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为什么站在外面,而不是呆在警视厅内的吸/烟区……
松田阵平放眼望去。
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肉/眼不可见的水汽混杂灰尘一同被夏日的温度蒸发着,形成有些阻碍视线的水雾,使得眼中呈现的人事物,都展露出了“扭曲”的意味。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稳稳停在空车位中,车门被打开,一只素白的手持着一把黑色的伞探出车外,伞面撑开,手掌的主人紧接着下了车。
太宰治撑着伞,矗立在雨中,静静地望向呆在角落里吸/.烟的卷发警官,卷发警官似乎是对他笑了一下,而后微微扬起手臂,冲他挥动了两下。
太宰治外露的鸢眼透着惊疑不定,神情古怪的想:不是吧?这人又要对我说教嘛?
在原地纠结了两秒,太宰治低低的“咦”了一声,还是提步走了过去,期间不停翻着白眼,直到站定在松田阵平面前,也没有停止。
松田阵平噎住:“……”
松田阵平扶额:“我说啊,你这是又多讨厌我?不就是抓了你几次了吗?”
不就是……# ≤ #? *? ×#! ! !
太宰治瞪着眼睛,抬起空闲的手指向自己,不可置信道:“可是我超无辜诶!超无辜的我,不仅无故被抓、还要忍受松田警官的啰嗦,我居然不能讨厌你的嘛?没有这样的道理好嘛?!”
“啰、啰嗦……”松田阵平震惊了,很快狞笑起来:“果然还是被抓少了啊小鬼!那是劝导!警察对/民.众是有劝导义务的ok ?”
太宰治被说得快要炸毛了,不禁咬牙:“够了哦,松田警官再啰嗦一句,我就去投诉,说你无故抓捕无辜/民/众,我会讨要赔偿的。”
松田阵平噎了噎,劝自己说别和这糟心小鬼一般见识、会被气死的,好半天才给自己劝明白,他深吸一口气道:“行了,我也没什么事。”
说着话,松田阵平上前一步,伸手拍了下太宰治的肩膀,对上太宰治“警惕”的目光,他笑了下,叹道:“算了,看在你是在做正经事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太宰治眼中闪过疑惑,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事情,本就无需直白道出。
不过……
既然已经知晓了,想必很快松田阵平就会出现在“配合咒术师工作”的/警/务人员当中。
“你是来接人的?”松田阵平让了让位置,向着警视厅的方向偏了偏头:“进去吧。”
“……拜~”太宰治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他扭头看向卷发警官,笑道:“话说,松田警官下次不会再抓我了吧?”
松田阵平摆摆手:“别犯罪。”
“切。”太宰治撇撇嘴,重新迈开脚步。
别犯罪?
好有难度呀。
“哦!太宰君来了啊。”目暮十三迎上来:“上楼吧,学弟学妹三个都在等你呢。”
太宰治收伞的动作停滞,出声确认道:“三个?”
“啊,没错。”目暮十三点了点头,看着太宰治,奇怪道:“五条君才上楼没两分钟。话说,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闻言,太宰治扯了扯唇角,好吧,太过逗弄学弟学妹的学长也是会遭报应的,一看就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把人叫来的。
对于目暮十三的疑问,太宰治不置可否,将雨伞挂在凹槽上,笑道:“上楼吧。”
鉴于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并非犯.罪.嫌.疑人,他们自然不会被安置到审讯室,而是在搜查一课警部·目暮十三的办公室。
期间,太宰治问起上面对总监部高层的打算,目暮十三愣了一瞬,随即紧皱起眉头:“上面的打算,警视总监尚且不知,何况是我呢?”
啊,完全不是目暮警官说法的风格呢,是显而易见的假话。
目暮警官或许不知全貌,却一定知晓些许内情。
太宰治心下有了猜想,面上看不出异色,只是笑容愈发完美无缺了:“这样啊,有消息的话,目暮警官可一定要通知我哦。”
“啊,放心吧。”目暮十三爽快应下,片刻后,他又开口:“话说,太宰君啊,既然咒术师那里待的不痛快,要不要换个地方?我看太宰君很适合警视厅。”
太宰治勾了勾唇角:“欸~?算了吧,像我这种生死观存在缺陷的家伙成为/警官,怕是会给/警/务部门抹黑的吧?”
