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该怎么做?是继续掳掠她还是继续感化她?
第一次,他没了主见,都不知道要拿这个小女人怎么办。
治疗室的房门又被推开了,他心头一喜,满怀希望地定睛望去,却看到走进来的人是裴忆凡。
看到他眼中的失望,裴忆凡却面含微笑地走近他,劝道:“别灰心,感情的事情急不得,就跟心理治疗一样,一次会有效果却无法根治。你应该看到,她对你不再惧怕不再敌视,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
一语惊醒梦中人,殷圣奕顿时豁然开朗,刚才的沮丧和颓废情绪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转首望向裴忆凡,目光中掠起一丝玩味,“你总是这样帮我,就不怕夏子寒找你算帐?”
“我只是在履行一位医生的职责而已!”裴忆凡淡淡地轻笑,巧妙地四两拨千金。
打量他几眼,殷圣奕没有再说话。从他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感觉得到他对他表现出的友善,这不同于一般的趋炎附势,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
裴忆凡看着他的眼神似曾熟悉,待要仔细回忆时又觉得迷茫。不过他一旦对某人产生兴趣或好奇,不出三天就能查出他的祖宗八代。
楚妍从未想过殷圣奕也会死打蛮缠,这种近乎于无赖的纠缠行径他竟然也做得出来。
几乎每次她坐班的时候他都会准时赶来,来了也不去找裴忆凡做心理治疗,只坐在前台前的高脚椅里看着她,然后没话找话。
“请问你是要做心理咨询还是做心理治疗?前者我可以为您做简单的解答,后者却要提前预约医师!”楚妍耐着性子用职业化的口吻问他,清眸中却流露出厌烦。以前她只是惧怕他痛恨他,现在她却讨厌他鄙视他!这男人……真让人无语!
不过她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殷圣奕不是被判狱外监禁吗?他怎么看起来好像来去自如,难道都没人管他吗?或者说都没人敢管他吗?
摇摇头,她压下了心里的臆测:不可能!这男人臭屁拽拽,而且特别记仇,假如他真的恢复了原来的风光,不可能还会如此隐忍低调。
“我来找你!”男子的表情很温和,语气也很低柔,他凝望着她的眼瞳浮起浓浓的情愫,而且没打算掩饰。
裴忆凡说爱一个女人就要让她知道,而不是总把自己的真实情感重重包裹起来。
楚妍翻个白眼,语气更加不客气:“对不起,我上班呢!”
“我在这里坐着,不会打扰你!”顿了顿,他又试探着说:“下班后我请你吃饭!”“谢了,不用!”楚妍硬梆梆地拒绝,没有再看他。既然赶不走他,那就权当他是隐形人。
这样过了几天,因为看不到两人的关系有任何进展,殷圣奕有些着急。
这时裴忆凡再次给他支招:追求女人不是光靠嘴皮子,要给她买礼物!
买礼物?以前他都送她金卡随意刷,也没见她有多么在意,她好像并不是很喜欢物质享受的女人。
笨!买礼物跟送金卡不同,前者是浪漫和情调,后者却是赤果果的金钱,又不是花钱买小姐过夜,你要真冒冒失失地丢给她一张金卡,她还觉得你在侮辱她!哎,你怎么半点都不懂如何追求女人?
废话,他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没追求过女人,哪里懂这些事情!
等到殷圣奕捧了大束的鲜花拿着刚刚订做的钻石首饰走进诊所,楚妍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
这些天,为了怕夏子寒误会,她并没有告诉他殷圣奕纠缠她的事情。原以为不理睬此人,时间久了他就能知趣地走开,没想到不退反进,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她有些着慌,当时就拉下脸,冷声命令他把这些花和首饰统统拿走,她不要他送的任何东西。
见她态度如此冷硬,殷圣奕感觉有些挫败。如此不顾自尊地重新追求她挽回她,可她根本不领他的情,他的坚持有意义吗?
“你要再纠缠不休,我会辞退这里的工作!”楚妍撂下这句话就走了,连招呼都没跟裴忆凡打,因为她感觉得到裴忆凡好像在帮殷圣奕。不然这么久的时间,姓殷的又大张旗鼓,他为什么都不出面干涉一下?
在家里窝了几天,一个人抱着玩具公仔暗暗发呆,也懒得梳洗。
夏子寒发现了她的异常,便问她为何不去诊所上班了。
她的回答很简单:不喜欢上班!
男子闻言便呵呵地笑着,“不喜欢去就不去了,我倒希望把你养在家里,养得白白胖胖的!”
