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话那头沉默,然后很突然的笑了起来,声音带着阳光的明媚说:“我也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想你。”
他又沉默,而后一字一字的慢慢说:“你难道不想问问我在什么时候会想你吗?”
“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了,你妻子接的,她说你在洗澡。”我马上道。
他刚才的话暧昧了,不是一个已婚男人应该说的。
“你找我什么事?”他声音里的哑意消失了,沉稳有度的问,“如果方便,咱们不如见面聊,我许久不见你,想给你接接风。”
“我想知道我减刑的事。”我直奔主题。
他顿了一下说:“好,那见个面吧。”
我向他要地址,他想了一下说:“你住在什么地方,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对北京并不十分熟悉,再加上这三年未踏出监狱一步,想了想就说了我所住小区的名字。他对我说你等着,最多半个小时到。
半个小时以后,我下楼,才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铮亮的奥迪A8停在路边,明显的是占道停车,站在不远处的警察却像没看到一样。
我还没走近车子,车窗打开了,刘季言的脸就露了出来。
他坐在后座,穿着黑色的衣服,人好像瘦了,但气质更沉稳了,他向我招手说:“若珊,上车。”
看到刘季言的一瞬间,我有点恍惚,仿佛时光如前,一切都没改变。
司机跑下来帮我拉开车门,我就坐在刘季言身边。
“你不是说记司机来接吗?自己怎么来了?”我问。
“他不认得你,我手机里也没你的照片,我怕他接错人。”刘季言简单说罢,对司机说:“去格调吧,订个包间。”
“好的,先生。”司机应了一声。
刘季言闭目养神,身子靠在椅子背上。过了几分钟,他突然说:“你这次来北京是短期旅行,还是久住?”
“为什么这样问?”我问他。
“你在海市没生意没人脉,所有的人脉都被莫云飞握在手里。你老妈在北京算是个小名人,你若呆在北京多少能借势。”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又道,“我和你也算是旧识,有事只要说出来,我就帮你。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留在北京。”
“你对我的情况很了解?”我问。
“你说呢。”他明显的不想再多说话。
我也没再追问下去,毕竟车子上还有其他人。
到了以后,我才发现格调是个会所,在东三环。从外面看就是一个普通的青砖大院,进去以后倒是别有洞天的。
走进房子以后,我又被震了一下,装修真心有品味,白色灰色和黑色为主调,服务人员都是设计感十足的黑色套装。
他进了包间,服务员上的是茶。
他给我倒了一杯,松了一口气说:“其实就是找个理由和你见一面。你一出来我就知道了,没找到去海市的理由……而且,我也不想给你惹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的刘季言似乎和从前一样,又似乎不一样,他武断了很多,从吃喝到行程,再也不会征求我的意见。我有一点失落,但转眼一想似乎又是正常的,我现在和他算是什么关系?最多是朋友吧。
“我接到减刑通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除了你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帮我到这一步了。”我看着刘季言,“关于这个,你有要说的吗?”
“其实我没做什么。”刘季言正在给自己倒茶,听到我的话一顿,茶水倒到了外面,他不动声色用茶水巾擦了一下手说,“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你能出来最好。毕竟你是我的未婚妻,现在没把你身上的事洗干净,我心里还是不甘的。只不过,有些人做事太周全,一时半刻找不到漏洞。”
“捞我出来,花了多少钱?”我见他承认了,直接问。
“没花钱。”他说。
“不可能,那你为什么要把公司卖掉?而且是卖给莫云飞?”我问。
他笑了笑说:“若珊,出来了就好好活着,别的不用想。至于谁算计的你,现在大家都知道,苦于没有证据。你只要好好的,其它的事我去办。虽然我结婚了,你的事我也会管到底。”
“因为,我想你。”他倒是直言不讳。
“可,你结婚了。”我说。
如果现在这种情况,他未婚,我未嫁,我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不关于感激,不关于爱情,而是因为天下再也找不到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未婚,你嫁我?”他挑眉一笑问。
我不说话了。
现在事实已成,说那些假设没用,于是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问道:“我想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卖公司,你和莫云飞之间有没有交易?”
