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深听此有点失落，又有点担忧，但也不勉强。
关于魏科的案件，警方一直没有找到枪杀魏科的凶手，成了本案最大的疑点，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言羲私自调查。
“还在追查魏科的案件吗？”
“不，我有些……私事。”言羲说道，案件已经结束了，但她的仇恨还没结束。
聂深听此，既然她说是私事，他也不过问。
“那好，生日快乐，如果你想要礼物，随时可以来我这里取。”
“谢谢聂叔叔。”言羲渐渐感觉到，聂深犹如她的亲人和长辈。
挂线不久，有一个熟悉的来电号码。
言羲犹豫了一下，才接听了电话。
“言羲，你在哪里？”花错的声音有一丝鼻音，似乎感冒了。
“首都。”
“我正在回去首都，今晚应该可以回到，你在首都哪里？我去找你。”花错有些惊喜，他刚刚结束任务，尽量在今天之前去到首都。
“不用，我有些事情。”最近她不想见人。
花错顿了一下，难免有些失落，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和云溯在一起吗？
很快，花错语气轻松地说道：“这样，我记得你今天生日，生日快乐，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送你礼物。”
言羲说道：“谢谢。”
“不客气。你吃早餐了吗？”花错和她闲聊起来，现在首都早上九点多。
“还没。”言羲没什么胃口。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花错试探一问，隐约听得出她的语气似乎异常平静，不像平时那么轻松自然，而且她平时都在八点左右吃早餐，云溯不在她身边吗？
言羲沉默了一瞬，最后，她没有否认：“有点。”
花错听后，震惊又不知所措，也许他不常在她身边，也许她不会表露情绪，她的性格有些淡漠，有时她或许会生气，但从没觉得她像今天那样……沉重。
之前因为云溯失踪的事情，她似乎很伤心，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花错的心情有些复杂，又是因为云溯吗？
“我很快就会解决事情。你感冒了吗？”言羲跳过这个话题，听得出他的声音似乎感冒了。
“有点，我也很快就会好。”花错皱了眉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冒过，他身体抵抗力一向都很强。
“吃药了吗？”
“吃了。”花错心里感动不已，被她关心的感觉真好。
“那再见。”
“再见，你记得吃早餐。”花错格外叮嘱。
言羲应了一声，挂了线之后，打电话给酒店客服，送一份早餐上来。
…………
正文 第694章 终成过客04
程家大宅。
下午三点钟，外面还在下雪，天空有些灰暗。
云溯仍在犹豫不决，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雪景，任由寒风吹进来。
桌子上摆放着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他等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然而他胆怯了。
回想起昨天她说过的话，每一句都在击溃他的勇气。
今天即将结束了，他不想错过她的生日。
再尝试一次，或许她会见他。
云溯怀着一丝希望，拿起了礼物，正要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却找不到手机。
他记得手机放在桌面上，午饭的时候出过房间。
云溯翻遍了房间也找不到手机，也许吃午饭的时候把手机落在饭厅或客厅。
云溯立刻下楼去找手机。
“哥，你手里拿着什么？”程云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云溯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礼物袋，这种样式怎么看都是属于女人的。
“有没有见过我的手机？”云溯有些着急。
“没，怎么了？”程云慧一脸疑惑，看着他翻找客厅，大哥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拨打我的手机号。”云溯立刻说道。
程云慧取出手机，拔了大哥的号码。
不一会儿，沙发角的靠枕下传出铃声。
云溯拿起靠枕，看到了他的手机。
云溯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中午的时候他坐过这里，但他清楚记得手机放在房间的桌子上。
谁会去他的房间，把他的手机拿到这里？
云溯立刻拿起手机，拨了她的手机号，响铃了几声后，她挂断了电话。
