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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环(余河不喜)


“哎,别呀,何瑜现在受了伤,你总不能带着他去找人问吧,那多折腾。”韩剑给我杯子里添了点儿茶。
韩剑这举动让我感觉很不对劲,他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妈告黑状就已经很不对劲了,现在居然还主动拿地图给我看,证明他有意让我加入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于是我就试探着问:“你哥知道你出来不?不对啊,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在河南找工作吗,难不成你哥不知道你来云南了,你也是偷跑出来的?”
一听我这么说,韩剑脸上的表情顿时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我还是看清楚了,这小子也是偷摸出来的,这要是被他干古董生意的老哥知道了,不得打断他的腿?
韩剑咳了两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个,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帮我哥打理分店的事情,替他收了一件民国的水流分支拓本,偶然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就想来实地考察一下。”
他把第二张图换上来给我看,这原始的拓本应该不大,甚至说是面积很小,韩剑可能是直接找人整了个复印件,然后扩印到这种程度,但其中一些细节还是相当模糊。
看拓本不是我的专长,这事儿他该找何瑜才对,拓本复印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水流分支看得我头皮发麻。
所以我就说:“这个我帮不了你,等何瑜醒了,你找他帮你看看吧。”
说完我就感觉到不对,韩剑不知道在这儿安营扎寨了多长时间了,看路阿爻的状态也是,估计在这里住了挺久,区区一个拓本,韩剑直接去问路阿爻不得了。
很快,韩剑就冲我摇摇头说:“不是拓本的问题,我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这份拓本刚到我手上的时候,上面出现了很多迸溅状的痕迹,我开始还觉得自己收亏了,搞了个品相这么不好的”
他给我指了指那张四开复印件上遍布的一些黑点,继续说:“但是后来我偶然间交了个算命世家的朋友,他告诉我,这些黑点的排列很有意思,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可以构成一幅图。”
韩剑说到这儿,就又从桌上背包里掏出一张A4的白纸,他当场趴在客厅的桌面上按照那些黑点的排列方式画图,这人应该没学过画画,所以线条画的歪歪扭扭,最后他将那张纸推到我面前。
“像不像一座塔?”韩剑问我。
我拿起那张纸,又扶正桌上的复印件,稍微对照了一下,我高中走的纯艺,对一些图形色彩类的东西非常敏感,几乎不用看韩剑那张画的歪歪扭扭的纸,我都能一眼看出复印件上那些黑点以某种方式连接起来可以构成一座倒塌的塔。
整座塔紧靠河流横倒,黑点很多都分布在水里,我看了看就又问:“说不定是巧合,因为如果按照其他方式连接,它就构不成一座塔了。”
“我一开始跟你想的一样,于是我打算追根溯源去问问它的前主人知不知道这拓本有这么一回事情,但等我找到那人家里,他家里空无一人,不仅如此,他的家人告诉我,他已经杳无音信很久了。”韩剑说。
这种发展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感到惊讶了,只是翻起那张地图:“然后你觉得,它前主人的失踪跟这东西有关系,所以你才瞒着你老哥来的云南?”
“多少应该有点关系的吧,这个我倒是不能肯定,但我猜怒江那边儿肯定有点猫腻,”韩剑说。
“这是我朋友家的老房子,没人住就先让给我了,我才到这儿第二天,来逛古玩市场就碰见了里面那位。他受了伤,身份证也丢了,不知道来干嘛的,他给我付了房钱,说要借住一周。”
韩剑指了指对面房门紧闭的卧室,然后对我摊摊手:
“所以,你别误会,我们不是一伙的,至于外面那些突然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我也不太清楚,但似乎整个行业都默认他死了,路家人晦气,我也不想跟他多搭话,今天还是为了救你们,才跟他聊了两句。”
我气还没消,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就摆手说:“你不用解释,我跟他,我俩不熟,这玉你一会儿还给他,我对你这什么塔不感兴趣,等何瑜醒了我们就走,你放心,绝对不多待一分钟。”
韩剑赶紧上来拦我,说:“不是,你不能走啊!”
