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云溯率先开口：“言羲，我想见你。”
“有什么事情吗？”言羲的声音异常的冷静，没有一丝情绪。
“我只是想见你，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去找你，你在哪里？”云溯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她会拒绝。
“我在首都。”言羲刚刚下了飞机抵达首都，还没去到酒店。
“我可以去见你吗？”云溯的语气难掩期待，之前她离开了花朝酒店，他以为她离开首都了，不料她还在。
言羲沉默了良久，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一无所知吗？
“地点。”
“你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云溯终于放松下来了，她愿意见他。
“不，就约个地点，滑冰场附近，你在那里等我，可以吗？”
“可以。”云溯心里有些惊喜，以前他们经常去那里散步。
挂线之后，言羲不急着去滑冰场，而是先去酒店落脚，没有选择花朝酒店，而是另外选了一家酒店，并且换了个身份入住。
时间还早，言羲换了一套衣服，披上一件黑色大衣，这才出门。
先去一个地方弄了一把枪，把枪藏到身上，这才坐车去滑冰场。
首都几天前下过一场雪，今天才有阳光。
滑冰场上的水开始结冰，附近的空地上有很多人在溜达。
正文 第691章 终成过客01
言羲在外面隐蔽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儿，远远看见他站在那里，知道他等了很久。
时间不早了，言羲才走过去。
云溯等了三个多小时，等待总是无比漫长，他甚至生怕她不来，直到她的身影走进他的视线，他心中的焦虑才一扫而空。
等不及她走过来，他已经疾步走前去，走到她跟前。
二人默默地相望。
云溯一直看着她，从她离开至今其实才半个月而已，但他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分开都要漫长，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她。
言羲面无表情，内心压抑着汹涌的仇恨，她带着防备和警惕来见他，她不会考验任何人的人性，因为人性往往经不起考验，包括她自己。
“不如我们在附近走走。”云溯率先说话，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不善言辞。
“你找我有事吗？”言羲无法温和，语气冷淡至极。
云溯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不论如何，起码今天她愿意来见他，他心里依然存有希望，他不承认已经和她分手，他没有答应。
“言羲，我们不要分手，给我一个机会。”
“对不起，我绝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也绝不可能和我在一起。”言羲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她一直不明白程渊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杀她，此刻见到云溯，她或许明白了。
“如果是因为之前你说过的问题，我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我不会进入军区任职，我可以继续当一名建筑师……”云溯急切地解释，他在规划他和她的人生。
“不需要！”言羲猛地打断他的话。
云溯茫然失措地看着她，她拒绝得太坚决了，让他感到冰寒刺骨。
“言羲，我们明明互相喜欢，本来一切都很好，我觉得这些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已经和这些问题无关。”言羲冷声说道，这不是她和他之间的问题，而是她和程渊之间的仇恨！
“……什么意思？”云溯不明所以，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他读不懂她眼里的情绪，从没见过她如此让他……心惊。
“我和你绝无可能，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它毫无意义。”但她不敢说后悔当初和他在一起，或许因为他，她才得知真相！
云溯感到浑身冰冷，眼前的她让他感到陌生和无情，她怎么可以认为毫无意义？他们曾经的一切一切，难道她都忘了吗？
“对不起，告辞。”言羲不说再见，因为很可能再也不见。
云溯立刻拦住她：“言羲，慢着！”
言羲脚步一顿。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可以见面吗？”云溯凝视着她，他已经准备了礼物。
“我们不可能。”言羲声音沙哑，他的无知和诚挚，压得她有些窒息。
“那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可以吗？”云溯作出最后的挽留，他可以用时间来打动她。
