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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环(余河不喜)


还有韩卓,这边是我四哥来沟通的,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总之很久我都没从阴影中走出来,只要一闭眼就能重现那天韩卓被一枪打死的场景。
到了第三天,天气逐渐回暖,这儿环境恶劣又没什么措施,尸体放久了难免出味儿,这尸体老是放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我找四哥要了熟人电话,联系了愿意接尸的车,按照规矩割刀头、铺元宝、烧纸钱,前前后后基本都是我帮忙张罗的,这才给田笑的尸身送归故里火葬。
至此,田笑便成了五师里第二个火葬的人。
田小七哭了几天,眼没有一刻是不肿的,她始终陷在无比悲伤的情绪里,我见着她每每都是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没那个胆量去说了,这件事只好被我先搁置在一边了。
我们在内蒙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期间几位教授聚在一起研究那张破图,我跟何瑜每天无所事事,骑马遛鸟,他教我骑马,我俩用了三个月向当地人请教,双方的骑术都是明显上升,现在我骑马闭着眼睛跑都绝对掉不下来。
田小七从阴霾走出来之后,正式加入了我们的“无业游民小分队”,每天跟着我俩到处野,她不嫌脏也不嫌累,帮老乡赶羊、抓羊剃羊毛一个不落,回来的时候身上头上扎的全是草,就这还能一个个还呲着大牙瞎乐。
后来老乡海日古描述说,我们仨,羊是一只没抓着,乱是一点儿没少添,情绪上却是相当满足,每天吃饭能吃三大碗,姓何的小子四碗。
海日古比我都小一岁,他这么说,我们也不害臊,等他下次再赶羊,我们依旧是照去不误,这一来二去,这小伙子跟我们就彻底熟络了。
这天我们把羊赶回圈里,正坐在地上休息的片刻便见有许多游客陆陆续续地来。
我去问海日古,最近是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吗,怎么突然这么热闹。
他跟我说,过几天要祭敖包,到那时候草原上才真叫热闹,会举行祭祀,人们都汇聚在敖包前祈福,之后就是赛马射箭,人特别多特别好玩。
我这人有点不正常,平时两三个人小打小闹还行,但只要一听见这种大型的热闹场顿时就缩回壳里去了,最多是站在那儿观观礼。
何瑜跟我不一样,他什么热闹都喜欢往前凑,海日古他爸是管这个的,他听说了有这么好玩的场子之后立刻去向海日古他爸汇报,说自己对内蒙的传统节日十分感兴趣,作为民族友好联系的使者,想跟草原人民一起参与,海日古他爸也是个爽快的草原汉子,当场就拉着他出去射了几箭。
结果一共拉了三弓,两发弓弦太重没拉出去,一发拉到别人靶子上去了,他还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这弓灵性,可能还没认主。我本来还在一边看,后来听他胡扯得我这皮糙肉厚的老脸都顶不住先回帐篷了。
何瑜的草原人民大欢聚计划算是直接泡汤。
祭敖包这种文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草原上无数大小不一的敖包就是这种文化的产物,我听海日古讲了许多,也稍微了解了一些皮毛,说是蒙古族这种游牧民族,每到离开故土迁移游牧的时候就会收集上一块石头和一捧土,将其埋到后来迁移地方最高处的山顶上,继而能够建立起敖包进行供奉。
这种文化在后来的传承中逐渐又进行了演变,产生了不同的方式,不过寓意都是吉祥的,为了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人畜安宁。
到了真正祭敖包的那天,我跟何瑜只配提前占个好位置看别人摔跤、骑马驰骋草原了。
这一天特别热闹,库巴也来了,何瑜他俩在一旁看那些蒙古汉子摔跤看得热血沸腾,我也被草原上的热情感染,跟着叫了几嗓子好。
