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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男友又在给我开后门了(莫寻秋野)


粱一童喜极而泣,鼻涕眼泪在脸上迎着风混成一团。他高高兴兴地朝着那户人家冲过去——
这户人家前院堆满了废弃东西,屋体的砖瓦泥墙都发黑了,围着院子的栅栏也摧枯拉朽。
大门前,一个纸人童女站在那里。
看到这一幕,粱一童大脑宕机。
他缓缓在路上停住了发抖的脚步,身后有风吹来。
四野茫茫,一股凉意从粱一童脚底冲到头顶。
他不敢相信,转头又尖叫着跑走。
他这次不跑村路了,他冲进路边满片的杂草丛中,想要另辟蹊径跑出村子。
跑了五分钟,他出了草林,在尽头看到了一户人家。
粱一童冲过去,大喊救命。
——这户人家前院堆满了东西,屋体发黑。
纸人童女站在门口。
粱一童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鬼打墙。
他真的碰见鬼打墙了。
纸人童女在寒风里盯着他。
粱一童两腿一软,咚地坐到了地上,摔得屁股生疼。
胸前的口袋突然嗡了一声,他又吓得一声尖叫。
他低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他胸前的口袋里,正嗡嗡作响。
粱一童分明记得这东西被他放在了枕头边上,没带出来。
手机嗡嗡一直响,又响起叮叮的提示音,仿佛在催促他。
粱一童颤手把它从胸前的口袋里拿了出来,翻过来一看。
他瞳孔一缩。
原本只有寥寥几十人的直播间的观众,现在居然涌到了两千多人!
弹幕铺天盖地。
【主播好怂】
【进去啊,怕啥】
【笑死我了,跟个想翻猪圈的猪崽子似的】
【一团纸把他吓成这样】
【真没意思】
【主播要是敢进去,我就给主播送个嘉年华哈哈哈】
【楼上,你有那么多钱吗你】
【他也没那个胆子啊】
【这倒也是,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五个字落进眼里,相当刺眼。
粱一童握紧了手机,咬紧了牙关。
直播间的人数还在往上涨。
短短一会儿,已经从两千多飙到三千五了。
对了,这是一场直播游戏。
他是主播,他是玩家……这是一场直播,一场游戏。
他是有观众的。
他是来打游戏的……他是来走剧情,要闯关的!
不能这么怂。
今天晚上只有他醒着,只有他进入了这个剧情里,就证明他是被选中的主播!
可不是谁都能这么好运气的!看弹幕,这些观众就是喜欢这些情节……
主播论坛里,S1也说过,整轮游戏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和礼物值,也是决定最终评分的一部分!
这不是倒霉,这是幸运!
这是难得的机会。把握好这次,把握好今天晚上,说不定他就能拿SS……
粱一童咽了口唾沫。
他清清嗓子,学着以前看过的直播,在直播间里说:“家人们,主播不怂啊,主播不是怂!主播就是试探一下是不是鬼打墙而已,这是为了创造一下氛围感!啊,都是为了氛围。”
“主播……主播现在就,进去看看。”粱一童说,“想看主播进去探索,过去把纸人撕了的,把礼物刷在公屏上!”
