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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乐园(久陆)


混着口水的药掉在地上,冯石抬手抹了把湿漉漉的脸,低低骂了两声,弯腰把地上的药片捡起来,想重新把药塞进季厌嘴里。
这次季厌牙关咬得很紧,冯石半天也没能撬开他的嘴,还得时不时用手挡着季厌的脚踢腿踹。
小护士刚来工作不久,应对这样的情况经验不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扯扯冯石让他不要这么暴力,让他松手。
她拉不开冯石,又去劝季厌乖乖把药吃了,省的这么受罪了。
但两个人没人听她说话,小护士急得团团转,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出去喊医生过来,她转身刚想往外跑,差点儿撞上跑进来的周离榛。
“周医生,您来了,”小护士终于看到了救星,长舒一口气,“10床患者不愿意吃药,他的护工……”
混乱还在继续,季厌的下巴跟脸颊快被冯石捏碎了,压根儿没注意到周离榛进来了,他死死抿着唇,咬着牙根儿抵抗着那两片贴在唇边的苦药,脸憋得通红,喉咙里呜呜声不断,冯石还在用手指掰季厌的嘴。
周离榛没等小护士说完,抬起胳膊一把掐住冯石胳膊,他比冯石高了一个头,常年锻炼的身体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力量是惊人的,一个冯石不算什么。
没等冯石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被周离榛拖到了窗边。
冯石推搡不动周离榛,扯着嗓子嚷嚷开了:“你放开我,松手,快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派来的吗?”
周离榛不管他是谁派来的,又一用力,直接把冯石的手从开着的那条窗缝里塞了出去。
窗外防护网的孔洞很小,冯石的手指很粗,周离榛是硬生生把他的手指捅进铁孔里去的,冯石的手指快要断了,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红色液体不停往外淌,比外面的毛毛雨可大多了。
冯石疼得嗷嗷直叫,浑身抖筛子一样,早上他睡得像死猪,现在叫得像杀猪。
本来就十分热闹的三楼,又加了一笔冯石的猪叫。
冯石的手指卡在小孔里,手上捏的那两片药也掉出窗外,落在楼下的花坛边上,白色的药片混在黑漆漆的污泥里,又被水洼里的泥水淹了个透。
“啊……放手,医生医生,你快放手。”冯石知道吓唬不住这个医生,赶紧求饶。
身后的小护士也已经吓傻了,她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申请调来A区,B区的病人并没有这么难处理,医生也没那么可怕,她瞪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季厌手心拖着自己快脱臼的下巴,刚刚被冯石掐着脸颊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又被他硬憋了回去,他隔着眼睛里的水雾望着窗边的周离榛。
周离榛背对着他,身体跟块大石头一样,季厌的眼底被一大片纯白的白色占满了。
冯石还在挣扎,眼神哆嗦着瞥了瞥季厌:“是季厌不配合护士吃药,你们医院不都是这样吗?只要病人不配合吃药就强制喂下去,我还帮你们省事儿了,我做错什么了?”
周离榛还是没放手,死死压着冯石不断扭曲的身体,声音扎进冯石耳朵里。
“现在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他怎么吃药,用什么方式吃,我说了算,你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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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真的咽下去了
冯石的手指是被叫过来的保安弄出来的,有人拿来了铁钳,夹断了窗外的防护铁丝网。
保安来了,冯石又硬气了,捧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指指着周离榛,龇牙咧嘴骂着。
“妈的,你他妈的叫周离榛是吧?我要去院长那里投诉你,你知道我们季先生跟你们院长是什么关系吗?我要让院长辞退你,我要让你赔偿。”
周离榛抬手指了指墙角安装的监控,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
“第一,季先生是我们市首富,这些年在社会上做了多少慈善,大善人的声望人尽皆知,我不相信季先生会允许一个护工暴力欺辱他患病的儿子。”
“第二,这事儿如果被有心人恶意报道出去,季先生就会被扣上“纵容护工虐待亲儿子”的帽子,季先生和季氏集团可能会遭受的名誉损失跟经济损失,你一个小小护工承担得起吗?”