“云溯，对不起。”言羲决绝地从他身边越过，一步一步地远去，他很快就知道不可能。
云溯眼中一片空无，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弭。
正文 第692章 终成过客02
言羲回到酒店，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陷入了挣扎中。
她该用什么方式宣泄她的痛恨？
又该怎么面对云溯？
或许云溯会无比悔恨当初和她在一起，悔恨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如果云溯没有和她在一起，或许程渊不会追杀她，她就不会查出程渊的阴谋，不会查出父母真正的死因。
最后，言羲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五百万，请你杀几个人。”
“几个？起码也得五千万！”易水寒的语气充满鄙视。
“他们不值这个价。”
“什么人？”易水寒疑惑，为什么要雇她？
“比你低很多级的同行，完全不需要技术。”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动手？”
“因为我要亲自解决最高级的目标。”
…………
云溯失魂落魄地回到程家大宅。
程母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终于看见儿子回来了，但见儿子神色黯然，她心里有些担忧。
“云溯，怎么了？”
“妈，我先上楼去。”云溯什么也不想说。
“你爷爷叫你去书房。”程母说道，老爷子吩咐了，如果云溯回来了，就叫云溯去书房一趟。
云溯猜测，爷爷已经知道了他放弃军区的职位。
下午五点多，天色已经暗下来。
古香古色的书房里，只开了一盏灯，光线有些微弱。
云溯踏进书房，看着爷爷苍老却依然硬直的背影，或许是因为父亲离世，相比起堂兄弟姐妹，爷爷对他格外亲厚和教导，同时也寄予他最高的期望。
“爷爷。”
“你递交的请辞，我让人拦下来了。”程渊的声音压抑着怒意，完全想不到孙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递交了军区职位的请辞！
云溯无话可说，那么他会递交第二次。
“说话！”程渊转过身来，目光严厉地看着云溯。
“爷爷，我想选择自己的人生，以及妻子。”云溯背脊挺直，这是他第一次违抗爷爷的决定。
“程云溯！你首先是姓程！别忘了你是程家人！”程渊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他出生在程家，就必需肩负起这个责任！
“爷爷，我没有忘记，我只是换一种方式。”云溯说道，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你不是换了一种方式，而是内心动摇了！曾经的你如此坚定不移，现在为什么突然递交请辞？”程渊痛心疾首，云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孙子。
云溯抿唇不语，他的内心动摇过，却又因为她而坚定了。
“是因为言羲吗？”程渊隐约猜出了几分，只有为了言羲这个女人，孙子才会违逆他！
“是因为我自己。”云溯毫不迟疑地说道，不可否认是因为言羲，但这是他的选择，爷爷不能怪到言羲身上。
“今天去哪里了？”程渊突然问道，最近一直查不到言羲的行踪。
云溯没有说话，陷入了两难之中，爷爷反对他和言羲在一起，他说出来生怕让爷爷生气。
程渊眼中划过一丝异色，看了云溯片刻，最后说道：“出去。”
云溯微微一顿，还以为爷爷会寻根问底，或者劝说他接受军区的职位。
“爷爷，我先出去。”云溯走出了书房。
书房里余下一片死寂。
程渊捂住剧烈起伏的心口，久久才平复下来，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
正文 第693章 终成过客03
今天早上，天空飘起了细雪，纷纷扬扬，整个首都银装素裹。
室内暖气充足。
天色未亮，言羲已经醒来，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朦胧的雪景。
她需要一个方式来宣泄她的仇恨，她在等待时机。
调查过程渊最近的行程，程渊近年来鲜少露面，偶尔会一会昔日的同僚，或者受邀请出席某些重要场合。
程渊患有冠心病，如果病发，没有及时得到救治，随时可能会因为心肌梗塞而死。
直至早上九点钟，桌面上的手机响起，言羲接听了电话。
“言羲，你在哪里？”聂深问道，她已经消失了很多天，又一直不说在哪里。
“我在首都。”
“那太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来我这吃饭。”聂深十分高兴，平时她都很忙，时常在世界各地，难得今天恰逢生日又在首都，他已经准备了生日礼物。
“聂叔叔，非常抱歉，最近我有点事情。”言羲委婉拒绝，此刻她没有庆祝生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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