接着是海日古的骑射,那么沉的弓,他骑在飞驰的马匹之上仍旧能准确射向属于自己的靶心,我在一边看,可把我给激动坏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把刷子。
到傍晚,草原上就开始出现成双成对的眷侣,都是大姑娘年轻帅小伙,姑娘辫子长长,余晖给身上洒了一层金,都坐在草地上聊天,等日落看夕阳,库巴还没吃过爱情的苦,这样的氛围看得他特别羡慕。
何瑜也很羡慕,他俩也抱团坐在草地上,看着别人爱情的美好齐齐耷拉着脸,难过得活像两只法斗。
射箭结束之后我瞄了一圈,总感觉少了个人,仔细查了查人头,发现田小七不在,找了一圈不见人,于是就去问何瑜。
何瑜正烦恼着,甩掉我的爪子,不耐烦地指了指山岗岗,那儿有几个姑娘正在对着敖包许愿,我一眼就瞧见了田小七的马,她也在上面。
何瑜说:“这不在那儿呢吗,一大老爷们儿婆婆妈妈的,人姑娘许个愿你也管,边儿呆着去,别耽误你哥我思考人生。”
我被他莫名其妙怼了一顿,自讨没趣,只能自己到处散散步,草原的风凉凉的,傍晚正是凉爽的时候,吹得人很舒服,紧跟着心情也会变好。
我靠在一棵树边微微眯起了眼睛,考虑是不是也该跟田小七道个歉了,但又想,这姑娘最近才开心了一点儿,突然又提她伤心事会不会起反作用,还有那枚铜块,倒是没什么机关,不过形状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玩意儿到底是应该用在哪里的呢?
就在我脑子里正值混乱之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我一转头,正好跟田小七那匹小白马对上眼,惊得我赶紧往后退了半步。
我对从马背上跳下来的田小七说:“好歹出个声儿啊妹妹,许的什么愿啊,这么久,找你半天,还以为人太多你跑迷了。”
“这都没什么人了,我不会迷路的。”田小七手执她的小马鞭,冲我灿烂一笑。
“风都凉了,他们都回去了,咱们也快回去吧。”我自然地去牵了她的马,打算跟她一起走回去。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她突然往我怀里塞了个什么东西,东西挺轻,我一下没接住,急忙丢掉缰绳去捡,田小七正好抓住这个空档,再次灵巧地翻身上马,扬鞭策马而去。
“不是!什么别玩了,太晚了得回去啦!”
我一头雾水,喊了两嗓子她装聋头都没回,我只好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拿到眼前去看,一看之下,我明显突然感到心底猛地一沉,脑子顿时被吓清醒了。
我瞬间呆住了,几种解决办法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这时,何瑜、库巴和海日古突然就从我背后窜了出来,我下意识背过身把东西往怀里塞,但耐不住何瑜的手太快了,他手指一钩,把我怀里的东西给勾了过去。
“嘿哟!有好事儿也不跟你兄弟分享分享,好精致呀,小荷包,手绣的吧?小七这丫头怎么对你这么好,她刚才都没给我,我得去找她!”
何瑜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去找田小七,站在他身后的库巴一把拽住了他,扯起自己那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不行不行的,这是人家给他的,你不能去要。”
何瑜把荷包塞回我手里。
“为什么?”
库巴看着他,也没解释,反正就嘿嘿嘿地开始笑起来,看他一笑,何瑜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哦,是那个意思?”
“对,就是那个意思。”库巴哈哈笑着,接着对我说,“快,小伙子,骑我的马去把姑娘追回来吧,日头下来了,跑远了不安全。”
何瑜嘿嘿着过来拍我的肩膀:“你小子,你小子艳福不浅呐哈哈”
我皱了下眉头,脸色不好,但去接了库巴递过来的缰绳上马,何瑜一见我这样,迅速收起了笑容,踮起脚凑过来,说:“要不要换我去把人找回来?”