连续拨了几次，都没有接通。
云溯心中一沉，他不知道她在哪里，只能通过电话联系，她为什么一直挂断他的电话？
“哥，怎么了？”程云慧看了看他，大哥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妥。
云溯仿佛没有听见，走出客厅上楼去。
程云慧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大哥怎么了？
…………
云溯回到房间，觉得他的手机在客厅里很不妥当。
云溯回想今天的事情，早上他一直在房间，中午下楼吃午饭，和家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之后回房间。
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客厅的时候，他几次意欲离开，都被爷爷叫住了，他回房间的时候遇到忠叔，忠叔的神色有些闪烁，然后折返走了。
此刻他不得不怀疑，是忠叔拿了他的手机，正欲放回他房间里，却被他碰见了，于是才折返走了。
忠叔为什么要拿他的手机？
忠叔是爷爷的心腹，只可能是爷爷授意。
他的手机里没有什么秘密，只用来通讯，通讯录上的联系人都是家人和朋友，没有工作上的联系人。
那么爷爷暗中拿他的手机做什么？
查看手机的通讯记录，没有发现异常。
于是用电脑连接了手机，恢复近期的删除记录。
随即看到一条让他费解的信息。
他的手机号发了一条信息给言羲，约了她去海弥山的松林凉亭？
云溯脸色微变，再次拨打言羲的手机号，依然没有拨通。
再拨打爷爷的手机号，也没有拨通。
…………
正文 第695章 终成过客05
下着大雪，海弥山一片白茫茫，山脚下竖着禁止进入的警示牌，现在的天气，有雪崩的危险。
言羲穿着一件黑色带帽的大衣，戴着帽子，细碎的雪花落在她身上。
走进海弥山，沿着石阶走上松林凉亭。
凉亭里四面都是空，周围只有树木遮挡，但遮挡不了寒冷。
看见凉亭里有一个苍老的背影。
言羲并不意外，她都还没找他，他就主动找上她。
程渊负手而立，远眺这片雪色山景，他的背脊因年老而微微弯曲，却是依然硬直和气势。
“见到我，不害怕吗？”程渊转过身来，目光锋利地看着言羲，不料她如此淡定。
“该害怕的人，不是你吗？”言羲的声音压抑着汹涌的恨意，墨黑的眼眸犹如翻涌着仇恨之火。
程渊脸色一变，她早就知道是他骗她出来？她联系了云溯？
“你告诉云溯了？”
“没。”言羲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她和程渊之间的恩怨，与云溯无关。
程渊听此，也就将信将疑，刚才云溯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因为不论如何，事情就在今天成定局。
一切证据都已经灭迹，魏科也死了，即使魏科对言羲说了什么，言羲也找不到证据。
“言羲，你想知道什么？”
“你不是应该问，我已经知道了什么。”言羲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说。”程渊神色不变，如果她已经找到证据，根本无需来见他，她大可直接让他身败名裂！
“二十年前，你就已经认识李啸天，他是你的线人，他为你提供情报，让你多次立功。后来李啸天自己成了毒贩，他依然为你提供情报，不过是为了灭掉他的对手，李啸天迅速成为当地的毒枭，他给你情报和金钱，你给他方便贩毒，你们成了互惠互利的关系……”
“一派胡言！”程渊愤怒地打断她的话。
“如果我说的是一派胡言，你何必生气？”言羲的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她就是要看到程渊动怒。
“你！”程渊目光狠戾地盯着她，他敢肯定，她只是在试探他而已。
“久而久之，你知道李啸天留不得，你想杀他，他握着你罪证，你们互相制衡，于是你只能放他出国，但你仍然担心有一天他落网后会告发你。其实李啸天这人颇为道义，他从来没有说过和你之间的关系，临死也没有告发你。”
言羲在李啸天身边潜伏了将近四年，非常了解李啸天这人，她亲眼看着李啸天在爆炸中死了。
“全是你的编造！你有证据吗？”程渊冷声说道，即使言羲知道又怎么样，没有证据，能奈他何？
“我有充足的证据，足以让你身败名裂！”言羲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证据？”程渊不露声色地问道，那么只需毁灭证据！
“你指使魏科杀我，他临死之前告诉我，他生怕你会杀他灭口，所以他早就搜集了你的罪证，藏在一个地方，我找到它们了。”言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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