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闳治虽然心里也不服气,但拿了关略的玉麒麟他暂时也不能怎样。
“阿霑,爸知道你吃了苦头,要对付那臭丫头也不是难事,可这次是关九站出来要保她,我不能为这事就跟整个九戎台反目成仇,毕竟以后的货还要用到他们,而且这事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把那臭丫头弄死也无事于补,何不卖关九一个人情不过这笔账爸都给你记着呢,我就不信关九会护那臭丫头一辈子,等他睡腻了自然不会再管她,到时候爸肯定好好给你讨个公道”
老爷子难得细声细气地跟苏霑讲话,只是说到底他还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苏霑虽然不够聪明,但他也不傻。
他被唐惊程刺了两刀,命根子不保,可能以后终身有隐疾,却因为苏闳治一句单方面的承诺就要咽下这么大的委屈,他根本受不了,但有什么办法
翅膀不够硬,底气没苏诀足,暂时还没胆子反苏闳治,躺在床上疼到冷汗直冒的苏霑也只能咬碎自己的牙齿带血往肚子里吞。
不过这笔账他是记下来。
唐惊程,有种你别落我手里,不然我肯定让你生不如死
关略要去云南的消息已经在九戎台放出去。
范庆岩已经战战兢兢提前一周安排好所有接待工作。
关略正在九司令,叶覃去的时候见他正在摆弄一套青花瓷茶具。
叶覃好奇,半开玩笑似凑过去:“九哥,我们店里打算开始卖茶啊”
关略不理会,继续用干的棉布擦拭刚洗好的小茶杯。
“有事”
叶覃见他态度冷淡,只能收掉笑容:“就想来问问,怎么突然要让我多订一张去云南的机票”
关略眉头皱了一下:“有问题吗”语气明显不悦。
叶覃还是忌惮他的,立即站直:“没没什么问题。”
“那照办就是”关略说话间已经开始擦第二只茶杯。
叶覃见他擦得认真,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九哥”
“还有事”说这话的时候他依旧没有抬头。
叶覃咬了咬唇,摇头:“没了。”
“那还不下去”关略转身将擦好的另一只茶杯摆在桌上,阳光照耀下瓷面油光闪亮。
叶覃只能吞住气,转身要走,却又听到身后的关略喊了一声:“回来”
她窃喜,立即跑回来:“九哥,你还有事”
关略将手里的棉布扔到桌上,转身终于看向她,目光冷凝。
“叶覃,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跟轻潇走得太近,更别把我的行程随意透露出去,如果再有下次,帮规处置”
叶覃身子猛烈晃了晃,想替自己争辩两句,可关略已经再度侧过身去。
“走吧,机票订好后告诉我”
“是”
她不甘不愿地退下,一路都狠狠搅着自己的手指
当天晚上唐惊程就收到了去云南的航班信息,没有只言片语,短信还是航空公司的订票点发过来的。
她也没主动给关略打电话。
这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腻歪的时候腻到死,平日里就各过各的,像是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翌日上午九点,唐惊程和邱玥仪约好在八岭山墓园见面。
唐惊程天还没亮就起床了,六点驾车抵达八岭山山脚,整座山似乎还在睡梦里,周围湿雾环绕。
她坐在车里抽了一根烟,抱着邱启冠的骨灰下车,一步步登上去墓园的台阶。
108 她想重新开始(为EMILY的巧克力多加1000字)
关略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已经是夜里11点,他看了眼手机,航班信息昨天就已经发了过来,意味着唐惊程应该也收到了,可她整整两天都没跟他联系过。
真沉得住气。
关略勾唇笑了笑,拿了车钥匙出门。
开车到唐惊程公寓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小保安在巡逻。他似乎对关略的印象特别深,还刻意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关先生,来找唐小姐啊”小保安边说还边用手里巡逻用的手电筒往关略脸上扫了一下。
强光刺眼,光略不自觉地用手臂挡了挡。
“不好意思。”小保安立即收了手电筒。
关略无语,不打算跟他多墨迹,嘴里应付似地“嗯”了一声就往楼道里走,可小保安态度更加热络,关了手电筒跟在他身后。
“关先生好像有一阵子没来了吧。”
“......”