目暮十三还要在说些什么,太宰治又摊了摊手说:“况且,我的梦想是摆烂、终极梦想是去往黄泉比良坂见伊邪那美呢~被不感兴趣的事情绊住手脚什么的,可不行。”
“伊、哈哈。”目暮十三汗流浃背,豆豆眼道:“这、这样吗?哈哈……”
正当目暮十三尴尬地脚趾抠地时,搜查一课终于近在眼前。
目暮十三暗暗松了口气,忙带着太宰治走进他的办公室。
室内,有满脸写着“控诉”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有……面色漠然、冰冷至极的五条悟。
“辛苦了,太宰学长。”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起道,虽说他们被不当人的学长气得不轻,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太宰治刚要说话,就听一声嗤笑。
“辛苦?”五条悟的语调透着古怪,在太宰治面庞上轻扫而过的苍蓝眸子、好似一瞬之间被某种摸不着、看不见的存在吸去了所有温度,衬得那本就属于冷色调的蓝,更是冷冽如.刀一般。
“杰和硝子在说什么傻话呀?”他收回视线,撑着下巴,侧头看向两位好友:“太宰学长和某位卷发的警官先生,可是在外面“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呐~”
夏油杰&家入硝子:……悟不厚道啊,殃及池鱼不好吧?
太宰治没什么表示,直径走到办公桌前,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在纸页下方签下名字。
见此,五条悟冷哼。
此时此刻,目暮十三震惊的失去了表情,卷发、警官……松田阵平? ? ?
目暮十三屏息,无声在心里发出呐喊:松田!你都干了些什么啊松田——? ! !
他得找川上警部聊聊!
身为警察,怎么能和未……嗯?等等哦……
目暮十三若有所思,内心戏很足,且有延伸为连续剧的趋势,但这不关太宰治的事。
他盖好笔帽,将钢笔放回笔筒里,看向很明显“因心中所想、而面露心虚”的目暮十三,他挑了挑眉,倒也没在意,笑道:“那么,目暮警官,我接人走喽?”
“啊?哦!”目暮十三回神,僵硬地笑了笑:“好好,走吧,哈哈!”
太宰治:“……”
醒醒吧目暮警官,你压根没有演戏的天赋,就不必为难自己了吧?
在目暮十三尬笑着的目送下,太宰治带一个低气压(五条悟)、两个不明所以(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走出了搜查一课。
太宰治撑开伞,抬眸看了眼阴云滚滚的天际线,而后偏过脸看向三人,赶在五条悟闹幺蛾子之前开口:“你们和五条同学一道吧。”
“错了哦。”五条悟居高临下俯视着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轻启薄唇:“是——五条家主。太宰学长可不要搞错了称呼。”
“啊,的确呢。”太宰治从善如流:“那,五条家主,日安。”
太宰治每说出一个字,五条悟周身的气势便骇人一分,到最后,已然是山崩地裂般的可怖。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今天实在无语太多次了,却没有任何一次比这一回难熬。
五条悟刻意的冷漠和太宰治刻意的放任,叠加在一起,使得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不再流动了般。
家入硝子暗暗呼出一口气,上挑着视线,朝夏油杰疯狂递眼神:快!上去拉着那只鸡掰猫走啊!
夏油杰:“……”
我能说我怕无辜被创嘛请问^_^?悟是好友,倒是无所谓创与不创,但问题是还有一个太宰学长啊!那是好惹的嘛? !
……啊,算了。
夏油杰反复吸气、吐气,终于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他脸上挂着“迎宾侍者”一样的笑容走上前,顿了一下,僵硬地抬起胳膊、搭在五条悟的肩膀上。
“走了走了。”夏油杰一边努力把人带离太宰治面前,一边道:“说起来啊悟,你常去的那家甜品店,好像每个月的今天都会出新品吧?”
