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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三拾叁)


挂线后,他站在冷冷清清的街头,突然烟瘾难耐,转身回去酒店楼下的便利店随便买了一包烟,接着走去大堂角落的吸烟房,这么巧竟然碰到了柏萧红。
柏萧红手指间夹了根抽了一半的细长女士香烟,愣了愣,随后朝他露出微笑。
钟虞也笑笑,走到另一边角落,面朝窗外无声地抽完一根。柏萧红灭了烟,走过来问他:“钟律要回吗?稍你一程。”

第58章 论爱情
柏萧红开的是辆红色保时捷, 就停在地下车库。钟虞坐上副驾,告诉了她自己住的酒店的地址。
柏萧红闻言惊讶,侧头看他:“钟律, 我记得你好像就是本地人吧, 怎么回来不住家里还住酒店?”
钟虞正系安全带, 动作一顿,紧接着若无其事道:“房子卖了。”
柏萧红弯起红唇笑了笑,在导航中输入地址, 发动了车。
保时捷从地库驶出来, 平滑地汇入主街,柏萧红接着刚才的问题又问:“钟律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 应该很有感情吧?”
钟虞没立刻回答,侧头看了柏萧红一眼。严格来说,他和柏萧红算不得熟,只在纽约时短暂打过交道,柏萧红代表西北集团进驻Judith做尽职调查,几番接触他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谈判桌上雷厉风行, 社交场上更八面玲珑。
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性在以男性为主导的圈子里爬到顶层, 能力手段都只会更强。
这个话题倒也契合两人不太熟的情况, 钟虞把问题又抛了回去:“柏主任也是本地人?”
做律师没有省油的灯, 察言观色都是人精,柏萧红立刻听出他不愿谈这个话题,说了句“我是来这儿读书然后留下的”, 之后就识趣地不再提。
车里便静下来,上了高架,远远地能望见北边平房连片的老城区, 被四周拔地而起的高楼包围,像是块被遗忘的洼地。钟虞看了一眼便转开视线,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车玻璃上印出一张冷漠的脸。
又过一小会儿,柏萧红开口,问他介不介意听听广播。
钟虞说不介意,柏萧红便点开广播,扭了半圈调频按钮,调到了一个似乎是深夜情感频道,听众正给主播打热线,哭哭啼啼又拖拖拉拉地诉说着婚姻的不幸。
这实在不像柏萧红会听的内容,钟虞跟着听了一会儿,没忍住朝她看。仿佛知道钟虞在想什么,柏萧红一边瞄后视镜打灯变道,一边故作夸张说:“看来你对我是一点不了解啊,你都不知道我最厉害的是打离婚官司吧。”
钟虞是真不知道,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难以想象柏萧红这样一个人物会打一地鸡毛的离婚官司。
“看别人犯错误,自己才能不犯相同的错误,这是我当初打离婚官司的初衷。”
柏萧红顿了顿,想起自己两段失败婚姻,又无奈笑笑。
大概夜深人静容易卸下防备,又或者刚才同样的借烟消愁叫柏萧红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情,她忍不住又说:“但没什么用,看别人犯过的错,到自己身上其实也不能避免,甚至自己犯过的错,也吸取不了教训,还是会一遍遍地再犯,所以说历史就是不断重演,人生就是不断重复。”
历史不断重演,人生不断重复……钟虞心中一动,他看向柏萧红。
“怎么说呢,人会重复同样的错误……”柏萧红也朝他看了一眼,突然感性地说了一句,“也会爱上同样的人。”
重复同样错误,爱上同样的人。
这话叫钟虞陷入短暂的沉默。
感谢办事处众人的大嘴巴,钟虞知道柏萧红离过两次婚,一个情路坎坷还专门给人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钟虞便也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转脸问柏萧红:“柏主任难道还相信爱情?”
“当然相信,为什么不信。”柏萧红毫不避讳,“虽然我自己经历过失败婚姻,还经手过那么多案子,但我依旧相信爱情。”
“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柏萧红一愣,继而笑笑:“钟律,用不用一上来就问这么深奥的问题?搞得我感觉好像回到学校在答辩。”
钟虞耸耸肩:“抱歉,我就是单纯好奇,柏主任如果愿意就随意说说,我随便听听。”
柏萧红倒不随意,反而认真想了想:“在我看来的话,爱情是勇气,也是底气,是可以保护你的盾牌。”
钟虞沉默了片刻,扯扯嘴唇反问:“难道不是盲目,是风险,是可能刺向你的匕首吗?”