刚才库巴那动静早已引起了一大群人的注意,这些人明显带着祝福的目光看着我,其中还有很多田家的伙计,我不去找,回来恐怕会有损田小七的面子。
看着旷野,我把荷包放好了,低声对何瑜说:“我去找人回来,然后把荷包还了。”
第254章 闭门羹
一马鞭打在马屁股上,库巴的马即刻间窜了出去,我一手攥缰绳,一手挥马鞭在偌大的草原上奔了起来,我刚奔出去就听见后面草原上有许多撺掇叫唤的老乡,他们喝着马奶酒,笑呵呵地吆喝着。
马沿着刚才田小七跑出去的痕迹跑出去了一里地,等基本看不见当地人的火堆之后,我远远地望见田小七正牵着马在山岗上来回地踱步,见我策马过去,她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我将马刹停,从马背上跳下来,四下打量了,确定当地人和那些伙计都在很远的地方并没有跟过来之后,我便把怀里揣着的荷包掏出来。
我故作轻松地把荷包递过去,说:“你东西掉了,我帮你捡回来。”
田小七看见我手里的荷包明显愣了一下,田家人都聪明,田小七也不例外,我们之间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明说的,明说反倒会伤了双方的面子,这时候暗示到位就可以了。
她将我手里的荷包接过去攥在手里,半天不说话,我俩就这么对着站了几分钟,正当我考虑着要不要说说话时,田小七却先我一步开了口。
“为什么?”
我斟酌了一下,说:“以田家现在这种盘口众多、人情复杂的情况,你势单力薄,又没有信得过的心腹,如果一直没有外力帮助,你应该很难坐稳家主的位置,我之前说了,如果你要寻求帮助,可以直说,我会去四哥那儿争取一下,甘家和田家是世交,他没有什么不帮忙的理由,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并不是用这种方式。”
“在这么多的五师后代之后,只有你跟我的经历极度相像,我很清楚你的痛苦、纠结,所以我根本不希望你为了家族,被逼到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委曲求全,因为这是我们为数不多能够自己选择的事。”
凉风吹过马鬃,落进柔软的草堆,厚云散开裸露出点点繁星,田小七看着我缓缓开口,她笑道:“这些事你说对了一半,另一半不对,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是真心的呢?”
在来时的路上,我已经对场景进行了预演,我想过她会这么说,所以当她真正开口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惊讶,这事要怪也只能怪我,我过去在相处的时候没有把握好分寸,不论是这段在草原上的时间里,还是之前在那种十分危急的情况中。
“对不起,我不太能接受,至少现在我不可能接受。”我听到自己这么说。
田小七我俩年纪相仿,在感情上冲动本应该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她行动力强、聪明、机敏,是怎样好的男人都万万配不上的,我身边的人,何瑜和海日古都曾对她抱有过好感。
至于我,连我自己都搞不太懂,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情感,又或者说,是一种让我想完全回避的情感,因为我知道,我仍陷在谜团之中自顾不暇,所以根本无法顾及其他的琐事,在种种不确定的因素之下,我除了拒绝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于是我只能摇摇头,如实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想变得强大,为的就是能够保护身边的人,但后来我发现,我谁都护不住。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挡枪子儿,田老爷子也不会死,如果不是为了给我们引开那群怪人,田雨青也不会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田小七望着我,她只是听我说,并没有回答什么,她这样我更加不知道她是什么个意思,是赞同我的说法还是觉得我是在逃避责任。
我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挠了挠头,反倒开始焦虑起来,说:“今天我们都不太清醒,一会儿回去休息一下,就当今晚我没跟你说过这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以吗?”
