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大多是类似的情况,”黑子说,“所以我们只能去找其他有可能接触到的人——比如你们少年侦探团。”
“但是除了我,你们应该还有其他人选吧?”柯南歪了歪头,“我记得在帝光中学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学生,就是自称拥有异能力的名侦探、在推理前还需要进行类似魔法吟唱的那个人。”
“你也认识乱步同学吗?”黑子眼睛睁得更圆了一点。
仿佛有什么关窍被打通,脑内像是有人敲了一记响指,他忽然从心底冒出来了某种没头没尾预感——乱步同学特意挑了这么远的店铺,指名要这一家的铜锣烧,难道只是想要隐晦地安排自己和柯南在这里见上一面吗?
......可是那个人真的会做这么拐弯抹角的事情吗?明明是感到不快当场就会报复的那种类型。
也有可能,毕竟他会一边骂篮球部的部员们蠢,一边用最暴力却也最简洁的语言,去纠正他们在训练中发生的错误。
虽然每次话都非常不好听,但架不住他的指导实在是一针见血非常有用。最后解决方法只能是让桃井五月跟在他旁边,主要是起到一个用微笑治愈全世界的作用。
“之前在铃木财团主办的宴会上见过一次。”柯南点了一下头,“他叫做乱步吗?江户川乱步的乱步?”
“姓氏是音驹。”黑子说。
柯南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可是他告诉我的名字不是这个诶。”
“你刚刚说,在铃木家的宴会里见过他吗?”虽然柯南的反应有些古怪,但黑子更在意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展出了宝物‘碧血丹心’,但由于中途发生意外,基德选择偃旗息鼓,火灾之后赤司同学就行踪不明的那场宴会吗?”
“看哥哥的反应,”柯南说,“你先前不知道,他曾经去过那次宴会吗?”
黑子非常诚恳地点了点头,“乱步同学不经常提起自己的事情。”
“原来如此。”柯南在听完他所说的话以后,只停顿了非常微妙的半秒,脸上立马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这样的话,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黑子的扑克脸上写着一行大字——你懂什么了?
“解释说明还是留给那位乱步哥哥自己来说吧。”结果柯南却居然还煞有介事地卖起了关子,“不然我觉得他会生气的。”
黑子眉毛皱了一下——他好像有些难以想象,那个牧出弥洸露出会被什么人气到的模样。毕竟一般情况下只有他惹别人生气的份,还没人能实打实把他踩在脚下。
至少他没见过,也想不出来。
不过比起这些——“你刚才说如果你做了什么,会导致他生气?”黑子看向柯南,“意思也就是说,谋划这一切的人并不是赤司同学,而是乱步同学吗?”
“承认这一点应该不会让他生气吧。”柯南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样,“毕竟已经显而易见到即使我否认,哥哥你也不会相信的程度了呢。”
......虽然感觉不太应当,但黑子莫名感觉自己内心的天平好像往柯南的方向斜了半度。
虽然能力方面可能不如乱步同学......但这孩子起码说话好听一点。
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你说他当时告诉你,自己的名字不是‘音驹乱步’吗?”黑子转回了另一个问题。
“他说自己叫‘平井明智’。”柯南说,“也是和大作家江户川乱步有关的名字,是由他的原名‘平井太郎’,和他笔下的侦探‘明智小五郎’拼凑而成的。”
“显而易见是个假名字呢。”他说。
“为什么你会这么笃定。”黑子问,“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也是由‘江户川乱步’和‘柯南道尔’组合成的吧。”
“因为他就是故意在仿照我的起名方式,给自己想出来的假名。”柯南说,“哥哥既然是他的同学,应该很了解他的性格吧。”
他的回答多少有点避重就轻,但也勉强能算是滴水不漏,黑子虽然觉得违和,不过此时却并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机。
“既然你在案发的时候也在现场。”黑子说,“凭你以前所表现出的推理能力,难道在事发以前就完全没发现任何异常吗?”