过于拙劣的谎言被弹幕笑话了,一群观众还是笑话他是怂比。
但是,礼物确实也铺天盖地地刷了上来。
直播间里,主播之间也是有排行榜的。每一轮游戏里,十三名主播都会自动在直播间里生成排行榜,就在旁边,拉出来就能看见。
排行榜由观众人数和礼物值生成。
眼瞅着自己超越了C主播冯来,和B牌主播粱月时不相上下了,粱一童兴奋得脸色通红。
利益面前,恐惧一扫而净,他兴奋极了。
他把手机塞回胸前的口袋里,兴奋得呼吸紊乱,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决心开始今晚的游戏。
他没有看弹幕。
也就自然没有看见,开始刷礼物之后,弹幕的风向也变了。
他们说:【笑死我了,他不知道现在要的全是棺材钱吧】
【死人钱给就给了吧,哈哈哈哈哈】
粱一童走向老王家的屋子。
他走向站在门口的纸人童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童女的目光似乎在随着他的走近而慢慢变换角度,一直黏在他身上。
粱一童最终走到了离她半步远的地方。
他怕得头皮发麻。他咬牙压下恐惧,心一横,伸出手,想要把纸人的脑袋扯下来。
毕竟他是这么和直播间的观众保证的。
可还没碰到,突然嘶啦一声,那纸人的脑袋居然自己撕裂开,掉了下来。
粱一童吓得一声尖叫,跳出去半米远。
纸脑袋掉到地上。
这东西没有重量,风一吹,立刻就飘远了。
粱一童望着那东西随风远行,惊魂未定。
吹来的风如鬼哭号。
风慢慢停了,这哭号声却没停止。
粱一童后背一麻,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院子里。
不是风声。
真的有人在哭。
鸡皮疙瘩瞬间起满后背。
那哭声很闷,很细,声音很小,像是被什么东西闷住了嘴。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淹没在风里,没被粱一童第一时间发现。
粱一童再次咽了口口水,走进院子里面。
他循着声音,往深处走。
他走到院子的一个废弃角落里。
那里堆满了杂物。
粱一童艰难地跨过杂物堆,来到了声音面前。
那是一个纸人,一个斜靠在墙角里的纸人。
纸人在发出闷闷的哭声。
粱一童愣住了。
突然间,几条线索在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连成了一条线。
一个猜想在他脑中浮起。
这太荒唐了。
粱一童扯扯嘴角,干干地发笑一声:“不会的吧……”
他伸出手。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颤抖地伸出了手。
他抓住纸人一侧的脸,猛地撕开。
里面塞满了肉酱。
就像撕开人皮后露出的血肉,或者菜市场被剁碎的肉馅。纸人的里面,居然塞满了碎骨碎肉。
一个眼球在血肉之间滴溜溜地转着,居然还在往外渗着泪水。
它的嘴巴还是完整的,上面被贴了一张黄符。
黄符上,画着血色的鬼画符。
看到粱一童,那只满是泪水的眼球竟猛地一缩。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粱一童竟然从眼珠里看出了一种名叫“求救”的色彩。
那张黄符下的嘴开始用力地蠕动起来,从一片碎血肉上滑落了下去。
粱一童被吓得一声大叫,一屁股坐在地上,扔掉手里撕下来的纸,转头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路上,他踩到了一个柔软又滑腻的东西。他脚底一滑,摔到了另一边去。
他摔了个狗吃屎,脸朝地摔到了地上。
粱一童气喘吁吁,赶紧爬了起来。
刚抬起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突然呆住了。
望着眼前,他张着嘴巴,竟然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了。
他的瞳孔缩起,眼里漫上了巨大的恐惧。
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佝偻的人。
刺啦一声刺耳声响,老王头举起手中的斧头,对准粱一童的后脑勺,狠狠劈了下去。
白落枫浑身一哆嗦。
他从梦里醒了过来。
白落枫从床上起了些身来,眯着惺忪的睡眼,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瞧去。
是寺庙的门被风吹开了,撞到了墙上。
门外,站着一个纸人童女。
她的脑袋在风里摇摇欲坠,就好像是刚断掉后又匆忙接上的似的。
白落枫眨了几下眼睛。他有点儿起床气的,眼下刚醒,便一脸的不爽和迷茫。
跟纸人迷迷糊糊对视了会儿,白落枫又倒了回去,被子一蒙脑袋,重新开始睡。
刚要重新进入梦里,一股阴风灌进了被子里。
森冷的气息忽然从头顶盖了下来。
白落枫感觉到了什么。他睁开半只眼,往上一瞅,这纸人站到了他的床头来,低着头瞅着他,一双朱砂点的眼睛在黑暗里跟血似的。
“干嘛?”白落枫说。
纸人没回答他。
纸人的脑袋晃悠了两下,掉了下来。
还砸了白落枫的脑袋一下,咕噜噜地滚到了他的被子上。
白落枫揉揉自己刚被砸到的地方,低头看看掉下来的脑袋。上面一个鼻子两个眼,两片腮红一张嘴,画得清清楚楚又过分粗糙,看着还有点儿好笑。
他看看脑袋,又抬头看看无头纸人,沉默半晌,问道:“我这个觉是睡不成了,对吗?”
