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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鹤青烟)


不多时,灵音宗山脚下,一队家仆抬着六个箱子天材地宝下了飞舟,向守山弟子通禀要送东西给聂家庄的大少爷和二少爷。
很快,就要执事堂的弟子将其中四个箱子送往玉髓峰,剩余两个,直接去了紫业真君的玄音峰。
“聂道友,这是令尊从聂家庄派人送来的东西,还请过目查收。”
聂云斟疗伤已经快一个月,如今走路还是有点跛,一瘸一颤来到院门外,看到面前放着的两个漆红大箱子,朝执事堂弟子拱手:“多谢。”
执事堂弟子离开后,聂云斟要把箱子搬进院子,却听到有两个路过的杂役弟子在议论什么。
“听说聂家庄这次送来的东西,有四箱都去了玉髓峰,哎,不是说聂更阑已经被赶出聂家了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不忍心吧,毕竟是亲儿子呢。”
“别太天真了,肯定是看到赶走的儿子拜了清鸿剑尊为师,这是要挽回人家呢,这一家子真是一言难尽……”
那两个议论的弟子走远后,聂云斟慢慢攥紧双拳。
“嘭!”
他一拳砸在木箱上,手背顿时被木屑嵌入刺伤,渗出鲜红血液。
“嘭!”
聂云斟怒容满面,又是一脚狠狠踹向那箱子。
“啪嗒。”
箱子翻倒滚落,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旋即飞出一张传音符。
符篆漂浮至空中,传来聂重远语重心长的吩咐:“斟儿,你同更阑毕竟是兄弟,日后同他打好关系,明白么?”
“哈!”
聂云斟冷笑一声,又是一脚踹向翻倒的箱子。
“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随后怒不可遏砰地一声关上门,闭门开始修炼。
巳时过后,天音树林中已经鸣蹄阵阵,灵兽时不时在巨树下走过。
相连的两道身影依旧在树杈上。
在天音树不断的大骂中,晃动声终于渐渐歇止。
青年喘息着,手摁在清鸿腰间,低低出声:“师尊不是命我定要好好修习太初剑法,如今我已经练成功,还在实战中使出了这套剑法。”
“师尊想不想检查成果?”
清鸿剑尊撩开他一缕濡湿的发丝别到耳后:“好。”
清晨的太阳从树林的缝隙中洒下斑斑点点的光芒。
枝杈晃了晃,聂更阑□□要从树上飞下,被清鸿剑尊及时攫住了手腕。
“去哪。”
聂更阑回眸,淡色琉璃的眸子映入一丝日光,唇角勾了勾,“师尊不是要看徒儿展示太初剑法?”
清鸿剑尊目光在他裸.露的身体逡巡一回,清冷神色难得浮现一丝松动,“穿好衣服。”
聂更阑哑声道,“师尊若是肯抱我回洞府,就依师尊的。”
“回清风殿。”话音未落,结界中的清鸿剑尊已经出手如电把人揽入怀中。
聂更阑把手箍住在他腰间,冷笑出声,“在师尊想清楚如何告诉我事情真相前,我是不会搬的。”
清鸿剑尊眼看怀里的人要挣扎着往下坠落,手还不安分在他身上四处点火,只得低低喘一口气,带他飞回了洞府。
罩在两人身上的结界也随之移动。
洞府后方有一汪池水,可用于泡汤沐浴。
聂更阑被放入池中时溅起了一层水花。
他勾唇,似笑非笑道:“是白衣人的记忆告诉你,我事后须得清洁身体?”
清鸿剑尊垂眸定定看着他。
“不如这样,徒儿替师尊清洗?”聂更阑忽然欺身上前把人按到池壁边,目光直勾勾盯着相贴的人。
清鸿剑尊淡声道:“别闹。”
“我想看你的太初剑练得如何了。”
聂更阑却忽然背过身体,神色疲倦地靠倒在池中,任由身体浸泡沉浮。
“师尊,徒儿累了,腰酸腿软浑身无力,不若明日再检查,反正也早就过了三日期限,不急于这一时。”
清鸿剑尊垂眸望着池中恣意悠闲泡着的青年。
水线蔓延过他胸膛前,白如新雪的肌肤上,到处是昨夜留下的暧昧痕迹。
昨夜,清鸿剑尊留下这些痕迹时,他一个劲叫着疼。
思及此,清鸿剑尊身形破开水波徐徐来到青年面前,拿出清凉的灵药开始在在些暗红痕迹上轻轻涂抹。
肤白如雪的手腕蓦地擒住他的手腕,聂更阑语调懒洋洋传来,“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看来师尊没有经验,该涂药的,是这一处。”
说着,他从水中哗啦一声抬起腿,“白衣人当初可是好好替徒儿上了药,冰冰凉凉极为舒适——”
清鸿剑尊视线触及那处,漆眸暗了暗,不等青年说完,池中又是一阵巨大水花响起。
等聂更阑反应过来,腿已经被布满青筋的手擒住。
瞥见清鸿剑尊暗沉的眸子,聂更阑勾唇一笑,“师尊竟如此心急?”
