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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环(余河不喜)


于是我坦白:“我睡不着,你要想睡就换我来守着。”
“甘霁,你后悔吗?”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脸,他语气很平淡地继续问,“之前我让你做出的选择,你后悔当时选择跟去甘肃吗?”
我扯扯嘴角一笑:“与其这样,那你还不如问我,后不后悔当初手贱把那只破盒子从抽屉里开出来。”
“但是现在再说后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以我的性格,家里有锁放着不开是不大可能的,就算你当时能拦得住我,但我肯定还是会找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给它开了。”我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靠着。
我用手指在地面上划着一些纹路,有一些是之前鬼铜柱上的,有一些是地宫墓室里的雕刻纹路。
路阿爻动了一下:“你也察觉到了。”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我外公在我高中的时候也出过一趟远门,路婆婆离开的时间跟他相差不远,我外公身体越来越不好,也是从那段时间开始,我怀疑,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去做了什么事情。”
听我说这个,路阿爻并不惊讶,他只是坐在那里,呼吸声依然平稳,想来他渠道比我多,必然是比我更早了解到这一点。
有时候人的预感是比较准确的,其实早在我发呆时无意用笔在纸上写出“4341951009”这串数字时,我就已经有了某些预感,只是在当时我的脑子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什么也感受不出来。
后来我又来到了这座地宫,这种预感就愈发强烈了,因为我对墙面上的一些雕刻纹路感到十分眼熟,我这人对图形图像一直都很敏感,每每看到那些纹路就像是曾经看过临摹的范本一样。
这时,路阿爻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要下好一盘棋,就要把握好每一颗棋子的作用,何瑜说得对,我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路小素,我想知道的是,在整件事情之中,我需要发挥怎样的作用。”
他这话听得我挺不舒服的,对于我来说,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就算是我们每个人都被算计进了一件未知的事件当中,但我仍旧不希望路阿爻把自己物化成一枚具有短暂价值的“棋子”。
我不知该如何反驳,就吞吞吐吐地说:“你你说这话就不对了,知道计划内容的无非就是我四哥、田雨青他们几个,就算追寻不到结果,我们还是要好好的活,就算为自己”
“甘霁,你不是我,你不明白,”路阿爻摇摇头说,“我已经时日无多了,能发挥出的作用微乎极微,所以我只能在短时间内尽可能找到真正计划的内容。”
我一听就愣了:“什么什么时日无多了?”
路阿爻说:“诅咒。路家直系没有人能活得过四十岁,我本来根本活不到现在,是路小素给我改了八字续命,才勉强活到今天。”
我坐直了身体,大脑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我被这些非现代的词句给整懵了。
什么“八字”,什么“续命”,之前何瑜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是什么祖上留下来的残余封建迷信,但现在从本尊口中听到这些字眼,一下子把我彻底给听迷糊了。
“你你你确定不是什么什么隐形疾病之类的?”我打开了手电问道,手电光很微弱。
路阿爻仍旧靠在我旁边闭目养神,他听到我这么说,顿时就挤出来一个笑,然后他微微睁开眼,将头发拨开来露出脸上的那些用朱笔画出来的符咒,这时我敏锐地察觉到,上端朱笔的印记好像比之前的颜色淡了一些。
路阿爻笑着看我,说:“等这些咒的痕迹完全消失,我就会死,我说过,我只会陪你走三程,路走完了我们的缘分就尽了,我就会离开,我之前跟你说得已经太多了,不能再说更多了。”
他说完就再度闭上了眼,其实听到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三枚铜钱,我突然内心有那么一刻肯定了何瑜口中所说的“路家凉薄”之类的话,我难免有点失落,就把手电关了缩在一旁不再说话。
等了一会儿,我又想起了什么,就忙撑起身问道:“哎,那你这诅咒有没有消除的法子呀?电视剧里中了诅咒不都可以去请佛烧香破解的吗,那换成你这个行不行啊?”