“是吧应该。”五条悟提不起精神:“我不想吃甜的。”
夏油杰窒息了:你能别一边剥糖纸一边说着话吗请问——? ! !
另一边,家入硝子仍呆在原地,太宰学长为他们走这一趟,她和杰总得有一个和太宰学长一块回去才行:“太宰学长,悟他……”
家入硝子欲言又止,忽然想到夏油杰告诉她的事情,神情不禁微妙起来,用一贯有些懒怠的语调、头疼道:“太宰学长图什么?悟确实粘人了点,但也别用这种方式推开他吧?”
“推开?家入同学,我和五条悟本就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吧?”太宰治掀唇笑道:“你和夏油同学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们两个并非是在双向靠近,而是五条悟单方面硬要撞上来的,要知道,我原也是不想这样残忍的。”
这是家入硝子第一次亲眼看到、面前这位学长“冷情”的一面,而在此之前,这位学长所展露给他们的、始终是存有温度的……
家入同学、夏油同学……吗?
家入硝子一时失语。
她恍然间明了,当太宰学长愿意伪装时、当太宰学长跟在夜蛾老师身边时,才会是那个唤他们为“亲爱的学弟学妹”的有温度的好好学长。
“哎呀?吓到了吗?其实,我开玩笑的。我只是想让五条同学飞起来而已,嗯……就像鹰妈妈教导鹰宝宝一样,过程总是残忍的,不是吗?”
心绪跌宕起伏,家入硝子有些筋疲力尽:“实在很难分辨太宰学长哪一句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那就不要分辨了。”太宰治笑了笑,把手里的雨伞塞给家入硝子,率先转身从屋檐下离开,朝.商务车走出。
身后,家入硝子看着手里的雨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瞧,方才还叫人只觉得冷情的毫无温度,却偏在一些小细节上展露些许温度。
可问题是……
家入硝子撑起伞,跟上太宰治。
……旁人根本无从分辨,这温度,究竟是具有“迷惑性”的表象、还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败在太宰学长手上,悟是真的一点也不冤啊。
任重道远,悟且有的熬呢。
第31章
自警视厅一行后, 太宰治再一次闭门不出,夜蛾正道也再一次承担起“老父亲”的职业,早中晚餐——也许会迟, 但从不缺席。
同太宰治的“清闲”相比, 五条悟则是完全忙碌起来了, 每天的日常,不是出任务、就是在“东京高专和京都本家”之间往返。
所幸, 自从五条家长老“大显神威”后,其在“任务分派”一事上, 掌握了一部分话语权。
每日分到一年级手上的任务数量不多, 并全部集中在东京都圈内、且任务性质简单。
无“救援”要求。
仅需祓除咒灵。
当然, 这并不是说, 五条悟不接有“救援”要求的任务。若是碰上, 五条悟也不会拒绝。
这一日的午餐时间,夜蛾正道提着食盒、如约而至来到木屋。
自然不是放下食盒就走,一日三餐, 但凡有空闲时间,夜蛾正道总是以“监督”为名,和太宰治一块吃饭。
喝干了碗里的味噌汤,太宰治放下汤匙,抬眸看向坐在对面、早已放下筷子、正“盯”着他的夜蛾正道:“出什么事了吗?脸色不大好看哦。”
何止是不大好看呢?
简直是“沉重”的过分了。
“这么明显吗?”夜蛾正道说着话,抬起手搓了把脸:“唉,是杰。”
太宰治扬了扬眉梢, 表示自己在听。
“他说……”语调停顿一瞬,夜蛾正道揉着额角,叹了一声,语气复杂难辩道:“他说:咒术师是为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
太宰治闻言愣了一瞬, 眉眼低垂,喃喃道:“强者与弱者的划分……吗?”
“是啊。”夜蛾正道勉强地笑了笑:“这倒是不要紧,反正杰的想法无错,但是……他自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正义”想法之下暗藏的“傲慢”。”
说到这里,夜蛾正道深感头痛,这番话若是出自五条悟之口,他绝不会忧心半分,因为五条悟自始至终都是傲慢的,且从不掩饰这份傲慢。
保护普通人?