“骗你的,不疼。”
说罢,他骤然从池中飞身而起落到地面,衣袍也顺势翩然落到身上,飞剑也同时落到手中。
山洞内瞬时划过无数剑影和剑气,层层激荡,连带着池中的水波和清鸿剑尊的发丝也被剑气吹拂飘动。
太初剑法精简至极,讲究人剑合一,大巧不工。剑招看似简朴,但剑意却是极难领悟。
幸而聂更阑有修习心源剑法的基础,在人生阅历每个阶段中也有自己的领悟,因此那日从清风殿冲出来去了天音树林,在半个时辰内领悟了剑诀的所有深意。
也因而在之后天魔谷的交战中,他初步使出了太初剑法,虽然生涩不熟练,但还是迈出了第一步。
不过因为修为限制,再加上他体内存在狐族禁制,被拥有涂山衡枝妖丹的魔尊稹肆压了一头,因此太初剑法并未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眼下在山洞内,他已经能行云流水把太初剑一一展示出来。
一团白练似的剑光将青年团团围住。
修为不及他的,根本看不清剑光里的剑招路数,若他修为一路上升,到后面,即便是同一修为等级恐怕也看不清他招式中的千般变化。
很快,山洞中的白练光影在动中闪挪跳跃到处留下剑影划痕,最后在池水旁收剑,缓缓吐出一口气。
聂更阑眸子一如方才幽深,面上似笑非笑,重新沉入水中缓缓来到男人面前,“师尊,我这套太初剑法使得如何?”
清鸿剑尊漆眸盯着青年昳丽的面容,眼前一会儿闪过他舞剑时在剑影中频频回眸对自己勾唇的模样,一会儿又闪过他方才在池水里抬起腿时的光景。
聂更阑似是真的在等评价,目光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
“哗啦。”
清鸿剑尊出手如电,骤然将他拽到自己怀里,声音哑了几分,“先清洗,上药。”
聂更阑扬起眉,瞬时大刺刺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间,摆出一副任人采撷的姿态。
清鸿剑尊垂下目光。
水声很快传来。
清洗完毕,他把人抱到石床上。
在聂更阑注视下,又细致地上了药。
将这一切做完,聂更阑忽然轻笑一声,双手抱住男人坚实的腰身。
清鸿剑尊能感受到胸口传来震颤。
“是不是白衣人做过的,师尊也定要做到?”
似是猜到他又要一言不发,青年抬起头伸手攀附于他面颊描摹着锋利的轮廓,神色透着一阵揶揄。
见清鸿剑尊不语,聂更阑唇角弧度渐渐扩大,声音沉沉问道:“白衣人的伤势可有好转?”
清鸿剑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终于出声,“在我体内神魂融合,再双修几日便可痊愈。”
语毕,他又淡淡道,“他不过是我一个分身,你……”
聂更阑眸色幽深暗沉,终于扯起一抹笑,“师尊终于承认自己吃醋了?”
清鸿剑尊从洞府中出来后,一步步踏着四周的石径和奇花异草往清风殿方向而去。
玉髓峰四时景致千百年不变,他头一次对已经看过无数遍早已腻烦的景色产生了兴致。
路过天音树林时,清鸿剑尊才慢慢察觉,若是身边多一个人一同漫步,想来也不错。
但如今时机还未到。
在他走出天音树林时,白霄神鹤和众多灵兽纷纷从掩映的灵植花丛中探出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剑尊可好久没来过天音树林了。”
“而且还一路用走的呢,这是在散步?”
“剑尊心情是不是很不错?”
