪白的小腹上一圈深深的牙印,很快红肿起来,心里才舒服了许多。
陶岁泛着泪花骂他:“你有病吗?!”
他凑上去用嘴唇碰碰陶岁的嘴唇,又吻去那些眼泪。
陶岁决定不再理他,却看他再次比起手语追问。
-那些问题的答案,可以告诉我吗?

他抿了抿唇,沉默不想回答。
他不再说话,闫衷也等着他,几乎是将他堵在窗台,不说话,也不能走,只能这样僵持下去。闫衷现在爱用这招对付他,凭借着体型的优势,蛮横地将他堵在任何角落里,一直到他说话为止,像堵墙一般,简直是无赖行为。
“……这很重要吗?”
陶岁抓着闫衷的肩膀,还是被逼得只能开口,但并没有正面回答那些问题。
闫衷点了下头。
“这是我的事。”
-我要知道。
“什么叫你要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没有必要告知你。”
陶岁又提起分手的事了,闫衷盯着他,瞳孔漆黑犹如一涡无底泉,他以为闫衷又要发作,闫衷却忽然比道:“我想和你和好。”
“……”
陶岁彻底说不出话来。
虽然闫衷来到北珲后的一切行为都明显是在向他求和,可亲口提出来时也还是让他心跳骤停了一瞬,耳朵像被一层膜堵住,心跳声和呼吸声都闷闷的,但都非常快,非常快,他感觉喘不上来气。
-我想和你和好。
闫衷重复着那个动作。
-我们和好。
-可以吗?
陶岁缩了下手腕,被闫衷很快拽住,闫衷牵着他的手用鼻尖蹭蹭他的手心,并不像是又在说原谅我,而更像是一种讨好。
虽然闫衷的表情依然看不出有任何讨好的成分在。
他大概期待了这句话太久太久,久到早就落空了无数次,于是如今他听到了,就只剩下害怕,怕自己一闭眼,这人又消失了,怕自己一睁眼,又留下他一个人。
陶岁听见自己牙磕牙地开口问:“为什么……?是你、提的分手。”
-我想回到你身边。
回到他身边?
回到他身边。
陶岁恍恍惚惚地想,原来闫衷也是想要回到他身边的,那为什么还要分手?那为什么还要分手呢?就因为是个哑巴?那为什么现在又想回到他身边了?
-我有能力陪着你了。
有能力又是什么意思?
陶岁全都不理解,有太多问题横亘在他心里,他几乎失魂落魄地呆在那,望着闫衷没有说话。
闫衷再次垂下眼,揉了揉他的手心。
-但我可能给不了你那么好的生活。
房间里一定安静了很久,窗外的黄昏已经逐渐被夜色吞噬,眼前越来越模糊,陶岁眨眨眼,眼泪突然掉出来,他无法压抑地哽咽着,看着闫衷,说:“我从来不想要、你说的那种生活,也不要你嘴里的,更好的人……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够了……”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懂……?”
-你有更好的未来。
“那我的未来里、不可以有你吗?”
闫衷没有再回答。
他们之间有些问题是问出来也不会有答案的,他不可能长篇大论地和陶岁讲“因为当时的我不想再往前走了”,这答案太沉重,也不够正确,告诉陶岁,陶岁只会受伤。
陶岁会说我可以留下来,留在原地,陪着你,陶岁就是这么不聪明的小孩,他更擅长的是牺牲,尽管闫衷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小心谨慎地为他打造了一座完全安全的象牙塔,他也还是信奉牺牲为真理。他太害怕被抛弃。
闫衷只能承认,自己当初或许是做了最错误的决定。
-我现在回来你身边。
-不会再走。
陶岁隔着眼泪望向闫衷,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学会了说很多违心的话,即使所有身体的习惯都在违抗他,他也对闫衷讲:“可我不要你了……”
“闫衷,我不要你了……”
只是模糊的视线花掉了闫衷的脸,不知道闫衷是什么样的表情,陶岁希望闫衷最好有一点痛苦,但不要太多,不要像那天的自己一样。
闫衷伸出手,帮陶岁擦干净脸上不断流下的眼泪,那天他忍住没有帮陶岁擦,后来都一直后悔,责怪自己对陶岁太过绝情,从小到大他都没有那样对待过陶岁。
手心很快洇湿了一大片,陶岁一定是将闫衷的那份眼泪也一块流了出来,闫衷看见自己的手在抖,好几次都不小心蹭痛陶岁的眼角。
闫衷盼切自己的痛苦和陶岁是同等的分量。
窗外的天黑了,直到陶岁不再流出眼泪,闫衷就把他抱到怀里,脸颊贴着脸颊,这样抱了很久很久。
小白饥肠辘辘地埋头吃饭,又不住地抬头往沙发上看,陶岁正靠在上面安静地闭着眼,眼皮红红地肿起来。
他本来是抱着小白在等闫衷做晚饭,心里责怪闫衷果然又饿着小白了,如果他之后不留在这里监督闫衷,小白肯定不能好好长大。
但哭了一场后实在太累,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闫衷端着小白的碗出来,站在沙发旁盯着看了好几分钟,最后俯身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把小白从他怀里抱走,放到地上吃饭。
小白就在这边吃边守着陶岁。
他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全然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安心地蜷缩在沙发里,又找回那种“睡到天昏地老”的感觉。
不用再担心那个人会离开。
等他睡醒了一睁眼,闫衷就坐在沙发上,低头一遍遍抚摸着他的头发,静默而泛着柔软的色彩。
对上他的双眼,眼神里的安抚仿佛带他回到了以前某个稀疏平常的下午,他又看电视看到睡着。
“……”
陶岁慢慢地眨了下眼,他枕着枕头,枕头底下是闫衷的腿,他很喜欢这样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闫衷隔着毛毯摸摸他肚子。
陶岁不想起来。
“小白呢?”
闫衷捏着他的脸让他扭头,小白就蹲在沙发边仰头看着他。
“汪——”
见他看向了自己,便兴奋地叫了起来,尾巴摇得很欢快。
陶岁朝小白伸手,小白几下将他的手心舔得湿乎乎,闫衷听见他抱怨:“你总是饿着小白。”
闫衷用手在他眼前比划,为自己正名。
-出门前给它吃过一点。
陶岁推开他的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手不经意地蹭过闫衷的裤子,把小白湿漉漉的口水都蹭在上面。
“我没有答应要和你和好。”
-直到你答应为止。
“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
忘记那些时刻太难,陶岁做不到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因此决定让闫衷也同样体会。

第17章 千万分之一
半夜两点,闫衷睁开眼,发现陶岁又从自己怀里逃了出去,和他隔得远远的,睡在床的最边上。
他困倦地眨了眨眼,熟练伸手把人拖回来,锁在怀里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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