那就保护呗,反正是“顺手”的事,又不费劲。
偏偏这番话是出自“全然没有意识到自身傲慢”的夏油杰。
于普世价值观去看待,强者保护弱者,是绝对正义的理念。
很多时候,绝对的正义,往往脆弱的等同于绝对的不正义。
更遑论,咒术师本质上是一种职业,是“职业特性”促成“咒术师保护普通人”这一条件,而非作为咒术师的“人”促成此条件。
夜蛾正道真的很担心,有朝一日,夏油杰会被自己那“绝对正义”的理念击毁。
好吧,难怪夜蛾老师面色沉重,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教师,让他如何开口对学生说“你的正义理念,并不正确”呢?
夜蛾正道愁得眉毛都快打结了,太宰治倒是无所谓。
夏油杰的想法正确与否、夏油杰是否有意识到自身的傲慢,这些,他全部无所谓。
总归,他多得是法子“掰正”夏油杰的想法。
做局让夏油杰意识到自己想法中的不成熟、从而改变。
或者干脆采取强硬的手段、“迫使”夏油杰改变想法。
哦,当然——
太宰治翘起唇角,他更喜欢后者,简单粗暴且毫不费力。
“干嘛发愁?”太宰治笑着眨了眨眼,耸肩道:“有我看着亲爱的学弟呢,安心安心~”
夜蛾正道:“……”
不,你看着杰,我更是安心不了一点。
临走前,夜蛾正道才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说:“上午,乐岩寺校长给我打过电话,让我问你为何总监部高层/仍被关押看管。”
关押看管?
想到那群老东西所处的宽敞、生活设施又齐全的休息室,太宰治抽了抽嘴角。
倒也不怪乐岩寺嘉伸这般想,毕竟,警视厅一定有没收他们的通许设备,禁止他们同外界的一切联络。
联络不到又无法探视,乐岩寺嘉伸会把他们的处境想象的可怜,属实正常。
不过——
太宰治眯了眯眼,上面的有些人,居然没有向乐岩寺嘉伸透露些内.幕吗?
……内/./阁接下来的动作怕是不小啊。
一切思索,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太宰治不耐烦地撇了下嘴:“我哪里知道啊,叫他去联系警视厅啦。”
“我也是这么回复他的。”夜蛾正道点头,转而又欲言又止起来:“话说,太宰,我老早就想问了,你和悟发生争执了吗?”
“闹别扭”这略显亲密的说辞,夜蛾正道没有说,这是专属于老父亲的倔犟!
“为什么这么说?原本也只是“合作”而已,称不上有多么要好。”太宰治笑着摊了摊手:“好了哦,夜蛾老师,我等下要出门看望亲友呢。”
早上时,织田作之助打来电话说休整完毕,下午一点到三点时间空闲,可以聚聚。
他当然不会拒绝来自亲友的邀请啦~
夜蛾正道想了想,认同了太宰治的说法,老父亲开心道:“什么时间?我下午有任务,顺路的话,我送你过去。”
“不用啦,我叫了计程车,一会就走哦。”太宰治笑了笑:“注意安全。”
“好,我记得了。”夜蛾正道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太宰治站在门口,目送连背影都透着开心的夜蛾正道走出视线范围。
他笑了下,转身回到木屋里、换了身衣服,躺在沙发里,等着定好的计程车司机打来电话。
嘛,猛男辅助监督被一年级征用了,真是不方便。
另一边——
东京都文京区。
某膨化食品加工厂的外围被拉起警戒线。
工厂正处于设备检修期,只有三人留在工厂内,实时查看设备检修的进度,发觉异常时就已经自行撤离,虽没有受伤,却仍被/警方根据规定、送往医院接受检查。
周边人.流量也并不密集,警/务人员很快疏散完毕。
正如太宰治所想,松田阵平及萩原研二皆在其中。
鉴于他们是第一次参与“配合咒术师“的工作,此次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二人的上司·川上警部过来道:“别紧张,不是每一次都需要/警方出面的。”
“并且,每一次出动的/警./力、也是根据咒术师那边的「窗」上报的情况来定,哦,部门也未必一样。 ”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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