许久,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翻上各自的马,一前一后地回去,这件事把我搞得郁闷不已,硬是失眠了一整夜睡不着,才搞好没几天的关系又面临破裂的边缘。
不过,第二天四哥就召集了所有人,在一位老乡的蒙古包里,几乎所有五师有头有脸数得上号的人都来听命令,几位专家教授也难得危襟正坐,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严肃。
老钱来找我跟何瑜,我们三个坐在一起,他风尘仆仆,脸上全是土,看上去是刚搭了老乡的摩的回来,他几个星期前就不知道被四哥派到哪儿去了。
我立刻就这事儿去问他,他说自己刚跟伍一黎他们跑了一趟陕西实地考察,原因是这葬骨遗书的年代实在不可考,阿姓族的文字晦涩难懂,再加上要完全看懂图必须精通天星风水,但这天星风水失传已久,伍一黎带人研究了半个多月,确认了最后人皮图指向在陕北一带,但研究进行到这儿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最后他跟四哥提议,还是找外援更可靠一些。于是,四哥想起了老钱的父亲,说不定他能把最后这部分图给解出来,伍一黎一听,立刻打算去拜访一下老爷子。
老钱的父亲钱世忠如今已经八十岁高龄,早年间都是包办婚姻,据说老钱爷爷钱串子刚满十六岁家里给他娶了媳妇,第二年就生了钱老爷子,那些年比较动荡,钱老爷子记事儿也早,他爹在叶玉竹手底下做事,很多时候这钱老爷子也跟着他爹东奔西跑。
叶玉竹对小辈关爱是出了名的,逢年过节也都让钱串子把孩子带来一块儿热闹,于是这钱世忠一天天的跟着他爹以及这些个叔叔伯伯,耳濡目染,对这失传已久的天星风水有些研究。
据老钱所说,伍一黎他们前几周就是去拜访钱世忠去了,结果他爹年纪大了直犯迷糊,不管老钱说多少好话,做什么都不愿意他们的人进门,气得胡子都吹起来,用拐杖咚咚敲地板,说不认识他们这些外人,几位资深教授算是吃了个闭门羹,无功而返。
“我爹可给我害惨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都夹着尾巴做人,别提多难受了!”老钱对我哭诉,“但他年纪大了呀,就这脾气,我能怎么办,少东家您可千万要在肆爷面前给我美言几句,说说好话。”
我笑:“老人年纪大了有小孩儿脾气也正常,你放心,我四哥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因为这个跟你心生嫌隙的。”
何瑜凑过去问老钱:“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老钱说:“这回肆爷应该是打算亲自去,还有谭老板、玉老板、七小姐,没准你们也要一起去,这几位老板都是五师的头目,哎哟,我这个爹啊,可千万别再作妖了,再作妖我就真的完蛋了!”
第255章 钱世忠
四哥那边全部部署完,他手下的这些弟兄们纷纷开始去做各自的事情,他们把自己的东西都搬上皮卡车斗,我跟何瑜也站起来,准备跟过去,路过四哥时,他一把将我薅过去,对何瑜摆手让他去皮卡坐着。
“你太姥爷的事,你知道多少?”四哥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往第一辆皮卡上拉,第一辆皮卡里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可不觉得我能跟他们这些人坐在一起。
我被逼着爬上了车斗,纳闷道:“我我知道的跟你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一坐下来,我才发现边上坐着的正是田小七,她坐在我身边小憩,对面是柳婉和谭裘,这回去找钱老爷子,谭裘似乎并没有表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但这不太符合他的做派,我张望了一圈,不见老钱和何瑜,他们应该在后车。
皮卡时间长了,车沿上哪哪都是干掉的泥巴,用手一扣就整块掉下来,四哥也爬上车斗坐到我对面去:“待会儿到地方,你跟我去拜见老爷子,到时候记得别失了礼数。”
我欲哭无泪,心说这才上车有一分钟吗,就给我把后面的事都给安排好了。
三辆装满人的皮卡缓缓驶入国道,早上被叫起来的太早,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再醒过来时,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满眼的绿变成土地的黄,尘土在我们车的屁股后头飞扬。
正晌午时,皮卡彻底脱离国道,地面颠簸得我们简直要吐出来,于是中午就随便搞了点儿肉罐头吃,吃完罐头,三辆车停在一节土路前面,这坡太陡,车下不去,只能开始步行。
老钱对我指了指对面的窑洞,对我说:“就在那儿呢,走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看了一眼,窑洞隐在崇山峻岭之中,到达那处要翻山而过,那是个不大的村落,面朝黄土背朝天,山上都是光秃秃的,空气很干,这种地势主张的是大开大合,无比险要,在这些冲天断崖面前我们简直就跟蚂蚁一样渺小,我顿时感觉浑身都开始疲惫。
一行人将车撂下,开始沿着当地人踩出来的路下坡、上坡、翻山,等我将一整囊袋的水全部喝完,我们才总算站在了那排建在一起的窑洞面前,伍一黎被他的学生搀着走到我们身边,也是累得气喘如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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