路阿爻明显不想理我,他抱着双臂,翻过身去,没有回我。
怎么?我都没问几句,还不想理我了。我自讨没趣,就又靠回去了。
第123章 石头
之后我强迫自己睡了半小时,何瑜起来时候的动作幅度很大,盗洞空间太小,这货可能睡的时候扭着了,所以刚醒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一下子碰到手边的电筒。
光一亮我就醒了,回头一看,陈苍海也坐了起来,他应该是属于睡觉轻的那类,有点儿什么动静就能醒,他长得嫩,一脸的无辜,我倒不在意他是否听到了我跟路阿爻之前的对话。
何瑜把东西揣进包里,他神采奕奕,有点激动地说道:“酒足饭饱,怎么样,该去看看那积尸地了吧?”
我们四个快速将那些所剩无几的物资整理好,最后把东西全部塞进一个包里,由何瑜背着,又扯了点儿破布遮住口鼻。
路阿爻有那柄环刃防身,质量不错还能撑一下,我往裤腰带里别了两把冷钢,又扯开纱布重新固定了腿,以免跑路的时候出现问题,枪全在何瑜那儿,他非常豪爽地分了陈苍海一只盒子炮。
何瑜伸头去勘察了一下洞口,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一马当先从盗洞口跳出去,落进水里,我们三个动作很快,也都跟着他跳出洞去,刚出洞我就再次闻见了那股散发着恶臭的尸油味儿。
何瑜对路阿爻挥了挥手,意思是叫对方来打头,他则挪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跟上。
通道底部粘腻得更厉害了,几乎是踩一脚就粘住,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脚拔出来,我强迫自己不去臆想这水底囤积的是些什么东西,一路淌着水艰难地摸到路阿爻身后。
路阿爻的体重比我们都轻,所以他走得很轻松,鉴于之前在甘肃时的“追尾”事故,我并不是很想在这里重演一遍,于是趁他还没开始走就截停了他。
我一把按住他:“你走慢点儿,我不想一头栽进水里去,哦,主要是何瑜,不是我。”
“啥?你们说啥?”何瑜扶着我肩膀,困难地探头过来。
路阿爻回头看我一眼,我就用坚定不移的眼神与他四目相对,随即他就又扭头回去,沉默地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往前走。
我拍拍何瑜:“没事没事,跟着走。”
在臭水里走路跟普通石道可不一样,一向话唠的何瑜这时候是把嘴紧绷,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我们一路走,一路沉积的尸油就从水底翻上来,恶心得要死。
我们走了不到十分多钟,就有一股飘散在空气中的腥臭钻入了我的鼻腔,最前面的路阿爻就慢慢停了下来,我知道应该是那片积尸地到了,于是咽了口唾沫走到他身边。
顺着路阿爻的手电光,我看到了至今都无法忘记的场面。
那里是连接水道的一处小陡坡,坡度不大,难以计数的白骨湿尸堆积在一起,布满了整片区域,那些尸体因为年份实在久远,有些骨骼已经粘连在了一起。
这些尸体几乎有半间大学教室塞满那么多,通道里很黑,我看到的仅仅是手电筒能够照到的部分,剩下应该还有一部分,是低于水平线的那部分,不知道还要有多少。
我杵在原地,这时,路阿爻突然说:“这些骨骼,都是婴儿。”
听他说完,我觉得实在有点瘆人了,下意识就往他身后退了两步,身体的本能反应在警告我尽量离这些东西远一些,何瑜跟我一样也处于极大的震惊之中。
“这么大阵仗,得找多少婴儿?用孩子进行活人祭吗?”何瑜惊道。
我挪动了手电,发现多年之前墙壁上的水位线明显是在陡坡之上,这样就是变相地证明,以前水位高的时候是不存在这个水道的,而所有的尸体起初都应该被泡在水里,这个结论一出我从头到脚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水里沉积了那么多的尸油,走上去的感觉那么粘腻。
这样是不是可以证明,我们脚下踩着的其实是堆积如山的尸体,这条所谓的“通道”其实是根本没有底的?
只是成年累月,一部分尸体被水冲得堆积到这里成了积尸地,而另一部分尸体被水冲平了作为这条“水道”的底部?
