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格式化会清空所有数据,人类格式化会怎么样?薛瑾安陷入了沉思。
娴妃突然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直觉要是现在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的话,她可能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娴妃遵循着直觉,忽而大骂起小剑来,“忘恩负义、背主求荣的狗奴婢!亏得寰儿待他不薄,他却竟然这般恶毒的对待寰儿,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此番一死了之了,当真是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娴妃骂着骂着火气蹭蹭蹭地就上来了,她气得竟然都顾不上什么妃嫔身份,上前就狠狠两脚踹在小剑尸体上,疯狂辱骂好几句,最后冷笑了一声道,“黄泉路上你慢些走,本宫怕你太寂寞,定然将你九族都送下去陪你!”
“去,给本宫好好查查这狗奴婢的来历!”娴妃是真的恨极了,双目通红骂到后面都快要缺氧晕厥了,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对着扶着她的贴身宫女如此下令道。
“这……”贴身宫女有些尴尬,小声同娴妃说道,“小剑已然没有亲人在世了。”
宫里的太监多是苦命人,小剑也不外如是,他本来就是个父母不详的小乞丐,为了不挨打和吃饱饭挨了一刀进了宫,后来在宫里倒是认了一些干亲,什么干爹、干姐姐的喊。
他那干爹袁放倒确实有些名头,是上林苑监的一个小小管事太监,上林苑监是宫中管理园林、畜牧、蔬菜瓜果等诸多事物的部门,御兽园、花房都是它其下管辖,不过袁放早几年的时候就已经得了恩典出宫养老去了,早已经是人走茶凉,没有给小剑和那干姐姐留下多少庇护,反倒是不少同袁放结仇的人找上来给他们好看。
说起来小剑能到三皇子身边做事,还是因为他那干姐姐分到了永和宫做事,娴妃要给三皇子身边添伺候的人,自然会优先选择自己手底下推荐来的人。只是小剑成功留在三皇子身边,可他那干姐姐却一时不察犯了错,被娴妃狠狠罚过之后遣送回去,之后应当是被分配去了浣衣局。
“后面发生了什么奴婢便不知道了,只知道她死了。”贴身宫女小心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声回答道。
娴妃微微一愣,她根本就已经想不起那小剑的干姐姐到底是谁,她宫里每年都会换人,犯错了的、干活不尽心的、不合眼缘的……基本都送回去了,年年都是如此,她对这个小剑的什么干姐姐没有半点印象。
愣过之后便是暴怒,“她犯了错本宫只是将她送回去,没有直接打死她已经是仁慈,这狗奴婢竟然还敢记恨于我!我当初就该把这对狼心狗肺的姐弟都一起打死了,我儿也便不会再受如今这番苦楚,悔煞我也!”
娴妃虽然恨毒了小剑,但她也知道,能对三皇子下手不可能是小剑一人所为,他背后必然还有别的主子,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大皇子二皇子!
娴妃没有半点遮掩地瞪视过两个皇子,然后直接朝着皇帝跪下了,她很想像当初的萧姝一样露出楚楚可怜的姿态,萧姝作为宠爱仅次于昔年珍妃的人物,她一到皇帝面前就摆出娇娇弱弱的样子,显然是皇帝很吃这一套。
然而只能说当绿茶和狐媚子也都是要看天赋的,娴妃在这方面是半点天赋都没有的。
她声泪俱下,姣好的五官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看不出半点可怜样,更甚者眼中凶光毕露,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拿着刀捅人的样子。
“陛下,皇祖母,幕后之人对寰儿如此处心积虑,定然是对寰有所忌惮之人啊!”娴妃哭道,“求您替寰儿做主啊!”
真是好一把喊冤的好嗓子。
想到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不仅仅是娴妃,皇帝并不希望这件事真的牵扯上别的皇子,说得好听点就是都是他的儿子,哪一个出事儿他都难受。
说得更真实更凉薄的心里话就是:这时候如果把大皇子二皇子也牵扯进来,不仅是不好听,还有损皇家颜面,再且说已经倒了一个小三,又何必将另外两个也拉下水呢?
