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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三拾叁)


时间仿佛在此刻无限拉长,其实也不过短暂几秒,钟虞收敛眼神里的温柔,迈步从闸机穿过,故意跟旁边的保安打声招呼,音量不小,足够旁人听见。
蒋兜兜瞬间警醒,唰地抬头。
钟虞朝他看了一眼,很快转回来,从旋转门出去,坐车走了。
蒋兜兜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坐在原地,直到蒋绍言走过来,把他拉上车。
蒋兜兜窝在儿童椅里,还有些不敢置信,过了一会儿,往前扒着前排座椅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因为他不想你等他。”蒋绍言说。
“为什么啊?”蒋兜兜不解,“我喜欢等他啊,我高兴我乐意,不对啊……难道我又让他烦了?”
不能够啊,他话还没说上,腿没抱到,手也没牵上,钟虞怎么能烦他。
蒋绍言没说话,开到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把手机拿出来,点了两下,然后递给蒋兜兜:“自己看。”
蒋兜兜不明所以地拿过手机,就见上头竟然是张照片,钟虞就站在电梯和闸机之间的那个夹角,看的正是他坐的方向。
蒋兜兜一双圆眼瞪得更圆了。
车里安静了十几秒,蒋绍言就听耳畔传来一声尖叫,蒋兜兜兴奋地大喊:“他偷偷看我耶,他在偷看我!”
蒋绍言握着方向盘,勾起唇无声笑了笑,说:“回去坐好。”
蒋兜兜捧着手机不撒手,放大了钟虞的脸,看他的眉毛鼻子嘴唇下巴,看了又看,根本舍不得移开。
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掏出自己小手机,熟练地把照片从蒋绍言手机传到自己手机里,他之前传过动画片所以知道怎么做。
这可是他和钟虞的第一张合照!!
蒋绍言在后视镜看到:“你干什么?”
蒋兜兜没抬头,专注盯着屏幕上的传输进度,说:“传照片,你放心,我没给你删了,你手机里还有。”
等照片传完,手机还给蒋绍言的时候,蒋兜兜眨眨眼,真心实意说:“爸爸,你可真狡猾。”

周末,蒋绍言带蒋兜兜去蒋西北的别墅。
螃蟹早上到的,蒋西北让司机去机场开车拿回来,一共四箱,全是肥美丰硕的母蟹,一半蒸着吃,另一半让保姆章姨把蟹黄蟹肉挑出来,混点打成泥的虾肉包馄饨。
蒋兜兜最喜欢吃,每年也就这个时节能吃到。
挑蟹黄蟹肉是细致活,蒋西北拄着拐杖在保姆身后视察了两圈,决定亲自上手,老花镜戴起来,镊子拿起来,一点点把黄和肉挑干净,难为他一个糙老爷们,但是为了孙子,眼酸背痛也乐意!
蒋兜兜一路上心情畅快,摇头摆尾地哼着动画片里的歌,等蒋绍言把车停稳,他才把手机揣回去,打开车门,像小鸟一样飞扑进早就翘首以朌的蒋西北怀里。
“爷爷!”
声音脆得像黄鹂,蒋西北听得心头似蜜,紧紧搂着大孙子,脸上每条皱纹都在笑。
蒋绍言跟在后面,喊了一声“爸”。
这声爸叫得蒋西北心头微动,在过去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蒋绍言都没怎么叫过他,也就是蒋兜兜渐渐长大,在两人之间充当粘合剂,关系才有所改善。
蒋西北眼热,心头更热,响亮地应一声,然后转过身,大声招呼保姆上锅蒸螃蟹,开饭!
