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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骨为臣(归我庭柯)


江世子也望了眼屋檐上还在下着的雪,他停顿这几步褚霁已经走了,褚苑这才走过来,大公主劝了句道:“你何必跟他争这些意气,那些人趋炎附势是他们的事,褚霁也不能把他们都赶出去。”
江褚寒皱眉胡乱听了两句,他跟着褚苑继续往大殿里走,“有人唱红脸就得有人唱白脸,这朝廷里上下一心,谁都不出岔子,大家都过得好,上头的人会不高兴的。”
“不过我只是看他不顺眼。”江褚寒走到门口,他忽然拉着个朝他行礼的小太监,“今日卫公子可是告了病不过来赴宴?”
宫里的太监没几个不怕他江褚寒的,那小太监被吓了一跳,“……是,今日,今日公子染了风寒。”
“……”江褚寒克制地松开了手。
“不能来了?”褚苑也有些皱眉,“阿雪这身子骨的确是要好好养养了。”
“诶——褚寒你……”褚苑一转头,就见身边的人一言不发地开始往回走了,“宴会在即你干什么去?!”
“阿姐说我去干什么了都行——”江褚寒往回走的步子一点没停,“我现在就去找他。”
“不是你……”褚苑没拦住人,江褚寒犟起来拉都拉不住,她只好示意后面跟过来的随从赶紧跟过去,然后一个人先进了大殿。
但褚苑方才进去,就望见已经入席的褚霁朝着门口的方向望过来,他好像方才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碰到褚苑的目光,便冲她很轻地笑了一笑。
意味不明。
入宫的时候还是雪停,今日的宴会乃是夜宴,时辰晚些又重新飘起了雪,江褚寒没带伞,走了几步就有雪往他身上落过去,他踩着雪就朝卫衔雪的寝殿走了过去。
江褚寒也说不好他这冲动是哪来的,许是……太久没见到卫衔雪了。
江世子平日里其实也还算是心大,怎么着他也不愿意把卫衔雪往不好的心思上想,可这些时日他是真觉得卫衔雪在躲着他。
草场那日卫衔雪匆匆离去,江褚寒以为他是吓着了,所以之后入宫述职特意绕了路去他的寝殿想要见他一面,可次次都凑得不巧没能见着,江世子自己忙是一回事,但若是卫衔雪要见他,他提着灯笼夜里也是乐意去的,可是没有,卫衔雪连封书信也没捎出来,唯一的一点交集,近日呈上去御前朱笔批的折子,上头的字迹江褚寒略一辨认,就能看出是卫衔雪代了笔的,他甚至是昨日还去了御书房。
怎么就突然生病不能来赴宴了……
近日下雪天冷,卫衔雪身子骨的确一直不好,害了病也不算奇怪,但江褚寒这些时日见不着人,几次三番自己圆说,都是用着宫宴就能相见的说法,可今日怎的还是见不着?
搁他自己猜来猜去不是江褚寒的性子,他现在就要见着卫衔雪问明白。
卫衔雪正站在自己寝殿门口。
殿外天色晦暗,天上又飘起了雪,卫衔雪披着一身厚厚的斗篷,迎着冷风朝外边伸了伸手,今日这雪没下成棉絮一样,只是细细尘土一样的雪沫,落在他手上即刻化得了无踪迹。
卫衔雪望着手里空荡荡地出神——其实若是不受冷风侵扰,大梁的雪的确是好看的,是比起燕国的花团锦簇要不一样的好看,卫衔雪从前在大雪里吃过苦头,所以多年来不敢再细看这雪景里的光景,今时不同往日,他才能真正站在这里看一看屋檐下的落雪。
宫里种了红梅,这年节的时候开了,同那白雪相衬,正是明艳好看的时候,但卫衔雪见着梅花容易睹物思人,就挪开了眼。
这一看恰巧看见有人过来,一个小公公端了东西送过来,在他面前跪下来行礼,“公子今日不去赴宴,给您送了壶酒过来。”
卫衔雪把手放在唇边咳了声,“劳烦你了,放进去吧。”
那小太监把酒端进去,卫衔雪也吹够了冷风,便进屋去了,屋里倒是暖和,他解了披风,年节宫宴热闹,卫衔雪让屋里的人都去凑热闹了,没留人伺候。
