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魏科,所谓的罪证在哪里?”程渊眼神怀疑地盯着言羲。
“你想销毁罪证吗?”言羲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
“你根本没有所谓的罪证!”程渊笃定地说道,如果她找到证据,为什么还来见他?
“魏科还告诉我,因为我父母查出你的罪证,你派人杀了我父母!我从父母的遗物里找到了你的罪证!”言羲双目赤红,每一个字都带着深切的恨意!
程渊脸色铁青,眼里终于流露出了惊恐,如果言羲将罪证交给国家,他晚年身陷牢狱,他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毁了,他不怕死,但军人的荣誉胜于生命,甚至整个程家毁在他手上!
“我父母死了,你让我去国际刑警组织,借我的手杀了李啸天,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你给了我一个凶手,让我一直以为罪魁祸首是李啸天!”言羲终于明白,当年程渊为什么会找上她。
程渊苍老的身躯有些颤抖,那时见到言羲,他就知道这个女孩一身孤勇,眼中有一种仿佛毁天灭地的仇恨。
如果她不是言词言语的孩子,如果当年程安把她带到程家,那该多好,他不用拆散云溯和她,不用杀了她。
“你伪造证据!全是伪造!若是你有真凭实据,为何不交给国家,为何在这里跟我对质?”
“我不想连累你的家人,不想牵连云溯,我只是想用一种方式宣泄我的痛恨!”言羲感觉自己变成了魔鬼,失去了理性和人性。
程渊苍老的身躯几乎支撑不起,他可以承受任何惩罚,唯独不能失去军人的荣誉,程家的名声,子孙的前程。
程渊满身的气势瞬间坍塌了,只余下无助和慌乱,声音苍白无力:“那么,证据在哪里?”
言羲说道:“当然在我手上。”
程渊看着她,声音粗砺沙哑:“只在你手上吗?没有在其他人手上吗?”
言羲说道:“没有。”
程渊的眼神渐渐充满了阴狠和决绝,那么只要杀了她,就等于毁灭了证据。
程渊问道:“如果云溯知道了,你觉得他选择你,还是选择程家?”
言羲说道:“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不用选择。”
程渊眼中划过一丝疑色:“什么意思?”
“我没有证据,全都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现在有了。”言羲拿出一支录音笔。
程渊怒不可遏,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录音笔,气得他的险些病发,但很快就平复下来。
“你以为,你能走出海弥山吗?”
“如果你想杀我,你可以让人开枪。”言羲没有一丝恐惧。
程渊脸色骤变,慢慢地伸手进衣袋摸到手机,按了一个键。
没有枪声,没有血色,平静得只余下风声。
她早就知道附近埋伏了杀手?
“你!你想怎么样……”程渊的呼吸变得困难,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
言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恐惧的样子,她的内心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意,只有痛恨,即使程渊死了,也无法挽回她爸妈的生命。
正文 第696章 终成过客06
程渊的身体支撑不住,踉跄了两步,凉亭外飘着大雪,刺骨的寒意侵蚀他全身。
“言羲,你知道吗?言词言语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我知道。”她本来不知道,在父母逝世后,她逐步调查中无意间发现了。
“二十七年前,云溯的父亲程安本来要把你带回程家,你本来是程家的人,是云溯的妹妹,如果言词言语没有带走你,也许现在你和云溯已经结婚生子……”
“没有如果,时光不会倒流。”言羲打断他的话,无论程渊说什么,都无法抹去他所做的一切,无法解除她心中的仇恨!
“是啊,没有如果,时光不会倒流,人总是要往前看……”程渊突然从衣袋里取出一把枪。
砰的一声!
程渊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子弹从他的手上擦过,穿过了他手里的枪,当的一声,枪已经掉到地上。
言羲紧紧地握着枪,枪口指向程渊,他几乎一辈子和枪打交道,但他毕竟老了。
程渊整个人都僵了,满目惊骇地看着言羲,枪声震得他浑身颤抖,她手上的录音笔可以让他身败名裂,让程家毁于一旦,他无法保证她不会交给国家,唯一能够保证的是杀了她。
程渊脸如死灰,只余下悲凉和悔恨,缓缓地开口:“你会把证据交给国家吗?”
