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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三拾叁)


不愧是26岁就做到顶级律所资深律师,很快就要成为合伙人的人,说话滴水不漏,叫人抓不到一点破绽。
老陈心服口服。
手机响,老陈戴蓝牙耳机接听,是他老婆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老陈说所里还有事,不回了。接着那头似乎换成他女儿,老陈立刻眉开眼笑,宝贝宝贝喊个不停。
钟虞扭头看向窗外,悄然松一口气。
回想车库那一幕,钟虞复盘,自觉老陈说的没错。他的确应该大大方方上前去跟蒋绍言打招呼。其实回国前他就想过和蒋绍言碰面的场景,然而想象是一回事,真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所有想象中的云淡风轻、相视一笑、握手言欢,他根本做不到。
蒋绍言像一块吸力巨大的磁石,一旦靠得太近,他就会不可控制地被吸引。
红霞铺满了秋日高爽的天空,回律所,钟虞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处理文件。
除了西北集团的收购,他手头还有好几个案子,一个投资的尽调,一个反垄断的合规,还有两个IPO和一个信托。做非诉就这点好,只要有台电脑,到哪儿都能办公。
等处理完,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正好他在纽约的助理茱莉亚和团队其他几人上线,钟虞便一一跟他们交代工作。
开完视频会已经晚上十点,钟虞这才回酒店,洗漱,睡了个不算有多舒服的觉,第二天一早又跟老陈直奔西北集团。
路上他就跟老陈商量好,要是郝家明还来昨天那一套,他们立刻走人。
郝家明依旧热情欢迎,钟虞进去会议室,发现靠墙摆满咖啡茶点,顿时在心中冷笑。他勉强忍过一杯黑咖啡的时间,郝家明观察着他的脸色,微微一笑:“钟律,食好喝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钟虞没能掩饰住吃惊的表情。
郝家明抬手示意他:“请吧。”
双方在圆桌两侧落座,郝家明笑容满面,但暗藏锋芒,终于展现出法务总监该有的专业和态度。中途柏萧红带着金权的人也来了,两方过招,时而无声对峙,时而据理力争,会议室上方一片无形的刀光剑影。
钟虞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天下来丝毫不觉疲惫,只感到畅快。
到五点,郝家明叫了暂停:“哎呦钟律,我得歇歇啦,精力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咱们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好吧。”
钟虞没理由拒绝,合上电脑:“好,我们没问题。”
郝家明拇指按压两边太阳穴,微微眯起眼,看钟虞收拾电脑和文件,再一次感叹,真是好靓。
不仅靓,还专业犀利,身段姿态更是一顶一。这一天下来,郝家明每次抬头看他,就没见他的背有弯着的时候,永远挺那么直。
不累吗?郝家明突发奇想,人又不是robot,怎地会不累?还是说他其实衬衫里头穿了背背佳?
收拾妥当,钟虞同郝家明握手告辞。郝家明送他们到电梯,不忘为前一天的行为找补:“钟律你们放心啦,这次的收购我们相当重视,蒋总都让我直接跟他汇报,所以请你们相信,我们绝对诚意满分!”
之后回律所,钟虞重复前一天工作,查邮件看资料,跟纽约那边开视频会。
廖志晖拎包下班的时候,见到钟虞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探头探脑往里瞄。玻璃阻隔了声音,他听不见钟虞说话,但看口型就知道钟虞语速很快,还有那冷肃的神态着实让他有些吓到。
冷不防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廖志晖吓一跳,应激地抖了一下,回首就见是老陈。
老陈心想廖志晖干什么呢鬼鬼祟祟,随后也朝钟虞的办公室看去,顿时便明白了——廖志晖这是在查探“敌情”呢。
老陈有点无语,同廖志晖并排看了一会儿,也不自觉被钟虞工作时的专注吸引。廖志晖胳膊肘捣他,低声问:“你说他这一天到晚的这么拼,他是不是有房贷要还啊?”
廖志晖这是以己度人,他工作最拼的那会儿就是房贷压力最重的时候,后来房贷还完了就没那么有干劲了。后来他得出结论,房贷就是发明出来叫人甘心当牛马的工具啊!
老陈说不知道,廖志晖又说你们不是校友吗,他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哎他结婚了吗,上次来那个小孩是他什么人啊?