“第三,今天不管是谁来了,我的行为都只是在制止暴力犯罪,墙上的监控就是证据。”
周离榛顿了下,又指了指自己说:“而我,则是证人。”
旁边的小护士都被周离榛这一条一条给说动了,忘了刚刚周离榛是怎么把冯石的手指暴力杵进防护网孔洞里去的了,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也举了举手,插了一嘴。
“还有我,我也是证人。”
“你……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什么?”
冯石气焰瞬间灭了,他被周离榛说的那些给吓到了,他从没接触过上流社会,也不关注新闻,只知道季林风有钱有势。
如果真像周离榛说的那样,他怎么负担得起这么大的罪名?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又举高了自己快断的手指:“是我的手指要被你弄断了,我才是受害者。”
周离榛抬了抬下巴,好心提醒:“你如果还不赶紧找医生处理下,你的手指可能真就保不住了。”
冯石一脸虚汗,还想说什么,一听这个不敢再耽误时间,他怕自己手指真保不住,赶紧跟着旁边的保安往外跑,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季厌全程托着下巴看完了,直到此刻,他才对自己换了新的主治医生有了个更清晰的认知。
这个新来的周医生,跟林德辉真的不一样。
周离榛检查了下季厌的脸,脸颊两侧跟下巴有几道很清晰的手指印,已经有点儿肿了,明天一定会发青。
他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一管药膏:“擦一擦脸跟下巴,这个消肿很快。”
季厌道了谢,拿着药膏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在脸上涂药。
出来的时候周离榛还在病房里,站在季厌早上站过的窗缝边,外面被夹断的防护网铁丝上还挂着血珠,张牙舞爪朝天翘着。
季厌知道,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安装新的防护网,他们不会在病房里留下隐患。
周离榛先看了看季厌的脸,确实涂过药了,又往季厌被裤腿盖住的脚踝上瞅。
“手腕跟脚腕也擦过了吗?”
“什么?”周离榛突然这么问,季厌没反应过来。
两秒钟后,季厌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性,周离榛身上随身带的这管消肿药膏,原本是拿来给他用在手腕脚腕上被束缚带勒出来的伤口上的。
季厌不确定地问:“这是,特意给我带的?”
周离榛没正面回答,只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在医院里,你的健康问题一切都由我负责。”
“你对你所有的病人都这么细心吗?”季厌问完,总觉得自己的问题怪怪的,但他的确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在这家医院里,他还没碰到对病人这么上心的医生而已。
周离榛后背倚着窗边,望着他说:“目前这家医院转移到我这里的病人,只有你一个。”
小护士想起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完,等他俩都不说话了才出声:“那个,周医生,10床患者早上的药还没吃呢。”
周离榛说:“去拿两片新的药过来吧。”
小护士点点头,刷卡开了门。
季厌这才发现,310病房外聚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有护士,有保洁,也有被允许在本楼层活动区活动的病人。
疯人院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故事跟事故,隔三差五就会有新的疯子送进来,也会有新的疯故事传出去。
稀奇古怪的,骇人听闻的,恐怖恶心的。
而这两个月,疯人院的焦点人物集中在季厌身上。
整个医院里包括大多数病人在内,都知道A区三楼的vip病房里住着一个很漂亮的疯子。
季厌不知道,在这家医院里,他早就被各种标签环绕——
有钱人家的少爷,首富之子,漂亮,搞音乐的艺术家,知名乐团首席小提琴手,疯得很严重,三次逃跑失败回回被摁住还都惊动了全院上下。
在这里,这样的“娱乐事件”更容易传播,让季厌很快就成了全院谈资。
有人好奇他长什么样。
有人羡慕嫉妒他的有钱少爷身份。
也有人同情他的病,因为季厌住在A区全封闭式病房里,这就意味着他的病比很多人都严重。
在这里,病人的病历就是等级,全封闭式病房是最高等级,其他病房的人不会去主动招惹,除了户外活动时间外也没有那个机会,其次是半封闭式病房,最轻的是全开放式病房。
有钱人家的漂亮少爷又怎么样呢?
