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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鹤青烟)


十几个长老和弟子立刻应声领命而去。
清鸿剑尊的虚影挟着聂更飞向灵音宗,很快回到了玉髓峰。
北溟朔从方才起就不明白为何他哥的法相虚影飞了出去。眼下看到他抱着个人回来,倏然一惊。
“聂师弟?”北溟朔心惊,连忙跟着他们去了清风殿。
清鸿剑尊已经将虚影收回,把昏迷的青年抱回清风殿放到玉榻,喂他服下丹药,接着在他心口处徐徐注入灵力。
北溟朔子在一旁急得打转,“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是被谁所伤?”
清鸿剑尊不语,只是默默替玉榻上躺着的人输灵力。
须臾,输灵力的动作停止。
清鸿剑尊抬手轻轻替青年拭去唇角已经干涸的血迹。
北溟朔见状呆了呆。反应过来后,他语气酸酸的,忍不住道:“哥,你对这个徒弟比对我还好。”
“你们可是师徒!可也太过于亲密了,上次你在寒池竟还帮他……”
北溟朔话没说完,玉榻上的青年眼睫一抖,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清四周是何处,身旁之人是谁后,聂更阑神色阴沉,忽然捉起清鸿剑尊的手,慢慢收紧力道,勒紧了。
北溟朔吓了一跳,以为他在生气,连忙解释:“聂师弟,我哥不是故意的,他……”
聂更阑仿佛没看见北溟朔,冷笑一声直勾勾盯着沉默不语的清鸿剑尊。
接着,手按在腰间的罗刹金莲,将一股灵力注入。
罗刹金莲散发出一阵亮芒,紧跟着一道白影飞出来落在了玉榻上。
待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北溟朔吓了一跳,砰地一声跌坐在地。
“白、白衣人?”
“他怎么会在这儿!”
清鸿剑尊漆眸一凝,当即双手掐诀把玉髓峰上方的结界加固一层,以防白衣人的气息神魂为人所窥探。
瞬息后,他望向青年和白衣人。
后者胸膛依旧插着那把锋利的匕首,血水依旧不断从里洇出。
北溟朔瞪大眼睛,惊愕地来回看着这三人,“到底发生何事了,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聂更阑冷冷道,“怎么不把匕首拔了,想流血而亡?”
白衣人脸色苍白,终于将胸口的匕首“噗”地一声拔出,胸口顿时血流如注,鲜红血水四溅,“能消你心头怨恨,流多少血都无妨。”
“哈哈,”聂更阑闷声阴恻恻笑了起来,骤然倾身拉过白衣人的衣襟,迫使他胸膛贴上自己的,两人的面容近在咫尺,气息相交。
聂更阑淡色琉璃的瞳孔倒映出白衣人苍白的脸,手揪紧他衣襟,缓缓侧头望向身后的男人,语调幽冷森然。
“师尊,你来说说,徒儿是亲他,还是亲你呢?”
清鸿剑尊漆眸有暗沉的光芒一闪。
而正准备爬起来的北溟朔吓得一个激灵,屁股墩结结实实再次“嘭”地摔到了地上。
他惶然地来回看着青年和他哥以及白衣人,嘴巴张了又张,愣是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紧跟着,清鸿剑尊衣袖一拂,北溟朔被拂出了清风殿,殿门哐的一声瞬间紧闭。
北溟朔慌忙爬起来,想拼拍门,“哥,聂更阑,开门,你们要做什么!开门!”
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拍不到大门,一层法力高强的结界已经把他隔绝在外,不仅碰不到,连一丝动静也听不到。
大殿中。
聂更阑唇边勾起森冷弧度,“师尊为何不说话?”
“他如今受着伤,既然师尊不肯明示,徒儿只能把人带回洞府替他疗伤。”
说着,他一手揪着白衣人的衣襟,一手摩挲着对方的下颌,“既是疗伤,双修应当是最行之有效的法子了。”
话音一落,聂更阑把白衣人从玉榻上拉起就要往外走。
白衣人却拽着他的手,迫使他停下来,“别胡闹。”
聂更阑回头,冷声开口:“胡闹?”