“哥哥你在说些什么啊。”柯南脸上的迷茫特别真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偶尔的想法能帮助大人们解开疑惑纯属运气好。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新一哥哥在背后偷偷帮助我,那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推理啦。”
“那位被称为‘平成年代福尔摩斯’的工藤新一吗?”黑子哲也听说过这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高中生侦探,“不过他不是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吗?久到连记者都开始在新闻中揣测,他是不是因为在某些案件中得罪了犯人,而一不小心被害死了......什么的。”
“新一哥哥只是遇到了很棘手的案件,现在忙于调查,也不方便露面而已。”柯南掏出了他惯用的说辞,“不过对不起,这次是我太任性了。因为想要证明自己的推理能力,而一直没有选择向新一哥哥求助,才会让事态发生到现在这种地步。”
他低下头,黑子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这孩子说话的语气倒透出一股相当诚恳的愧疚,听起来完全不掺半点虚假。
“所以,现在你可以帮忙联系工藤君,推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吗?”事已至此,黑子不愿继续在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虽然紧张
不少,但理智终究还是站在上风,此时此刻他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困窘。
“我已经联系过了。”柯南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瓜,“而且,我也知道赤司哥哥现在待在什么地方。”
“他在哪里?”黑子的语速都提高了些许。
“我接下来就要过去那里,”柯南抬了抬手中放满了面包边角料的塑料袋,“所以我才会想方设法弄到这些东西。不然即使我们能找到他的所在,也还是没办法抵达他的身边。”
黑子看着他手里的面包,微妙地沉默了数秒。
如果说是什么炸开保险库大门的炸药、用于撬锁的工具,哪怕他拿着毛利小五郎的名片,黑子也多少想象得出他要怎么使用这些工具。
但拿面包来是要做什么?还是边角料?
难道是想捕捉某些小型动物一样,一路撒面包等着赤司边吃边自己主动走到他们身边吗?
这招连对最喜欢吃零食的乱步都不会有任何效果吧!
......算了,还是不要这么笃定为好。
毕竟那是个连冰淇淋掉到地上都能捡起来继续吃的怪人。
第223章
难道是想像捕捉某些小型动物一样, 一路撒面包屑等着赤司边吃边自己主动走到他们身边吗?
这招连对最喜欢吃零食的乱步都不会有任何效果吧!
......算了,还是不要这么笃定为好。
黑子默默闭了闭眼睛。
毕竟那是个连冰淇淋掉到地上都能捡起来继续吃的怪人。 。
牧出弥洸今天放学后也待在篮球部陪社员们训练了好几个小时。
“让我这种名侦探做那么低级的工作,你们应该每一秒都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感恩戴德!”最后散场前他一如既往叉腰发表了一番让人听起来非常不愉快的宣言。
桃井五月偶尔也会觉得, 乱步同学在各种奇怪的地方真是挺厉害的。比如他最后这段宣言, 居然这么多天以来都能丝毫不重复地换汤不换药说上这许多遍。
他没说烦, 部员们显然也没听烦。甚至因为这番激将, 会在统一练习后自觉留堂做自主训练的同学们数量每天都在增加着。
“下周校际联赛的淘汰赛就要开始了。”桃井把思绪从正收拾篮球的少年们身上拉了回来, 她低头在手中的记分板上画了两笔,“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想要赢过第一组对手非常轻松。但第二场……”
她的笔尖在纸面上点了点, “这是连冕校联四年的篮球豪强,不出意外我们会在第二轮与他们对上。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还找不到赤司同学……”
最后的话她有点说不下去。
比起在赛事中获得胜利, 她更加担心的是赤司征十郎的安危。如果帝光球队在校联赛中一轮游能换他平安回来, 桃井相信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会甘之如饴地迎接失败。
但可惜这两者之间没有因果关系。
捏着笔的指尖泛起青白,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黑发少年终于放下了正伸着懒腰的手臂,转头看过来时, 脸上带着一如既往自信的笑意。
“觉得不安了吗?”他问,“看来你还不够相信名侦探的能力嘛。”
“这是两码事。”桃井皱起了眉毛, “就像是一个恐高的人, 即使让他站在钢筋铁柱的大楼里, 他也仍然会感到恐惧一样。紧张感如果完全消失,那才是真正恐怖的事。”
牧出弥洸只是眉毛动了动,“嗯——好吧。可能对你们来说, 保持适当的紧张感的确更加安全。”
“但我可是拥有异能力的名侦探,”他刚才还撅着的嘴巴, 现在嘴角又上扬起来,“在我面前不存在哪怕百分之一的随机性, 只要我想要,结局就必然走向唯一。”
桃井皱眉看了他一会,“......那能请你告诉我,赤司同学哪一天可以回到篮球部继续正常参加训练呢?”
