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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虫族上将协议离婚后(桃李自言)


魏邈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还没干,用浴巾随意地擦拭了下头发,道:“嗯,是雄父的错。”
维恩转过身,故意不看镜头:“我讨厌你。”
“又讨厌我了?”魏邈低下头,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他眯起眼,看了眼投影的背景,和奥兰德寂静的庄园不同,此时幼崽的身后简直如同一座古老的宫殿。
奢侈、华靡,鎏金的穹顶宛若浩渺的星空,在无数烛火的掩映下,每一颗宝石都相当晃眼,亮晶晶地随意堆砌在一起。
身后的几位亚雌侍者如同一座安静的壁灯,静静地守在维恩的身后,无论是挺直的脊背,亦或是仪态都美丽端正,面庞隐没在烛火的阴影之中,无声无息。
像是一种活的装饰品。
魏邈收回视线,问:“维恩回老宅了吗?”
他初见奥兰德的时候,就在柏布斯家族老宅一楼东侧的会客厅里,那时候这栋宏伟的建筑远没有此刻安静,他在这里受到过不少明晃晃的恶意。
不是对他的,只是因为他是奥兰德的附属品,所以自然而然地被波及。
结婚后,魏邈搬到了奥兰德的私人庄园里,寥寥几次回到老宅的经历,都是一样的流程。
——老宅的佣虫永远在更换被鲜血染红的饰品和地毯,穹顶上方映得一片灰茫茫的血色,骨翼被碾碎的粉末到处都是,像是铅笔灰一样,自然地被撒掉了。
这个地方总让魏邈想起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神圣、庄严、古老,同样也是一座巨大的墓园。
从那之后,魏邈再也没有遇到过婚前的那种情况。
作为柏布斯家族家主的幼崽,在家长不在的情况下,如果需要得到充分的庇护和照顾,送到已经被完全掌控的老宅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手段。
“嗯。”维恩有些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你和雌父都不在,也没有小伙伴陪我玩。”
“维恩。”奥兰德淡淡地警告了一句,收拢起唇角的笑意,“昨天的功课完成了吗?”
维恩恹恹地回答:“完成了。”
奥兰德道:“那就早点休息。”
他站起身,接过魏邈手中的吹风机,雄虫尚有些湿润的头发很柔软地落在他的手心里,从这个角度向下望去,能看见魏邈脖颈上的虫纹,奥兰德的眼睛暗了暗,却听见维恩说:“雄父还没给我讲睡前故事呢。”
魏邈笑了一下,道:“想听霸王龙的故事吗?”
“我都听过了。”维恩又高兴起来,说,“为什么霸王龙要叫霸王龙啊?他们才六米高,13米长。”
……这还不够大吗?
那可是重达12吨的怪物,脑袋的高度,几乎是一个loft公寓的阁楼这么高。
幼崽确实对大小没什么感受力,或许也有虫族本身的虫化状态也相对巨大的缘故。
魏邈失笑:“在最后的白垩纪里,霸王龙的体型相比于同类,已经相当有优势了,他真正的名称叫君王暴龙,一口下去,能把七个维恩含在嘴里。”
“我才不会被咬。”维恩小声嘟哝了一句,道,“雄父,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恐龙吗?”
“没有。”魏邈随口道,“我编出来的。”
维恩眼睛亮晶晶的:“那变形金刚呢?”
“这个可以给你做一个。”魏邈思考了下自己的存款,觉得画个图纸找一家工厂生产,还是足够的,“……等维恩第一天上学,我们开着变形金刚去,好不好?”
“好耶。”
奥兰德蹙了蹙眉心。
开着变形金刚去学校?
他想象了一下,一辆汽车突然变成机器人的模样,然后一个蓝眼睛的幼崽兴高采烈地从明黄色的巨型机器人身上跳了下来,对着所有的老师和幼崽们宣布:“维恩来喽”。
单是想想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亚雌并不讲求活泼好动,娴静、温柔一些就很好,维恩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如此激进,之后要怎么寻找雄主?
总不能拿亚雌当雌虫养。
他微微弯腰,低声在魏邈耳边,轻轻地说:“雄主,不行。”
温热的吐息覆盖在魏邈的耳畔,魏邈这才转过脸,奥兰德离得很近,能清晰地看见他纤细而根根分明的睫毛,像是鸦羽一般,垂落在浅色的瞳孔上。
魏邈抬起眼,应了一声,示意他坐下:“没事儿,不用吹了。”
维恩已经兴奋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又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打了个滚:“嘿嘿,维恩就要这样!”