老陈可不想透露钟虞私事,他跟郝家明开了一天会,说话都带粤语腔,一律“我母鸡啦,雷唔要问我啦”。
廖志晖气得甩手走了。
老陈伸了个懒腰,颈椎咯吱咯吱地抗议,正要走,恰好见钟虞摘掉耳机,猜他应该是开完会,于是走到门口在玻璃上敲了敲,等钟虞抬头看他,他才推开门,站在门口问:“完事了?送你一程?”
钟虞看着老陈,他知道老陈是真心想送他,不是客套,但他也知道老陈每天回去得晚,能陪伴女儿的时间很少。
于是他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回老陈:“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收尾。”
“行吧,那我先走了。”老陈不忘叮嘱,“晚上天冷,早点回去睡觉,别太拼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钟虞缓缓向后靠在椅子上,脊背弯出漂亮的弧度。他看着屏幕里的头像一个个下线,最后才点击退出,慢慢把屏幕合上。
他习惯最后一个离开,以防有人会有问题要问。
外头的大办公区还亮着几盏灯,大概是有助理在加班,而身后窗外,城市灯火一片片亮起,赋予夜晚独特的温度。
放空了片刻,钟虞直起身,拿起桌上的削笔刀,又拿起一支刚才开会时不小心写断的铅笔。
削笔刀就是小时候用的最简易的那种,把笔头伸进去轻轻转动,木屑一层层刨下来,沙沙声听着很解压,当时老陈的助理问他需要什么文具,除了纸笔,他就要了这个。
他喜欢这种机械不费脑子的事,在这短暂的一分钟里,他可以什么也不想,完全放空。
笔削好,钟虞把铅笔举到面前吹了吹,又凑近鼻底闻了闻,能闻到木头的清香。
等他满意地把笔插进笔筒,准备收拾下班的时候,抬头就见老陈去而复返,杵在他办公室门口,表情欲言又止。
钟虞问怎么了。
“那个……楼下有人等你。”
“谁?”
老陈神色复杂:“你最好自己下去看看。”
钟虞不喜欢面对未知,老陈越是这么说,他越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到底怎么了?”
老陈只好说:“那个小孩,就是疑似那谁那儿子,来了,就在楼下大堂里等你呢。”
钟虞一愣,本能地就要起身,然而屁股离开椅子的那一瞬又生生将自己按回去,没什么表情地问老陈:“你怎么知道他在等我?”
老陈被问住了,他坐电梯下楼,一出电梯就看到蒋兜兜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孩肯定是来找钟虞的,于是又立刻按电梯上来了。
钟虞说:“你搞错了,他不是来找我的。”
老陈同他对视一会儿,见钟虞脸色不像作假,叹了口气,心道行吧,算他多管闲事。冲钟虞挥挥手,这回真的走了。
老陈走了,钟虞继续收拾桌面,看起来相当平静。
门又被敲响,钟虞抬头,这次是所里的一个律师助理。
那助理捧着一本书,看着钟虞,有些紧张地问:“钟律,方便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钟虞没有犹豫:“好,什么问题?”
助理走到他面前,将书打开到折痕处,指着上面用笔标注处的一段话。
钟虞低头去看。
很熟悉的法条,他上学的时候就倒背如流,但现在却好像不认得了。
他又抬头去看那助理,对方嘴唇开合说着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那个孩子真在楼下?来做什么?他是一个人吗?蒋绍言呢?蒋绍言会放任那么小一个孩子单独出来?万一是偷偷跑出来的呢?晚上冷,他穿得衣服够吗?要是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一连串问题几乎挤爆钟虞的大脑。
“抱歉,”钟虞抬手揉捏眉心,开口打断,“我现在有件急事,必须先走。明天再给你解答可以吗?你要是着急,可以把问题发我邮箱,我稍后会给你回复。”
那助理愣了愣:“……好,我不着急钟律,明天也行,您先忙。”
钟虞离开了,最初几步尚且步伐平稳,但很快,他就加快了速度。
于是这天晚上留下加班的几个助理,便罕见地瞧见了这一幕——一向冷静从容的钟大律师头一次不淡定,一路小跑穿过走廊,跑到电梯间按下电梯,要不是有辆电梯恰好就停在本层,心急的钟律可能会直接从楼梯跑下去。

律所楼下的大堂灯光明亮,蒋兜兜坐在角落的一张沙发上,面前摊着一张纸。
吴瑞今天给他妈妈画了一幅画,他也想给钟虞画一幅画。
