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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环(余河不喜)


以上都是我当时比较完美的设想,其实真正被绳子扯下去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他娘的这真不如我去来个假意投降!
我们三个人掉落的速度太快了,惯性带得绳子在空中甩出来一个无比标准的抛物线,我们仨的卡扣全拴在绳子上,跟着绳子晃悠根本没办法控制,你撞我我撞你撞得个个都是眼前发晕,老钱面色发青,看上去是想吐了,我还得时刻注意背上的田老爷子别被我们几个甩下去。
就在我们快要被惯性砸在岩壁上的刹那,一根钢绳从岩壁下方的一处洞穴里突然发射出来,时间卡的刚刚好,钢绳拽住我们身上的绳子,将我们仨再度抛起到空中,再纷纷屁股朝下一个接一个摔进洞里。
老钱一摔进洞就再次发出一阵颇为凄惨的哀嚎,我跟老钱他们不一样,我是滚着进来的,因为我身上还背着个田笑老爷子呢,要是我也跟何瑜他们一样屁股落地,就整个儿压在老爷子身上了,落下来的一瞬间我简直就是把尊老爱幼这四个大字诠释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就是这代价有点儿惨,洞里的石头硌在我小腿的伤口上磨了半米的距离,停下来的时候,疼得我愣是一个声都没发出来,嘴里的牙都在打颤。
“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从洞里传来,我勉强抬头看了一眼田雨青,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人还是那样,就是胡茬留了老长没刮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邋遢,黑眼圈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要重了十倍。
我疼得说不出话来,但迅速把身上绑着田笑的带子给解了,对他说:“先别管我,快来看看你家老爷子,他刚才替我挨了几枪子儿!你有物资,还有得救!”
田雨青立刻跨步上来帮我把背上的田笑放倒在地面上,我摸到老头身体的时候心说不妙,因为我没摸到什么温度,他合着眼,看上去面容安详,嘴唇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田雨青摸了他的脖子,眼神很快黯淡下来。
“我还是晚了一步”他说。
我坐在一边,听他这么说急忙去摸田笑的手,已经冰凉冰凉的了,这是连救的必要都没有了,登时大脑一片空白,连腿上的伤口都似乎不疼了。
老钱趴在洞口吐了个昏天黑地。
何瑜摔得也不轻,一瘸一拐地过来,看了眼地上的田笑和我同田雨青的状态,他心细,情况应该也了然于胸,吸了吸鼻子,沉默地走到洞口放哨去了。
我脑子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老头的尸体带出去。
田雨青比我要成熟得多,他的悲伤只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不见,紧接着我看着他从包里掏出纱布撕了一块,对我说:“快把伤口先缠好!你从匣子里开出来的东西呢?给我。”
我顿了一秒,没有第一时间拿东西给他,这反应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田雨青见我这样也并没有为难我,他立刻说:“不给我也可以,但是里面的两样东西你一定要贴身放好,上去之后把葬骨遗书给你四哥,现在沿着洞一直走。”
他说着快速把身上的包卸下来,丢给我:“里面有一周的食物,你们沿着洞穴一直往前,洞的尽头有一片七星陪葬坑,然后数出第三颗星星,跳下去,那个位置的底部被雪水冲塌了一半,你们沿着河流就能平安出去,出去之后,外面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我没接他的包,反倒去猛地拽住了他的胳膊:“你们家老爷子已经没了,你再没了我没办法跟田小七交代!”