于是皇帝不痛不痒地劝慰了两句,话里话外都是凶手已经伏诛,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再继续追究了。
儿子都已经被害成了这样,娴妃怎么可能不追究?她不仅要追究,还恨不能生啖其肉渴饮其血,将对方锉骨扬灰!
娴妃惯来不会看人脸色,当然她此时就算是看明白了听明白了皇帝的话,那也全然都装聋作哑,只恨声道,“请陛下彻查此事,狠狠处置幕后之人!”
皇帝脸色不虞的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太皇太后不轻不重地一句话问话压了回去,“太医,琅寰现下如何了?”
太医已经用酒把三皇子擦干净了,伤口的部分更是用酒洗到发白,用布条将他整个人都缠得结结实实,闻言顿时心里发苦,也只得连忙转身回话。
他先着重说明了一下三皇子的伤势有多重,再说了一下自己的处理方法,最后才表示三皇子得蒙祖宗庇佑,三皇子身体硬朗福大命大,暂且捡回了一条命,就是最后那个毒血,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三皇子醒了才能做定夺,也能判断他有没有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云云,大抵是如此。
娴妃安静仔细地听着,将这些话在心中好好琢磨了一遍,又紧接着问及三皇子的腿:“寰儿的腿呢?他的腿如何了?”
“这——”太医表情很是纠结犹豫,到底没有正面回答,只低下头拱手道,“微臣愚钝,于外伤上医术平平,不如等胡院正回来瞧过。”
胡院正早已经在年前就出宫回乡过节去了,他治疗外伤的水平确实是最厉害的,但这不代表其他太医在外伤方面就毫无建树了,对方说自己医术平平分明就是托词。
娴妃最怕的不是他给儿子判死刑,最怕的就是这种情愿承认自己医术浅薄不肯下判断的情况,这往往就意味着太医很不看好治疗的成果,不敢担其罪责,使用拖字诀。
娴妃心底一沉,愤怒如燎原之火焚烧五脏六腑,连看向皇帝的眼神都带着凶狠,“寰儿已然如此,还望陛下垂怜!”
皇帝皱着眉,也到底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查。”太皇太后一锤定音。
三皇子和安王世子被齐齐抬了下去,而剩下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太监则还要被拉下去审问一二,不过这很明显就是一个炮灰,注定是问不出什么名堂的。
此事的重点查证对象是小剑,然而小剑已经死了,想要查明白他的底细,再顺藤摸瓜抓住幕后之人,不是不行,是会消耗很多时间。
娴妃纵然知道,却仍旧心有不甘,她看着完好无损的大皇子二皇子,想想自己生死不知的儿子,到底还是看向了另一个“受害人家属”,企图将他拉入同一个战线,“安王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安王面上难掩沉痛之色,声音带着沙哑道,“不管多久,本王都同那幕后之人不死不休!”
就在娴妃都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熟悉的少年声音说一句:“不需要多久,现在就可以不死不休。”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薛瑾安从一片狼藉里拿出一坛半空的酒坛,这酒坛上面还贴着红封写就的一个“米”字,正是皇帝赐下来的两坛米酒之一。
“拐杖上有能引动蛊虫的味道,三皇子体内必然有蛊虫……这蛊虫,是什么时候下的,用什么手段下的?”薛瑾安反问着,手非常利索的倒了慢慢两碗酒,端到了大皇子二皇子的面前,两个向来不合的人,此时此刻却非常有默契的,太阳穴同步跳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薛瑾安直接将米酒塞到他们手里,声音平静地像是在让他们喝最普通的茶水一样,冷淡地吐出一个字道:“喝。”
实际上,这真的是一碗普通的米酒,而且这坛米酒甚至都不是三皇子喝的那坛,至于三皇子喝的那一坛,早就在他掀飞桌子的时候就碎了,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两个的交手上,根本没人关心这个坛子。
不过就算真的是那坛也是没有毒的,薛瑾安之前是检查过的,两坛米酒没有问题。
但其他人能像薛瑾安这么肯定吗?他们只是下达命令的人,执行命令的是他们的属下,即便他们认认真真规划了蛊毒应该在什么时候去下,他们也会疑心怀疑的种子。
而就算他们两个无动于衷地挨过去了,他们的属下又真的坐得住吗?他们也不可能直接砸了酒碗来指责薛瑾安,毕竟薛瑾安什么也没说,他们反应太大会让他们显得心虚。
一时之间,他们竟然就这么被轻飘飘的一碗酒给架了起来骑虎难下了。
“大哥二哥,”薛瑾安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中断掉的一截拐杖,语气很真诚地问道,“你们怎么不喝啊?”