言羲没有说话,看着他犹如从一个伟大的巨人变成凄惨的老人。
程渊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艰难地呼吸着微薄的空气,颤颤巍巍地从衣袋里摸出一瓶药,干枯的手颤抖地握着药瓶,还没来得及扭开瓶盖。
砰的一声!
言羲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程渊的心脏陡然一震,手里的药瓶掉到上,滚远了。
此刻的程渊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步履蹒跚地走过去,意欲弯身捡起药瓶。
言羲走前一步,伸脚轻轻地踢开药瓶,药瓶滚出了凉亭,顺着石阶一直滚下去,消失在大雪中。
程渊的背脊再也无法直起来,身体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捂着犹如刀绞的心口。
言羲面无表情,眼睁睁地看着他苟延残喘,垂死挣扎。
程渊浑身抽搐发抖,意识开始散涣,浑浊的双目充满哀求,声音嘶哑而微弱:“我即将死了,希望可以化解你的仇恨,让一切就此结束。云溯爱你,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毁了他的人生,求你放过程家……”
言羲又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枪声在空旷寂静的海弥山里回荡,震得山上的积雪一颤。
有一个人影冒着寒风大雪,沿着石阶奔跑上来,清晰而刺耳的枪声让他猛地一顿,一个熟悉的药瓶滚下来,从他脚边滚过,一直滚下了石阶,消失无踪。
云溯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寒风犹如刀刃一般从他身上掠过,他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跑上了凉亭。
然而等待他的是一个黑漆漆的枪口。
云溯他满目惊骇失色,无法相信地看着她,她竟然用枪指着他?
两人相望无语,彼此的眼中都有太多无法读懂的东西。
言羲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却没有放下手中的枪。
云溯看到地上的程渊,他猛然冲过去扶起程渊,绷紧的喉咙艰难地发出声音:“爷爷!”
程渊已经没有呼吸,脸容僵硬惨白,双眼还没闭合,瞳孔没有焦距,灰暗失色。
云溯悲痛欲绝地抱着程渊,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言羲,他眼里有太多爱意和悲伤,还有无法理解的质疑。
言羲脸色冷清,目光深暗如冰寒的幽潭,最后缓缓地垂下眼帘,她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大雪纷纷扬扬,言羲走出凉亭,冒着风雪跑下石阶,寒风从她的脸庞呼啸而过。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悲吼声,言羲脚步一顿,浑身僵冷,随即决绝地奔跑离去。
…………
天色已经黑了,言羲回到酒店,房间里的暖气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她内心的仇恨之火渐渐熄灭了。
她没想到云溯会出现,她一直不想把云溯牵连进来,现在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云溯。
直至晚上九点钟,手机响了。
言羲接听了电话。
“言羲,我刚刚回到首都,如果你有空,我就来找你。”花错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抱歉,我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怎么了?”花错愣了一下,她不想见任何人,她没有和云溯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说,再见。”言羲挂了电话。
…………
花错颓然地坐在机场的椅子上,不知道她怎么了,他很想很想见到她,尽量和她度过每一个生日。
花错拿起手机又拨了一个号码。
“局长,我刚刚回到首都。”
“嗯。”
“言羲来首都了,你知道吗?”花错装出很随意的语气。
“知道。”
“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花错心里有些忐忑,局长知道他喜欢言羲,他的意图会不会显得很明显。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聂深觉得奇怪,如果花错要找言羲,可以直接打电话给言羲,为什么要问他。
“今天是她的生日,刚才我打电话给她,她说不想见任何人,她似乎很不开心,发生了什么事?”花错心里没底,如果是因为云溯,局长应该知道。
聂深微微蹙额,今早她说有点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连生日也不在乎。现在花错这么一说,他更加担心了。
之前她说和云溯分手了,他问过云溯这事,云溯只是黯然不语。如果两人真的分手了,她为什么来首都?
她不开心,是因为云溯吗?
刚才传来不好的消息,云溯的爷爷在海弥山观景时,突发性心肌梗塞逝世,明天他要去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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