有好命出身,没好命享福。
因为上次逃跑,季厌半个月不被允许出病房活动,从开着的门往外看都是一种奢侈。
他也不怕被人围观,一一扫过门口那些人的脸。
直到大门重新关严,才彻底挡住了季厌向外的视线,门外稀稀拉拉散开的脚步声跟议论声也逐渐远了。
季厌什么都看不着了,坐回病床上,撩起裤脚给自己脚踝涂药,他想起刚刚周离榛提到季林风说的那些话,边涂边问。
“周医生,听你刚刚提到了季林风,你对他很了解吗?”
“听过不少他的传闻。”
现在季厌可以确定了,刚刚周离榛说的那些讽刺的话,不过是为了吓唬冯石而已。
稍微对季家有过了解的人,都不会说出季林风是个大善人,季林风在乎名声。
季林风如果在乎,他也不会结那么多次婚了,天天传那么多花边儿新闻,更不会有他季厌了。
已知的季林风的孩子有五个,至于未知的孩子有几个,季厌不清楚,可能季林风自己都不确定吧。
而季厌,以前也不过是个外面的私生子。
季厌的妈妈韩茹英,以前是季林风的生活秘书,在他身边工作三年,也做了他三年的情妇。
韩茹英后来怀了孩子,她以为能用孩子拿捏住季林风,试图逼着他离婚,好坐上季夫人的位置。
没想到直到她生下孩子,季林风都不想承认,只给了她一笔钱就把她打发了。
韩茹英厌恶季林风,连带着自己生的季林风的孩子也厌恶,直接给他取名厌恶里的“厌”字。
季厌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集结了父亲母亲的双重厌恶。
后来季林风的原配跟两个儿子出了场严重车祸都死了,韩茹英看到新闻,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又一次抱着三岁的季厌上门。
季林风那时候的私生子还真就只有季厌一个,季林风两个儿子都没了,看季厌长得好看,逗了逗又发现小人儿也机灵,这才把他们娘俩儿接进季家大门。
他第一次听说季厌的名字,有点儿不高兴:“怎么给孩子取了这么个名字。”
韩茹英赶紧把季厌往季林风怀里塞:“爸爸给儿子重新取个好听的名字吧。”
季林风抱了季厌一下,又飞速塞回韩茹英手里,当时随口答应着给孩子重新取个名字,但过后就给忘了,迁户口的时候用的依旧是季厌。
韩茹英以为自己成了季夫人,就能把季林风拴在身边,但季林风那么风流的人怎么可能安分守己。
季林风玩儿得很花,韩茹英隔三差五就能看见季林风身边有新的年轻女人出现,她赶不走也赶不完。
一茬儿接着一茬儿,野火烧不尽。
甚至也有人跟她当年一样,抱着孩子上门认爹的。
韩茹英想不开,整天躺在床上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没过几年就得乳腺癌死了。
季林风也不在意,很快就陆陆续续又带回家几个女人,最后结婚的只有两个,路萱是第四个。
路萱的儿子也是私生子,路萱进门的时候,季成瑞已经9岁了。
路萱长得勾人,会说会装也会撒娇,再加上季林风这几年年龄逐渐上来了,一年前一场肾病把他吓得不轻,住了一个多月院,出院后想玩儿也使不上劲儿了。
从那之后他开始注重身体保养,外面的女人也都打发干净了,开始专门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季林风一直不大喜欢季厌,因为季厌对商业不感兴趣,一窍不通,大学也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学金融,而是报考了他一直都看不上的音乐学院。
季厌只会拉小提琴,成了他的职业之后,季林风就越看他越不顺眼了,准备专心培养季成瑞。
季厌对家产无意,他只想站在舞台上。
季厌想,路萱这两年应该也是知道的,那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呢?