这个问题有点讨巧。
赤司即使能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也仍然存在几种不同的可能性。也许他会因为在此次事件中受伤,从而短时间内无法归队;也许赤司父亲会因为他遭遇了危险,而禁止他再参与这些可有可无的课余活动。
所以她的问题是“归队”。
她想知道,赤司究竟能否彻底摆脱这些麻烦事情。
“很快了。”牧出弥洸说,“只要等到下一场暴雨之时。”
桃井眨了一下眼睛,“你居然也会给出这么不确定的答案。”
“这可不一定。”少年只是轻笑着,语气意味不明的仰起脸,视线投进他们头顶渐暗的天空。
虽然超推理是一种在普通人眼中看来不太科学的能力,但很可惜,在推理之外的部分,他也不得不遵循物理规律。凡人无法对天气指手画脚——除非借助工具的话。
“你想要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暴雨?”风见裕也在电话里的声音本来就被电子设备变型,说到这里更是快飞高到月球背面去了。
这孩子到底在打算什么?降谷先生以前给他的指令就偶尔会让他觉得难以理解了,现在面对这个孩子,他几乎没有一刻不感到匪夷所思。
但又是降谷先生把他拜托给自己照看的,临走前还嘱咐他要尽量满足这孩子任何不过分的要求。
他现在就很想给降谷先生去电,要求一场暴雨应该可以算是过分了吧!
虽然以公安的能力也不是不能做到,请有关部门使用催雨弹即可,就是需要再透支一下他们已经寥寥无几的口碑……毕竟这件事他自己听来都费解,更别提等传达到那些科研工作者的耳中时又会出现什么情况了。
无理的要求他们做出匪夷所思、且看起来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好处的行动,到时候外界只会对公安的印象分再一次降低吧,认为他们是一群仗着权势就目空一切到处乱吠的警犬。
“我能知道原因吗?”斟酌了半秒,风见裕也火速选择了追问,“降谷先生说可以百分百相信你,我信任他的判断,因此可以无条件执行你的要求。但其他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服从命令吧,毕竟你对他们而言只是素不相识之辈。”
还是稍微尝试维护一下公安的形象吧。
不然以后对他自己的工作开展也没什么好处,他可完全没考虑换工作呢。
虽然风见裕也的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他把责任推给了现在连名字都还没个影的路人甲乙丙,但电话对面的小破孩子还是发出不怎么高兴的语气,“你们公安的权威已经下降到这么可怜的地步了吗?”