柏萧红又一愣,内心十分讶然。正巧红灯,她便踩下刹车,扭头望向钟虞。那张不论男女看了都会觉得自惭形秽的脸上,此刻写满凉薄与不屑。
柏萧红巧舌如簧,这会儿突然不知该怎么接,半晌,红灯跳绿,她开车驶过路口,才说:“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不是有句话吗,爱上一个人,就等于亲手给了对方伤害你的权利。钟律你是这个意思吗?”
钟虞淡淡道:“差不多。”
柏萧红笑了笑:“其实我觉得咱们俩应该是同样的人,都是很理性的那种。”
“理性是职业需求。”
“是,做律师要求时刻保持理性,但过于理性就会导致过于悲观。”柏萧红看他一眼,“我这人有话直说,你别介意。钟律,我是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悲观的人。”
钟虞没接话,柏萧红便自顾继续:“你说的对,爱情是风险。其实不止爱情,任何情感,亲情、友情,只要敞开心扉就是件危险的事。现在网上不是流行讨论原生家庭吗,牵绊最深,伤害也最深。但人不可能活在没有感情的沙漠里,这是不现实的,生命需要靠感情来滋养……”
柏萧红侃侃而谈,因此并没注意钟虞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冷色。
之后钟虞随意扯了个案子把话题转开了,等到酒店,他下车,站在车旁跟柏萧红道谢告别。
柏萧红从车窗探头说不客气,随后一脚油门离开,后视镜里见钟虞转身进入酒店,身影清瘦挺拔,也意外地十分沉重寂寥,周围明亮的光仿佛只是无力地打在他身上,而不能真的照亮他。柏萧红突发感概,这个年轻俊美又能力超群的同行身上,许是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钟虞不知道柏萧红所想,进大堂后他先去前台,一问果真有他东西。前台拿给他,是个防尘袋,里面挂着一套西装。
拎着西装回房间,他没着急打开,先脱衣洗澡,洗去一身寒冷与酒意,才裹着浴袍走到衣帽间,站在等身镜前,将那防尘袋的拉链拉开,把西装拿了出来。
一共三件,衬衫、西裤和一件外套。穿上后,钟虞对着镜子照了照,肩线平整,腰腹臀腿均完美贴合,剪裁的确不输所谓大牌,一时不知道是该夸老裁缝手艺好,还是该夸蒋绍言量得准。
他随即又脱下,重新挂好,没着急穿上睡衣,只穿条内裤,就这样近乎赤裸地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身体,静了片刻,弯腰从柜子深处拿了个盒子出来。
盒盖打开,里面赫然是那条在裁缝店看到的露背红裙。
他将裙子拎起,下意识动作十分小心。丝绸的料子光滑如水,轻轻一展就垂了下去,裙摆恰好到脚背。
裙和人在镜子里重合了,好像真的穿上了似的,钟虞看得入神,那红颜色极正,红得像火,叫他感觉全身被烈火舔舐,混合着体内酒精,瞬间从头皮到脚趾都在燃烧和战栗。
是的,这条裙子被他买了下来,鬼事神差,就在去裁缝店的第二天,他自己又回去了一趟,花了三倍价格,并请老裁缝为他保密。
老裁缝当时在老花镜后的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说这是别人定的啊,你买回去干什么?送人吗?那尺寸也不合适啊。他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知道他想买,就说没关系。
老裁缝便给顾客打电话商量,挂了电话,说没问题客人同意了,顿了顿,那双有些混浊的双眼再次投向他,说,你要是不着急就等等吧,我把尺寸给你改改。他说行,我的尺寸您不是知道吗?老裁缝倒也不意外,给他倒了杯水,叫他坐,随后便从模特身上解下那条裙子坐回缝纫机后面。
他端着水杯,找了把椅子坐下,闭目安静等待,听那缝纫机笃笃笃响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老裁缝改好了,装进盒子里交给了他。
此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钟虞突然觉得,其实一切早有预兆。
在蒋兜兜问他想不想蒋绍言的时候,在蒋绍言要求看他的伤疤他没有拒绝的时候,在蒋绍言从背后搂住他他浑身颤抖的时候,在蒋绍言亲吻他的头发叫他心中悸动的时候,在看到柳眠难以控制妒意和戾气的时候,在看到这条裙子的时候。
在看到这件裙子的时候,他脑海里只一个念头——他竟然想再次穿上,和蒋绍言再跳一次舞!
