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似乎在我揭开这重身份后,我和梁淑秋,或者说和他们这一派就拴在了一条船上。
梁淑秋想了很久,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对我说不是没有办法,目前上面有一个国家性质的工程,如果她在资源上为我打好基础,只要我有能力拿下那个工程,最起码十年内不会有人动我,因为这个工程影响巨大,牵扯到各方的利益,一旦我能拿下,也等于给自己拿到一张护盾。
我向她大概了解了一下工程情况,也知晓这个工程的难度系数,并非维斯这样的企业能吞得下的。
我对她说我需要慎重考虑评估一下,她告诉我下周会尽快把工程方案发给我看一看,我们再进一步商榷。
于是就这样,我和我的生母第一天见面,竟不知不觉聊了一整夜,我觉得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不屈不饶的横劲,亦如当年蒋沉说我一样!
怀着这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我进入了梦乡,和我的母亲平生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一切都那么奇妙,仿佛是那与身俱来的血缘关系,把我们两瞬间拉到了一起,无论是情感还是利益。
第二天起床已是下午,梁淑秋听见动静把早已烧好的菜又热了一遍,我下楼的时候正好吃上口热菜热饭。
梁淑秋不停为我夹菜,和我聊着家常,这样的画面我曾无数次在电视中看过,让我有些恍惚,一切美好的那么不真实,仿佛一碰就会碎那么可贵。
只可惜我已经过了向妈妈撒娇的年纪,看着她温婉的笑容,我大多也是安静的回应着。
吃完饭没多久我就跟她说我必须要离开了,还要赶去其他地方有事。
梁淑秋很不舍的问我能不能多留两天,我告诉她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再联系她。
她一直把我送到院门口,我对她挥挥手:“进去吧,别送了。”
她眼眶灼热的说:“到了打电话给我。”
我点点头拉着箱子转身,她忽然喊我:“夏夏。”
我的身子僵了一下回过头,她双眼有些潮湿的说:“你出生在瑞士,离苏黎世大学最近的那家医院,你临产的那段时间天气不好,一直下雨,可是你出生后,当我被推出产房,看见窗外的天气居然放了晴,艳阳高照,所以我叫你夏夏,你是我当时全部的希望。”
我哽咽了一下:“我走了,妈。”
她潸然泪下…
……
这次来京都,给了我童话般的感受,我这辈子都没奢望的事情,在这短短一天内都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既幸福又梦幻。
离开京都,我直接去了趟津市,幸而不远,傍晚就到了,我没打电话给蒋沉,而是直接杀去了M酒店,酒店的GM看见我突然袭击,惊吓的让原本准备下班的前厅人员全部留守,我拍拍他的肩说:“该下班的下班,我是来有事的,又不是巡查你工作的。”
GM才松口气,我让他帮我查下蒋沉这个人,果不其然,他还是有入住M酒店的习惯,大堂副理亲自接待的蒋沉,听说我要找他,也匆匆赶来,我问他:“他人呢?”
那个大堂副理说:“蒋先生半个小时前才回酒店。”
我点点头又问他:“他叫餐了吗?”
“目前还没有。”
我嘴角一勾对他说:“带我去厨房。”
我走进后厨亲自做了一碗蘸水面,记得当年也正因为这碗面才让我们结识,如今想来,差不多八年过去了!
我做好后让大堂副理亲自给他送去,他有些为难的说:“蒋先生没有叫面,我这么冒然过去,他恐怕会恼火。”
我看着大堂副理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挑眉想到这老蒋这么多年过去了,龟毛难搞的名头估计都已经在全国M酒店出名了。
而后对大堂副理说:“去吧,我保证他不会轰你出来。”
他刚走到门口,我对他补了一句:“对了,我哪也不去,就在这。”
大堂副理对我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木讷的点点头就出去了。
他走后,我在后厨找了些东西吃,还没吃两口就听见有脚步匆匆走来,我抬眼一斜,正好看见穿得一丝不苟的蒋沉冲进后厨,我放下盘子对他扬起笑容:“比我估摸的要快两分钟,你的脚程越来越快了。”
刚说完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大堂副理,蒋沉大步走到我面前长臂一伸将我抱个满怀:“你真是个大惊喜!”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松开我后,我对他说:“希望不是惊吓。”
他看了看周围:“你也真是的,刚赶到就给我做面,还待在这,也不嫌热。”
对待蒋沉是老熟人了,也不和他玩虚的,我点点头直接说:“热啊,怎么办呢,你是老板,我求你办事,不出点汗怎么能打动你呢?”