“应该是,最近两个月我好像都没见您来过。”
小保安一路跟在关略身后絮絮叨叨,关略心里已经开始燥起来,终于走到电梯门口。
“关先生,我来”小保安抢先一步替关略按了电梯。
关略无语,只能将手插进裤袋里。
小保安依旧站在他旁边,个子比他矮了一大截,利用等电梯的间隙继续三八。
“唐小姐平时也很少出门。好像都不用上班,不过关先生你这么晚来是不是打算今晚就不走了”
“......”
电梯门就在那时候打开。
小保安依旧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关略已经忍无可忍,稍稍侧身:“是,我今晚不走,以后应该也会常来,你是不是打算跟我上楼喝会儿茶再走”
“......”
小保安一时失语,缩着脖子嘿嘿笑了两声:“关先生说笑,我还有事,我还有事。”缩着脖子跑了。
关略沉着脸进了电梯,真纳闷唐惊程怎么会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一个这么不靠谱的保安。
电梯抵达顶层,关略出去,打算敲唐惊程家的门,可手一碰门就自动开了。
他真想掐死这女人。
深更半夜她一个人在家居然连门都不关
“唐惊程”关略在门口喊了一声。
屋子里一片死寂,灯却全开着。
他走进去,首先看到鞋柜前面一个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随后听到卧室那边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应该是风吹动窗帘拍打在墙上的声音。
“唐惊程”关略又喊了一声,走进客厅,没人,转身却见她独自一人坐在卧室的窗台上抽烟,穿着酒红色睡裙,后背靠在窗棱上,侧身对着关略。
露台上所有窗户都敞开着,她再往旁边稍偏一点便能从几十层高的楼顶掉下去。
关略心跳都紧了一把。
姑娘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他一时都有些不敢喊她,只能慢慢靠近。
唐惊程丝毫没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一手夹烟一手托着脸,眼神空洞,身侧茫茫天幕和星空都成了她的布景。
她似乎随时随地都能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指端的烟头燃尽,烫到她的手指。
她嘴里“嘶”了一声,这才动了动,余光一飘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关略。
正常人那时候应该都会吓得尖叫出来,可是这女人的眼波毫无波澜,她就那么迷茫无力地看着眼前眼前的男人,头发被夜风吹得飞起来,一缕缕遮住她的半边眼睛。
关略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知道这姑娘肯定又遭了什么事。
“下来”他伸过手去。
唐惊程垂了垂眼皮,顺手把烟掐在脚边的烟缸里,倒也听话,勾住关略的手终身一跃。
他将她接住。
唐惊程整个人挂到关略身上,双腿勾住他的腰身。手臂紧紧缠在他脖子上,脸埋在他领颈一口口大踹气。
关略意识到情况不妙。
“怎么了”
身上的人却不说话,手臂将他越缠越紧。
关略快透不过气了,借出一只手想将身上的唐惊程拉开一点,可她偏不肯,像树袋熊一样缠住不放。
“是不是还在想姚晓棠的事”
唐惊程却猛摇头,不说话,脸继续深深埋着。
关略也不逼她了,任由她缠着,嘴里却笑:“怎么跟孩子似的”
岂料唐惊程突然松开手,脸抬起来,一双通红的眼睛刮过关略的视线,他还没反应过来,唐惊程已经双手捧住他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当时因为她直挺挺地被关略架在腰上,所以高过他一个头。那么吻下去的时候关略眼前的光都被她遮住了。
她又吻得太过急躁,情绪不小心全部露了出来,直到关略感觉到脸颊上有凉凉的液体。
“唐惊程”
她不得不松开,胶着地将自己的额头顶在他硬挺的鼻尖上,闭着眼睛,泪光涟涟。
关略听到她喉咙口的呜咽声。
“怎么了”关略问。
唐惊程重重呼了一口气,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好难过,我把他埋了,他终于彻底离开了我”
关略的心脏在那一瞬急剧收紧。
没人能体会他那一刻的心情。
他们彼此之间的情感似乎都不值得一提,关略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拥有过这个女人,她整颗心都给了邱启冠,剩给他的唯独只有身体。
“想做吗”关略第一次主动问她这个问题。
唐惊程像濒临死亡的溺水者一样缠在他身上,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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