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拒绝了哈。
虽然这身板挺好看的,经过锻炼和饮食控制后更是精雕细琢的外国人体雕塑一样,宁向星都想拿相机拍一拍。
“站着别动。”宁向星拿了床单,在穆原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把他腰围住,多出来的地方绕着一侧肩膀横过去,松垮的拉开一点,能清楚看到胸膛和半边腹肌。
宁向星沉吟片刻:“等回去了画画你,你能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三十秒。”穆原凑过去闹腾宁向星,狠狠过了嘴瘾才松口让宁向星回去睡觉。
宁向星一气之下、反锁门又洗了一次澡。
次日,宁向星去了那院子对面的巷子,靠着一包烟从一个闲逛老头口中知道了更多细节,
公安带走人后不久,有人来搬走了那些棺材,棺材具体去了哪里不清楚,但是后来那边被封锁了。
“说是住了扒皮鬼,那些抬棺材的脸上也烂了,家里人半夜偷偷来烧纸钱,不过记者同志啊你可别拍到我的脸啊,昨天有人说不能讲的,要不是因为你是本地人,我才不告诉你。”
宁向星给出第二包烟,老头乐呵呵的摆摆手,还有没有其他想知道的?
没了,谢谢。
正要离去,一个熟悉的人绷着一张惨白的脸从里面走出来。
几个路过的赶紧跑远了点,这人不会也被扒皮鬼缠上了吧。
竟然敢跨越特意横的杆子走进去。
宁向星定睛一看,王菊花啊。
一段时间不见,那滋润的脸色,黑色的头发都没了呢,两鬓和头顶都是白发,脸色憔悴皱纹和法令纹很深,已经有了小老太太的样子。
这是发现这里不对劲,特地去看看最后的棺材本吧。
怎么样,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几个字,用红颜料配出来的“血书”让你很惊喜吧。
第166章 不熟的至亲(上)
那是宁向星离开枯井之前留下的,本以为王菊花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发现,没想到出了一个意外,让自己今天就看到王菊花失魂落魄几乎疯癫的样子。
上午七点半,宁向星开始接触街道办的工作。
其实邻里之间深仇大恨的不多,更多都是一些小矛盾。
吵来吵去离不开一句利益纠纷。
之所以矛盾会很多,让街道办的工作永远没个结束,就是因为矛盾双方对利益的归属产生了分歧。
比如今天宁向星围观的例子里,就有这么个事。
一个院子里三个人家,有一对是年轻夫妻,占了三平米的位置放煤球,另外两户立马照做,还只多不少的盖起了能放一张床的小房间。
今天吵架吵到街道办的原因,一开始是面积最大的那个,被另外两户人家合起来投诉要他把占地面积压在三平米,
后来吵了一小会,又变成夫妻和人口多的两户说家里人口最少的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才三个人加盖个屁啊贪心不足,
再后来变成最开始占了三平米位置的夫妻被攻击,说没她们夫妻就没这件事,丢脸丢到公家部门了,
每个人还都有自己的道理。
小夫妻说,我们只是垫布盖了帘子放下煤球,你们不满意,我把它们收到廊下呗,那你们还拿木板盖了屋呢你们也收?
人口多的说她为国家做贡献生了那么多孩子,其他两户怎么没有同情心,家里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一个单独的屋子住,才占多大地方啊,你们没有老人吗还想拆我家加盖的,那材料费你们出啊。
人口最少的也讽刺,都是一样的住户,凭什么就你们能占,还一个比一个占得多,我现在用不上我给我以后生的孩子占不行?