可能她觉得,只有永绝后患,才能稳住自己跟儿子的一切吧。
小护士拿来了两片新的药,周离榛先接了过去:“你去看看其他患者吧,这里我在就可以。”
“好的,周医生那我就先走了。”小护士看看还在认真给自己手腕涂药的季厌一眼才转身离开。
药跟水是周离榛递给季厌的,季厌本来不想接不想吃,但他头一偏,又看见了窗外被钳子夹断的铁丝网。
冯石刚刚血淋淋的惨样在季厌脑子里晃了晃,如果他继续抗拒吃药,周离榛会不会也把他的手指硬插进防护网里?
想到这,季厌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开始钻心地疼了,他使劲儿攥了攥。
在找到逃跑机会之前,季厌觉得自己还是乖乖配合比较好,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想明白之后,季厌迅速拿过水杯跟药,仰头吞了,还主动张嘴让周离榛检查。
这是疯人院的病人吃过药后的必须步骤,他们怕患者把药藏在嘴里不咽下去,所以每次吃过药都必须张嘴让护士检查了才行。
周离榛很高,季厌得抬着下巴,他先往外伸出舌头,抵着下唇让周离榛检查,他的舌头上面没有藏药。
上面看完了,那截儿粉嫩的红色又在口腔里左右卷了卷,每个动作保持两到三秒左右,好让周离榛能看清楚。
冯石刚才掰季厌下巴,季厌的舌头不小心磕到了牙尖儿上,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能很清楚地看出舌头上有一个浅浅的破口。
周离榛一眼就发现了。
季厌习惯了这种小伤小碰,所以没感觉出来,舌尖继续往上抵住上颚,让周离榛看清他舌头底下也没有藏药。
一直张着嘴,季厌口腔里分泌了一小汪透明唾液,感觉也应该是差不多了就闭了嘴,同时喉结滚动了两下,吞了口水。
周离榛还在看季厌,盯着他已经闭紧的嘴唇,季厌以为他没检查完,又伸了伸舌头,顺道舔了舔发干的嘴角。
“周医生还没检查完吗?药我真的咽下去了。”
“检查完了,”周离榛收回视线,眼皮垂下去,“我让人把口腔消炎的药再送过来。”

季厌再次觉得,周医生对他的病人是真的上心。
护士很快拿来了口腔消炎的药,季厌被周离榛一提醒,也感觉出了舌头上有个破口在疼,他在破口的地方喷了几下药粉。
早上已经吃过药了,季厌以为周离榛会很快离开病房,但周离榛直接走到餐桌旁边坐下了,还掏出病历本跟笔摊在桌面上,看着像是不走了。
以前的主治医生林德辉除了必要时间的查房,很少会过来,哪怕是来了,也只是象征性问问他的情况,随手记录一下就走。
“周医生,你还有其他事吗?”季厌坐在床沿上,身体坐得笔直。
周离榛显然被季厌催赶他离开的话问愣了,翻病历本的手一停,很快又给了他解释。
“你可能需要习惯一下,以后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会很长很长。”
季厌不解:“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坚持说你自己没病吗?所以我需要长时间的观察数据,包括你的认知、常识、记忆力、情绪、理解力、思维逻辑,还有你的行为反应,今天我们先来简单聊聊天吧……”
此刻坐在餐桌边的周离榛,身上的凌厉跟攻击性不见了,跟刚才判若两人。
他看起来非常温和,嘴角甚至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两条黑色西裤里包裹的长腿懒懒地交叠在一起,白大褂下摆垂在长腿两边。
季厌头一次觉得,这间疯人院里纯白的白大褂,是医生能力跟专业的象征。
周离榛看起来非常负责,莫名地给他一种安定感。
季厌又想到了昨晚的梦,眼前的周医生,是不是真的能给他诊断出不一样的结果。
但是刚刚季厌吃了药,这让他有点儿犹豫到底要不要跟周离榛谈话,因为他吃过药之后一定会犯困,大脑会变得迟钝,反应也会比平时慢很多,四肢不听使唤,人也木讷,这些都可能会影响周离榛对他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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