“我现在就可以昭告全宗门白衣人此刻藏身于玉髓峰,到那时,你就真的逃不了了。”
聂更阑视线扫向后方一言不发的清鸿剑尊,冷冷勾唇,带着受伤的白衣人往清风殿外飞了出去。
清鸿剑尊漆眸一凛。
青年居然穿过了自己方才设下的结界。
聂更阑带着白衣人风驰电掣赶往他所住的洞府。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呼啸的风声。
聂更阑回头,看到清鸿剑尊神色清冷御风而来,当即加快速度。
一直守在清风殿外的北溟朔看到他们都往洞府方向飞,也着急忙慌御剑跟上。
他今日一定是眼花了,耳朵也出现了问题。
一向对他凶狠不耐烦的聂更阑,居然对他哥和白衣人露出了那种表情,虽然依旧凶巴巴,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气氛极为怪异。
很快,北溟朔看到他们进了洞府,而聂更阑一进去便把白衣人往石床摁倒,整个人以一个极为亲密暧昧的姿势压在了白衣人身上。
“聂更阑!”
北溟朔大惊失色飞身要扑入山洞,却被清鸿剑尊再次扬手送了出去,人远远地弹开径直离了十多里远。
结界无声落下。
“哥!”
北溟朔一步也前进不得,着急地在原地跺脚来回打转!
石床上,聂更阑摁着胸口血流如注的白衣人,轻声细气道:“别怕,我这就同你双修疗伤。”
话落,俯身欲将唇贴上白衣人的唇。
完全不顾洞府内还伫立着另一个人。
清鸿剑尊的身形瞬间而至,一手擒在聂更阑腕间。
白衣人也在此时沉声开口:“你识海内的魔气肆虐,须得静心抵御魔气。”
聂更阑甩开清鸿剑尊的手,向白衣人倏然一勾唇,“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好?”
他看向站在石床边的男人,冷笑道:“师尊为何还不离开,难不成真要在此处观赏徒儿的活春宫?”
语毕,他不再多言,一手扯散了白衣人的衣襟。
眼看他张嘴要咬上白衣人胸口,眼角余光之中,清鸿剑尊瞬时化作流光没入白衣人体内。
“呃。”
石床上,白衣人躯体震颤一瞬,意识被完全淹没。
——清鸿剑尊睁眼时,恰好感受到胸口处传来一阵细密的啃咬撕扯感。
他蹙眉,伸手抵在青年胸前。
聂更阑冷然挑眉,俯身低头在男人锁骨处又咬了一口,声音透着一丝喑哑,“师尊迫不及待上来,是不是肖想徒儿很久了?”
清鸿剑尊眉心微蹙,出声道:“克制,运转清心经。”
“清心经?”聂更阑压着清鸿剑尊,呼吸喷洒在他面容上,“徒儿不会。”
“我教你——”清鸿剑尊还未说完,锁骨处再次被狠狠啃咬一口,瞬时痛哼出声。
聂更阑松开尖利的犬齿,舌尖舔了舔唇,哑声道:“徒儿没法克制,师尊,帮帮我。”
言毕,他终于撤去了识海内魔气的压制。
早在天魔谷石殿中被九尾月影白狐威压激发的禁制渐渐浮出水面。
“魅生欢”无法掩盖揭过,只能被暂时压制。
清鸿剑尊顿时感到聂更阑喘息一声倒在自己身上。
透过薄薄的衣料,他立即察觉出青年浑身滚烫得惊人。
此时,聂更阑已经从他身上滑落,身体蜷缩成一团,面色潮红双目迷离。
而身旁恰好躺着一具温凉的身体。
聂更阑额头冒出细汗,渴望地抓住男人的腰,喉结不住浮动。
清鸿剑尊箍住他手腕,语调清冷,“怎么了?”
“师尊难道看不出吗?”聂更阑喘着气,“徒儿被种下狐族禁制魅生欢,本该在天魔谷就发作,被我硬生生压制着拖到现在。”
旋即,白衣人的记忆也传入清鸿剑尊脑海中。
果然如青年所说,他中了狐族的上古禁制诅咒,魅生欢。
原来,上次在寒池、以及之前在无间魔域多出来的那几次强烈的欢慰,都是出自这魅生欢的发作。
一只手扼住聂更阑的手腕。
清鸿剑尊沉声开口:“去寒池。”
聂更阑冷笑一声,拼着全身力气重新爬到他身上压着,“师尊又想用法阵和寒池压下魅生欢,再用手替我解决?”