我心里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其实从韩剑主动拿出图来给我看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目的不纯,这人肯定已经通过拓本查到了一些事情,路阿爻和他同时到达这里,说不定两个人的目的地是一致的。
所以他们才会临时凑到一起,韩剑说路阿爻身上有伤就从侧面更加证明了这一点,他的身体状况跟从前不同,有伤下地才要找人搭个伙,这样才不至于无声无息地死在底下。
但他们已经在这里滞留了很久,那么很可能,他们是在寻找的途中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直接导致他们无法顺利到达目的地。
韩剑的态度很明显,他把拓本复印件拿给我看,就是想拉我参与这件事,可路阿爻刚才的态度也很明显,要么就是这两人打从一开始就没统一好意见,要么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合着忽悠我。
“甘霁,我需要你帮个忙。”韩剑索性不再隐瞒,直接挑明了说。
看来他比我急得多,还没等我套话就自己憋不住说出来了。
第85章 要挟
“帮什么忙?”我问。
韩剑说:“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坐船去找这座塔,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我们信息共享,如果那里真有什么,捞出来的东西我们对半分,怎么样?”
我盯着他,笑了笑:“为什么?只是因为一份可有可无的拓本和他玩消失的前主人吗,我不信,我不信就凭这么点儿东西就能把你吸引过去,韩叔叔,你这理由也太草率了。”
我顿了顿,然后用手指指节扣扣桌子:“要我帮忙,首先,你要对我说实话。”
听我这么说,韩剑下意识抬头瞄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然后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思考了片刻才轻声说:
“我不知道你四哥现在在哪儿,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四哥的下一站,就是怒江,那里有他们想要寻找的东西,但他们晚了一步,因为当我到达这里的时候,消息泄露了,老独眼已经得知了这座塔的信息,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帮我。”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断四哥下一站必是怒江的,但听他话里话外,应当是站在我四哥那一边的,如果假设他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一些事情,那么九环工程是否他也是有参与过的。
倘若他参与了,那他老哥韩承呢?
这些思绪让我浑身发麻,我不敢细想,我现在急需一个人跟我做些旁观者的分析,于是就说:“等何瑜醒了再说吧。”
说完我就起身绕过沙发往隔壁的卧室去了,我把门关上,再用那种老式的插销反锁,转头就瞅见何瑜换了个姿势在床上睡得跟猪似的,但没打呼,这是不正常的。
我有点无奈,走上去就拍拍他:“别装了,你在屋里偷听了多久了?”
我话音刚落,何瑜就眯开一只眼,冲我嘿嘿一笑:“你怎么看出来的,看来我的演技有待提高哇。”
“不是,谁要偷听你们说话了,你看我这伤,看看,这都是兄弟为你受的,结果你俩就把我一人撂屋里不管了,我都快渴死了也没见你给我送杯水来,然后我就醒了,要怪就怪咱耳朵太灵,听见了一丢丢,不多。”
我把自己的搪瓷茶缸递给何瑜,他就跟老牛喝水一样吨吨吨干下去半杯,喝完爽得直翻白眼,我就抽他叫他别贫,顺便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何瑜身体底子很好,已经不流血了。
“你怎么想的,你真信那孙子的话?”何瑜小声问我。
我对他摇摇头,何瑜就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你不是真傻,还有点儿脑子。”
我听了作势又要去抽他,他就拿裹着纱布的脑袋冲着我,逼得我只能把手重新放下来。
何瑜就说:“这姓韩的不可信,你要不去找找路阿爻,既然他跟这姓韩的搭了伙,那他肯定知道不少东西。”
“去个屁,要去你去。”我直接骂他。
让我热脸贴人的冷屁股,不可能!
“反正不管这姓韩的说的有多少真多少假,这里边儿肯定有不少大宝贝!”何瑜一拍大腿。
我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何瑜就说:“不说这个韩剑,只要能吸引乔三贵那孙子的东西,绝对是顶天好的宝贝!乔三贵要是苍蝇,咱这道菜最低也得是满汉全席。”
“之前乔三贵派人追你的时候,倒没说叫人打死你,我跟那些人过了两招,他们没下重手,后来还想绑了我要挟你回来,这意味着什么呀?”