那时他便知道,他爱上了蒋绍言。
再一次爱上了。
柏萧红的话是对的,人不会从过去的错误里汲取教训。历史不断重复,人也不断重复,重复同样错误,爱上同样的人。
当年如何爱上蒋绍言,如今就如何再一次爱上。历史重演,可笑的是他竟然觉得自己可以游刃有余。
爱上蒋绍言,就像呼吸一样容易。
裙子叠起收好,重新放回盒子里,塞进了衣柜最深处。
钟虞走到沙发边,从买来还没抽完的烟盒里又敲出一根烟来点燃,长吸一口后夹在两指间,拿出手机。
刚才在车上,蒋绍言给他发来餐厅地址,他没回。此刻再看那条信息,他动动手指回复了一个【好】。
在发出去那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59章 楼顶上
这些年来, 每年蒋绍言生日,蒋西北都会亲自拟定菜单吩咐保姆准备饭菜,然后叫蒋绍言推掉应酬, 带蒋兜兜回去一起吃饭。
原先的蒋西北并非如此, 他粗人一个, 妻子过世后忙事业,对蒋绍言是严厉有余关心不足,自己的生日都不在意, 更别提会费心去记蒋绍言的生日。也就是生了场病再加上蒋兜兜的出生, 蒋西北才大彻大悟,开始对这些原先不重视的细节上心。
虽然蒋绍言说有安排, 但蒋西北还是叫他回去吃饭,一天三顿饭,总不可能顿顿都安排出去了吧,总之必须得回。
蒋绍言便在28号这天中午带蒋兜兜一起回去了蒋西北的别墅,保姆章姨早做好菜,酒也温上了,洗净手直接开饭。
饭桌气氛挺和谐, 蒋西北已经准备开始化疗了, 他还是瞒着蒋绍言, 不想喜庆日子提晦气的事, 也叫保姆司机全都不许说。
祖孙三人一起吃了长寿面,蒋西北还小酌两杯绍兴黄酒,想着说声“儿子啊生日快乐”, 又觉得尴尬和矫情。直到蛋糕端上来,蒋兜兜插蜡烛唱生日歌,末了大喊“爸爸生日快乐”, 蒋西北才顺势把那句不好意思的祝福讲出口。
吃过饭,蒋兜兜钻进去后院大棚看草莓,花差不多掉光,原先开花的地方结出了细长青涩的果,很快就要进入膨大期,然后就能摘了。蒋西北看蒋兜兜时眉开眼笑,转脸再一看蒋绍言,心又往下沉。
这人还高高大大地站在这儿,但看魂,怕是已经飞了。蒋西北没忍住,哀切地唤了一声:“儿子啊。”
蒋绍言朝他看来。
蒋西北欲言又止,他已经知道钟虞只是休假才会多留一段时间,不久之后还是得走。他往远处的蒋兜兜望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不爱听,但……那个人,你留不住他的,他迟早还是得走,儿子啊你……”
蒋西北想叫蒋绍言不要陷进去,但有什么用呢,蒋绍言已然陷进去了,这些年人不在眼前都念念不忘,如今就在眼前,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蒋绍言眼神暗了暗,低声说:“我知道。”
蒋西北想问他知道什么,蒋绍言又笑了笑,自嘲且无奈:“但我没办法,爸,您知道的,我爱他,很早以前我就爱上他了。”
蒋西北一下愣住,因为这声爸,更因为蒋绍言突然的敞开心扉。
知子莫若父,蒋绍言这句“爱上”,蒋西北太清楚分量究竟有多重。
父子俩同时安静下来,蒋西北的手不停颤抖,只能紧紧握着拐杖来缓解,那根拐杖叫他压得深深地杵进脚下的泥地里。
半晌,蒋西北松开手,认命般长叹:“过了今天你就三十一了,我知道你从小看着不声不响,其实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你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吧。你放心,我不会干涉,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还有就是不能伤害到兜兜,这是底线。”
蒋绍言目光一凝:“您为什么觉得兜兜会受到伤害?”