“是需要我帮忙吗?”薛瑾安说着竟然直接伸出手来,看样子是打算把这碗米酒直接给他们硬灌下去。猝不及防之下喝了一点,那断掉点的拐杖几乎要戳到他们脸上,有奇怪的香味闯入鼻中,他们只觉得体内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蛄蛹躁动。
登时,两人齐齐变了脸色,正在飞速地想着对策,结果就听到薛瑾安突然又说了一句,“果然还是打晕了喂比较顺畅。”
一抬头就见薛瑾安眼神往他们颈侧扫量,他们可是见识过薛瑾安怎么打晕三皇子的,三皇子那身板都扛不住,他们更加扛不住啊!
而比起年龄更大已然在朝堂上经历过事儿的大皇子来说,二皇子的焦躁就更明显一些了。
不行,绝对不能喝,这米酒肯定有东西,怎么办,该怎么办……二皇子焦虑着,忽而看向大皇子,想到什么眼睛蓦然一亮,他在心中说了一句: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哥,抱歉了。
随后他摆出“我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的犹豫模样,缓缓对大皇子叹了口气道,“大哥,你不该如此的,三弟从来没有对外说过你的身份,即便你身上流着一半戎狄的血,我们也是手足兄弟啊。”
大皇子眼神蓦然一沉。
第80章
二皇子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 众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皇帝戴了绿帽子,下意识朝着他头顶看去。
不过很快大家就否认了这个猜测,毕竟从先帝时期大启和戎狄的关系就破裂了, 边关局势日渐紧张, 到今上登基, 戎狄更是蠢蠢欲动, 每年边关都有战报传来,今年更是差点就被夺城了。
因着这个,面貌看着比较异常的人进京城都困难许多,更别说是潜入皇宫之中了。
再便是德妃喜爱骑马养马之事人尽皆知,时常混在御兽园里,行踪并非隐秘, 且她每日做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也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全都有迹可循,没有偷情的空隙。
德妃及整个庆安宫的人都是出了名的不爱同人交际,而每逢围猎之时, 陛下必然会带着这位娘娘出行, 见过她骑马打猎者不胜枚举, 想来她在这些事情上是没有撒谎的。
想明白德妃基本没可能给皇帝戴绿帽后,不少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武将们。
皇帝虽然没有公开说明过,但该知道的都知道, 皇帝额外给德妃批的那片养马场养得是上等的战马,战马是何其珍贵稀有的战略物资,就算没读过兵书的都懂,真有那完全不开窍的憨货,也绝对是舍不得那些个好马的——毕竟在古代好马就等于豪车, 多少男人能不爱豪车呢?
是以,多数人是不愿意看到德妃犯错的,甚至就算真的犯了什么错,他们也会不吝求情,能够减轻她的惩罚,让她继续养马。
不过紧接着他们又反应过来,既然皇帝脑袋上没有戴绿帽子,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德妃的身世有问题啊!对啊!德妃一个江南水乡女子,怎么喜好和擅长之物都这么游牧民族?难道?!