奥兰德冷静地看着自己的幼崽。
——真蠢啊。
再这样讨巧卖乖下去,智商会变得更低吗?
魏邈也有些后悔,他扯了扯嘴角:“……”
最开始就不该提变形金刚的。
来到托尔星的第三天,天薄薄擦亮的时候,艾奇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师兄,”艾奇迫不及待地道,“我们可以走了吧?”
他有些受不了那些军雌偶尔克制不住的,像是看唐僧肉一样看着魏邈的,探究和渴求的目光了。
在研究所,师兄当然也相当受欢迎,但大家都相对克制,远没有军雌这么明晃晃的。
“对。”魏邈看了眼光脑的时间,“顺利的话,一个小时之后我们返航。”
他不打算和奥兰德一起坐星舰回去。
对方返回军部,魏邈自己也需要去研究所汇报一下工作,顺便把一些在托尔星新采集到的数据归档处理。
这都是不紧急,但相当麻烦的活儿,如果过了有效期,数据的效力会减弱,所以需要抓紧时间。
星际间的传送阵相当于高铁,星舰相当于私人飞机,飞机当然更快一些,但高铁可以单位报销。
就在这个时候,“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一名人高马大的军雌站在门口,对方只是瞟了魏邈一眼,就低下眼睛,道:“莱尔阁下,少将请您去指挥室一趟。”
魏邈微微有些诧异,礼貌地颔首,道:“好的。”
却见对方还站在门口。
“现在就要去吗?”魏邈眯起眼,望了眼对方胸前的编号,不露声色地印在脑海中,向后退了一步,“我和同事先吃个早饭。”
晨光熹微,那名全副武装的军雌突然抬起手,下一秒,魏邈已经动作迅疾地关上了房门,只听见“咚”得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什么武器给折弯了,连带着整个房间簌簌作响。
——这是艾奇的房间。
魏邈想起卡洛,第一晚来到驻扎在此处的军团时,大部分军雌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危险、冷漠,如同托尔星地下僵硬的冰河。
他用力握住门把,抽了抽嘴角,总觉得自己有点儿倒霉,道:“艾奇,呼叫救援。”
这个房间支撑不了太久。

第19章 扑棱蛾子
“碰、碰——”声音不断逼近,魏邈只觉得有爆裂声在耳边炸开,震得鼓膜一阵震颤,营地到处都是军雌,按理说附近不应该这么安静。
艾奇没见过这种场面,点开光脑,连发了三条求救信号,正要朝魏邈的方向赶,下一秒,门已经被凿开,冰冷的气流乱窜进室内,乌黑的雨水攒涌而入,魏邈被巨大的推力碰倒,滚落在地上,他艰难地站起身,一只手环抱住艾奇的腰,另一只手攀住桌子,手一抻,硬生生凭借臂力和爆发力,在地上后划了三米。
门轰一声倾倒在艾奇刚刚站着的位置,发出刺耳的巨大声响。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魏邈咳嗽了一声,正对上那双腾悬在空中的,巨大的骨翼。
——那是雌虫特有的东西。
他浑身都是泥水,原本蓬松、干净的头发在地上滚落了一圈之后,变得湿漉漉的,魏邈来不及考虑这些,只短促地问:“我得罪过你吗?”
军雌用冰冷的目光俯视着魏邈,细细地审视了一遍魏邈的脸,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满足的笑容:“我会给你一个好下场的,联邦的美丽雄虫。”
有多久没有这两天的运动量了?
