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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眼(卿淅)


美、情。
彩排结束后,黎风闲把方才的录像看了一遍,两位有份登台的演员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一起看电脑上的回放。最后三个人又对了一次动线,确定好最终的表演方案,黎风闲才让众愈沿人解散。
去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黎风闲把脱下来的戏服交给负责道具管理的老胡。
“团扇多带一把吧。”老胡在指挥几个年轻人收拾道具和布景,“哦,还有大帐子,小心点别扯烂了。”下完命令,老胡转去看黎风闲,还是早上那身衣服,五月份,天气已经回暖,黎风闲穿一件棉麻衬衫,高挑轻薄的身架,能把所有服饰都撑得很好看。老胡拿着一份盘点清单拿来扇风,“你现在回家?”
“等你。”黎风闲朝老胡的右腿看了一眼,“你腿不舒服,我们送你回去。”
“别别别,我这儿还有事做呢。”老胡摆摆手,“不麻烦你们。”他大拇指朝外一指,“那谁……叶筝等你挺久了,你们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黎风闲没动,老胡又推了他一把,“我真没事,到时候在楼下打个车就回去了。”
“老胡!”白晏从练功房出来,看两个人堵走廊上,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薛淼今天开车过来的,晚点我们送你回去,”她拍拍老胡肩膀,“就这么决定了。”
“哎……这怎么好意思。”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顺路的事儿。”白晏带上练功房的门,“老师你就放心吧,”她看向黎风闲,“老胡就交给我们了。”
黎风闲点点头,“那你们注意安全。”
“好咧。”
第二天的航班定在下午。叶筝没有买头等舱的票,他和闲庭所有人一起坐经济舱,行李交给托运。他和黎风闲坐在最后一排,脖子上套着个颈枕,飞机一起飞他就来了睡意,没多会便靠着黎风闲睡着了。
他们前面坐的是周萍和白晏,两个女生举着手机在自拍,黎风闲放下小桌板,用平板查看艺术节官方发给他注意事项,里面有提及他们的食宿和交通安排。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艺术节官方派了两名助理过来接待他们。出了机场,又有专车直接接送闲庭的人前往酒店,叶筝一路上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惹得助理多看了他几眼。
回到酒店,叶筝洗了个澡,这才清醒不少。他拿毛巾擦干头发,坐到沙发上,问黎风闲,“你们几点吃饭?”
“你想几点吃就几点吃,不用管他们。”黎风闲说。
“那行。”叶筝翻了翻茶几上的菜单,叫了份酒店的送餐服务。吃饱喝足,他趴到床上玩手机。黎风闲从进了酒店的那刻起电话就没停过,一会儿是艺术节那边的人找他,一会儿是文娱会的视频会议,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时间都差不多到九点了。
黎风闲走到床边,摸了摸叶筝头发,“想不想出去看看?”
叶筝翻身起来,“走吧,你不是还没吃饭么。”
他们先到酒店楼下的西餐厅吃了点东西,然后打车去了艺术节所举行的地方。
到了之后叶筝才发现这地方比他想象中热闹许多。
入口两边是各色各样的小摊位,有玩游戏的,也有卖冰糖葫芦、豆腐脑和龙须糖的。来这里的有年轻情侣,也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似乎进了这里,他们也成了大千世界中的一介凡人。
叶筝刚想去一个摊位看看,前方的大舞台上忽然迸发出一阵欢呼,抬头看,一条火鞭甩了出来,长长的红光划破黑夜,配上锣鼓的引子声,那条火鞭快速地旋转起来,凝成一个个火圈,四周细碎的火花雨一样炸开,操纵着火鞭的人甚至还能做出踢腿、翻滚等高难度的动作。
“是风火流星。”黎风闲说。
“太厉害了……”叶筝半天没找到更准确的形容词来。
火在这一霎成为了艺术,那么的闪亮、旺炽。
等台上的动作慢下来,叶筝终于看清那条鞭子——
其实是条普通的绳子,但绳子两头各拴着一个铁笼,铁笼里点燃了炭火。所以当这条绳子甩起来的时候,焰火会跟着溅开,一团火转得哄哄乱发,在舞蹈、在碰撞、在缠斗,风迎接着风,火舔食着火,如永恒般生生不息。
一个节目表演完,又换下一组人员上场。
叶筝他们站得远,只能看见几个人戴着白色、毛绒,像是鹤一样的动物头套。台上有人唱歌,叶筝依稀听见“白鹤”两个字,他们每唱一句,那些“白鹤”便会做出类似啄食、嬉戏的动作来。
看完几轮表演,叶筝还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在广场边上站了好一会儿才跟着人流往外走。
“过来,别走丢了。”黎风闲向他伸手。
“几岁的人了,还走丢。”叶筝笑着嘟囔了一句,过去牵住黎风闲的手,“早知道就带个相机出来了,手机拍出来的画质也太糊了点。”进入人群中央,声音变得躁动起来,很多人在说话,叶筝往黎风闲身边贴了两步,蹭过去问他,“你刚才有没有拍到什么好看的?”