他等人走了,自己从柜子里找了个盒子出来,他端着放在桌上,自己坐过去打开了盒子,里头放的是个绳结,边上串了一小节竹子,已经被他细细打磨过了,打了孔洞能吹口哨,其他绳结的部分穿了几粒不同的珠子,有些玉石玛瑙之类的石头,也有一些是檀木菩提这类,玉石他自己磨不出来,是去捡的现成磨好的珠子,木头却是卫衔雪自己拿刻石磨刻的,旁边还放了几粒没穿好的,他捡了粒菩子和刻刀出来,把盒子合上了,然后坐在桌边开始细细地雕着那粒菩提珠子。
那刻刀尖锐,卫衔雪刻得专心,可不想殿门忽然给人敲开,那外头的声音直接喊了一句:“卫衔雪——”
这一句来得太突然,卫衔雪手里忽然一抖,那尖锐的刻刀猝然往他手指间偏了过去,直接就对着他指尖上刺进去了,卫衔雪忍不住“嘶”了声,马上就有鲜血从他指头上涌了出来。
卫衔雪当时的反应只是赶紧把珠子拿开了,没让那菩提珠子沾上他的血,随后他赶忙把珠子和刻刀重新放进盒子,端着往桌下藏了进去,随后才掏出帕子把自己的指尖包住了。
有点疼。
卫衔雪回头一望,就见江褚寒已经推门进来了。
江世子这些年还是改不了登堂入室的毛病,可卫衔雪还是更诧异他怎么会过来,这时辰宴会都要开始了……
“你……”卫衔雪站起身,“你,你怎么来了……”
江褚寒见到人就发不起脾气了,他局促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过头把寝殿的门关上,“我来,我来看你……”
江世子往卫衔雪脸上看了会儿,实在分辨不出他生病的端倪,卫衔雪脸色一直不好,冬日里更一直都欠些血色。
卫衔雪把手藏进袖子里,他叹了口气,“我是告了病的。”
“我知道。”江褚寒盯着他的脸看,朝卫衔雪走了过去,“你是……真的病了吗?”
卫衔雪皱了皱眉,他忽然有些后悔把殿里的人都遣走了,不然还能把江褚寒拦住,卫衔雪按着桌子坐下来,他咳了两下,“嗯”了一声,“最近天……你……江褚寒!”
江褚寒还没等卫衔雪把“天凉”两个字说完,走过去就一手拉上了他的衣领,江世子手劲儿大,动作又干脆,直接就把卫衔雪一边的衣服给扯下了半边,把他白净的肩膀都给露出来了,活像是耍流氓的混蛋。
卫衔雪惊慌失措地把手一抬,把那手上的帕子也给弄掉了,带了血的帕子在半空里飘下去,正正巧地把沾了血迹的那一边露了出来,卫衔雪手上的伤口没止住血,又重新往外涌出了血珠。
江褚寒目光一时不知往何处落,他怔了一下,卫衔雪赶忙就先把自己的衣领拉起来了。
“你干什么!”卫衔雪略微有些生气似的,他攥着手心有些疼,可捡帕子也不是,重新包也不是,对着江褚寒他竟然站在那儿也停住了。
江褚寒沉着脸,还是缓缓弯下腰,先去把那帕子捡起来了,然后拉过卫衔雪的手端详着看过去,“怎么弄的?”
卫衔雪手上的口子并不浅,江褚寒看着就心疼,可他并不想这时候说软话,几乎是咬着牙说:“这么大的口子就拿帕子包,你是有多不怕疼啊。”
卫衔雪把手缩了缩,“我自己来。”
“你来什么来。”江褚寒把他的手牵过去,“你屋子里药在哪?”
卫衔雪道:“我床边的柜子里。”
江褚寒也不想松开,就拉着卫衔雪往床边走过去,他把柜子里的药箱拿出来,就开始给卫衔雪上药包扎伤口。
江世子一向手上是没轻没重的,但这番好像是医术精进了些,缠得有些小心,过程里一句话也没说。
卫衔雪就只低头看江褚寒垂下去有些眨着的睫毛。
江褚寒把他伤口包扎好了才舒了口气,又把药箱给放回去了,他转过头,“没什么话想说吗?”
卫衔雪蹙着眉,“你……”
见他支吾,江褚寒就直接过去道:“你不说我来说。”
“你这没生病没受伤的……你这手指分明是刚才伤的。”江褚寒盯着卫衔雪的领口,“背后什么都没有……”
卫衔雪手指一攥,他以为方才江褚寒不过耍些一概爱耍的流氓,他方才扯他衣服,竟然是看他背后的印记吗?