刨除掉昨天和卡洛发生了些肢体冲突之外,上一次打架斗殴,还是在贫民窟的时候。
魏邈的精神力等级是A级。
这在雄虫堆里,已经是个绝对优越的等级,能够达到的寥寥无几,但对比起体格健硕的雌虫来说,或许还不够打一个回合的。
——尤其是,他面对的是一名已经狂化的、伸出骨翼的高阶雌虫。
在第一军团的势力范围想要刺杀一只雄虫,无异于飞蛾扑火,袭击者必须抱有短时间内一击必杀的,赴死的决心。
艾奇双手紧握成拳,骤然向前冲去,拳头如同流星般,带着破空之声,直击军雌的面门,大喊:“师兄,快跑。”
军雌微微侧身,庞大的身躯如同不可动摇的山岳,向前走了一步,以毫厘之差,躲过这一击,骨翼翕动间,劲风扫过,拽住艾奇的肩膀,右拳砸向艾奇的肋下:“比雄虫还废物。”
艾奇却已经来不及躲了,只觉得肋下一阵剧痛,仆倒在地。
魏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肾上腺素不断升高,他的手在桌子上摸索了片刻,只找到一只喝水的水杯。
——一分钟已经过去了。
水杯是玻璃的,他在桌角直接用手打碎了杯沿,握住了一块接近半张手大的碎片,下一秒,军雌已经放下艾奇,朝着他慢慢走过来。
魏邈抬起眼睛,问:“你是反叛军的麾下?”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艾奇是B级的雌虫。
这样的实力,却扛不住对方一击,第一军团什么时候这么藏龙卧虎了?
军雌冷笑了声:“雄虫都是该死的。”
因为处在室内,骨翼没有办法完全地张开,对方有些厌烦地皱了一下眉,想要故技重施,摁住魏邈的肩膀,手在快要碰到魏邈的情况下,一柄短刀从下而上,“噗嗤”一声,从空隙里精准地避开骨骼,刺入军雌的手心。
——那是他常年备着的美术刀。
军雌目光一凝。
他以为这名雄虫会拿那片可笑的碎玻璃防身,没想到这是个幌子?
下一秒,劲风横扫而来,军雌用骨翼甩开魏邈的手,那些冰冷的、尖锐的骨节刺入肌肤,魏邈被剧痛席卷在地,有血腥味传来,分不清是自己的,亦或是别人的,只觉得浑身疼,至于哪里更疼,那就不清楚了。
人在被击中的情况,大脑首先是一片空白的状态。
拳击台上,之所以选手们的体能消耗巨大,就是因为要在小范围小跑移动、控距的前提下,还要保证大脑清晰、精确的输出,一旦被击中,会先眩晕几秒。
这几秒之内,完全凭借本能防御,只是经过训练的拳击手可以防御得更稳妥和牢固。
而这还是在体型、吨位、性别趋同的情况下。
魏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他只知道不能再被击中第二次,对方的骨翼再次甩过来,魏邈随手掷出一个椅子,“哐啷——”一声,精准地砸向对方的翅膀。
“扑棱蛾子。”他勉强笑了一声。
高阶军雌的听力一向很好,听见了这句话,一步步走近,却发现魏邈已经没有在向外走,对方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鲜血和污水沁了一身,浑身都狼狈极了。
很少有雄虫会变成这样。
尤其是这位还是柏布斯家族家主的配偶,高高在上的贵族雄虫。
军雌欣赏了一会儿魏邈的惨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三分钟之后,足够整个军营被惊动。
“太可笑了,我送您去死吧。”他咧开嘴,精神力四溢开来,笑着道。
他的手提起,朝着魏邈抓去,魏邈一跃而起,伸出腿来抵挡,却被对方抓住,朝着身下摔去。
让“莱尔”摔死,已经是一名军雌最温柔的终结对手性命的方式了。
艾奇看得目眦欲裂,他想要接住魏邈,却见对方的胳膊似乎抓住了那名军雌的最外侧的尖锐骨翼,手借力而起,调转方向,以一种几乎无法理解的角度,爬到了军雌的背后。
——巴西柔术,裸绞。
魏邈的双腿抵在这名军雌的胸前,有力的小臂已经围住对方的咽喉,另一只手扣住自己的小臂,身体重心下沉,不断地向后用力。
再厉害的雌虫,他的咽喉也是温暖的。
雌虫的骨骼固然坚硬,但巴西柔术,就是对付坚硬关节的艺术。
“大哥,扑棱蛾子才该死吧。”他咽下去一口血,在对方耳边笑着道。
骨翼能够感受到主人濒临窒息的痛意,疯狂地向上拍去,魏邈的角度却偏偏让他们无法触碰到,军雌在窒息的时候,依然反应敏捷,整个人向后倒去。
死之前,想要拉着他当垫背的吗?