黎风闲把手机给他,“自己看。”
叶筝解锁他的手机,点开相册,脸刷的一下就热了起来。“你拍我做什么?”往上一翻几乎全是他的照片,还有几张是他在飞机上睡着时候拍的,“你真是……”一时语塞,叶筝将手机还给黎风闲。
“那你刚才拍台上的表演做什么?”黎风闲问。
“好看啊,”叶筝理所应当地,“好看不就拍下来了。”
黎风闲点头,“好看,所以我也拍下来了。”
两人漫步回到酒店。
到大堂时,电梯恰时打开,里面出来一群吵闹的男男女女,个个都喝多了似的,面色绯红,走起路来东摇西晃。黎风闲把叶筝拉到他身后,自己挡在前面,等那群男女走远了再进电梯。
轿厢里一阵浓烈的酒味,叶筝皱了皱眉,按下关门键——
厢门快要合上,电梯又被外面的人摁停了,两扇门再度弹开。
“不好意思。”一位短发女士踩着高跟鞋进来,她脸上架着副墨镜,在看到电梯里的人时脚步一顿。
电梯门在她身后徐徐合上。女人摘下墨镜,看着黎风闲,一双眼莫名的疾利,被这样的眼盯着,很有一番冷风卷枯枝的意境。叶筝拍完了一部电影,也算对眼神戏有些许的了解,像这样快狠准的眼刀子,绝非一旦一夕就能练成。
但当这双眼转到叶筝脸上时,又如同秋月化进了春水,一下子软了开来。她向叶筝微微一点头,再转回去看黎风闲,“没想到在这儿撞上了。”
女人摁下最顶层的数字键,双手环抱胸前,“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闲庭要出两场戏,林副主席说了,我一定要上一场。”黎风闲说。
女人挑起嘴角看他,手指往叶筝方向点了点,“不介绍一下吗?”
黎风闲回视着她,“我男朋友。”
“这样啊……”女人拉长了音,然后身体一侧,朝着叶筝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姚瑶,是姚知渝的姐姐。”
“经常听两个弟弟提到你。”她又说,“上次我还收到了你写的to签,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有印象的。姚小姐你好。”叶筝和她握手。
“要不要上去喝一杯?”姚瑶又看向黎风闲,“一年难得见一次。”
“我明天要上台,就不喝了。”
“那叶先生——”
“他也不喝。”黎风闲打断她,“他和我一起。”
姚瑶顿了顿,随后对着黎风闲白眼一翻,“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就顺口问一句么。”她又小声嘀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同担拒否呢。”
叶筝:“……”
电梯到达叶筝和黎风闲住的楼层,姚瑶向他们挥挥手,“明天再约你们吃饭吧。”

第128章 自由
回了房,叶筝坐到换鞋凳上,弓腰去解鞋带,“你和姚瑶……”在这里停了半天,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么直截地问。关于姚瑶和闲庭之间的传言,叶筝听过不少,也不是什么新鲜的故事,用词无非也是那几个——
“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白眼狼”
但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姚瑶和黎风闲似乎并无什么嫌隙,还能开开玩笑,或者一起约个饭。叶筝不确定这么问是不是正确的。两条鞋带都被他松开,双脚穿进一次性拖鞋,刚直起身,黎风闲帮他把运动鞋收进鞋柜里。他们距离很近,叶筝一转头就能看见黎风闲耳侧那一片白得发亮的皮肤,以及他几乎没有伪饰的表情。
“是我让姚瑶离开的闲庭。”黎风闲说。
听到这答案,叶筝全身顿了一刻。在方才短暂的静默里,他想过许多种姚瑶离开的可能,万不得已有、道不同不相為謀也有,却唯独没有往这一个可能性上去思考——
姚瑶并不是自愿离开的。
抬头看着黎风闲的神情,叶筝终究还是把那句“为什么”问了出口。