我越想越反胃,路阿爻就示意我抬头去看漂浮在积尸地旁边的一些石块,我抬起头,一眼就望见了紧靠着堆积尸体旁边漂浮着的石块,我一下就感觉到惊奇了起来。
“嘿,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哈,这石头不会是成精了才飘在水面上吧?”何瑜摸着下巴啧啧称奇。
我拍了下他:“说什么呢,你他丫别在这儿胡咧咧宣传封建迷信,石头怎么会成精呢?”
何瑜把手一伸,指着一块飘在水面的白色石头,叉腰说:“那您老人家有何高见?它确实就是飘在水上的,大家可都看见了,但是石头怎么可能会飘在水上,这不用玄学怎么解释?”
这世界上当然有能够飘在水上的石头,我心说,我还想起小时候看科教频道的时候,曾经得知过一种能够浮在水面上的石头,据说它的密度比水要小很多,但我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种石头跟我面前的石头不可能是同一类。
因为那种浮石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是火山喷发冷却凝固后才能产生的一种特殊矿物质,而我们在怒江,属于云南西北部,我寻思这附近也没火山口啊?怎么搞来的火山物质呢?
难道是以前腾冲火山喷发喷太远了,把矿物质溅到怒江来了?这也太扯了。
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边何瑜就已经开始撸起袖子了。
“来来来,我说你也别琢磨了,咱捞一块过来,带回去研究研究不就得了!”
说着他就淌着水要往前走,我赶紧去拦他:“你他娘的别冲动,这东西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万一是什么新物种你过去抓就完蛋了。”
“哎,小幺,你说你就是凡事太求稳,所以干什么都原地打转,思来想去的最后也没个结果,这离那么远你能看出个鸟来?看老子把它捞过来一块给你拿手里好好瞧瞧!”
“嘘!”路阿爻一抬手。
我俩本来在纠缠,结果他突然来那么一下,我们瞬间就抱在一起不敢再动了,陈苍海快速移动到我们面前,盒子炮已然上膛在手。
我连忙跟何瑜分开来,矮下身凑过去,几个人都眯着眼睛去看,就见最远处路阿爻手电照着的那块石头突然自己动了一下。
“我去,这是啥意思,我来之前就说这地方邪门儿吧,别人是诈尸,它这是诈石头了。”何瑜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让他闭嘴,就又去看。
就见那石头仅一瞬间就分裂成了四五块,变成了一种长相可怖的小甲虫,纷纷爬进了尸体堆里。
“糟糕!”我听见何瑜骂了一句。
我看他:“怎么了,你还怕虫子?”
随后我发现不只是他,连陈苍海都紧张了起来,路阿爻看见那虫子的瞬间就收了手电,贴近墙壁,尽量远离了远处的尸体堆,他低声说:“快走,别惊动那些石头!”
何瑜听我说话就骂我:“说你憨你是真憨呐!那哪儿是什么虫子,那是尸鳖呀!”
第124章 又遇韩剑
听到尸鳖我愣了一下,他们内行口中相传的尸鳖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我看着这种可以“变成”石头的虫子下意识想到的是某种节肢食腐动物,因为它们展开之后的模样实在太像带着獠牙的活虾了。
“这不是尸鳖,是石鲎虫,它们视力不好,但听力很灵敏,我们要快点儿离开这里。”陈苍海非常小声地说道。
他的语速非常急促,我和何瑜听得都是一愣,随后赶紧闭上嘴,立刻学着路阿爻,跟他一样贴在墙上,然后慢慢跟着他俩往前方的水道挪。
我的手电光始终落在那些时不时跳动一下的石头上,越往前走,石头分布得越是密集,但这种石鲎虫组成的石头跟普通石头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根本无法分辨哪一块是虫子哪一块是真实的石头。
我们四个贴着墙壁一直走,因为那些石鲎虫,路阿爻加快了速度,一口气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钟,我的胸口开始颇为剧烈地上下起伏,终于在我体力即将耗尽的前一秒,我抬头看到了向上铺就的青石板台阶。
这是一段上坡,台阶加起来得有上千块。
陈苍海先上台阶,再转头把我和何瑜分别从尸油里拽上去,我们来不及清理身上的污迹,赶紧先四肢并用往上爬了一百多米。
等真正到了比较干燥的位置,路阿爻才主张停了下来。
何瑜扯了脸上的布,又在石头上蹭掉鞋上糊的尸水,骂道:“操!什么他妈的下水道,这就一被水淹了的殉葬坑,真恶心,就没下过这么恶心的地!”