“应该也不算坏吧,否则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在林中漫步?”
白霄神鹤踏着一路的灵植来到那颗参天大树旁,叫道:“喂,天音,你看到了没,剑尊居然到林子里来了,喂喂,你还好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天音树被吵醒,恼怒地拂起一团枝叶砸在神鹤背上,“别吵吵,昨夜也不知道是谁一整晚在我身上东摇西晃,害得老子根本睡不着,要是让我知道,一定把它揪出来绑在树干上示众三天三夜!”
北溟朔在结界外守了一整晚,晨霜晚露落了满身,在他发髻染上白霜。
这会儿,终于看到清鸿剑尊走出天音树林,顿时弹跳起来奔了过去,一边拍掉落在身上的树叶。
“哥!”
“你昨夜一直在聂更阑的洞府,你们……”
北溟朔说到此处,话头戛然而止。
他问不问结果不都一样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昨日聂更阑那样说了之后,他哥又待了一整夜。洞府里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清鸿剑尊淡声开口:“日后,不得再对他妄言。”
北溟朔身体一颤,小心翼翼看着他,“哥?”
“该不会,你们真的……”
“我以后是不是,该称他为嫂子了?”
清鸿剑尊听到这个称呼,眉心蹙了蹙,很快又抚平。
一时间竟是没有反驳。
北溟朔猛地眨了眨眼睛,磕磕巴巴地说:“真、真成嫂子了啊。”
清鸿剑尊道:“他如今算是勉强接受我,时机还未到。”
北溟朔彻底呆住了。
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低声吼道:“哥!当初在无间魔域和白衣人双修的,不会就是聂更阑吧?!”
见他哥沉默,北溟朔后退一步,终于醒悟过来。
怪不得当初他哥那般震惊,原来他早就知晓同白衣人双修的是聂更阑。
北溟朔瞠目结舌望着面前神色淡然的男人。
一时间,不知道是失去的觊觎已久的美人成了他嫂子比较震惊,还是听到他哥的话比较震惊。
什么叫“他如今算是勉强接受我”?
他哥一向是孤高的雪巅之花,冷傲性烈,呃,虽然这几百年来性子已经淡然不少,但他何曾见过他如此卑微?
“哥,”北溟朔努了努嘴,有一丝不甘心,更多的是愤愤,“你把我的美人师弟抢走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拿不下他,什么叫勉强接受了你?”
清鸿剑尊却以警告的口吻淡淡对他道:“不想被扒皮抽筋就滚回去疗伤。”
说罢,大步往清风殿走去。
北溟朔愤而追了上去:“你对他这么好,对我还却是这么狠心毒舌,我醋了!”
“还有,我们到底还要疗伤多久啊,我待在这玉髓峰头顶都快长出蘑菇了!”
他的美人忽然间成了自己的嫂子,任谁受得了!
他不想待在这玉髓峰了!
清鸿剑尊骤然停下脚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北溟朔看着他哥的身影渐渐掩埋在高大的花丛灵植间,愤愤地踩了两脚地面的花泥。
他想去洞府找聂更阑,可记起他哥警告的话,想起双方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只能愤愤作罢。
而此时,在洞府中。
聂更阑练了二十遍太初剑法后,缓缓收剑吐息,重新坐于石床上打坐修炼。
有双修加持,再加之梦莲妙法在梦中运转,他从昨夜到现在灵力一直处于激荡澎湃的状态中。
不修炼简直白费了大好机会。
于是乎,他在洞府寸步未出,一刻不停地修炼度过了整日的时光。
不仅不疲累,反而一扫昨夜双修带来的倦怠,越发精神奕奕。
待到月华初上,冷辉笼罩整个玉髓峰时,洞府中悄然飞出一道身影,无声掠向了清风殿。
殿内撤去了东海银珠,只余一盏豆大的灯烛燃着。
伴随着一阵风呼啸钻入殿内,那盏灯烛的焰火摇摆不定,随即噗地熄灭了。
玉榻上打坐的清鸿剑尊似是没料到亲手布下的结界会如此不堪一击,待到一双手掐上自己腰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已经被扑倒在玉榻上。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喉间,在黑暗中,又贴着他脖颈缓缓移至他面颊两侧。
青年低沉暗哑的嗓音传来,“我不来,师尊就不知道来找徒儿吗?”