......这个字典里从来没有委婉二字的麻烦小孩。
显然是听出风见裕也的想法了,但他不乐意多费脑筋和口舌替别人多铺哪怕一寸路。
“逼迫人服从和驱使人服从,肯定是后者的效率更高一点嘛。”小心思被点破,风见裕也只得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如果他们因为逆反心理而不肯好好工作,到时一样会浪费时间在交涉上。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话出口后他忽然有点担忧,只有国中年纪的小孩,会不会听不懂这句熟语的意义。不过显然他的担心非常多余,对面只是浅浅沉默了半刻,一如他以往那幅好像笃定自己掌握了一切的语调,便再次由听筒中作响了。
“真拿你们没办法,明明都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却还要事事都依靠我这样一个年龄只有你们一半的小孩子。”
他把某个字眼咬得极重,虽然语调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嘲讽的意味早已溢出了话筒。
“如果你觉得不快的话,我们身为公安,也不会强迫一个小孩子......”风见裕也没忍住情绪,怨气伴随话语跳上了舌尖。
尽管他还勉强斟酌了一下用词,说的是“不会”而非“不至于”。
然后就被狠狠打断了,这份斟酌在对方眼里完全多余。
“觉得不快?”少年清澈的语调里明显带着轻蔑的笑意,“别搞错了,你们可绝对不会有机会,强迫我做任何不快的工作。”
“现在,是我在强迫你们服从我的指挥。”他语调似乎低了点,也可能只是把话筒往自己面前凑近了些许,“不按我说的做就会天下大乱,至少两个政治家族、四家大型企业会永远退出历史舞台。议会中有多半议员会在下届选举中被迫换届,话事人的天平即将倾斜向黑暗。”
风见裕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无他,只是这少年口中的描述实在太过科幻了。
尽管当下的政治社会不能说十分稳定,但起码没有任何明显的漏洞可钻。如果说眼下有人能掀起哗变,实在是让他四顾茫然。信不信任归潜意识管没错,但即使抛弃感性,理性也找不到哪怕一个嫌疑人。
“你不相信我的话。”牧出弥洸说。
是陈述句的语调,风见也没有任何辩解的想法。
“那就去查一下福地樱痴吧。”牧出弥洸接着说,“虽然我没有权限,不能印证自己的猜测,但我想你应该可以。”
“仅仅几个月前,福地对下次的议员选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但不知为何他忽然就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同时在大冈家族的支持下,不断进行着造势活动。”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风见面前的电脑在他的操作下连续弹出了数个新窗口,“在公共网络中就能查到。”
“没错,可接下来就是只有名侦探才能了解的事了。”牧出弥洸说,“大冈家族向来盘踞京都,这次突然伸手到了东京,你猜猜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想扩大自己的政治影响……嗯?”风见话说一半,忽然语调一抖,“不对劲。东京一直有铃木和赤司两家,近年来虽说摩擦不断,但也正因如此,两家都不可能放任第三家势力趁虚而入。大冈此举,是向两大家族同时发出了挑衅,实在是不够明智。”
“啊——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家伙的智力都堪比婴儿。”牧出弥洸颇真情实感地叹息一声,“这么简单的事情,明明只要一眼就能察觉到的,你居然还要我提醒。”
风见沉默着。
“赤司家族和铃木家族,他们不可能在接下来的选举中作壁上观,一定会尽量争取更多的政治支持。而大冈完全可以坐山观虎,等到选举结束再动手不迟。”牧出弥洸接着说,“最近京都那边也很平静,没有必须在此时当出头鸟的必要。除非他们的老家主突然脑子抽了,或者一不小心被他的宠物蛇咬了。”
风见裕也:......
还说没有搜查情报的渠道?那位老家主钟爱爬宠尤其是蛇类这件事总不能是凭空猜出来的吧!
不过看来他刚才对这孩子词汇量的担忧确实是多余了,明明只是国中生的年纪,却居然能随随便便就这么严丝合缝地用出如此多成语来。
“啊对了,顺便一提。”牧出弥洸刚刚还带着怨念的语调,此时忽然又变得清澈了,“关于我怎么知道那位老爷子养蛇——因为我偶然找到了他去年出席企业年会的录像。虽然被穿的衣服挡住了大半,但还是能露出领口底下贴着的创可贴。等到活动进行到下午胶水松动,底下的伤口在摄像机的某些角度也就藏不住了。”
虽然听到这里,风见还没弄明白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推理的,不过他以前就一直习惯这么说话吗?话题跳跃得飞快,偏偏还莫名其妙准确狙中了对话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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