他们蓦然瞪大了眼睛,他们不敢看德妃,只能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德妃的父亲大理寺卿林若甫。
薛瑾安也没料到只是随便一诈,竟然诈出一个大皇子的身世之谜,。
他当即也反应过来,上次识别不出来大皇子和德妃的唇语,是因为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大启话,他用错了语音包,难怪识别不出来。
薛瑾安从记忆里翻出当时识别出的唇语文字,由于他没有听到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当时又是直接用大启语识别的,所以那一串话是音译。
他将其放入语言数据库中开始进行匹配比对——虽然输入法只默认输入中文英文,想要键入其他国家的语言,就必须加载安装相应的补丁,但实际上每台手机的核心数据中,是导入了其他国家的语言的。
手机选择哪个国家地区,系统显示的文字就是哪个国家的,甚至改变IP之后,他各个软件能刷到的东西也会受到影响。
当然薛瑾安也知道,只是凭借读音去匹配语言,是很难真的匹配成功的,毕竟语言相似的国家有的是,不过语言的起源改变同地理环境是脱不开关系的,他从还是能凭借这个锁定一下范围。
薛瑾安一边用空耳唇语匹配语音库,一边有些狐疑地看了二皇子一眼,有些不知道这人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还是将计就计了。
如果是将计就计的话,这人心机倒是颇深,可要是这么轻轻一逼就急了,着实是和传闻之中的无瑕皇子之名有些差距。
目前这两种可能一半一半,毕竟不管是哪一种,二皇子都会表现出被逼无奈失言的样子,薛瑾安暂且看不出来也并不气馁,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是演戏就总归是有破绽的,他也不急,可以慢慢观察。
正在这时,皇帝的呵斥声也传了过来:“小二,休得胡言乱语!”
皇帝看向二皇子的眼神分外着恼,里面什么情绪都有,就独独没有震惊,后者立刻低头认错,被皇帝狠狠训斥了几句,不敢再说话。
下意识看皇帝脸色的众人却齐齐心里一突,知道大皇子血脉有异之事,只怕是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有直脾气的御史当即就想冲出来问个清楚,被旁边的同僚七手八脚地拦了下来,用眼神示意:兹事体大,容押后再议。
然而他们想要将这件事押后再议,还要看太皇太后同不同意。
太皇太后能同意吗?她当然不同意!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皇帝表情有异,太皇太后这个算是将皇帝一手拉扯大的人如何能看不出来?
乍然听闻这混淆皇嗣血脉的事情,太皇太后表情空白了一瞬,紧接着便是前所未有的愤怒,愤怒到搭在苏嬷嬷胳膊上的手都用力到发抖。
人愤怒到极致,表情反而是平静的,张口吐出的声音有几分压抑的沙哑,她没有直接问皇帝,或者说她知道就算问皇帝也不可能得到答案,她直接点出来另外两个当事人。
她的眼神看向德妃,却点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大理寺卿林若甫何在?”
薛瑾安看到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干瘦的老头,穿着一身红色官袍,蓄着山羊胡,因为常年皱眉,让他即便面无表情,眉间也印出“川”字痕迹,不怒自威。
他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直接撩袍跪下,“微臣林若甫叩见陛下,太皇太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倒是出乎意料的洪亮,不愧是当年能出使他国,靠嘴皮子吃饭的。
这林若甫拜完之后也不起身,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那里,看起来又是一个头铁犟种。
若不是知道他是大理寺卿,还当以为他是都察院的御史。
林若甫张口却是报了一个时间,正是先帝时期他在外出使的时间,“此为德妃娘娘的出生时辰,她确实并非在大启所生。”
“好你个林若甫,竟然还真的同戎狄通奸!”当即就有人喝骂出声。
薛瑾安倒是一下子就找到了林若甫的语言陷阱,林若甫只是说德妃不是在大启出生,这表明德妃的生母并不是林若甫的正牌夫人,而是他在出使期间遇到的女人——当年林若甫出使雄踞北边的沙俄大帝国,形式可并不明朗,算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且一去不知多少年,他当然不会带着妻妾儿女去受苦。
林若甫将德妃带回大启并且记在正头娘子的名下,想来德妃的生母已经死了,并且出生应当不是很光彩。
而林若甫这老贼只说德妃不在大启出生,却绝口不提德妃血脉问题,显然就是故意在给人挖坑,就等着人往里面跳呢——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二皇子出招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已经率先出招,站在他那边的人就一定要跟上步调,势必把大皇子的身份踩死,所以这时候跳出来指责林若甫的,大概率就是二皇子的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个倒霉的蠢蛋,但这种拎不清情况随意冒头的家伙,被坑死也是怪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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