但画什么他没想好,彩色铅笔在纸上涂涂抹抹,找不出灵感,每次有人从闸机出来,他都警醒地抬头,寻找熟悉的那道身影。
蒋兜兜有些困,下午一放学他就吵着要去蒋绍言公司,蒋绍言说钟虞不在,蒋兜兜立刻就说:“那我去他律所找他。”
他已经知道钟虞是律师,工作的地方叫律所。
时间对蒋绍言来说最宝贵,但还是认命地给小崽子当司机。
开到半路,蒋兜兜又说不行,他得回家换件衣服,因为他的衣服上活动课的时候蹭到墙上弄脏了。
事实并非如此,幼儿园班里有个男生一直跟他不对付,下午活动课是在操场上,那男生故意把吴瑞往沙坑里推,不过蒋兜兜立刻推了回去,蒋西北教过他的,说这叫以牙还牙。
蒋绍言践行诺言,不反对不干涉,掉头回家,带蒋兜兜上楼换衣服。
蒋兜兜在路上就想好要穿什么,从衣柜里扒拉出一套小西装,上次是黑色,这次是白色,他想钟虞或许不喜欢黑色。
换好衣服,蒋兜兜又说,我不坐你这辆车,我要坐迈巴赫。
蒋绍言又把车换成迈巴赫。
于是这天从楼里下班的人,都看到角落坐着一个小孩,脸蛋着实漂亮,目光却有些冷,好像一只对陌生人十足警惕,但只要主人一靠近就会乖乖袒露肚皮的猫咪。
已经好晚了,小虞儿怎么还不出来啊?
蒋兜兜有些急,回头看了一眼,蒋绍言的车就停在外面,隔着车窗能隐约看到坐在驾驶位上蒋绍言的身影。
父子俩无声对视一阵,蒋兜兜把头转回来,想起蒋绍言之前跟他说过的话,深呼吸一口气,叫心慢慢静下来,低头继续琢磨他的画。
电梯声响,又有人出来了,蒋兜兜条件反射抬头,原本不抱希望,所以猛一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再仔细一看——
是钟虞,真是钟虞!
蒋兜兜立刻从沙发跳下来,双手攥着小西装努力往下把褶皱拉平,眼睛亮亮的,既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钟虞。
钟虞从闸机出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停在和蒋兜兜平行的位置,没有再向前。
见小孩安然无恙,钟虞暗自平复呼吸,心跳依旧不明原因地快得厉害。
不知何处压来一道隐晦的视线,钟虞敏锐,立即转头,很快在大楼外的空地上看到了一辆迈巴赫,以及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的男人。
原来蒋绍言在啊。
钟虞轻轻抿了抿嘴唇,目光又移回蒋兜兜,视线晦涩又轻柔地滑过他的脸蛋、身体和拽着衣服的两只小手,随后便转过头,大步朝外走去。
蒋兜兜睁大了眼睛,看钟虞转身,看钟虞从旋转门里走出去,看他上了一辆在门口等客的出租车。
小崽子眼睛里的光芒迅速消失。
距离十几米,隔着两道玻璃,蒋绍言看得真切。
他看到蒋兜兜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似乎才终于接受事实一般,垂着头,慢吞吞走回沙发旁,开始收拾散落的画纸和铅笔。
回去路上,蒋绍言接到蒋西北的电话,说预订的大闸蟹马上到了。
蒋兜兜从小吃惯好的,嘴挑得很,中秋那会儿螃蟹还不够肥,他没吃几口,蒋西北当时就给在阳澄湖承包养蟹的一个老战友打电话,让螃蟹一熟就给他空运来,还必须是黄多肉肥的母蟹。
蒋西北要蒋兜兜周末过去吃螃蟹,蒋绍言说行。
挂了电话,蒋绍言从后视镜里瞥了眼歪在后座蔫不拉几的小崽子,心中忽然对钟虞产生一丝怨怼。
但那股情绪很快消失,因为他知道,钟虞心狠只是表象,看似冷硬的人其实拥有最柔软的心,只是融化外面那层坚冰需要时间,慢慢来吧。
一次失利根本击不退蒋兜兜,之后几天,蒋兜兜每晚准时去律所楼下蹲守,不止老陈,其他律师和助理也注意到,私底下议论的时候都管蒋兜兜叫“炫迈宝贝”,“坐炫酷迈巴赫来的宝贝”的简称。
周五上午,钟虞和老陈又去了趟西北集团,下午郝家明有个会,他们中午就先回来了。
刚进律所,就看到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在凑堆闲聊,打赌“炫迈宝贝”晚上还会不会来,来的话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黑的白的红的蓝的,哦蓝的那件还是带亮片的……”一个律师助理掰着手指数,“都穿过了吧,暂时可以排除这几种,来来来下注了,炫迈baby今天穿什么颜色,输的请喝奶茶啊。”
这是继“楼上金权美女合伙人柏萧红什么时候三婚”之后,又一个群众们喜闻乐见的话题。廖志晖端着杯咖啡悄眯眯靠过去,糊里糊涂听了一耳,不明所以地问:“什么炫迈,什么颜色?”