这个时候的螃蟹是最鲜的,饱满的蟹黄不用蘸醋,一口下去鲜掉眉毛,蟹肉吃起来也有股甜味。
除了螃蟹,保姆章姨还做了不少时令菜,蒋兜兜心情好,吃得就多,话也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蒋西北眯眼看他,嘴里砸么着绍兴黄酒酿出来的桂花酒,觉得其实人生也不过就为这一刻。
他喝了酒,瞧着蒋绍言似乎心情不错,曾经掩埋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于是趁着吃完饭蒋兜兜去厨房看保姆包馄饨的时候,跟蒋绍言提让他去见见人。
所谓见见人,就是去相亲。
蒋绍言正在炉子上煮茶,蒋兜兜一顿吃了四只蟹,他怕小孩肠胃不舒服,让保姆准备了桂圆红枣姜丝,架起个炉子小火慢慢煨着。
听了蒋西北的话,蒋绍言没应也没否,不急不慢将玻璃茶壶的盖子掀开,抖着手腕往里头添了点调味的红糖,随后又将盖子盖上,继续煮着。
茶汤变为浓郁的紫红,香味飘散出来。蒋绍言的沉默叫蒋西北心里打了个突,但他看蒋绍言脸色还算平静,于是又问了一遍。
“就是去见见,也没叫你一定现在就结婚。”蒋西北探头往厨房望一眼,确定蒋兜兜听不到才继续说,“兜兜大了,公司也都挺好,你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家吧。”
要是早年,蒋绍言或许还会跟蒋西北争一争,比如“我喜欢男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或者“没感情的婚姻我不要”,还有更争锋相对的“您以后别再变着花样往我床上塞人”。但他早已过了气盛的年纪,而蒋西北查出癌症鬼门关前走一遭,也改变了他对很多事情的态度。
于是蒋绍言只是平淡地说:“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不过见人就算了,没必要。”
蒋西北欲言又止,蒋绍言这几年掌舵集团,身处高位练就出来的说一不二的气场叫他这个老子都有些犯怵。蒋西北只能叹口气,转而打亲情牌。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跟你妈团聚了,你一直这样叫我怎么跟她交代。”蒋西北低声说,“我年轻时认识你妈,你妈不辞辛苦跟我去岛上,后来在绍兴那边生了你,本来想给你起名叫蒋绍兴,但你妈觉得不好,就改叫绍言……”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这一段往事,蒋绍言听蒋西北说过许多许多遍。蒋西北出生在西北农村,蒋绍言他爷爷就地取材,给取了“西北”这个名字,图一个省事,好记。蒋西北人如其名,性格中带着一股豪爽的草莽之气,没什么文化,读到高中就辍学去舟山附近的岛上当兵,机缘巧合认识了妻子,退伍后他跟几个战友合伙在当地做生意,很快有了一定规模,而妻子也怀孕,在绍兴生下一个儿子。
蒋西北原本想沿袭传统,就给儿子取名叫蒋绍兴,有意义还好记,更重要是他肚子里没几滴墨,想不出什么高雅的词儿来。
妻子倒不认同,觉得蒋西北生意做大,人有点飘,嘴上经常没把门,有时说话得罪人都不知道,于是做主把兴改成言,绍言,音同“少言”,希望孩子能做个谨言慎行的人。
蒋西北原本想劝蒋绍言,说着说着自己反倒有些动容,他瞧了沉默的蒋绍言一眼,有一丝后悔,心想当初就不该听妻子的叫这个名字,蒋绍言哪儿是“少言”,蒋绍言是太吝啬词句了,亲爹说了这么多也换不回半点反应!
蒋西北气性上来,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变得激动:“我生病之后,你接手公司,还有了兜兜,我很满足很知足,这辈子算是无憾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在我闭眼之前看你成家,再生个小娃娃。人家大师都说了,你这辈子会有两个孩子,你总要让我闭眼之前看看第二个孙子吧——”
“爸。”蒋绍言突然打断他。
蒋西北愣了愣,朝蒋绍言看去,对上一双深沉锐利甚至带着点煞气的眼睛,蒋西北一个激灵,陡然醒酒了,他今天真是喝多了,上头了,以至于说了最不该说的话。
蒋兜兜就在这时从厨房跑过来。小孩子敏感,一下子感受到了气氛中的紧张,小跑的步子在半途刹住,谨慎地没有向前,直到蒋绍言朝他看来,温声问他怎么了。
蒋兜兜这才慢吞吞走过去,走到蒋绍言跟前问他,小虞儿喜不喜欢吃螃蟹。
蒋绍言认真想了想,回忆和钟虞度过的那段光阴,从十月到来年六月,正好错过了那年的中秋。他诚实说:“我不知道。”
“啊……”蒋兜兜失望。
蒋绍言问他:“你是不是想把螃蟹带给他吃?”
蒋兜兜重重点头。
蒋绍言说:“但明天是周末,他不一定上班。”
蒋兜兜撅着嘴不说话,螃蟹就要新鲜的才最好吃,搁两天说不定就死了,还怎么拿给钟虞。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另一种办法:“那我把小馄饨带给他吃吧,馄饨里也有螃蟹。”
“可以。”蒋绍言说。
蒋兜兜欢呼:“哦耶,那我要把馄饨全都留给小虞儿!”他往厨房跑去,对保姆喊道:“章奶奶,我不吃馄饨啦,你帮我包起来,我要带给小虞儿吃!”