他毫不避嫌的攥着我的手腕说:“走,去我房间说。”
我把手腕抽出来:“你也不怕我被下面人议论,还去你房间说。”
蒋沉愣了一下,我走出几步回头笑道:“走啊,不是说去你房间吗?”
他才指了指我:“小丫头!”
路上我问蒋沉:“喂,你怎么还不结婚啊?你这把岁数再不成家也不怕下半生孤独终老?”
他斜眼看我一下:“你说呢?”
我乐了:“少拿我说事,你自己龟毛找不到合适的人,关我屁事。”
蒋沉朗朗的笑出声。
进了房间他再次端起面大口吃着,然后问我:“你一般不会找我,看来是大事吧。”
我收起玩笑,在他对面坐下正色道:“我想邀请你参与一次大型合作项目,当然不是和我合作。”
蒋沉抬眉问道:“不是和你?那和谁?”
那晚我和蒋沉聊到很晚,他的面色从轻松到后面越来越严峻,最后和我确定道:“你清楚这样做的风险性吗?”
我点点头:“自然清楚。”
他盯我看了良久,话到嘴边想了想又说道:“既然你清楚,就应该知道我如果答应你,我等于也在冒险。”
我没说话,空气一时有些安静,随后我抬起头看着他:“我知道你没有义务帮我,但目前来说既有实力又和这件事完全不相干,而且能让我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你!”
蒋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神从未从我脸上移开过,我一咬牙说道:“我愿意拿整个M酒店做赌注,如果你有任何损失,我愿意用M酒店补偿你。”
蒋沉猛然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有些震惊的看着我:“M酒店?你还真舍得!白凄凄,你对M酒店的感情我是很清楚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插手到这件事来,竟然连M酒店都能放弃,你真是让我很意外!”
我缓缓眨了下眼看向窗外,为了他,我连整个世界都可以放弃,又何况是M酒店。
第一花一世界第300章 生死一线的决定
后来我对蒋沉说,我知道这不是小事,所以才会连家都没回赶来当面找他,我不逼他给我答复,希望他能慎重考虑,不管是同意还是拒绝,一周后再告诉我。
说完我站起身:“不早了,我行李还在前台,我去拿间房。”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转着杯盖问我:“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我就要赶回蓉城。”
他深看着我随后点点头。
我抿了抿唇:“晚安。”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旋转的杯盖,并没有出声,也许我的请求的确有些冒失,或者说不妥,但我总要试一试。
之后我便往门口走去,走到玄关处,却忽然听见蒋沉说:“我帮你。”
我整个人怔住猛然回头去看他,他还坐在刚才那个桌子旁,微微侧头转向我,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让你一辈子都欠着我这个人情。”
我有些动容的望着他:“好!”
……
第二天我赶了最早的航班回到蓉城,当我再次回到皮子坝16号时,隔着斑驳的院门,看着这栋涂有红色柱头,塑西洋花饰的房子前,我忽然驻足远远的抬头望着,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线,仿佛昔日的场景在我脑中一一掠过。
这里,不仅是黎梓落生活过的地方,在很久以前,白槿最轰轰烈烈的人生也在这里展开到陨落,而更是林锡覃用余生相守的地方。
再次回到这,内心深处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让我驻足凝望了很久,直到大门打开,一道人影出现在我视线中。
他远远看见我似乎愣了一下,而后几步下了台阶喊我:“大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不进家?”
我眼里蕴起一丝潮湿推开院门朝他张开双臂:“我回来了!”
陆千禹的身子顿了一顿,而后揽住我说:“回来就好。”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对他说:“我饿了。”
他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进屋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眉飞色舞的和他说着我去沙漠遇见的奇人和奇事,当然省略了农场主的故事,他吃的不多,似乎很感兴趣一直撑着下巴听我说,眼神几次扫过我的左手无名指,那里已然空空荡荡,但他什么都没问我。
吃完饭,我把碗收拾到厨房,打开水一边洗碗一边哼着小调,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头也没回的对他说:“你有没有感觉我好像晒黑了?我总觉得我的小白皮变成黑煤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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