我没听太懂,就看着他不说话。
何瑜“啧”了一声:“这不就意味着老独眼压根就没想搞死你吗,这可不是他的作风,我开始还以为是他年纪大了心肠软了,但是听了刚才韩剑那么一说,我呸!”
“合着你现在就是一香饽饽,走哪儿那地儿的苍蝇就围着你转,你现在可比你脖子里那破玉值钱,懂了没?”
何瑜跟我的侧重点差不多,我现在已经能基本肯定了,乔三贵突然发难,大概率并不是冲着那块鸾璧,他只是将鸾璧当做一个幌子,实际上真正想吸收的人,是我。
“说不定这怒江底下,老头子已经算出来那拓本上的那座塔里有重重机关,要换做是你,你会挟持一个懂点儿机关术的,还是直接自己带队进去,那肯定是前者!”何瑜说。
如果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刚才路阿爻知道我也来云南之后那么生气就可以解释了,因为听何瑜讲,现在基本上整个云南业内是乔三贵一家独大,我之前进省容易,现在出省就难了。
所以这就是韩剑虽然急,但他并没有打算逼迫我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我迟早都要想通,这笔买卖我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跟着他,总不能跟着那满肚子算计的乔三贵去吧?
“那依你看,路阿爻算是哪边的呢?”我问何瑜。
何瑜坐直身体,冲我勾勾手:“我觉得,他哪边都不是。”
我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这人向来行踪不定,论功夫绝技,乔三贵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他,韩剑亦然,所以他不管在哪里都是自由的,他冲我发火就意味着,以他的态度,是极其不愿意让我跟着的。
何瑜看了一眼关着的门,就说:“如果能把他拉到咱们这边,是最好的,他跟我没什么干系,但只要他跟你有那三枚铜钱,他就得无条件地帮助你,所以咱们也不用太过紧张。”
话音刚落,韩剑就站在外面敲了敲门,问我们想好了没。
我心说你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们的意见有没有真的很重要吗?
于是当晚就开始收拾装备,这间老房子的二楼,整个一层都是韩剑堆放装备的地方,而且二层的窗户框都用黑色的纸完全糊住了,阳光透不进来,灯光也照不出去。
大大小小的黑色包裹塞满了整个二楼,何瑜去拉开那些黑包裹的拉链,发现里面有二十袋是专业的潜水设备,另外二十袋是枪械和管制刀具。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从哪里搞来的,我是不会使枪的,所以就只从那些包裹里找出来几只开山刀和爪刀随身带着。
何瑜爱枪,说他娘的终于能奢侈一把,然后就开始往包里塞东西。
韩剑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条,纸条上用蓝色圆珠笔写了简单几样物品,他就另腾出一个大包,蹲下来对应着开始往里塞装备。
我只扫了眼那几样东西,就大概知道应该是给谁准备的。
“韩叔,咱这趟去得多少人,你保密归保密,咱这安全也是得考虑到的。”何瑜边塞枪和子弹边问。
韩剑毫不避讳,抬起头算了算就笑笑说:“这是跟公司合作的考察项目,有专业的潜水人员,至少得有几十号人了。”
第86章 陈苍海
韩剑有很多事瞒着我们,晚上将二楼包裹里那些东西分装完之后还余出来不少,这些东西在国内无疑是违禁品,但韩剑并不恐慌。
等呆到凌晨,隔着门板我隐约听到客厅内传来交谈声,第二天一早当我再次踏上二楼时,发现那些黑色的包裹已经不翼而飞了。
五点一到,我就收拾好拎起自己的包下楼,正好和准备就绪的路阿爻碰上。
我停下看了他一眼,那天光顾着吵架没注意到他的状态,路阿爻戴了个口罩,以遮住他脸上的瓷片,此时我才发现他头发长长了很多,有一部分已经有些挡眼了。