如果你是隔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件事怎么判?每个人都有需求,每个人都有苦处,
对此,宁向星这个围观人的感想是:谁说三角最具有稳定性的,这都不稳定成啥样了。
按照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是全都别加盖,公平了吧。
但如果要他从效率和民心的角度来说,建议小夫妻占个长度为墙面平行,宽度大概能放两三个煤球,
这样的长条面积绝对看起来缩水空出一半以上面积,却不影响使用,摆上木板,放上煤球,顶上加一层挡板,塑料布垂下来,防雨,也能通过塑料布的动静来防人家顺手牵羊。
人口多到都挤不下,要不让老人家到乡下过宽敞舒服的日子,要么自己先申请到了加盖资格标明用途,
老人家以后不住或者怎么样立刻配合拆除,这样就算大家有微词,却也会看在老人还住在里面的情况下体谅一二,不扩大事态,毕竟就算不是自家老人,只要不过度,正常国人对老弱还是保有同情心的。
至于人口少的,要是觉得其他两个占了,自家没占心里不舒服,把乡下老人接来照顾也申请个临时木屋,要么也跟小夫妻一样,占一块不影响其他人走动,
“哎呀你不要生气,你也是,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尽想着带不好的头呢,煤球哪里不能放啊。”
随着工作人员的话音落下,宁向星眨眨眼,脑袋都不自觉歪了点,啊?
刚才小夫妻不是阐述了分配房子的时候和人多的那户撞上了,愿意接受一笔极小的补贴选少一个屋的那一侧,就算缺点地方临时占用也不至于这样直接对他们两个开骂吧,更何况这煤球分分钟搬走。
这事儿不是要从长时间的需求来考虑,解决了就会延长甚至抹掉这个争议。
怎么还评论上对错又直接对着最年轻的去了。
要这么说,人口多的贪得无厌加倍占地,人口少的恶意竞争没有需求也要创造需求。
宁向星看着小夫妻被骂得蔫蔫的,这件事最后以全拆为结论,说下次再因为这件事来就要去找单位。
那三户人家脸色精彩纷呈,走出去后还在那边互相谩骂指责,恨不得打起来。
比要来投诉的时候还激烈。
看着这位干事无所谓的记录下一个调解成功的字样,宁向星挠了挠脸。
算了,他的手也伸不到这里来,人家也在示范而不是交流,人走哪儿就按照哪儿的规矩来吧。
全拆了也有好处,威胁人家要闹到单位做法也膈应人,只是把工作当过场甚至不愿意下去了解一下,也不清楚这个调解的调解二字意义在哪里了。
宁向星忽然觉得镇上那边婆婆妈妈姐姐妹妹们的事情还更好处理一点。
目睹了这样的调解过程,宁向星只在工作日志简单记录事情和结果,没有带一丝个人情绪的用词和描述。
下午下班,他按时离开,去了国营饭馆才发现小章已经带着另外两人已经到了。
“穆原同志刚还要说你找你呢,我说了你那边是很准时下工的,他才没跑,来来,我们一人点了一个,你看看你喜欢什么。”
宁向星要了鸡蛋汤这样不出错的菜,小章见是汤,又加了一个菜。
其实他和朋友出来,一个菜都能吃,在他看来四个人四菜一汤已经足够。
宁向星没开口了,昨天有说了一嘴要多点一些吃的,但这会再提醒人家这边菜量没有北方多的话,就有点没规矩了。
菜上齐了,宁向星一个菜就吃了一两口,就听着他们聊天,他偶尔插一句,把一碗汤放在穆原手边。
饭局结束后,宁向星对给了五金的朋友道了新婚快乐,送上五块钱。
刚才聊天的时候,他提到已经领证了。
宁向星说。“我们待不了两天就要回去了,一点点心意不要介意。”
对方想起那个手表,五块钱收得跟五十、五百块一样郑重,双手接过。“谢谢。”
四人在饭馆门口分开后,宁向星和穆原又进去打包了两个菜一份饭,吃好了这才回招待所。
本以为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日子都是见见朋友、交流技术、看别人办公、吃饭睡觉这样过,没想到宁向星跟着处理打架的事情处理到了一个有七八年不见的‘亲戚’。
宁向星跟着工作人员走,到现场的时候,对方已经互殴打到出血了。
但就算打成这样的,矛盾双方都只是默契的跟着街道办的离开,而不是选择报警。
真是来自骨子里的报警会丢大脸。
“你们俩什么情况为什么又打起来了?”