蒋西北冷冷道:“钟虞这人没那么单纯,我早跟你说过,他这人心硬,更心狠,有些事我是不想叫你知道,但……”
但蒋绍言铁了心,他无计可施,终究还是不想看蒋绍言错下去。
“唉……”蒋西北又一声长叹,“就算我告诉你恐怕你也不信,你要是真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就去查查他叔叔的事吧,他叔叔叫钟薛。”
蒋绍言皱眉:“他还有个叔叔?”
他只知钟虞有个奶奶,差不多在钟虞当年怀孕前后就突发心梗去世了。
蒋西北冷笑:“你看,他连他有个叔叔都没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心虚,他害怕,他不敢!我也不跟你说,省的你觉得我骗你,我相信你能查得出来。如果查清楚之后你还是这种想法,那我无话可说。”
蒋绍言沉默一阵,说好,又问:“当年您找到钟虞是不是赵德青牵线?”
蒋西北愣了愣,事到如今,索性认了:“是,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这几年跟他往来也少了,你也不要纠缠不放,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赵德青这人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相与,合作不成也不要弄成仇家。”
想起那日赵德青摆在明面上的威胁,蒋绍言眼神一暗。
就在这时,蒋兜兜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声,蒋西北便打住话头,而且他也无话可说了。
蒋兜兜喊是因为他突然发现一个大草莓!小心翼翼从藤上摘下,高举着兴冲冲跑到蒋西北面前:“爷爷,好大——的草莓,给你吃!”
蒋西北的心又暖了,却没伸手,而是对蒋兜兜说:“今天你爸过生日,这个草莓给他吃好不好?”
“好啊!”蒋兜兜又把那颗草莓高举到蒋绍言面前,眼睛明亮闪着光,“爸爸吃!”
蒋绍言微笑接过,直接咬了一口,皱眉说“怎么这么酸”。蒋兜兜不信,就着他的手把剩下半边吃了,顿时睁圆了眼:“你怎么骗人啊,明明就是甜的!好甜好甜!”
蒋西北没尝,光看这父子俩,他就已经甜成蜜了,然而这种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多久,又悲从中来。
蒋兜兜又跑回去,蹲在一排排草莓藤间仔细翻找,又叫他找到一个红彤彤的大草莓来,小心地揪下,仔细地拿袖子擦掉表面的泥,先是看了蒋西北一眼,然后递给蒋绍言,趴在他耳边轻轻说这是给小虞儿的,叫蒋绍言别吃。
自以为声音很小,蒋西北还是听到了,只能装没听见。蒋绍言说好,找保姆要了个保鲜袋装起来,又回客厅待了一会儿,便说要走。
蒋西北知道公司今天年会,也知道蒋绍言肯定约了钟虞,他没拦着,跟蒋兜兜两个目送他出门,上车,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蒋兜兜问:“爷爷,你干嘛叹气?叹气容易老的,我不想叫你老了。”
“爷爷错了,爷爷不叹气。”
午后阳光照在一老一少相携的背影,蒋西北带蒋兜兜穿过花园往别墅走,他说:“爷爷不老,要一直陪兜兜。”
蒋绍言把车开出了别墅,先在路边停下,又给上次找的那人打电话,叫他查叫钟薛的人。
对方问了些问题,蒋绍言把知道的都说了,对方问要知道这个钟薛哪些方面,蒋绍言说全部。
对方回复行。
之后蒋绍言便回公寓,洗澡,剃须,换衣,打上领带,戴上袖扣,最后是手表,手腕翻转看一眼时间,六点准时出门。
年会七点开始,跟钟虞约的是八点,都在西北集团旁边的那家星级酒店,前者在二楼宴会厅,后者在酒店顶层的花园餐厅。
蒋绍言出门的时候,钟虞也同时出发,到酒店的时候西北集团的年会还没开始。
在门口碰到一个熟面孔,是郝家明的一个手下,之前谈收购的时候接触过,钟虞便请对方带自己进去,说想瞻仰一下他们蒋总的风采。
宴会厅场地开阔,恢宏的水晶灯高吊顶,柔软的织物地毯,酒水美食,衣香鬓影,场面十分盛大。钟虞站在一处隐秘角落,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舞台,等待灯光暗下,主持人出场,宣布年会开始,看过一段十分钟左右的视频,蒋绍言便出现在台上,站在追光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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