我坐在地上缓了缓,就说:“你还真别说,根据地宫构造来说,这里早年间还真可能没被水淹,我们一路走来也没见什么进行人牲祭祀的地方,所以也不排除这里就是一整个殉葬坑道,底下埋的应该都是尸体。”
“而且还是他娘的童尸!”何瑜呸了一口。
身上在水里沾到底东西粘腻的很,我也有点恶心,就也学着何瑜在墙壁上蹭了蹭,这时,我看到路阿爻突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样,用手电筒去照前方的青石板。
这条路是开凿在水道之上的,一百多米是石板台阶,然后一个拐弯,另一半几乎都是平路,路阿爻现在用手电照的就是那个藏在黑暗中的转弯。
我看他的动作,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心就快跳到嗓子眼,心里直打鼓,这是又发现那种石鲎虫了?
哪知不过三四秒,路阿爻手电光的尽头竟然也传过来一道强烈的光线。
我心底一凉,下意识摸腰拔刀,就怕是又跟乔三贵那群亡命之徒碰上了,这可是比石鲎虫更吓人的存在,要是真碰上了,就冲我之前跟他结下的梁子,说不定在这儿火并都有可能。
我紧盯着拐角,就见从另一边拐出来一个相对陌生的面孔,他身上血迹斑斑,脸上挂彩,看到我们的瞬间变得相当激动,我稍微一想就又给想起来了,这人是韩剑带过来的兄弟啊!
他冲我们挥挥手,连忙又冲身后喊去:“韩哥!找到他们了,咱们有救了!”
“哟?是韩剑那小子!”何瑜还在狗熊蹭墙,看见这兄弟也不蹭了。
听他这么说,路阿爻就率先迎上去,陈苍海倒是没跟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我,能在这么大个地方碰见韩剑这是我没想过的,心情也难免有些激动,这时候也顾不着疲惫了,三两步上去就招呼陈苍海和何瑜跟上。
拐了弯,眼前的石道一下变得无比拥挤起来,韩剑的伙计少了很多,现在只有零星几个人靠在石道两边,头上腿上多少都带着伤。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有几个其实跟我们也不熟,之前压根没说过几句话,可能在地宫里难见活人,这时候顶着伤痛怎么说都得冲上来跟我们拥抱一下。
何瑜人来疯,最喜欢这种场合,那肉麻话脱口而出都不带打草稿的,两三句给人说得已经快潸然泪下了。
韩剑身上伤最少,他那外套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的,于是只穿着里面的短袖,一侧胳膊用纱布包着。
我能看出此前他们应该遇到了相当棘手的情况,经历过一场苦战,人员伤亡非常严重,所以只能暂时躲在这里休息。
路阿爻跟他简单交谈了几句,他就冲我过来了,我刚想说话,他就猛地抱了我一下,把我的背拍的砰砰响,刚才吃下去的面条都差点给他拍出来。
然后他放开我,又去给了何瑜一个熊抱。
“现在我才发现,队伍里有你们几个是真的重要!”韩剑抱完我们就抹了一下眼,看得出来是相当委屈了。
我一脑袋问号,咋了?我们的出现就这么让他感动吗?难道他真的良心发现,终于能知道老子的好了?
“自从跟你们分开了之后,我们的运气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先是石崖下沉,我们没办法只能跳水,结果被吸进了一个裂缝,顺着水冲到一片黑水潭里,哪知道黑水潭里全是石鲎虫,瞬间就咬死了好几个兄弟。”
我听着,心里就咯噔一声。水潭?莫非他们掉的跟我掉进的那个是同一个水潭,因为我还模模糊糊地记着,那片水潭里的水确实黑的不太正常。
我挪动视线,正好就和韩剑身后的路阿爻对视上,他看了我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我心里顿时有了七八成把握,看来当时我摔下石柱的那个地方,跟韩剑刚才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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