蒋西北听父子俩说了半天,纳闷什么小鱼小虾的,听着像是个人,能叫蒋兜兜连最喜欢的蟹肉馄饨都不吃,全都送出去。
更叫他惊奇的是,说到这个人的时候,蒋绍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周身的煞气全然不见,只剩无边温柔。
蒋西北满心好奇,当着蒋绍言的面不敢问,只能等晚上蒋绍言走了问蒋兜兜,蒋兜兜穿着小黄鸭睡衣,翘着脚趴在床上琢磨他的画,闻言朝蒋西北看了一眼,给出了一个叫蒋西北心凉半截的答案。
蒋兜兜说:“小虞儿是我妈妈。”
周末两天断崖式降温,周一早晨,钟虞从酒店出来,站在门廊等车的时候,一片落叶恰好掉在肩头。
他抬起头,发现酒店门前的行道树一夜之间全黄了。
白天在西北集团谈了一整天,郝家明准时在五点按着太阳穴叫停,出来后老陈给爱人打了个电话,他爱人正好没事也能下班,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把聚餐定在晚上。
老陈询问钟虞的时候,他似乎有一瞬的犹豫,但很快说可以。
聚餐地点定在火锅店,就是钟虞回国当天老陈说好了带他去吃的那一家麻辣火锅。
钟虞和老陈先到,点完菜支上锅,没多久老陈爱人也到了,钟虞起身,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喊道:“师姐。”
老陈爱人名叫何婷,同老陈一样也是爽快大方的性格,一见面二话不说先跟钟虞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老陈醋劲十足:“呦呦呦,对我怎么没见你这么热情啊?”
何婷白他一眼:“你天天见,有必要热情吗?我跟钟虞都多久没见了?要不是美国不兴贴面那一套,我高低得跟钟虞贴一个。”
何婷把呢大衣脱了,在老陈旁边坐下,服务员过来用罩子罩上,防止衣服沾上气味。
过来前何婷先去小托班接女儿,送去自己母亲家。得知何婷要跟钟虞吃饭,老太太一个劲儿催她赶紧走,别叫人等,还说“你再替我谢谢那孩子,在国外瞧病的时候帮了那么多忙”。
所以何婷对钟虞特别感激:“咱们上次见还是在纽约吧,那时候真是谢谢你。”
因为钟虞晚上还要跟纽约的团队视频,三人便以茶代酒,钟虞修长的手指握了握白瓷杯,淡淡笑着对何婷说:“师姐,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再说就见外了。”
“行行,不说了,”何婷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爽快地笑了笑,“今天吃好喝好,我请!”
秋冬最适合吃火锅,尤其刚降温,火锅店里几乎满座,滚沸的红油锅上热气蒸腾,连空气中都飘着令人垂涎的鲜辣味。
钟虞吃相斯文,衬衫袖子挽起,提筷夹一片煮熟的牛肉,油碟里轻巧一沾,不紧不慢送进嘴里,那两瓣嘴唇便裹上一层油光,看着更加鲜红湿润。
就在这时,何婷发现旁边桌有两个小姑娘举着手机对准钟虞,立刻意识到什么,起身过去请两人把视频删掉。
“我们这是私人聚会,请不要拍哈。”
何婷态度挺客气,还给科普一番,公共场合拍摄他人即便不盈利不传播仍然可能构成侵权。
两个姑娘立刻删了,连连道歉。
何婷特理解地说:“我知道人长得帅你们忍不住,没事,删了就行。”
等何婷回来,老陈笑说:“可以啊媳妇儿。”
何婷也笑,回忆上学时,钟虞每次上课也有不少人拍他,本院外院都有。何婷忍不住笑,笑完心情又突然间有些沉重。
比起老陈,何婷听过更多关于钟虞的传闻,那时的钟虞是女生宿舍卧谈的焦点,何婷虽然有了男朋友,也忍不住参与讨论。
所以她听说,钟虞从小没有父母,是他奶奶带大的。除了奶奶,唯一的亲人就还有一个叔叔。
不过听说那个叔叔前几年被人追债失足坠楼,这件事当时不待曝光就被人悄无声息地压下,何婷之所以会关注,是因为她见过钟虞的叔叔。失足坠楼之前,他叔叔曾经跑到学校,闹着要钟虞在国外的联系方式。但那时他们所有人都联系不上钟虞。
他叔叔死的时候,距离钟虞出国还不到半年,何婷原以为钟虞会回国料理后事,但他却没有。
包括后来老陈告诉她的,钟虞奶奶迁坟,他也没有回来。
六年来,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吃到一半,何婷出去接了个视频电话。
她起身的时候,钟虞正好看到手机里晃过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粉嫩脸蛋占据了大半的屏幕。
“闺女,”老陈说,“一到晚上谁都不要,就找她妈。”
下意识地,钟虞翻过卡在桌面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已经六点半了。
他放下筷子没有再吃,纸巾擦拭红润的嘴唇。
没多久,何婷回来,见钟虞已经停筷,张罗要加菜,钟虞说不用够了,何婷见他目光总往手机上落,问:“怎么了有事啊?”