“我偏不。”
说罢,他低头一口咬上清鸿剑尊胸膛,手不安分地探向那处厮磨。
清鸿剑尊漆眸霎时闪过暗芒,顷刻反转身体一个翻身把人压在在身下。
聂更阑眼睫已经被汗水沾湿,浑身滚烫难受,再也受不了,捧起清鸿剑尊的下颌堵住他冰凉的唇。
他亲一会儿,又放开一会儿,故作可怜地将气息喷在男人脸上,说:“师尊,我好难受。”
遂又重新吻上师尊的唇。
但他受制于魅生欢,浑身无力,反过来被清鸿剑尊攻城略地。
气息交缠间,他双腿不自觉勾缠上清鸿剑尊的腰。
又一次被亲得头脑发胀时,清鸿剑尊把喘不过气的人放开。
聂更阑扮完可怜这会儿又开始发狠,一手扯掉清鸿剑尊的衣袍……
他要反转身体把人反压回去,然而计谋并未能实施成功,清鸿剑尊已经牢牢把他桎梏在身下。
聂更阑眸光迷糊,不忘抓紧了男人还半挂在身上的衣袍,逞强着哂笑道:“师、师尊怎么还不来疼疼我。”
“徒儿受不住了……”
清鸿剑尊眼神一暗。
意识漂浮之际,聂更阑听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运转天地合璧。”
再次听到熟悉的提醒,聂更阑神思有一瞬的恍惚,于是默默在体内运行灵力。
月华如洗练。
直到清辉洒遍整个玉髓峰,青年始终精神奕奕勾缠流连着清鸿剑尊。
末了,还恶作剧般咬上男人的耳垂,哑声道:“师尊,这里热。”
“很热。”
清鸿剑尊于是连人掀起衣袍覆于两人身上,带着他飞出洞府。
一层结界落于在了他们身影上。
他本意是要到寒池,谁知路过天音树林时,怀里的人将他一扯。
二人顿时双双落于一棵参天巨树的粗壮枝杈上。
聂更阑依旧被清鸿剑尊压在枝杈间,抬手扶过他侧脸,“师尊果真很疼爱徒儿。”
林间夜色幽暗,寂静中,似有枝桠晃动声不断传来。
巨树的枝干不知何时有银丝静谧流淌而下。
果然如玄芜真君所说,无须两日,甚至更快,第二日天光大亮时,聂更阑被白衣人强迫,之后在杳鹤城用美色勾得白衣人不设防一剑刺穿魔头胸膛的传言不胫而走。
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人讽刺清鸿剑尊新收的徒弟给他丢了脸,也丢了整个灵音宗的脸面。
还有人说,不愧是从凡界爬上来的小倌,生死的紧要关头,居然不是思索着如何制敌,而是打起自己老本行的主意,用起了合欢宗才用的那些厚颜无耻的招数。
总之,灵音宗和聂更阑本人皆被狠狠冷嘲热讽了一番。
但清鸿剑尊却是没人敢妄加嚼舌根的。
灵音宗里,执事堂很快出了新规,凡是有议论清鸿剑尊和聂更阑者,罚三百上品灵石。
受伤的独孤苍眠也从天境峰出来,逮着谁背后议论是非就往那弟子身上抽一剑,简直把剑当成了鞭子。
而从鬼域回来后就受伤的许田田,这会儿正在药峰休养疗伤。
使用乾坤舆图的损耗过大,他不得不待在小院寸步不出,听说在杳鹤城发生之事后,他惊疑不定从床上弹跳而起。
“哎哟。”
拉扯到伤口,他又吃痛摔躺了回去。
许田田惊异地来回扫视着床帐的帐顶。
他在鬼域分明看到是聂更阑主动投怀送抱,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他被强迫,还用了美人计给了白衣人一击?
那当时,他把自己推给白衣人又是何意?
恰在这时,青炎真君带着一个弟子进来给他送药。
“该吃药了,许师兄。”弟子放下药碗,搬了张凳子要给许田田喂药。
许田田被扶起靠坐在床头,边喝着师弟喂的汤药,边看向青炎真君,“师尊,后来,那白衣人追到了吗?”
青炎真君摇头,“不曾。”
“灵音宗、春雨阁以及玄武派皆有人追了上去,半途上还碰到了临雾宗和药宗弟子,但并未碰到白衣魔头的。他逃窜速度太快了。”
喂药的弟子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碰到白衣人受伤这么个绝佳机会,真是可惜了,听说在聂师兄伤他之前,魔头就已经受了伤了呢。”
说着,那弟子又道:“真君,近日大量出现修士身中魔蛊的事件,您说到底是白衣人,还是魔尊稹肆干的这事?”