纸人哪儿会回答他,她还在原地跟个稻草人似的站着,动都没动一下。
纸人不说话,白落枫就看着她。一人一纸沉默僵持小半分钟,白落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拿起纸脑袋,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脑袋安回到她的脖子上。
“等一下。”白落枫说。
他蹲下去,打开放在床头的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捆双面胶。
把纸人的脑袋用双面胶歪七扭八地粘好,白落枫一拍她的纸脑袋:“行了,玩去吧。”
纸人还是一动不动。
白落枫也不管她。他把双面胶放回去,拉上背包的拉链,又把枕头边上的手机和叠好的外套拿起来。
他穿好鞋,外套往身上一裹,一边往身上安着直播用的支架,一边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白落枫也把手机放到了支架上。他回头,对那纸人说:“走啊,你不是来找我的?”
纸人挪了挪小碎步,笨重地跟上来。
九月底的早秋,夜晚已经冷了下来。
白落枫跟在纸人后面往外走,风吹得他脑门子拔凉。
白落枫用双手捂住嘴,连打了三个喷嚏。
“还是得把那件衣服要回来……”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狠狠吸了一下鼻子。
肃郁给他的老头衫是短袖,这东西穿在秋夜里屁用不顶。
白落枫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跟着纸人慢腾腾地走着。
这小东西毕竟是纸做的,走不快。
他们走到了老王家门口。
白落枫就知道会这样,毫不意外。
他抬起脚就进了老王家院子。
一进去,他听到了异响。
咚、咚、咚。
不是敲门声。
很像,但那更像是菜刀剁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声音发闷,好像是在砍骨头。
但事情发生在这种地方,绝不可能是老头上了年纪晚上睡不着所以剁会儿饺子馅这种闲着没事来扰民的娱乐项目。
白落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已经凌晨两点了。
都这个时间了……
恐怖游戏里的剁肉声,那个肉多半都不太对劲。
声音是从屋子里面传过来的,白落枫走了过去。
他联想到去年在这里失踪的观光客。
他拧开门。
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屋子里的咚咚声还在持续。干活的人在里屋,并没有注意到他,白落枫便把门开了一条能让他过去的缝儿,自己偷偷钻了进去。
他把门虚掩上,往里屋走去。
咚咚的剁肉声越来越清晰了。
他掀开门帘,走进里屋。
屋里的灯泡亮着。昏暗到几乎和黑暗没差别的灯光下,老王头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背对着他,手上拿着一把大菜刀。
他面前是一张大桌子。那张桌子,是老王头白天的时候指使人从前院搬过来,给他们这些观光客扎纸人用的。
而现在,上面换上了一张大案板。案板上滴滴答答淌着血水,菜刀一下一下砍在上面。
桌子上还有个盆,老王脚边也有个大盆。光线太暗,白落枫看不太清,但依稀能看到里面装着的是被肢解的四肢,盆的边缘还有头发冒了出来,估计里面还有一个人头。
这人都成皮肤碎片了。
看这个样儿,救不了了。
白落枫无声无息地退了出来。他不能保证这个肃郁会不会一菜刀飞过来弄死自己,更别提人家目前还在忙着分尸。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搭话,肯定会起杀心。
白落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前堂搜寻了一圈。
前堂里没什么东西,白落枫出了门。
他悄悄把门关上了。
白落枫环望一圈堆满杂物的前院,举着手电筒继续搜索。
白天都没怎么好好找。
也没机会好好找,一进来就被抓去当苦力了。
前院的杂物堆里什么都有。坏掉的工具和不要的锅碗瓢盆,做失败的纸人,吃空的罐头和废弃的稻草人,乱七八糟应有尽有。
但最多的,还是老王头喝空的酒瓶。
白落枫一边在杂物堆里翻找着,一边动着脑筋。
他把手上的所有信息捋了捋。
首先,是去年有一个学生做了很多天诡异的梦,所以选择来到这里参加庙会,一探究竟,但是她失踪了。
每一年来参加庙会的观光客都失踪了。
所以,这个村子是趁着庙会的时候对观光客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他们为了让庙会举行成功,就必须用观光客做些什么。
是以庙会为噱头加害观光客,还是为了庙会能成功而利用观光客?