黎风闲垂下目光,与他相望,“她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评奖。但评奖有评奖的规则,参评演员必须在首都舞台上有公演的剧目。当时的闲庭太乱了,我没有办法向她保证公演的事情。”他说,“我总不能那么自私,要她为了那点交情而放弃自己的理想,继续留在闲庭。”
叶筝抬手揽住黎风闲的腰,脸埋在他身前——每当黎风闲提到闲庭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他都有种没入骨髓的无力感。
“本来我打算出公告说明这件事,但姚瑶不同意。”黎风闲手按在叶筝背上,“她说如果要她走,那么闲庭一个字都不能说,就让所有人都认为是她主动离开的闲庭,到最后,连姚知渝他们都不知道姚瑶为什么会走。”
“所以那段时间,”叶筝抓着黎风闲衣摆,“所有决定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那时候的管理层基本已经放弃闲庭了。”黎风闲拍拍叶筝的头顶,“不过他们放弃了闲庭也好,至少剩下的决策,都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他把叶筝拉开了一点,看着他已经捂红了的鼻头说,“好了,去洗个澡,洗完澡早点睡觉。”
“嗯。”
闲庭的两场戏都排到了第二天下午。
要上台的人都在后场做准备。叶筝自己一个人留在休息室帮忙看管行李。门没关实,他听见走廊上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说上一组表演的剧团出现了掭头事故,演员的发网没勒紧,一个空翻后盔头脱落,被台下的观众喊倒好了。
休息室里有转播剧场画面的电视机,闲庭上场后,叶筝全程都寸步不离守着那台电视。
主持人简单介绍了两句剧团背景,然后轮到黎风闲和那名饰演张珙的男演员登台。
台上,崔莺莺凝目看向远方,起唱,“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这一段没什么剧情交代,大段写景内容,唱的是情感抒发,台上的人也没多余的动作,有几句完全是站桩唱的。可越是这样的桥段越难把这场戏“唱好”,故事内容、人物性格,都要在唱念中表现出来,而念白时又是静场,没有音乐,这就非常考验演员的台词功底,同时,演员的眼神要有力,再用眼神带动身段,仿佛真能看到那样一片天、这样一块地。
“晓来谁染霜林醉。”
一束光打下来,黎风闲启口轻圆,行腔有如一湾偷跑到柳树下的河水,水面上起了几道皱,风一过,有喃喃的流水声。
“总是离人泪。”
尾调低下来,眉心微蹙,一双落寞的眼撇向地面,抬袖半遮脸。
一场《惜别》,崔莺莺到长亭送别张珙,唱得人心头微颤。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数百年的传统文化,不再有时间隔阂,昆曲的古法便完完整整呈现出来。
也许对于传统昆剧来说,属于它们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可此刻锣鼓一敲,笛声运起,这四方舞台之上,竟像是回到了那个蓬勃典盛的时期。故事里的崔莺莺,她的灵魂,透过那些唱词,一字一句地向观众揭示开来。
等到黎风闲他们下台了,叶筝还站在电视跟前,下一个剧团演的是《夜奔》,传统武生戏,扮演林冲的演员身姿挺拔、面貌威武,跨腿、片腿转接鹞子翻身,念白洪亮苍劲,那小小的音响似乎都被他那把嗓子震得发抖。
休息室这会儿只留了叶筝一个人,黎风闲回来的时候,他关掉电视,两步上前紧紧抱住他,鼻息间有很浓的脂粉味,珠翠耳饰也没摘,硬巴巴地蹭着叶筝的脸庞,“唱得太好了。”叶筝搂在黎风闲颈后的手收紧了很多,“可惜不能encore。”
“你想听,随时都可以唱给你听。”黎风闲反手摸住门锁,轻轻转了一下。他妆容还没卸,唇上涂着赤色口红,眉眼艳丽地吊起,他一手抬起叶筝下巴,另一手扣住叶筝的手臂,吻上他略微张开的唇。