清鸿剑尊感受到那处被他坏心眼地压着,手不由擒住他手腕,“先下来。”
聂更阑低笑一声,“师尊分明醋劲颇大,却又不主动。”
“此前师尊还承诺过,若是徒儿练成了太初剑法,就告知我丘宿鱼之事。”
清鸿剑尊自然记得。
不过,不是像昨夜那般在他发情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告知。
清鸿剑尊擒住另一只在他身上作乱的手,沉声道:“你发·情期结束,清醒了?”
不怪乎他这般问。
青年的体温透过布料传到他身上,虽然不比昨夜烫得惊人,但也没正常到哪里。
尤其是他方才还压在自己那处刻意摩·挲着。
“师尊为何这般问?”黑暗中,聂更阑在他耳边喘着气,“我清醒与否,师尊不都要遵守承诺么?”
清鸿剑尊微叹,“你早已猜到,何须我再特意告知?”
“丘宿鱼确实是我的分神。”
“当初他所做之事,我一概不知,直到在无间魔域,你们……”
清鸿剑尊说到这,忽然被聂更阑挣脱出双手。
后者重新摁在他腰部和大月退处,“在无间魔域时师尊便已经知道我同白衣人的事。”
“莫非,我们每一次双修,师尊都能感应到?”
“嗯。”
聂更阑在黑暗中缓缓翘起唇角,露出个似是而非的笑。
“看来师尊拈酸吃醋久矣。”
“不过今夜徒儿前来并非询问丘宿鱼之事,而是同师尊双修,替白衣人疗伤——”
“唔。”
聂更阑才说完,身体已经被悬空翻转压在玉榻上,喉间传出一声惊呼。
金丹期的修为已经能在黑暗中视物。
他能勉强窥见,摁着自己的师尊面容冷清,双眸漆黑如寒星凝视自己。
“师尊又醋了?”
聂更阑笑意更深,手轻轻扶过身下的玉榻,语调抑扬顿挫道:“这玉榻,莫非同无间魔域的那张一样?”
“我和他把那张玉榻弄月庄了不知多少次,上面有我们的汗水,还有……”
不等他说完,唇已经被重重封住,唇.舌和空气皆失。
滚燙热意一重又一重袭来,把他裹挟在惊涛骇浪中厮.磨了整整三日。
直到第四日,聂更阑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他累得睡了过去又反复醒转,如此循环无数次,沉沦在欲.海中不得进退。
即便有天地合璧功法和梦莲妙法一直在运转,他也终究是累得无法再维持,疲软得只能挂在师尊身上。
到后来他实在受不住,声音破碎着开口示弱,“师尊,够、够了。”
“不够。”
清鸿剑尊动作未停。
“不是说伤势须得尽快恢复?”
聂更阑咬牙,汗水已经将眼皮和眼睫沾湿了数次,沉怒道,“我睁不开眼了……”
然后,他记不清第几次被清鸿剑尊提起去了汤池中,继续修炼天地合璧功法。
不知道第几次睡过去后,聂更阑又一次精神奕奕醒来,梦莲妙法能使他在梦中也依旧能运转灵力修炼。
而清鸿剑尊眸色淡然,神采奕奕,似乎是在等他。
见他醒来,又一次把人拉到怀里。
聂更阑望着身下的池水,目光数次明灭暗沉。
他竟又再次同师尊相拥睡了过去。
恼怒自己没用的同时,他发狠一般把人扯出去,企图占山为王。
可清鸿剑尊根本不给他机会,轻而易举将他压在身下,语气极为云淡风轻:“继续,运转天地合璧。”
池水再次剧烈搅长达数个时辰后,聂更阑终于忍无可忍,闷哼出声一口咬住男人下颌,“虞肃秋!”
“够了!”
他不过是随意撩拨了几句,何至于醋意这般大?
却见清鸿剑尊吻去他额间的细汗,终于俯身将他从水里捞了起来,“时辰已到。”
说话间,玉髓峰上方开始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昭示着此处马上有人要渡雷劫了。

“似乎是金丹期的渡劫,也不知道是师兄师姐还是师弟师妹,羡慕死了。”
“看啊, 这劫雷威势挺大的,雷云都比一般渡劫的云颜色要深呢。”
“哎, 有人说是玉髓峰上方的劫云,难不成是清鸿剑尊新收的那位渡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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