田雨青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出去帮你们把上边那群人引开,现在还不到时候,我是绝不会找死的。”
田雨青说完就沿着洞口的石道离开了,我瘸了一条腿,蹦了几下没赶上他,被何瑜扶着手里还拿着那半截纱布。
我跟何瑜面面相觑,老钱吐完了回来,我看了看往下滴血的裤子,问他:“你身上还有随身带的酒精吗,我想把子弹取出来。”
我们没有镊子,没有医用手术刀,环境十分恶劣,但田雨青给了我们一周的食物,证明接下来的路程满打满算最少也得一星期了,我不能带着腿上的子弹走一星期,这么走下去,就算出去我的腿恐怕也得截肢了。
我取出两根比较粗的探云针,打算用这玩意儿先救救急,何瑜给我消了毒,我把裤腿卷上去,伤口血淋淋的,老钱刚吐完躲得远远的丝毫不敢过来看一眼,何瑜看见我伤口的下一秒,手就开始发抖了。
“不是,咱真要这么整啊?子弹在里边儿,没麻药,就这么生挖呀?”何瑜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然怎么办,条件有限,只能这样了,你放心,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只要你速度快点儿,我就能少受点儿罪。”我把腿又往前伸了伸。
何瑜跪在地上找了几个角度想下手,结果颤颤巍巍的,手抖了半天,都快抖成帕金森了,针还没碰着我的腿。
我索性把他手里的工具抢过来,对他说:“算了我自己来,你去跟老钱在洞口盯着吧。”
“你你你自己行不行啊?”何瑜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说:“不行也得行了。”
我真没想到,第一次做这么血腥的事儿,居然还是在我自己的腿上,我摸了摸伤口的边缘,感觉了下子弹卡进肉里的深度,然后狠狠闭了闭眼,右手先下了一根针。
这样取弹头简直就等同于是对伤口的二次伤害了,针头碰到了子弹,卡住,疼痛在我下针的半秒钟后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浑身都痛得难以控制地发起抖来,但还远远不够,这才第一根针。
嘴里很快全是血腥味,应该是嘴唇被我咬出血来了,但是我的左手继续工作,往伤口里下了第二根针,更强烈的疼痛袭来的一瞬间,两根针卡住子弹,我把嵌进血肉里的子弹硬生生给拔了出来。
第252章 顺流而下
我把沾着血的子弹头丢在地上,用纱布把流血的伤口缠紧,紧接着就是令人麻木的疼痛感,我靠在洞内的墙壁上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疼得实在厉害的时候甚至出现有呕吐的情况,但我没吃什么,就算吐也吐不出来什么,所以只是干呕了几下就扶着墙站起来。
何瑜过来扶我,我叫他不用搭理我,把田笑的尸体带上,不能让老头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么个地方,一定得把他也带出去。
我的脚程很慢,我们又往洞里走了百米左右,等彻底看不见洞口了,老钱才提议,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两位爷,咱歇会儿吧,这包里有吃的,咱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顺势就靠着石壁瘫倒在地上,何瑜把背上的田笑放下来,凑到我旁边,我上下眼皮直打架,一停下来就想睡觉,最后这段路程我几乎是纯靠意志力给走下来的。
何瑜抽出田雨青给的包里的开山刀,反手将刀刃插在地上,喝了口壶里的水,对我说:“睡会儿吧,你脸色太差了,有我在这儿盯着呢。”
能睡觉我肯定是想睡的,我这一路基本都没有休息好过,好不容易在哭林外面想好好休息一下,结果那一夜又给我整出心理阴影了,导致我现在总有种一闭眼再睁开就又剩我一个人的感觉,所以我变得越困越不敢睡。
但人不睡觉是绝对不行的。
何瑜仿佛看出了我的顾虑,他伸出自己的左手给我抓着:“不用怕,这不都在这儿呢,三个小时之后我叫老钱守夜,田雨青走了你就是主心骨,小幺你可得撑住了,后边的路还指望你呢。”
我听了他这句话,心里倒是难得平静了下来,抓着何瑜的手腕几乎是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这觉睡了个自然醒,洞内漆黑一片,我看了眼何瑜腕子上的表,我们仨在这儿窝着睡了六七个小时,老钱在对面连连打着哈欠,见我动了赶紧跟我交班,手电递到我手里的下一秒,我就听到了他的阵阵呼噜声。
我一动,何瑜也醒了,他拨开田雨青给的物资包,从里面拿出一小瓶烧刀子,又拿了包烟拆开要抽,我这回没有数落他在这种地方还有心思喝酒,因为我等着他喝完,也想来点儿。
何瑜嘬了一口酒,把瓶子递给我,提醒我道:“烈得很,别仗着自己酒量好就猛灌,喝一点儿解解馋得了。”
我听他的话,默默嘬了一口。