老陈似笑非笑插话:“你没看他都坐立不安了吗?”
钟虞抬头,意味不明瞥了老陈一眼。
何婷一头雾水,以为钟虞着急回去工作,便没坚持,只加了一份手工面,是这家特色,叫钟虞一定尝尝。
等面的过程,何婷想起刚才跟女儿视频,叹了口气:“有孩子以后,心里有牵挂,上哪儿都不自由。”
老陈似笑非笑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何婷瞥他,目光又落在对面垂头搅弄汤羹的钟虞身上,总觉得钟虞像是有心事,她没多想,继续说,“而且总会很焦虑,你说我把她生下来,不是养只小猫小狗那么简单吧,我得对她负责,我能不能在物质上给她无忧的生活,能不能在精神上给她正确的指引,有时候想,如果我做不到,当初费尽心思把她生下来又是为什么呢,她以后会不会怨我呢?一想到这个我就特别焦虑。”
老陈又插话:“媳妇儿,我工资卡上交,家里财政大权你尽在掌握,还有什么好焦虑的。”
钟虞沉默地听,拿起勺子舀一勺汤送进嘴里,他抿了一口,甜甜的银耳羹却尝到苦涩的滋味。
旁边桌的那两个女生走了,走之前还偷偷地朝钟虞看了好几眼。服务员收拾过后,又一桌客人落座,一个妈妈带个一岁左右的宝宝。坐下没多久,那宝宝就开始哭闹,钟虞目光看去,听那位妈妈边哄孩子,边问同行的看似是丈夫模样的男人,是不是因为断奶所以宝宝最近总爱哭。
何婷也听到了,感同身受地叹口气,讲起自己女儿断奶的经历。
“……真是费劲,孩子难受,我也难受,最后我心一横,心想长痛不如短痛,我总不可能喂她一辈子吧,既然迟早要断,拖拖拉拉的又何必呢。当断则断,要不然反而害了孩子……”
钟虞眉心微不可查地一跳。
“不可能一辈子”,“迟早要断”,“拖拖拉拉”,“害了孩子”……一字一字仿佛警钟,在他脑中重重敲响。
火锅尤自沸腾,咕嘟咕嘟滚着泡,桌上静了片刻。老陈察觉钟虞脸色不对,忙给何婷使眼神:“说什么呢,就一个断奶的事,叫你说这么严重,怎么就叫害了孩子。”
何婷懒得跟他掰扯:“你懂什么,你喂过奶吗,没喂过没有发言权。”
服务生端来三碗手工面,钟虞没尝出什么特别滋味,热乎乎的面吃进胃里竟重得好像冰坨。吃完饭,老陈两口子说要送他,钟虞道不用,拿出手机叫车。
老陈状似随意问:“回律所啊?”
钟虞指尖一顿,在目的地那一栏下拉,选定酒店地址。老陈见状,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回律所,没必要回去。”
语气轻冷,不知是说给谁听。
车很快到,钟虞同老陈和何婷告辞。司机是个热情健谈的大哥,见目的地是酒店,问钟虞是来出差还是旅游。
“出差。”钟虞道。
“那待不了多久吧。”大哥还挺遗憾,“你要是呆得久那可得好好逛逛,我们这儿还是蛮多景点的。”
钟虞没搭腔,沉默着转头看向车外亮起的街灯。灯火融融,暖得叫人想靠近,忘记自己不过只是路人。
了到酒店,钟虞下车,经过大堂时恰好碰到经理,对方提醒他半夜还要刮风降温,让他注意添衣,谨防感冒,如果不舒服,酒店有常备药品可以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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