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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眼(卿淅)


符合这两项条件的对象应该不存在。
为了不扫奶奶的兴,姚知渝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问:“那我呢?”
“晚婚,知音难求。”老人说起这个就来气,将手机丢给坐边上嗑瓜子看戏的姚知涏,“还不如知涏。”
行。差别待遇不要太明显。
被泼了桶冷水,姚知渝挂断视频,翻出黎风闲的微信,如法炮制甩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现在是F国时间清晨六点钟。
视频接通,黎风闲调了下镜头。他头发还湿着,拿毛巾随便擦了两下:“怎么了?”
“找你有事儿。”姚知渝靠在门廊上,语气万分严峻,“有大事——儿”
一个儿字还没卷完,通讯画面莫名一黑,也没人应声,以为是对面信号不好,卡了,姚知渝正想挂了重拨,没成想画面一闪,又晃回来了。
卡个毛卡,呸!“喂,跟你说话呢,你扣手机干嘛?”姚知渝肺管子一闷,这家伙精得跟鬼一样,完全不上他的当。他就这样看着画面慢悠慢悠地转了几个方向,桌面水杯一挪,大概是拿来当手机支架了。
果然,很快,视角固定住了,斜斜地对准椅子。
黎风闲坐到桌前,把湿发拢到脑后,这才拿正眼瞧他:“你说,我在听。”
妈的!姚知渝想吐血,这货真是太会拿捏人了,不把你急死也能把你气死。这种人凭什么走桃花运?没把桃花气跑算他走运。
就事论事,要不是奶奶那句话,他压根儿不会把“恋爱”和“黎风闲”扯上关系。在他看来,黎风闲就长了张断情绝爱的脸,身上又没点活人气息,爱情的种子估计还没来得及发芽就被冻死在摇篮里了。
高中那会儿,他明里暗里帮过好几个女生递情书。都是感情刚开窍的年纪,心眼少,颜狗基因蓄势待发,总是钟情于合眼缘的。
不巧的是,在眼缘这方面,他们学校没人能赢过黎风闲。
那张脸往教室里一搁就能收获无数惊鸿一瞥,所有男生都成了衬他的绿叶,姚知渝也是其中一片,顶多有个和“和黎风闲玩得不错”的前缀。也是这个前缀,经常会有隔壁班的姑娘过来向他打听黎风闲的感情状态——
是单身还是有对象?单身的话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有对象的话,对方是什么类型的女孩?
一次两次还好,后来姚知渝被问烦了,下巴一拗,谁来都很干脆地说“黎风闲不喜欢女孩。”
气得几个小女生叽喳乱跳。
姚知渝不觉得他说的这话有什么问题,黎风闲心底就没有“喜欢”这个概念,吃的喝的玩的,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随便,情书拿在手上也宠辱不惊,眼神跟看老师发的卷子一样。他见缝插针找黎风闲八卦过好几次情书的内容,行文是缠绵悱恻还是激进直球;上款是亲爱的黎同学还是简单粗暴的带大名……
无论他问什么,黎风闲永远都是毫无感情的一句不知道。那些情书整齐地叠在一处,没拆封过的迹象,黎风闲不看,也不给别人看,女生的隐私是保下来了,也不用担心落下黑历史,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翩然的少女心事折在了这么一双没有温度的手下。
长此以往,姚知渝也不跟他费口舌了,爱咋咋样。
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
姚知渝发现那些情书全是从其他班输过来的,概不例外。
他把这事儿当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跟姚瑶提了一嘴,说这算不算是距离产生美?他姐听后一副神棍样儿,推了推眼镜答,距离只能让他美得没有那么明显。
姚知渝嫌弃得想吐。
再后来,闲庭发展出了两对搞地下情的小情侣,聊起恋爱细节那是拦都拦不住,两个女生仗着有点经验,聊完自己,又急三火四地分析起了别人,说谁适合找个有主见的女朋友,谁一看就是渣男脸,把闲庭的男生轮了个遍,最后到黎风闲时,两位恋爱大师忽然哑火了。
他这样的人会谈恋爱吗?是日久生情派还是一见钟情派?