这酒很烈,入口之后能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何瑜超级喜欢喝这玩意儿,但我俩却没有一醉方休的时间,出去吃饭一般都是有要事要谈,不能喝醉,所以基本都整啤的。
喝完一口我合上盖子递回去,何瑜把烟递给我,自己又接过去喝一小口解馋,我用兜里的火柴点了两根烟,一根给何瑜,一根给我自己,我俩就靠在墙上沉默地抽。
我们俩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
半晌过去,何瑜先开了口,对我说:“我刚才听见你说梦话了。”
我依旧沉默。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作为一个新手领队,你已经很好了,韩卓的死又不是咱们想的。”何瑜抽了一口烟,继续说。
他说完扭头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你指定还别扭着呢,就咱俩你就别装了,老路那事儿你也别有什么心结,你说咱们都出生入死过多少回了,他肯定有他必然要走的理由,就跟你一样,你也有必须进这墓的理由,各自都有苦衷,以后见面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不往心里搁就是了。”
“没有,”我把烟屁股摁灭了,“我是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儿太自信了,我以为我现在已经在主动靠近谜底了,很快事情就都会有眉目,但是刚才我发现,跟一开始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打开玉匣之后就把东西塞进包里了,当时在场的只有我跟老钱,可田雨青见了我却直接叫我出去把匣子里的葬骨遗书交给四哥,证明他早就知晓九环玉匣里有什么,这或许也是他们计划的其中一环。”
何瑜听懂了,他望过来:“这么说,九环玉匣很可能就是个幌子?可如果是这么说来,田雨青应该也是知道怎么打开玉匣的呀,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给你四哥,还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我又提出了个问题:“还有一件事,济云师的尸体不在海底套叠墓、也不在讷王墓,那他的尸体到底在哪儿,还有传说中的半块后土血,那半块后土血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刚说完,我脑子里突然有一道亮光闪过,我联想到了之前四哥跟我讲述过的一件事,似乎与这传说能够关联上。
之前四哥在车上跟我讲过那个外乡人的故事,这个故事的结局就是济云师用不死仙丹搭救了外乡人,这其中的“不死仙丹”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半块后土血?
如果传说是真的,后土血真的被外乡人给吃了,那么这名外乡人去哪儿了,最后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我们俩在这儿瞎琢磨也没琢磨出个什么名堂来,等老钱醒过来,我们三个再次各自整理好包袱,何瑜背着田笑的尸体,老钱扶着我瘸着腿在前面探路打头阵。
我们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足足走了四天才到达田雨青所说的那片陪葬坑,七个陪葬坑以北斗七星的方式排列,坑顶上挂着满满当当的鸟笼子,鸟笼子里装着干枯腐尸,有些是人,有些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挂得很高,我们打手电都照不到顶,据说这种笼葬也是当年古讷国的一种特殊葬法。
按照田雨青的提示,我们跳进了第三片陪葬坑里,下面有几乎一半的坑底早年间被河水冲塌了,地下河滚滚奔腾,坑底这些陪葬作为特殊的养料,再有地下河的河水滋养,一些藤蔓树沿着坑边生长了出来,就挂在坑边的泥里。
“咱们不能直接跳进去啊,跳进去还不一定能冲到哪儿呢,万一水里有暗流,把咱们磕死在下面的石头上那可就麻烦了!”何瑜硬着滚滚浪涛,扯着嗓子喊。
老钱耳背:“啊?!何小爷您说什么!”
何瑜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咱们不能就这么跳进去了!得想想办法!”
老钱扶着耳朵:“啊?”
何瑜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个大傻叉!”
老钱这回倒是听清了,啧了啧,回他:“您说我又没照您惹您,怎么还能骂人呢!”
我不管他俩踩着脚底下的骨头堆在旁边斗嘴,走到那些藤蔓旁边观察了片刻,藤蔓旁边长出来一棵小树,树心已经被虫蛀空了,这树的树干本来应该在土里,但水流把土都给带走了,树干就这么颤颤巍巍地挂在水流之上,估摸着再过几天就得彻底断开了。
我扯着嗓子喊他俩:“把树砍了!让它死前好歹为人民做做贡献!”