显然这两人之前就因为矛盾来调解过。
“那还不是你什么都不作为,本地人就可以了不起吗,本地人就能骑在别人头上拉屎吗?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早几十年……”
“早几十年我们这里也是好地方,不好你来干什么?”
“这你家啊你逼逼赖赖的,我去哪儿我能安家,关你屁事,你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来再说,领导今天这件事不处理,我不会再忍了。”
本来一个对两人都不占下风的女人,在看到宁向星后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脸色不自然的撇开。
宁向星以为对方是不好意思让自己这个亲戚看到她这样子,并没有在此刻‘相认’。
吵架很凶的这位,宁向星小时候见过几面。
是他表姨。
跟着外公外婆来过他家,小时候的宁向星因为很少见妈妈的亲戚,对他们没多少亲情,印象中这位表姨总是用一种……类似于审视又带着嫌弃的眼神看他。
年纪再小,宁向星也分得清喜欢和讨厌,自然更加疏远,而且表姨来每次都让妈妈很尴尬。
可宁向星知道自己妈妈是被外公外婆送着上学上到读不上去,又找关系弄了一个工作,不,两个工作,
那个渣爸从临时工升级到正式工也差不多是自己出生两年,妈妈决定出去工作的时候升上去的。
妈妈往生后,这个表姨还来过家里一趟来着,不过不是为了照顾她,而是问工作归谁的事,但应该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当天就离开的。
宁向星没有再被王菊花投毒后,又治好了病,像是一台老旧的收录机,特定的条件会清晰的回忆起一些细节画面。
比如,表姨对他说过,出身好命不一定好。
出生在双职工家里,对比乡下的表姨和外婆他们,确实出身算好,可是……宁向星现在却觉得这话似乎另有深意。
吵架的事情,最后以宁向星表姨占理又强势赢了告终。
宁向星看着对方匆匆离开,看起来是不想跟自己再有接触。
但是,这合理吗?
就算是闹矛盾的亲戚,多年后相见,要么是装作不认识,要么是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打个招呼,问句吃了没,最近好吗。
记得妈妈对她们礼让又客气,没什么矛盾遗留下来啊,自己那样悲惨的过了九年,她们一次都没伸手,自己也不曾给她们添麻烦。
这是为什么。
宁向星觉得心里不太舒坦,一天都提不起劲来。
下午离开街道办,宁向星被人堵了。
“站住,宁向星。”是个女人的声音。
那一瞬间,宁向星以为这个包着头巾的女人是表姨,毕竟上午才见过,以为是她离开后觉得对小辈这样不合适又返回来。
可听这个语气,虽然沙哑却熟悉的腔调……“王菊花?”
“别叫我的名字你跟我来。”王菊花是在巷子口拦人的,此刻转身进去,走了好几米发现宁向星没跟上。
宁向星一手插兜,闲散的姿势站在原地:“我可不敢单独和你走在一起,还是去深巷。”
王菊花昨天就在国营饭馆外面看到他了,这个小畜生,竟然还带着那个铁塔一样的汉子。
她没敢那时候冲上去,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了,怎么会让宁向星毫不在意的离开呢。
“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的钱呢。”
宁向星眨眨眼,眉头微微皱起,完全听不懂王菊花在说什么。“你在打什么哑谜,什么事又是我做的了?”
王菊花察言观色是专业的,昨晚也推理了很久,几乎确定宁向星又出现在这里,正巧荒宅又被人端了,
只有可能是宁向星干的。
可是宁向星这个表情,有够无辜,还带着淡淡的厌恶和不耐烦。
别说心虚了,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难道,真不是宁向星做的?