没商量出个理来,有人拿笔戳了下姚知渝,让他发表发表高见。
这时的姚知渝已经一心扑在学习上了,两眼不离卷子:“我哪儿知道?谁关心他谈不谈恋爱啊……”
说是这么说,但如果恋爱对象是“好友”介绍的,那该关心还是得关心一下。
晾了黎风闲一会儿,姚知渝丢了颗花生糖进嘴里,回归本心道:“我奶奶你知道的,最近不是老喜欢研究玄学吗?她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今年走正缘桃花运。”
“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黎风闲在看研讨会的资料,转着笔,眼都没抬。
“这不是重点好吗?”姚知渝“嘶”了声,“等等,这是不是叫……避重就轻?”
黎风闲:“……”
“我应该没有给你介绍过那种……”想不起具体是哪几个词,姚知渝凭感觉重组了下句子,“就是那种……身材丰满、肤白貌美,性格温柔,从南方来的姑娘吧?”
黎风闲转笔的动作滞了下。
“我操?还真有啊?”姚知渝吓一大跳。
他这人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一喝多了就爱拉着人说话,什么浑话胡话都能给你一顿唠。
有一次他弟给他发了段三十秒的小视频,高清无|码、音质无损,隔着耳机都能听见他鬼叫一样的歌声。那会儿他刚失恋,天天喝酒,醉了就上阵当红娘,给这个牵红线,帮那个搭姻缘。
据他弟转述,他在KTV鬼哭狼嚎那次,就给黎风闲打了电话。
姚知涏:欲知后事如何,速打500解锁VIP章节。
姚知渝:?
怀疑他弟又在讹他钱,姚知渝发了个五毛红包让他滚。
现在想想……该不会,真干过这事吧?
真给黎风闲说媒了?
姚知渝挠了挠腮帮子,他酒量其实不算差,没那么容易喝醉,坏就坏在一醉了就跟失忆似,连见过什么人都记不起来。
这事儿经不起细想,姚知渝摸摸鼻子,心觉不妙:“所以是谁?你别吓我啊我跟你说我心脏不好。”
这时,酒店有人按铃,黎风闲收起资料去开门。
“哟这么早就有人敲门啊?”姚知渝还在电话那头大叫,“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啊!”
黎风闲没管他,打开门让林振山进屋。
见黎风闲在视频,林振山摩拳擦掌走了过去:“大早上的跟谁视频呢?”
“林叔叔……”离了老远,姚知渝还是一耳朵认出了林振山的声音,语调遂即低了下去,“好久不见。”
“哦,是知渝啊……”林振山也有点失望。
“你们聊,我去换衣服。”黎风闲拿起卷在桌面上的领带回卧室。
“好好,你去吧。”林振山一路看着他走远,直到门关上,他咳两声清嗓,拿腔拿调地问候起了姚知渝,“知渝啊,你吃午饭了吗?最近生活怎么样啊?”
这声音中气十足,惊得姚知渝毛管起立,忙调低手机音量:“……吃了吃了,生活也还好。”
“哦,这样,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也到年纪了吧,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啊?”
姚知渝:“……”看来今天是跟这话题过不去了,姚知渝云天雾地的,还没想好怎么答,就见林振山猫着腰贼溜溜地走近手机,压着声问他:“喂,你认不认识一个姑娘,他和风闲五年前……”
“我操!”姚知渝瞬间懂了,“黎风闲真谈恋爱了?”
这玄学有点东西啊!
走廊左侧,薛淼维持着推门的姿势,不尴不尬地看向叶筝:“那、那明天再练吧,我先走了。”
“好。”叶筝替她撑住门,仿若没听见走廊另一头的话,笑道,“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那我就不客气啦。”
姚知渝正忙着人模狗样地和林振山交换情报,手一挥就当是和两人说了再见。
他缩起脖子,动作像被林振山传染了,猥|琐地凑近屏幕,“有工作来往对不?”
“没细说。”林振山用气音回他。
“那他说了什么?”姚知渝跟着放低声音,“来点有用的料啊!”
“就说五年前见过,现在还暗恋人家。”
“我日五年前?”这不就和他在KTV卖醉的时间对上了?“他妈的,”姚知渝咬牙切齿,“背着兄弟偷偷——”
卧室大门咔哒开了。
眼尖如姚知渝,精准捕获到镜头右下方指甲盖大小的人形像素点,舌尖一勒,口风以八倍速变转,毫无尊卑概念地把这摊子扔给林振山收拾:“哎林叔叔我有事要忙,先挂了,改天请你吃海旁那家新开的餐厅啊,波利尼西亚主题,全I市只有一家!”