江褚寒一字一句道:“卫衔雪,你躲着我干什么?”

第112章 :心火
江褚寒往前走两步,站过去像把卫衔雪往床上逼,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但意料之外,卫衔雪竟然当着他的面挪开了眼。
“我……”卫衔雪张了张口,他把手藏进袖,“我如今……好歹同你避避嫌,陛下那边……”
“不是因为他。”江褚寒皱着眉道:“拿我自己跟他比,我还做不出这样自甘堕落的事。”
“你……”卫衔雪好像有些无奈,“这种话以后不要在宫里说了,落人话柄的事做多了自有人来倒打一耙,你还嫌自己不够众矢之的吗?”
江褚寒脸色微沉,“是,我……你说得对,我……”他似乎自己圆说了会儿,“但你还是没跟我说实话。”
实话……卫衔雪道:“我说的就是实……你,你干什么?”
江褚寒只听他说了一半,当即拉起卫衔雪的手腕带他往桌边走,他把卫衔雪按着坐在桌前,自己提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里面是酒?”
那酒是方才有人送来的,这场合卫衔雪却有些不敢点头,但江褚寒一眼就懂他在想什么,他倒出杯酒来,端起杯子就说:“我要得罪你,我先自罚。”
他端着杯子就把那杯酒喝了,接着又去倒第二杯。
卫衔雪一时没搞懂江褚寒什么意思,他迷茫地拦了拦,“你干什么?别,你别喝了……”
可他拦不住,江褚寒三杯下肚,脸色还一点也没变,他垂眸看了卫衔雪一眼,动作停了停,他又去倒了第四杯,端酒的动作连贯,又是一口喝得滴酒不剩。
卫衔雪都有些不想管他了,可江褚寒那口酒没吞咽下去,他含着酒低下头,很快就伸手揽住了卫衔雪的后脑勺,他弯腰垂下身,还没等卫衔雪反应,立刻就朝着卫衔雪嘴唇上亲了过去。
卫衔雪的嘴唇几乎是重重撞到了江褚寒的牙关,江褚寒按他后脑勺的动作按得很紧,没给他一点挣扎的余地,直接就张开口,把那口酒对他渡了过去。
浓重的酒味立刻铺天盖地似地朝卫衔雪涌了过去,辛辣的味道几乎冲上了他的天灵盖,卫衔雪瞳孔一震,他去抓江褚寒的衣服,可江褚寒这会儿后脑勺好像也长了眼睛,分毫不差地抓住了他受伤的那只手腕,他一直亲到了卫衔雪把那口酒咽下。
“咳咳咳……”卫衔雪被酒呛着,他想说话,可喘着气有些说不出来,他只能望着江褚寒摇头,不想江褚寒还没停下,他倒过酒又喝下亲了过来。
“唔……”卫衔雪闭上眼,被迫把那口酒也吞下了。
他继续咳着,但这回江褚寒再有动作,卫衔雪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不……江……”
卫衔雪摇着头喊他,“江褚寒!”
“……”江褚寒停下来,他沉声呼了口气,好像这会儿是冷静下来了,他看卫衔雪微微喘着气,按着他后脑勺的手换而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站过去让他的脑袋贴在了自己胸口下面,“对不起……阿雪……”
卫衔雪闭着眼,几乎用他所有的力气往江褚寒身上捶了一下,“混蛋……”
江褚寒还真吃痛了下,但痛得明晰他心里好像还定下来些,“我是混蛋,卫衔雪,我宁愿你多骂我两句。”
“你……”卫衔雪抓着他的衣服,他缓过气来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好好想想,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江褚寒喉中一塞,“我……我就是……”
“就是想你。”江世子低着头看他,“阿雪,我怕的人不多……我怕你……”
“我也怕你……江褚寒……”卫衔雪往自己手心掐了一下,“旁人,旁人都知道我跟你走得太近无益,你今日这个时辰过来,你知不知道你……”
卫衔雪呼了口气,“你我都中计了……”
他声音有些发沉,“这酒……这酒不对劲……”
江褚寒听到这句话,才发觉怀里卫衔雪的呼吸好像忽然重了许多,他赶忙松开手,一只手探到卫衔雪的额头上。
滚烫的,卫衔雪的额头竟然忽而滚烫起来。
江褚寒顿时慌了,“这酒分明不算太烈……”