我合理怀疑这货打从湖北一出来就马不停蹄飙云南来了,这样看来,那座塔的定位应该也不是多么好找,没有韩剑手里的拓本作指向标,多少年的经验也得对怒江那样的峡谷甘拜下风。
另一边何瑜就甩了件驼色的冲锋衣给我,我单手挂着衣服绕过餐桌,从餐桌的塑料袋子里扒拉了两只热腾腾的小笼包吃。
“吃饱喝足准备跑路,乔三贵的那伙人不死心呢,还他娘的在外头守着,搞得老子出门买个米线都得捂脸。”何瑜明显吃不惯这里的饭,吃了两口包子就嫌味道淡。
韩剑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仨一人一个沙发坐着,何瑜起得太早又开始打瞌睡,他不在中间插科打诨,目前屋子里的气氛就变得相当奇怪。
好在韩剑很快就回来了,还不知道从哪儿弄回来一辆破烂的本田,后备箱被潜水设备填得满满当当,于是我们就只能抱着装备坐前面。
我抢了副驾驶的位置,何瑜敢怒不敢言,只能用脸骂我,但我不给他眼神,上了车就开始打盹,车沿着高速跑了很久。
四个多小时后,我睁开眼,看见了浪头翻滚的江河,车正沿着江边开,怒江的水能资源还是相对比较丰富的,就是地形落差大,水流湍急不太好走船运,所以我们在下游一路看到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舟。
我朝远处望去,天边能看见一部分山的影子,不知道是雪山还是正常的山脉,车辆一直沿着中上游开,江边渡口就逐渐变得稀少了。
我又睡了过去,再次睁眼时,本田已经停在石漫滩上,车窗车门都敞开着,我看见了很远处简陋渡口上的一只小型货船,何瑜刚在江边洗了脸,从货船那头踩着石头走过来,袖子已经卷到臂弯处。
“哟,咱们的小少爷可算醒了,可惜活儿已经基本干完了,你就只能享受了。”何瑜敲敲我的车门,他靠在车边从兜里掏出来烟吸。
不等我说话,何瑜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立刻转过身,两只手搭在车窗上:“对了,甘霁,我昨天想起来一件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你俩在那儿干嘛呢!甘霁醒了没有?东西基本都抬进去了,吃个饭,咱们下午就走,现在就可以进舱了!”韩剑喊着就冲我们一路过来。
何瑜看见他,下意识就住了嘴,然后向韩剑挥手:“马上马上!”
随即又小声嘟囔道:“他娘的,什么世道,一口烟都不让吸完。”
太阳已经呆在正头顶了,韩剑找的是一艘相当普通的货船,后面装的都是货物,面积不大,里面船舱很小,他这么干其实我是有点奇怪的,因为如果是专业勘探,不至于搞个货船来掩人耳目。
正晌午,大家伙就聚在船舱里一起吃饭,他那船舱装不下那么多人,于是就分了两桌,重要的人在里头吃,不重要的就在外头吃,我一进舱就发现里面的人,除了船老大,居然没有一个我不认识的。
田小七穿了个吊带牛仔裤,翘着二郎腿在桌边玩手机,我进来她连眼神也没分来一个,韩剑坐在她旁边,就在我晃神的瞬间,何瑜抢占先机,溜去坐了田小七旁边的位置。
“哎!哪家旅游团这么人性化,整天看这群大老爷们儿看得我难受,还是漂亮小姑娘看着清爽!”何瑜从坐下开始,嘴里的赞美之词就跟机关枪一样往外发射。
我走过去,踢了他屁股底下的马扎一脚,然后无视他嘴里的骂骂咧咧,坐下就问韩剑和田小七:“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是上了贼船了呢?”
船老大听我说完话就开始大笑,他应该是不明白我话里缘由,就用那种蹩脚的普通话说:“诶呀,这位小兄弟说话还蛮有意思的,怎么叫上了贼船呢,放心吧,我开船技术十几年,碰到多大风浪这船都翻不了的!”
我没回答,就坐下默默吃饭,一堆人围着一盆炖鱼吃,这里的鱼肉很鲜,熬出的汤白得喜人,不知道是不是刚打上来的,何瑜开了瓶啤酒,一边对着韩剑扯皮一边啃汤里的鱼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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