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
“就为了他没跟你说实话”
“不是,就单纯不想接。”
她不知道接了该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原本这就是他一早设好的局,亏她这阵子还百般替他担心,到头来却一起被他算计了进去。
屏幕连续闪了十几秒之后又暗了,屏幕上显示这已经是今天第74个未接电话,来自同一个号码。
沈春光无动于衷,继续抽烟,只是抽得有些猛,快抽完的时候手机又开始闪,她还是没有要接的意思,旁边关略却有些糙了。
“不接”
“不接”
“行”
妈的不想接就爽快点,他自己抽了沈春光的手机过来摁了“接听键”。
“喂,她暂时不想接你的电话,麻烦别再打过来了”遂后直接替她按了“关机”键,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手机被关略丢到她腿上。
“多简单”
“......”沈春光无语,瞪他一眼,拿了手机和烟缸就转身进屋去,起身之时还丢了两个字“毛病”。
关略被她气得够呛,这姑娘简直有恃无恐,难伺候得紧。
不过见她没接苏诀的电话心里多少有些美。
就先这样吧,他觉得有些事他暂时还没勇气。
那晚沈春光回房后便没再出来,关略也没再去找她,难得睡了一夜安稳好觉,却在早晨五六点的时候被电话铃声吵醒。
一看是雅岜的电话,关略睡意也消了几分。
“喂,九哥,出事了。”
“嗯。”他口气照常平稳,这么早接到雅岜的电话已经有所预料了,“什么事”
“那司机死了。”
“死了”关略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天夜里,尸体是在一间小旅馆发现的。”
“死因”
“注射毒品过量,发现尸体的时候针管还插在身上”
关略听完用手揉了揉脸,雅岜一时也不敢出声,好一会儿才听到电话那端“噼啪”一下,应该是他点打火机的声音。
“九哥”
关略抽口烟,雾气浓浓将睡意全部驱赶干净。
电话里又是一通沉默。
“有没有查到货是哪儿来的”
“查到了,之前派去盯着他的人有看到他跟白鹿山庄的人接触,货就是从对方手里拿的,高纯度海洛因。”
“一次的量”
“底下人没太看清,当时是晚上,不过底下人说应该不止一次的量。”
“那有没有在小旅馆的房间翻出剩下的海洛因”
“没有。”
关略似乎有些了然,抽口烟,用手指刮了刮眉心:“好,那说说你的看法”
雅岜又是一通沉默,几秒之后才开口:“九哥,您怀疑是人为”
去他妈的人为
关略直接掐断了电话,猛抽了几口烟下床,穿着裤衩打着赤膊在房间里踱步。
一圈,两圈,三圈床头那束玫瑰开得正艳。
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
沈春光睡得正香之时被敲门声吵醒,不情不愿地从椅子上捞了件睡袍去开门。
“谁呀”
这么早,外面天还没大亮呢。
沈春光糊里糊涂地将睡袍披在身上,门打开,却见关略一身t恤裤子站在门外。
“你赶大早来”话音还没完,门外那人已经挤了进来,一臂将睡意朦胧的沈春光揽到怀里
妈的大清早来,大清早你干啥来了
沈春光的下巴被迫搁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身子被他拢得很紧。
“喂,你松手,又发什么神经”
关略却揉着她的后背几乎要将怀里的人镶到身体里,如果连最起码的生命保障都不能给她,他还谈何“珍惜”和“拥有”。
“怕吗”
“什么”
“在那辆出租车掉进水里,你发现连门都打不开的时候,怕吗”
这是事发这么多天两人第一次提及这件事
沈春光趴在他温厚的肩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道,突然觉得又难过又好笑。
“还好,不算太怕,怎么大清早突然跑来问我这种问题”
关略搂着沈春光软软的身子,将脸埋在她颈窝里重重吸一口气。
好一会儿,听到他微哑的声音:“因为我怕”
“你怕什么”
“怕很多事情再重来一次。”
“......”沈春光一时失语,只是也不再动了,任由关略这么抱着自己,难得他愿意这么肉麻地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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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3 清晨,去见苏诀
清晨窗外还没消亮,感觉整个世界都还未醒,可是沈春光的身体却被这个男人撩醒了。
他吻她的脸庞,嘴唇,她吻他的喉结和缠着绷带的每一条伤口,以至于他给她的每一次起伏都异常温柔轻缓。
沈春光从未享受过他如此细密柔和的欢宠。声音一点点就从齿缝里溢出来。
关略笑着去揉她的卷发,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
“叫出来”
她拼命摇头:“不”
“可是我想听”
“......”