钟虞出电梯刚好听到,老陈下意识转头去看他的反应。
好像……没有反应。
老陈心虚地直摸鼻子,怕赶不回来,昨天他还特意嘱咐助理给他下注,他打赌那小孩今天会穿黄色。
“咳咳……”老陈做作地清嗓,此地无银地对钟虞说,“他们聊口香糖呢。”
钟虞眼锋扫他,你们当我傻子?
老陈又摸鼻子,看着钟虞越走越远的挺直背影,心想那可真是个锲而不舍的小宝贝,到底跟钟虞什么关系?
一下午钟虞都呆在律所,文件摊开在面前,却一个字没看进去,铅笔轻点桌面,心里琢磨着别的事。
在蒋绍言公司见到小孩那次刚过五点,结合这几天听到的议论,那孩子最迟五点半就会到楼下,而且一定要等到他才会走。
奇怪的是,他就远远站着,不靠近也不说话,就用那一双清澈的圆眼睛,默默凝望他。
钟虞闭上眼,然而那双眼却像长在他脑海里,根本挥之不去。
很快,那双偏圆的眼睛被另一双眼睛取代,狭长、漆黑、锋利。
除了第一天,蒋绍言没再出现,陪小孩过来的要么是司机,要么是助理,蒋绍言这心也真是大。
这种状况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让钟虞有些难受,他在办公室枯坐,刚过五点半就站起来,拎上文件电脑朝外走。
半路遇到老陈,稀奇地看他,问他怎么走这么早。
“有点事。”钟虞说,其实根本没事,他只是提早回酒店,他不想让那个孩子等他。
老陈随他一起往电梯间走,边说:“对了,你嫂子说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你很久没见她了吧。”
老陈的爱人也是岚大法学院毕业,高钟虞两届的师姐,目前在一家跨国公司做法务。钟虞点头,按下电梯,说:“好啊,这周末吗?”
老陈略一沉吟,说:“周末我们俩得带孩子回老人那儿,要不下周找一天晚上吧,你看怎么样?”
钟虞应下。
电梯很快到了,里头冲出来一个年轻助理,原本兴奋的表情在看到钟虞和老陈后微微凝滞,恭敬地打声招呼,之后飞快绕过两人跑进所里,冲翘首等待的众人公布答案。
“灰色!”
有人欢呼有人叹气,老陈嘶了声,表情扼腕,猜错了。
钟虞扯唇冷笑,真是闲的。
老陈讪笑,目送他上电梯。
电梯平稳下行,除了钟虞没其他人,看着轿厢镜子里的自己,钟虞不自觉抬手,正了正领带。
意识到在做什么,他愣了愣,慢慢地又将手放下。
到一楼,门往两边拉开,钟虞稍顿了两秒才走出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沙发上的小人儿。
大概没想到钟虞会这么早出来,小孩没往他这边看,而是低头在看面前的纸,一只手里拿着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钟虞不自觉停下,站在闸机后头,安静地看。
阳光从身侧的落地窗照进来,刚好照在那孩子坐的位置,暖黄色的光将他整个人笼罩进去,为那幼小的身体镀上一圈森*晚*整*理毛茸茸的光晕。
小孩今天穿了一身灰色小西装,偏休闲的款式,踩着白色板鞋的两只脚轻轻地晃着,他时而苦恼皱眉,时而专注凝眸,钟虞从不知道一个孩子脸上能出现这么丰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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