我觉得这些问题不难,刘季言却回答不出来。他顾自的喝了好久的茶,抬头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出来了,这比什么都好。至于莫云飞你真的不用管,我来收拾他。”
“你怎么收拾他?”我看着他,“你现在没公司没钱,要怎么收拾他。一个成功的流氓就是成功人士,他的钱和他的人脉是别人比不了。”
“我比得了。”刘季言说。
我不说话了,期待他讲下去。但是他只讲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看到我一直盯着他看,伸手帮我拢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说:“不要问那么多,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但有一件,暂时不要招惹莫云飞。”
我刚想说什么,包间的门被敲响了,我看了一眼刘季言。他轻声说:“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穿着浅蓝色的刺绣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明显这是不服务员。
她看了我和刘季言一眼,笑着走到刘季言身边坐下来,对我笑道:“你是阮若珊吧,季言不止一次向我提起过你。你一出来,他马上就让人去打听你的消息了。我知道你们曾经差一点结婚。”
她说起我和刘季言的过往如数家珍,我猜出来她的身份。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刘季言的妻子。
第118 以后有事来找我
刘季言的妻子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她笑盈盈的说:“季言现在太忙,以后你有事直接找我就可以,季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她很强势,也强势的很美丽,因为她名正言顺。
从她的话里,我看出她对刘季言的重视,笑了笑说:“您想多了,我找他大概也就这一次了,只是问清楚一些事,既然您也来了,我想继续问下去。”
她笑道:“好啊。”
刘季言却突然站了起来说:“够了。”
他这两个字是对那个云诺说的,说完以后,他转向我道:“有事以后再联系吧。”
说完,他去推门,门一推开,门口站着刚才的司机,司机看到刘季言忙解释道:“刘先生,我过来的时候……”
“阮小姐这一段时间要在北京办事,你留个电话,这几天做她的司机。”他说。
那司机马上说:“好的。”
云诺在我旁边坐着,变了脸。
刘季言没再理会她,继续往外面走。
我以为云诺会留下来和我讲些什么,没想到她站起来跟着就走,但是她走到门口就停了一下,转过头对我说:“阮小姐,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出现在刘季言面前,他现在结婚了,举止行动都有人看着,和未婚的,又是刚出狱的女性走得太近,不好!”
她有意把“刚出狱”三个字说得很重。
可惜,她低估了我的耐性,我点头对她说:“好的,但前提是刘季言不主动来找我。结婚了就不能和异性接触,你不要吓死我好么。我们只是朋友,你不用这么紧张。”
她一笑:“不紧张?如果你大夫的前订婚女友回来找你丈夫,你不紧张?”
说罢,她倒是转身就走了。
我不是傻子,也没冲动。刚才她和刘季言见面的过程我看得清清楚楚,刘季言不喜欢她,她主动贴了上来。甚至整个过程当中,刘季言没有正色和她说一句话。
他们的关系很紧张!
我坐在原处想了一会儿才离开,走到大门口,看到那辆奥迪还在原处等我。司机看到我出来,马上下车,拉开了车门对我说:“阮小姐,请您上车吧,刘先生让我给您送回家。”
我道了谢,上车。
事情都来了,我躲能有什么用。
回到家,老妈和项树都在,大概是看到车子一直开到楼上,我老妈问我:“送你回来的是谁?”
“刘季言的司机。”我说。
“他?”项树反问的同时,看了我妈一眼。
我觉得事出有因,把包扔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怎么了?难道不能送我?还是说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和一个已婚的男人走得那么近。”我老妈忙说。
我哦了一声,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过了一分钟,她被我看毛了,问:“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你身上没什么不对的,就是你说的话有点不对。”我看着她,“老妈,刘季言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们不想说的,说出来吧。”
我老妈的脸一下就红了,摇了摇头说:“我真没什么要说的。”
说完她就想躲,但走了几步又犹豫的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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