魏邈来不及更换姿势,紧接着,房间整个炸开,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那双熟悉的、湛蓝的瞳孔目光是从未见过的暴戾,奥兰德一个抬手,便像是提小鸡仔一样,单手拽过了军雌的领口。
那名高阶军雌狂暴的骨翼在顷刻间,化成了无数粉末。

剧痛不断袭来。
等放松下来的时候,魏邈才感到迟来的困倦和寒冷,有一分钟之内,血汩汩涌出,他说不出来一句话,只听见他的雌君急促的心跳,紧接着,雄虫微凉的指腹攀到他的脉搏处,探了探。
“抱歉,雄主。”奥兰德低低地说,“是我的失职。”
鲜血和污水溅到他的脸颊、手背以及西装的面料上,奥兰德抱紧了魏邈,眼底泛过一阵暗光,一种不受控的暴虐情绪从脑海中压抑而出,再晚一秒……
他不敢想象,雄主是如何在这名军雌手下周旋的三分钟,再晚一秒,会发生什么?
魏邈多少能感受到对方的心绪起伏,如果往常,他或许会流露出一些感动的神色,但此刻体力耗尽,已经有些懒得再敷衍下去了。
他露出一点本能的厌倦:“……放开,我没事。”
说实话,相当累。
肾上腺素退却之后,他的浑身肌肉都在疼,迫切需要自己找个地儿躺躺,缓一缓。
像是照顾雌君情绪、安抚同事此类不紧急的事情,都向后捎捎。
“雄主……”奥兰德微微怔然,手却听话地松开,雄虫此刻的表情有些出乎意料,没有怒意,也没有后怕,结婚五年以来,他几乎没有在这张脸上看到过这样陌生的、漠然的表情,目光扫到他时,像是对待街上的陌生虫类,没有给予一个多余的表情。
雄主生气了吗?
奥兰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隐约的恐惧几乎要破土而出,他拽住雄虫的胳膊,抿了下唇,一直到魏邈的眼睛略显疑惑地落在他身上时,才找到一点稳妥的安定感:“医生马上就来。”
魏邈忍住不适,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我休息一下。”
“……好。”
魏邈一直对自己的伤势有一个基本的认知。
就像是题写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有答案,魏邈也不是没打过架的人,他上辈子学过拳击,中学时就曾参加过各种省、市比赛,这辈子前两年更是见多识广,说实话,除了被军雌骨翼剐蹭到的伤口太多,导致失血有点儿严重之外,没什么大碍。
他靠着墙,随意地席地而坐,感受着地脉冰凉的温度,终于有机会喘了口气,才觉得大脑总算清楚了一些。
他垂下眼,望向被奥兰德击倒在地的那名军雌,对方显然没比他好到哪里去,雌虫的骨翼被折断都是剧痛,此刻后背血红一片,却连喊都不能喊,已经晕过去了。
一片狼藉。
奥兰德从地上捡起来那把美工刀,他认得出来,那是魏邈的。
他的雄主似乎很念旧,对家中的一些物什非常爱惜,这柄小刀,打从维恩出生起,似乎就一直存在了。
握持的地方有一个牢固的笑脸贴纸,是维恩一岁时黏上去的,因为材质特殊,现在还没有掉,此刻被血浸染了一遍,反倒显得诡异了起来。
奥兰德抽出刀柄,低下身,刺进军雌的肩胛骨内,斜口的刀身流畅地倾斜、旋转,像是划拉一块熟透的猪肉一般,不断地打磨。
很快,血肉模糊。
“现在是你在距离生命终点之前,最舒服的时间了。”他拢下睫毛,精雕细琢的眉眼一片阴翳,“清醒点了吗?”
军雌勉强睁开眼,断断续续地道:“该清醒的……是您,柏布斯元帅,您还要装睡不醒吗?”
奥兰德随意地抽出刀子,在军雌的脸颊上抹去了多余的鲜血,不置可否:“是吗。”
“那祝贺你。”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名优秀的雌君似乎并不应该在雄主面前动刑。
……有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奥兰德这样想,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露出一个冷峻的笑容,“你会是联邦的反叛军里,活得最久的那名雌虫。”
这间房间很快虫满为患。
魏邈被请去了诊疗舱之后,气压一片低沉、噤若寒蝉,军团内部发生了“袭击雄虫”这样恶性的事件,而被袭击者还是第四军团的军团长、上议院的议会长柏布斯上将的伴侣,这两件事连接在一起,几乎所有虫都明白问题的严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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