“好,好。”林振山也不是吃素的,心里骂着臭小子怕不是长了八条腿,溜得比狗都快,脸上却拿出了百分之三千的演技,不但接住了姚知渝的戏,还笑得满面春风如胶投漆,“到时候再约吧。”
挂完电话,林振山回头去看黎风闲,常规的西装三件套,袖扣是他们在机场临时起意买的,镀钯饰面绿色亮漆,款式素净,和胸口的别针凑成一个色系。
“啧啧。”林振山把手机归还原主,质朴地赞道,“衣服都让你给穿贵了。”
手机仍有余热。林振山念叨着那家餐厅,说第一次听说这地方,也不知道吃什么为主,口味是重是轻,和波西米亚是不是一个旮旯出来的。
黎风闲收好电话,听林振山一遍遍复读着那拗口的名字,他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着,下意识地去纠正:“不是新开的。”
“啊?”林振山更好奇了,“你去过?”
“……去过。”
没人比他更熟识海滨那片区域了。
黎音曾在那一带租了套房子,没转院之前他经常要带黎音去I大附院复诊,黎音不愿意打车和坐公交,每次出入都要他开车接送。到了医院后,黎音想一个人待着,他就去邻近的海滨吹风散心。
作为I市的观星圣地,海旁常年聚满了游客和各路摄影发烧友,单反相机一台台架起,黎明过后,人潮接连涨起,摆摊的小贩和街头艺人也争先抢占位置。一张张红飞翠舞的桌布铺地上,卖什么都有,自家种的樱桃、古董级的磁带、现捏的泥人面塑……
那一整个夏天他都这样频繁地进|出医院。这条长廊几乎成了他第二个家,走几步能买咖啡,哪家店生意最火旺,黎风闲也许记得比导游们更清楚。他垂低眼,不自然地抚了下袖扣,再抬眼时,林振山笑吟吟靠过来,“想什么呢?又在想你那暗恋对象啊?”

第64章 投资
在F国的交流活动主要围绕传统、创新和传承三大主题展开。主办方是一对移居F国多年的华人夫妇,他们与林振山是旧识,黎风闲刚在会议厅讲完两小时题目,老夫妇就马不停蹄邀请他们到楼上的私人会所休息。
会所位于大厦的最顶层,九十九层楼高,有一大片弧形玻璃,纵览一百八十度无敌海景,油画般高饱和的蓝天平展在窗外,明净得叫人晃眼。
老夫妇专程带了茶具和泉水过来,他们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也很上道,一来就带他们到景观最好的包间。
选定位置入座后,老夫妇将茶具交给服务生,叮咛他务必用自来水冲洗三分钟,不用加洗洁精,也不能用抹布擦干,甩甩晾干就可以了。
林振山呵呵摇手:“别啊老谈,我就一俗人,喝不来这么好的茶,别浪费了。”
“你喝不来是你的事,这是给风闲的。”谈老先生摘下眼镜,就着衣袖擦了擦,“人家讲了两小时课,你倒是清闲。”
“我也就清闲半天。”林振山道,“晚上就该我了。”
老太太从提包里拿出一条手绢,丝绸面料,在日色烘烤下涌动着金棕色的流光,面上三朵绣花一下子活了过来,仿佛凑近就能嗅到花香。
“这是我女儿绣的,可惜今天她有事来不了。”她将手绢递给黎风闲,眉眼含笑,“这手绢就当是赔礼好了。”
“客气了。”黎风闲不露辞色,接过手绢叠放一旁,没再应话。
没婉拒,也没收好。
老太太朝她丈夫一瞥,还欲说什么,服务员带着洗净的茶具和煤气炉进来,谈老先生假意没看见妻子的心思,把泉水倒入锅中,开大火烧煮。
“以前年轻的时候不懂喝茶,什么绿的红的白的,全都一个味儿。”他掏出茶饼,取一茶匙倒进碟中,用瓷棒碾成细末,再过一遍筛才拨入紫砂盏中,“现在老了,倒是整天研究这些打发时间。”
林振山对这套茶具颇感兴趣,捏着小茶杯转了转,“你这日子过得够舒坦啊。”
“哪里。”谈老先生说,“曲社的事情可一点儿也不舒坦,那个日本人你有印象吧,姓藤本的,上回他赞助了一场演出,反响还不错,这回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说想要修改一下服装,加入和服元素。”他摊手,“你说这能成么?”