看夏子寒的神情,他应该还不知道殷圣奕纠缠她的事情,楚妍确定裴忆凡并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夏子寒。真奇怪,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他刻意遮掩这件事情?联想到之前裴忆凡让她进治疗室做助手,一起参与殷圣奕治疗的过程,好像也是刻意安排的。
难道裴忆凡在帮助殷圣奕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殷圣奕给了他什么好处。
楚妍的心里很乱,又没有勇气把这件事情对夏子寒说出来,怕他怀疑她跟殷圣奕藕断丝连。于是,她整个人便变得越发沉闷。
原以为躲在家里就没有事了,没想到殷圣奕竟然会找到她的家。在打开房门看到举着鲜花站在门口的男子,她是好气又好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感到很无奈,这男人心理疾病还没痊愈又添了偏执狂的病症。
“我想重新追求你,带你回家!”抛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他死皮赖脸地纠缠她,就是想重新感化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对她特别好,她对他也特别好,两人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相处极是融洽。假如那时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想想自己那时真是太蠢了!享受幸福的时候就会心存愧疚,总觉得对不起自己死去的爸爸,忐忑不安的同时,夏子寒那个瘟神又好死不死地出现,激怒了他,结果把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感情轰炸的片甲不剩。
虽然那段短暂的美好早已不复存在,但却让他肯定了一件事情。她对他并非毫无感觉,只要他对她好,她也会有回应。
“你少做梦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楚妍说着就想关上房门,这男人实在太烦人了!
连忙将大手伸到房门里阻止她关门,精致的俊颜也浮起讪然的狼狈,这一刻,他差点动摇了自己的坚持。
为什么要将自己弄得如此卑微?她爱不爱他有那么重要吗?大不了将她强掳过来,管她心里怎么想!
只是,在他的心里还是残存着那么一点儿可笑的幻想:万一时间久了她会被他感动呢?如果真如裴忆凡所说,她可以心甘情愿地回到他的身边,可以发自肺腑地对他微笑,那该是多么甜蜜幸福的事情。
这诱惑实在太大了,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他也坚持着不肯放弃。
“你滚!”数次驱赶无果,楚妍不禁怒从心起,开始出言不逊。
“你让谁滚?”男子毕竟是雄霸整个东南亚的军火王,唯我独尊习惯了,哪里容得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忍耐力已达极限,濒临崩溃。
看到男子棕色眼眸里熟悉的阴戾,楚妍才后知后觉地记起这男人其实不好惹。不过他现在好像没过去那么拉风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死皮赖脸。这只病猫应该不复往日的威风了吧,她、她不怕他!
毫无惧色地怒瞪着他,她不肯示弱,谁怕谁啊!别忘了他现在可还在狱外监禁期内,闹大了对他不好!“这里还有别人吗?就让你滚!”
“你再说一句试试!”他将那只束花指到她的鼻子上。
“滚!”
他气结,将手里的花丢掉,很干脆地将她从门里面拽出来。
“你要干什么?救命啊!非礼啊!”楚妍大喊大叫,下一秒就被他拦腰抱起来。“你、你、你这流氓!”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词儿骂他,因为这个男人半点都没出息,完全还是老样子!
对她的怒斥充耳不闻,他的唇边绽出一抹邪肆,冷魅地道:“看来我得对得起你送我的称号!”
这个无耻的男人!楚妍又羞又气又急,偏偏又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任由他抱着她迈向电梯间。
很凑巧,刚到电梯门口,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竟然是夏子寒。
“子寒救我!”楚妍见到他如同见到救星,连忙喊道。
夏子寒没料到刚出电梯就遇到殷圣奕上门抢人,不由大吃一惊。定定神,冷下脸,斥道:“殷先生这是准备干什么?大白天强抢民女吗?”
殷圣奕强行抱起楚妍也是一时被她气昏了头,此时已感觉到不妥,但素来要强的他又不甘示弱,便蛮横的一扭脖子,冷哼道:“我找我老婆回家!你管得着?”
“你老婆?”夏子寒凝皱起剑眉,打量一眼楚妍,见她满脸忿然应该是被强迫的,便稳下情绪,冷笑道:“应该是你的前妻吧!”
“我们还没离婚!”殷圣奕将楚妍放下来,却仍然紧紧抱住她,凑近她的耳边小声地说:“听话,跟我回去!小可怜很想你,这两天都不肯吃东西!”
什么?小可怜?楚妍脑海里这才浮起一只几乎被她遗忘的小狗的样子,原来他还养着它!
“楚妍,你是心甘情愿被他搂搂抱抱的吗?”夏子寒见殷圣奕搂着楚妍,而楚妍也没有很坚决地挣扎,不由很是不高兴。
见夏子寒不悦,楚妍连忙再次挣扎,边对殷圣奕斥道:“赶紧放手,不然我真喊人了!”
主要是觉得他现在有点可怜,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愿引来人围观,毕竟他在狱外服刑的时期犯错会罪加一等,但他老这样纠缠不休也真让头疼。“楚妍,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为什么要这么绝,就不肯给我们俩一条出路?”殷圣奕试着做最后的努力,当着夏子寒的面,他迫切希望她能站在他的身边说一句话,不要全盘否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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