宁向星的表情稳如老狗,完全没有半点的破绽。
王菊花叹了一声气,年纪大了,在乎的多了,无法再和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了。
她忽然软下语气。“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没有喊人跟我一起,你放心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宁向星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显然,他在用行动表示,我不信你。
若真有什么能留下他的话,就在这里说。
“宁向星!你不管你爹了吗,他病了,这次是真的。”
宁向星的脚步没停,王菊花视线内已经看不到巷子口的人了,赶紧跑几步追了上来,要拉宁向星的手臂。“你听我说!我只要两句话的时间。”
宁向星嫌恶的挥开她。“从那句站住开始,你已经说了好几句了,有话就痛快说要不然就滚开!”
王菊花对他简直束手无策,只能先把大招放出来。“你白天不是见过了绒花么。”
“你表姨。”
“我知道,我们确实见面了,这会我正要过去,所以,别挡路。”
还故弄玄虚,引他入深巷,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以为我是你那些裙下之臣的货色,会被你套路?
他要反客为主,让她心理防线步步退,然后破防,主动交代真实目的。
王菊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绒花那家人转性了,敢主动找宁向星了?
那自己一直保守着,决定死也不说的那个秘密,岂不是没有价值了。
别说期待的宁向星永远贫苦无法触及他该有的财富,现在连身份恐怕都要被绒花那家人抢先说出来。
那她真的没有任何能和宁向星沾边的事情,来换取一点养老钱了。
她的钱真的都被宁向星弄走了大半,那些来不及慢慢换大钱的珠宝当初也用极低的价格抵扣给宁向星,现在自己最后一笔养老钱还没了。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宁向星那个爹也靠不住半分,儿子……儿子要成个大人还早。
她不能没有最后一点退路,她要钱可是又年老色衰骗不了了,宁向星!他是最后的可能!
真的恨自己不能每天想着宁向星会错过什么而发笑。
“给我两千块,我告诉你一件能改变你命运的事。”
那件事,还是她运气好,碰上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说她很像是他死去妻子年轻时候。
虽然她才二十几,但这老头舍得花钱,她就陪伴了一段时间,那是她最恶心的攻克,那老头都七十了还嫌弃人家介绍的五六十的老伴,说人家年纪大。
也正是因为他贪花,王菊花只是装装懵懂清纯就进了他那大房子。
他知道宁向星外家的来历,在她这里努力了几秒的某一次,极度放松之下忽然提及的秘辛。
宁向星的外祖父宁舒淮,当年在这十里洋场可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据说最受当家主子宠爱的小少爷宁舒淮,养的鸟住的鸟笼子都是纯金做的。
而这样的鸟笼子,他有一屋子。
老头怀念的说,当初他替兄长的班过去打扫了一次,就一次,那一次的见识让他终身难忘,也知道了说书人口中的金碧辉煌是什么意思。
后来宁家逃了,少奶奶却留了下来,可惜肚子揣上了一个孩子,孩子生下来还没两岁,少奶奶从私底下的参加Gm,变成要跟随队伍北上。(1935)
那个炎热的五月,宁向星的妈被送到了一个村子里,他之所以知道那么清楚,因为被送养的人家,是他出了五服的亲戚,那时候他也在城里混不下去回了村,在半山腰,见到了少奶奶哭着跑走的背影。
“他们那样的人家,狡兔三窟,就算跑到洋人的国家去了,也不可能不留点退路在家里的,有钱人的手指缝啊,流出点细沙都足够我们穷人家富三代了。”
也正是因为这条信息,王菊花原本只打算在这个地方待两年,等这个儿女都不在身边的老头子死了卷走他的钱去别的地方生活。
只是,跟宁向星那个没种的爹相处那么多年,没能从那女人口中得知更多。
因为她也不知情,只知道娘家对她是沉默的爱,读书买工作给嫁妆,还天真得很,王菊花通过苦肉计、卖惨、强笑面对苦难等一系列操作,很快成为她的至交好友。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小便宜占了不少,也等到她病得死了入住宁家,却愣是没发现什么巨大财富,只通过观察了几次她娘家的互动,以及她永远不缺吃饭的钱推断,确实应该还有一笔钱。
那么笃定,是因为她没发现自己和她丈夫搞在一起时,在一次昏昏沉沉中说,如果星星以后过得难,求她带着去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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