许田田下意识回答:“是魔尊。”
青炎真君和那弟子双双看向他。
“呃,”许田田慌忙摆手,“不对,是、白衣魔头!一定是他给修士下的魔蛊!”
青炎真君皱起眉:“无论是谁,都是不可饶恕的魔头。”
“宗主已经命我加紧炼制能抵御魔蛊的丹药,真明,你喂完药过来炼丹房帮忙吧。”
“是,真君。”喂药的弟子应道。
许田田连忙叫住要出去的青炎真君,“师尊,弟子也要去炼丹房帮忙!”
青炎真君回头,再次皱眉:“你身体有恙,还是躺着休息较好。”
“我不管,弟子就要去帮忙!”许田田执意地大声说。
他眼下正心烦意乱,一个人待着只会不断猜想和聂更阑有关的事,结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清晰的结果。
天光大亮时,聂更阑在枝杈上醒来。
一眼看到衣袍半掩在身上。
清鸿剑尊正搂着他,眸子阖着。
晨曦那会儿他要聂更阑搬到清风殿。
后者却发了脾气,手脚勾缠着他,强行命令他不准退出去。
“师尊什么都没告诉徒儿,却让徒儿搬到清风殿,是打算金屋藏娇么?”
清鸿剑尊顿时哑口无言。
看来,他还在生气。
聂更阑腿一勾,觑着清鸿剑尊垂下的眼眸,道:“师尊,我还未尽兴。”
“若师尊满足徒儿,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二。”
枝杈重新晃动时,下方的天音树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
“到底是谁!”
“在我头顶上晃了一夜,还有完没完了!”

从昨夜起, 天境峰秋悦居中的金铃声就一直没歇过。
独孤苍眠打坐疗伤时,隐隐约约只听得识海之外有铃声缥缈传来。初时他不以为意,还以为是自己对师弟的心思过于强烈, 产生了幻觉。
直到那铃声清晰地在耳旁持续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竟然还未停歇。
独孤苍眠终终于睁开双目,目不转睛死死盯着那只放在桌上的铃铛。
自那日梵音铃第一次响起, 他便把铃铛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以便能第一时间得知铃铛的动静。
不曾想, 才短短不过一月, 那铃铛竟又响了起来。
恰恰好正是那青年回到宗门的当夜。
事实再也毋庸置疑。
独孤苍眠五爪死死抠入身下的床榻,双目喷火,恨不能将那铃铛捏个粉碎。
然而他舍不得,那是师弟的东西。若是毁了,就再也得不到师弟的任何物件。
独孤苍眠强行压下怒火, 几经转折还是失败。片刻后, 他拿起那只铃铛飞出秋悦居,径直出了天境峰。
不消多时, 已经来到玉髓峰外。
一靠近,他便感知到玉髓峰的结界似乎加厚了一层, 除非修为高过峰头的主人, 否则外人绝无可能察觉里面一丝一毫的动静。
但梵音铃却不然。
许是察觉和主人的距离拉近,铃铛震颤得越发剧烈, 铃声瞬间大作。
独孤苍眠捏着那只铃铛,听着刺耳的铃声不断传来, 默默伫立在飞剑上。
足足站了三个时辰。
那铃声便一直响了两个时辰。
直到启明星渐渐浮现于天边。
独孤苍眠睁开双眼, 发髻上已经沾满冷霜。
而梵音铃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竟然足足响了一整夜。
独孤苍眠怒火中烧,带着铃铛骤然返回天境峰。
直到天光渐明, 那铃铛才终于趋于平静。
恰在这时,宗主元千修在通灵世界发出公告,下令让全宗门不得妄加议论聂更阑和清鸿剑尊,如有违者,重罚。
巳时之后,独孤苍眠给弟子上课,神情阴沉地到了演武场,还未走近便远远听到有弟子在低声议论。
“……给剑尊和宗门丢光了脸面,敢做还不让人说,用小倌那一套做派……真是奇耻大辱……剑尊收他为徒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独孤苍眠本就怒意冲天,闻言直接提剑冲过去,以剑为鞭朝那弟子狠狠一甩。
“啊!”阵阵惨叫声顿时在天境峰上方响起。
“真君,弟子再也不敢了,真君手下留情!”
“真君饶命!”
那弟子又是哭又是求饶,被抽得浑身血淋淋。
若不是最后元千修和其他真君及时赶来,恐怕这名弟子就要神魂受创半年卧床半年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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