老王一个做纸人做白事的,又为什么要在晚上分尸尸体?
那具尸体又是哪儿来的?
是去年的观光客?
那为什么留到今年才杀?
又为什么要交给老王头杀?村子里的年轻人也不少,这种活交给他们不是更方便吗。
还是说,只能老王头来杀?
为什么只能他来杀,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非说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也只有他是做白事的了。
那也就是说,那些观光客的失踪,是和纸人有关系?
白落枫又想起晚上在村子里看到的那些和机器一样干活的人了。
他停下在杂物堆里乱翻的手,沉默了一下。
他拍掉手上的灰,回身自言自语道:“是用纸人把他们变成傀儡的吗……”
“就为了让他们留在村子里?”
有什么必要?村子里已经这么多人了,为什么还需要把活人做成傀儡?
这个先放一边不管。如果真是这样,又是怎么操作的?
正想着,白落枫听到了闷闷的哭声。
哭声是从院子角落里传来的。
白落枫循着声音走过去。
看到眼前的东西的那一刻,他顿住了。
“我去,”他情不自禁道,“逆天。”
他的面前,正是被粱一童撕开,露出一片肉酱的纸人躯干。
白落枫一声没叫。他走过去,摸了摸那个纸人,四处看了一下,还举起手机对着它拍了几张照片。
他摸到纸人背后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白落枫把纸人扶起来,看了眼背后。
纸人背后也有一张黄纸,上面有血字。血还新鲜,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滴。
血字是个名字,写着“李光平”。
白落枫对着它又咔嚓了一下。
他把纸人放回去,确认了一下相册。确定自己都拍好之后,他回过身,准备离开。
一回头,纸人童女站在他后面。
距离极近,白落枫差点撞到她身上。
白落枫难得地一哆嗦,吓得往后咚地一撞,狠狠一闭眼,心跳瞬间加速。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拍拍胸膛,说:“你吓死我了。”
纸人一动不动。
白落枫捶捶自己的心口,呼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后,抬脚往外走。
他回到直播间,发现观众居然已经超过四千人了。
礼物值也直线上升,现在居然和B牌的粱月时齐平。
【666居然一声惨叫都没有】
【没意思,一声都没叫】
【惨叫的听多了,这种淡定成这样的淡定哥真是好久没见过了】
【看他履历才第二轮啊,怎么能这么淡定的?】
闲着也是闲着,白落枫回答:“以前有过病,医生说不能情绪激动,一激动我就容易死。那病得了十几年,后来就算好了,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了。”
弹幕问他:【啥病啊?】
“心脏病。”白落枫说。
【真的不会有情绪波动?】
“也不一定。”白落枫说,“跟某个人扯上关系就很容易激动。”
【谁啊?】
白落枫张开嘴,还没出声音,就听老王家的门咔哒一声,在他身后打开了。
白落枫停住了脚步。
他回过头。
“某人”推开吱呀呀的门,手里拎着一把斧头,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浑身都是被喷溅上来的血,脸颊上的甚至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他神色冰冷,一双眼睛盯着猎物一样盯着白落枫。
白落枫停在了原地。
他退后两步。
这个眼神,这个神色,足以让他知道这不是肃郁。
肃郁就算是死也不会这么看着他。
老王头往前一步。斧头的顶端拖在地上,刺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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