“藤本……”林振山略一凝思,不太确定地说,“是以前老找风闲那个地中海吗?”
“对。前几天他还打电话给我,问我风闲这次是不是要过来。”聊话间,烧着的水咕噜起泡,谈老先生端起铁锅,往汤瓶里注热水,“我寻思这事儿也瞒不住,就告诉他了……”
他迟慢地看了黎风闲一眼,“风闲,你不介意吧?”
“没事。”黎风闲说,“曲社那边已经通知我了,说藤本先生今天早上到机场。”
林振山诧然:“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谈老先生放下铁锅,晃了晃汤瓶里的热水,然后一手逆时针拌和茶叶,一手缓缓倒入少量沸水,调成糊状,“你知道有什么用?还能把飞机拦下来不成?”
“呸!”林振山最看不惯那日本人,手指在头顶上画了个圈,“这老头再敢骚扰风闲小心剩下的头发都掉光……”
桌底顿然响起手机铃声,老太太拿出手机,嚯一声:“说曹操曹操就到。”
林振山鄙薄:“毛病。”
老太太接起电话。
和对方简短交流几句后,她目光转向黎风闲,秀眉轻攒,用唇语示意:“找你。”
黎风闲点头,从老太太手中接过手机,起身离席,到门外接电话。
“お久しぶりですね、黎さん”(好久不见,黎先生)
黎风闲靠在门廊,“好久不见。”
藤本语气雀跃:“一緒にお食事でもいかがでしょうか?”(能赏个脸一起吃晚饭吗?)
“我想没这个必要。”黎风闲垂下脸,盯着地上的红地毯,“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果然,电话那头噤了声。
时间过去一秒,两秒,藤本还是没出声,黎风闲耐心告罄,拇指点上屏幕,几乎是同一刻,藤本的声音传过来:“本当に昆劇を諦めたのでしょうか?”(你真的放弃唱昆曲了吗?)
黎风闲移开拇指,搭到手机外沿,紧了紧:“跟你没关系。”
返回包间时,席间聚谈已经转移到了茶叶上。
老太太看了黎风闲一眼,接回手机,像是想问又无从开口的样子。
黎风闲明白她的意思,说:“没提上次的事。”
“唉。那天吓着薛淼了吧。”老太太托起茶碗,掩唇浅啜,“小姑娘才入行就碰上这些事儿……藤本也是,打什么主意不好,非要搞这套坏的。”瓷桌轻碰,老太太搁下茶碗,慈爱笑道,“好了。不聊这个了,他们在点茶玩儿呢,你也过去看看吧。”
“好。”
长桌另一边,谈老先生将调好的茶膏推到林振山面前:“第二和第三汤你来吧。”
林振山跃跃欲试,拎起汤瓶和竹筅,口中念念有词:“第二汤自茶面而注之,周回一线,急注急——!*”见汤花发起,浮沫乱飘,林振山紧忙收了手,把汤瓶塞给刚过来的黎风闲。
“你这不行啊老林。发点错了,”谈老先指着茶杯,“你看,沫全都散了。”
“不就用力了点嘛。”林振山单手叉腰,不是很服气,“再来一次试试!”
“你先别急。”谈老先生又将另一盏调好的茶膏拿给黎风闲,“让风闲也试试?”
“喂,你什么意思?”林振山一口干掉那杯零分的茶作,跺下茶杯,“欺负老年人是吧?”
“欺负谁?”谈老先生笑容敦厚。
“我!”
他们站着身,一人一句斗嘴,等水再次加热,灌进汤瓶,两人才意兴阑珊地住了口,双双看向黎风闲。
黎风闲左手持壶,水柱贴着杯沿打圈注落,右手执起茶筅,指绕腕旋,顺往一个方向搅拌。
待茶沫上浮,一收即停,没半滴多余的水花淌下。
“这盏咬得漂亮!”谈老先生赞道,“比老林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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