我们三个拿了开山刀开始砍树,我提醒他们,先砍个差不多将掉未掉就成了,得给咱们一点儿时间观察观察再下水,不然树掉进水里顺流跑了,咱们实在不好追。
我这边刚说完,何瑜那边就只听咔擦一声,他力气大,对着凸出来的树根猛凿了几下,树干就“轰隆”一声断裂开砸进水里,我大骂了声娘,也来不及把刀收起来了,赶紧招呼老钱他们拿包袱下水。
我们三个看也没看,齐齐跳下水,浪花打得我们仨各自都看不到对方的位置,我最先找到树干扒住了,然后及时拽住边上老钱的裤腰带,何瑜腰上还拴着田笑,我见他可劲儿用他那狗刨抬起头往我们这儿看。
我朝他大喊:“这儿呢!”
他一下锁定了我的位置,一个猛子就扎过来,在对面扒住了树干。
我们仨费劲地你拉我我扯你,互相帮忙坐上了树干,树在水流的带动下一路向下游漂去,我们时不时分吃压缩饼干,时不时撩点儿淡水恢复体力。
直到看见洞穴的尽头出现了一丝不同于四周的白色,我们愣了一会儿,这才察觉到那不是什么白色的生物,而是河流的尽头,多少天我终于能够放松下来。
我们坐着树干出洞,水流流速放缓,河水两侧的岸边扎满了帐篷,是两处营地,他们可能也没想到我们居然是这种出场方式,又或是我们三个在洞里摸爬滚打,个个胡子拉碴,实在已经没个人样了。
那些弟兄们本来在吃饭,看到我们的下一秒连扒饭的动作都忘了。
营地是我四哥和田小七的,我们被救上岸,目送他们将田笑的尸体送进帐篷,我跟何瑜稍微收拾了一下,去外边找了个阳光不错的地方,挖了个坑,取出包里那两张童尸的人皮给埋了。
我顶着太阳,边填土边嘟囔,愿两位小朋友早登极乐、早日投胎,埋完坑,我拿着铲头看身后一马平川的旷野,又听见对岸营地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由觉得心生怅然。
我掏出内兜里裹着的葬骨遗书,对着阳光摸了摸。
这从九环玉匣里取出的半张,不是鹿皮。我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嘶怎么看着倒是很像人皮呀?
第五卷 天京尸笼城 完
后面就是最终卷了
# 枯骨琉璃血
第253章 意料之外的事
我有点担心,又去帐篷里多问了几嘴,打听到陈苍海和库巴,他俩地震的时候跑得快,没掉进裂缝里,被我四哥找到之后就给他们强制送回去了。
我按照田雨青的叮嘱,将那整张葬骨遗书交给了我的四哥,但开出来的铜块被我私藏了,田雨青没交代这个,可能不是很重要,我准备自己研究研究。
之前不听四哥的话,知道地震还跑回来救人以及擅自下斗的事儿,我本来以为会被他骂得狗血喷头,但他这回破天荒的没有骂我,只是让我把腿上的伤养养,好好休息。
他这个态度让我已经畏畏缩缩的心态顿时又开始嚣张跋扈了起来。
我们在讷王墓里呆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上来的时候四哥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墓里我们对时间的概念不太清晰,如果不是何瑜的表,我们呆的久了日夜颠倒,身体可能真的会出问题,这也让我长了个记性,以后干这活别嫌麻烦,怎么说都得带个能够计时的东西。
我们上来没过半天,两家就开始收帐篷换营地,我昏昏欲睡地骑在马上被送到当地人的聚居地,老乡非常纯朴,一听我们是考察队的,又是给我们倒奶茶又是给我们整理被褥,让我们休息的。
据说那张葬骨遗书上都是阿姓族的文字,而阿姓族,是个只存在于山海经传说中的部落,研究起来非常困难,但我们的人需要休养生息,四哥他们几个五师的头目商量了一下,取得了当地人的同意,我们的队伍就暂时在老乡家安置下来了。
住在蒙古包的前两天我特别纠结,刚开始一点都不敢跟田小七多接触,毕竟她老爷子是因为给我挡子弹才去世的,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我的过错,但后来想想,又觉得不该躲着人家,田老爷子为了救我而死,我怎么说都得给人道个歉,再跪地给老爷子磕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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