叶筝被他推着往后倒,跌进沙发里,整副身体都仰在靠背上,承受着这强硬又缱绻的亲吻。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黎风闲还圈禁着叶筝,拇指擦过他被口红染花了的唇角,沉沉地盯着他,“好漂亮……”他又在叶筝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将他的脸弄得更脏了些。
“好了,等会儿助理就该找过来了。”叶筝抽过茶几上的纸巾,往自己脸上用力搓了两把。
黎风闲让开身,到梳妆台上拿了包卸妆湿巾,拆出一张来给叶筝擦脸。将叶筝面上的口红抹干净后,黎风闲脱下戏服,坐到椅子上,头面一把一把地卸下来,放进绒布里包好。叶筝走到他背后,替他解开发网和绑带。
卸完妆换好衣服,闲庭的人也进来把道具整理好,被发网勒过的头发乱蓬蓬,叶筝将自己的帽子扣在了黎风闲头上,收到工作人员的通知,他们再把道具运回车上。
回到酒店的时候,差不多晚上六点,黎风闲接到姚瑶的电话,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黎风闲说看叶筝的意思。
叶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吃饭地点定在一家很有名的景观餐厅。高层、露天位,有一大面海景。来之前姚瑶就已经告诉他们餐厅被她包场了,没其他人在。
叶筝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露台最中央的姚瑶,一条墨绿色修身旗袍,手腕上戴着副镯子,两条流苏式的耳环闪着银光。
叶筝跟在黎风闲身后入座,姚瑶对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怎么会。”叶筝解下口罩,“既然是姚小姐的邀请,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姚瑶笑得更开心了,“叫我名字就行,不用那么见外。”
点了餐,姚瑶又跟他们聊了下这次艺术节的安排,当中又涉及好几个陌生的名字,估计是艺术节的官方人员,叶筝听不太懂,就安静地吃着餐食。他倒不介意这些,只要想到这些事都和黎风闲的工作有关,他就能津津有味地听上个半天。
大概也是顾及到叶筝,那些单调乏味的工作话题并没有聊太久。侍应上来给他们倒酒,姚瑶便想起什么似的,拿过另一张空椅上的礼盒,“这是我在G国拍的,一瓶红酒,你带回去尝尝,就当是一份见面礼。”她把礼盒推到叶筝面前,“我也分不清酒的好坏,听人说这个不错就拍下来了。”
叶筝看到礼盒上的酒标——产自某个顶级葡萄酒酒庄。他一个不常研究红酒的人都听说过。拍卖级别的红酒,这份“见面礼”实在贵重过头,叶筝有点不好意思收,虽然说他也有为姚瑶准备一份礼物,但和这瓶酒的价格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他刚要说话,黎风闲就收下了那个礼盒,“谢谢。”黎风闲说,“上次那饼茶叶,阿姨喜欢吗?”
“老喜欢了。”姚瑶切着碟子里的牛排,“逢年过节都要拿到亲戚面前炫一炫。”她又朝叶筝解释,“上次风闲送了我妈一饼茶叶当生日礼物,”放下刀叉,她往前湊身,压低声音和叶筝说,“那茶叶……可贵了。”
黎风闲看了他们一眼,手机忽尔一震,他起身到露台的角落,接起电话。
“风闲啊,你现在有时间没?”
“刘护士?”黎风闲看着楼层底下的车水马龙,问:“有什么事吗?”
“黎音她……现在情况有点不太好。”刘护士说,“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来见一见她。”
不过几秒钟,露台上来了风,吹得周边的花卉香气更盛,也把桌边两人的谈笑声吹到黎风闲耳边。“医生做过评估了吗?”他没有告知对方此时的他身在异地,只是问,“现在适合见面?”
“医生说可以。”刘护士叹了声气,“风闲,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吧,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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