沈春光死活不肯松嘴,关略便开始卯足劲,几下她便气虚了,呜呜嘤嘤地在他怀里发声。
“嗯叫出来。”
“九哥”
“名字”
“关九”
“名字”
沈春光咿呀半天,还是喊出了口:“关略”
“大声一点”
“关略”
“再大声”
关略咬着齿根。像凶猛的狼一般在草原上驰骋,沈春光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唯独声音叫得欢畅:“关略关九你他妈混蛋”
关略笑得一脸得意,往后全是浑身的劲,沈春光叫到后来便没气儿了,开始咬,咬他的胳膊和手臂。
窗外渐渐消亮,战况趋于平稳,当第一缕阳光撒到床上的时候关略正在亲吻沈春光的额头。额头上全是沾着汗的发丝,他将头发撩开,从她的额头一直吻到眼睛。
完事之后她总是一副好像已经死过一回的样子,眼皮半张半合,嘴角勾着,浑身懒散。
关略不愿意起身,继续趴在她身上,揉了揉她汗津津的卷发,问:“为什么把头发剪这么短”
沈春光意识还昏昏沉沉:“一直这么短。”
“以前是长的吧”
“嗯,可那是好久以前了。”
“剪了不心疼”
“心疼,可由不得我不剪。”
关略不由觉得心口又是一抽紧,将脸压下去埋在她的肩膀上:“几时再留起来”
“不留了,这样挺好。”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
沈春光忍不住发笑。拍他的后脑勺:“说什么呢搞得好像你见过我长发似的。”
关略也不吱声了,双手搂着她的腰。越揉越紧。紧到沈春光快喘不过气了,她才用劲去推身上的人。
百般不舍和胶着,他有那么一秒差点就喊出她的名字,可又怕她不是,或者不承认,或者说出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所以最终还是忍了。
这样就挺好。
他曾经说过,只要她活着,其余一切都不重要。
“别动,抱一会儿”关略继续埋头缠在她身上。
沈春光忍不住笑出来,觉得自从自己落水出事之后这男人变得越来越婆妈。
“你最近转性了”
“什么”
“感觉像个磨人的事儿妈”
“......”关略居然没恼,还哧地笑了一声。
沈春光只能仰头看头了,让我给您安排人和司机。”
因为藏毒案和走私案,苏梵最近被媒体推到了风口浪尖,虽然苏诀和其余几名高管已经从案子里脱身出来,但记者还是紧追不放,所以有些太公开的场合苏诀去不了,怕被记者缠上,于是和沈春光约在那间深巷里的云南私房菜馆见面。
沈春光到的时候看到苏诀的车子就停在院门口。
她在车里又踟蹰了一会儿。
“沈小姐,到了。”司机是宁伯另外安排的,宅子里的人,并不是雅岜,不过身后跟的几辆车里都是雅岜的人。
自从上次落水之后关略就特别交代过,只要沈春光踏出关宅的门,后面就必须有人跟着。
“那我先下去,你在门口等我。”
沈春光下了车,后面跟的大概七八个人也跟着下了车。
她推开院门进去,七八个人也跟着进去,一直跟到苏诀预先定好的茶室门口。
茶室门关着,外面垂着老式的布帘,两边站着服务员。
“沈小姐对吗苏先生已经到了,在里面等您。”
“谢谢”沈春光抬腿就要进去,后面已经有人伸手替她撩了帘子。
“你们也要进”
“对九哥交代过,必须跟着您寸步不离”
“......”
两边服务员见这架势脸色开始讪讪。围史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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