卫衔雪蹭着他的手心摇了摇头,他把脑袋仰起来,一向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竟然烧了把柴火似的染上嫣红,“你喝过的……江褚寒,你以前……”
卫衔雪喉间哽住,后话仿佛难以启齿,江褚寒实在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只好伸手过去把那酒杯端过来,他方才几乎是喝得囫囵吞枣,连点味道也没尝,等他再拿着杯子细细闻过去,一丝浅淡的旖旎清香涌进了鼻子。
“……”江褚寒怔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敢再动。
从前……从前他第一次和卫衔雪滚到一块,就是因为他被人宴请,有人在他酒水里下了……今日这酒里的味道……
到这时江褚寒才感觉自己心底浮起一股燥热,那股子热气如同扑面而来,马上就往他四肢百骸涌了过去,江褚寒极尽内力一压,才堪堪把紧接着升起的眩晕压了下去,可他脚步发沉,他搂着卫衔雪的动作都僵硬了起来。
江褚寒喉间动了动。
“我……”闯祸了,江褚寒从前得罪什么人也没现在这么后悔,他的指节陷进卫衔雪的衣服,望着卫衔雪那张泛红的脸,如同是见了什么让人深陷不可自拔的温柔乡。
这药好像比江褚寒从前喝过的还要分量重,汹涌的波涛就在他心底下翻涌,他只能维持着些许的神志,要来好好安放面前的卫衔雪。
卫衔雪身子虚没有内力,他仿佛马上就被浪涛给淹没了,他脸色嫣红,就连脖颈都红了一大片,双手都扒拉着江褚寒的衣服,才能维持着坐在椅子上,可卫衔雪咬着嘴唇,整个眉眼都皱在了一起,他挣扎着清明,缓缓摇着头,“不行……”
江褚寒自然知道不行,他只是想见人,又不是真是什么欲)求不满的混蛋,何况如今是在宫里,他真在这里冒犯了卫衔雪,何止是让人说他们苟且这么简单。
“我去找解药,阿雪……阿雪你……”江褚寒试着掰了下卫衔雪的手,不想他竟然拉得很紧,江褚寒低头看,他那包扎过的手指都重新洇出了血来,他不忍地放低了声,“你先松……”
卫衔雪仰起来就冲江褚寒嘴上亲过去了。
“……”卫衔雪难得滚烫的气息落在江褚寒脸上,将江世子嘴里的话重新堵进了胸膛深处,什么春)药也比不得卫衔雪这掀动人情丝的效果,几乎霎时就让江褚寒心底的欲)望猛涨了千倍。
江褚寒的手指几乎都在颤动,心底里仿佛升起一场燎原的烈火,只要他心防退下一点,立刻能烧得他一点思绪的清明都无处容身。
食髓知味仿佛片刻间让人解其深意。
江褚寒把自己的手放到卫衔雪腰间,他偏开头往他脸上蹭了蹭,让卫衔雪的脑袋落在他肩颈的地方,才揽腰把他抱了起来,太近的距离里几乎让他心神紊乱,江褚寒强忍着把卫衔雪放在了床上。
卫衔雪落在被褥上就整个人开始蜷在一起,他抓着自己的衣领,好像还在清醒和沉沦里挣扎着,江褚寒在他头枕下去时把他脑后的发带解下,让他一头发丝落在散在枕边。
“江……褚寒……”卫衔雪混乱的呼吸里吐出他的名字,他掐着自己伤口的地方,“我……我……”
卫衔雪把“难受”两个字咬在牙间,他只把自己蜷起来了,眨着的眼睛里好像有了氤氲的水汽。
江褚寒同他一样觉得身如火焚,可他抓着卫衔雪的发带,只是很快伸手握住了卫衔雪交叠起来的手腕,他把他的袖口拉下来,包住了他的手指,然后隔着厚厚的衣服用那发带缠上了他的腕口,他把卫衔雪的手绑在了床头。
江褚寒再往他枕下摸,他辨出尖锐的触感,就把卫衔雪藏在枕下的匕首拿出来了,江褚寒背过身,抽出刀就往自己手心里划过一刀。
鲜血涌出来分明的疼痛让他脑子里倏然清醒起来,江褚寒把方才卫衔雪用来包手的帕子拿过来潦草地在手上打了个结,他回头沉声丢下一句:“等我回来。”
随后江褚寒有些趔趄的掀开门出了寝殿。
外头的天几乎要黑了,冷风迎面吹来夹杂着飞絮一般的大雪,江褚寒在寒风里终于压下了心底里的燥热,他往前走几步,迎面见到有人来了,看清是谁,江褚寒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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