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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环(余河不喜)


船舱里人多又闷,这个船老大还酷爱吸烟,几根烟呛得我盛了碗鱼汤就端着碗出去喝了,我靠在船边上吐鱼骨头,没站多久就看到田小七也跟着出来。
田小七合上手机,凑到我边上对我说:“你可别误会,我这次还真就纯粹地出来旅个游,要不是乔三贵看渡口看得紧,我也不一定跟你们一条船,咱们顶多算是同路。”
我心说,放你娘的屁,我就不信能有这么巧。
“你们家这次也没给你带个人出来?”我单手端碗碰到嘴边,一仰头,最后一口鱼汤被我喝下肚去。
田小七笑笑:“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家里管不住我,我表舅呢,他又日理万机,现在因为九环玉匣的事应该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时间管我,所以我要去哪儿都没关系。”
她掏出来两根烟,将其中一根塞进我手里:“倒是你,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也不想想上次是谁连洞都还没出就晕死过去了。”
她说完就去船头抽烟去了,我被她明嘲暗讽一通,心情极其得不美妙,耳边很快就传来船舱里推杯换盏的响动,何瑜果然又喝大发了。
下一个出来的是路阿爻,他应该也是难以承受何瑜那浑厚的大嗓门儿,所以出来透气,我百无聊赖,手里夹了根烟就开始观察外面船上的人。
这些人加起来总共不到三十个,其中最起码有二十个看着就不像当地人,我之前跟他们依次认识过,也都说过几句话,握手的时候发现他们的手上都有不止一层老茧,那些茧的分布很刁钻,不是平常做活产生的位置。
想来应该是韩剑搞来的“专业人员”。
然而这些“专业人员”并不是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他甚至看着比我年纪还要再小一点,很帅很瘦,带着个助听器,一直在帮忙搬货。
听船老大说,他就是个普通搭船的,走不动了要坐船去下游,是个哑巴,话也不会说,就会比划,但别人也看不懂他在比划什么,所以他只能用他那个破手机打字跟人交流,所以基本没人愿意搭理他。
我对这种特殊人群总是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同情,心说我们又不是真正穷凶极恶的人,这船上基本都是抱有目的的人,总不能真的拉一个无辜群众下水。
现在看那小伙子自己找了个马扎坐在过道上,我就忍不住绕过路阿爻去那边跟他搭个茬,顺便还想趁这船没开劝他换条船乘。
“你好,你不是原本货船上的人吧?”我走过去,直接问他。
他抬头看见我,眼神中有点诧异,可能是没听清,就侧过那只戴着助听器的耳朵,我就蹲下身接着在他耳朵边上又重复了一遍。
他这才用嘴把手里的饼叼住,然后掏出手机来打了几个字给我看,他说:
“不是,去下游过江,要走很远。”
我顿时就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又说:“你要不下去再等等,换条船乘吧,我们不是要过江的船。”
他就又打字给我:“我只要去下游,不会耽搁你们的事情。”
我心中叹气,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算了,人各有命,他非要跟着,我劝也劝了拦也拦了,只希望到时候我们把后面的枪支弹药拿出来,不要吓到他才好。
于是我就点头自报家门,顺便问了嘴他的名字,这人虽然不会说话,但也不怯,伸出手跟我握了握,顺便还在手机上打了名字给我看。
“陈苍海。”
我扯个笑容给他,看了名字回过身我脸色瞬间就变了,这人手上也有茧,而且很明显,在拇指和食指的夹缝处,还有掌心和食指的两侧。
我不知道那是怎么造成的,反正写字肯定是不可能出现那样的茧子的,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路阿爻就走到我旁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
“他手上的,是枪茧。”
第87章 98年的失踪
我一听这个结论突然就感觉四周凉飕飕的。
倒不是怕枪,据何瑜自己说,他枪法也很准,每年何家上山打野鸡他都能把那林子扫荡一遍,但他手上的枪茧也只有薄薄的一层,没有陈苍海手上的那么厚实,陈苍海一个比我还小的小年轻哪儿来的这么厚的枪茧?这不纯纯搞笑呢?
“上船的时候我就已经问过他了,韩剑跟你说过他瞒着韩承擅自作主收了一个盗墓贼的拓本了吗?”路阿爻问我。
我心中大惊,这版本又开始不一样了,韩剑只给我看了拓本的复印件,但至于那个卖家,他不仅没强调,而且只说那人现如今已经处于失踪状态了,现在一看,原来那失踪卖家的职业还有点儿说头,是个盗墓贼?
那这就有些奇怪了,虽然我不混这行,但通过每年暑假在颖甘堂听那些伙计交流还是得知了一些东西的。
干盗墓贼的和我们这种充当“师爷”职业的差别比较大,我们最多是个顾问,但倒斗是技术活,盗墓贼分赃是技术活,能够成功转手全身而退更是技术活。
老派盗墓贼谨小慎微,他们一般都有一套完整的自己信任的渠道,得了东西不会直接拿到市场上去卖掉,更不会放到明面上去卖,早期有些流失到市场上被追回的文物基本上都是已经倒卖转手十几次的了,转来转去,到最后,无论是哪一手买卖双方都压根找不到第一手究竟是谁倒出来的。
就冲这一点,韩剑就跟他哥不一样,这人久不在行业内,什么信息流通、信誉名声、江湖地位,那是八杆子不沾,如果这拓本真是从哪个陵墓里倒出来的藏宝图,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人怎么就会这么轻易把拓本卖给他了?
不过,我们不是在聊陈苍海手上的枪茧吗,路阿爻给我透露这个干嘛?
我回了回神,就说:“这跟那个叫陈苍海的有什么关系吗?”
路阿爻说:“韩剑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偶然提到过,那个卖给他拓本的盗墓贼也姓陈。”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要是这么看,很多不成立的动机就基本能找到说法了,这小子处心积虑怎么着都要搭这趟船,看来已经知道我们是要干嘛的了,来找人的吗?可如果非要以巧合来论,也不是不能成立,但我以我走了这么多趟的经验来看,巧合的概率一定是趋近于零的。
我想到这里,船就起锚了,这时我就看到沿着公路飙下来几辆越野,望见船已经远航,几个人下来站在渡口气急败坏,我看了眼牌照,应该是乔三贵的手下。
“那你都问得这么清楚了,刚才干嘛不直接赶他下船?”我懒得分析就直接问了,虽然路阿爻很可能会觉得我问的问题很白痴从而不搭理我。
然而路阿爻一反常态,回我说:“他只是来找人的,又或是来找尸体的,算是同路,碍不到我们。”
我就好像听见了鬼在说话,真难得,这姓路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情味儿了?不太正常。
路阿爻这会儿正常得有些反常,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他告诉我这些是来找我谈和的。
看着他脖子里挂着的那枚完整的鸾璧,反射着江水波光粼粼的光芒,想想如果去除之前的那些不愉快,这块血玉也算是完璧归赵,我就不由自主将心里话问了出来:“什么人值得你这么拼了命地去找,路小素吗?”
我随便一问,路阿爻却再度沉默了,他的目光在一刹那之间变得暗沉晦涩,这一回我终于猜对了,可内心却完全没有猜对了的爽感,只想尽快转移这个话题。
“你说咱们得多久才能到拓本上的那个地方,那里你以前去过吗?”我试图学习何瑜的扯皮功夫。
路阿爻则抬起头:“98年的时候,她突然说要出趟远门,去办一件事情,但她没再回来,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见过她。她临走前什么话也没说,只给了我这半块血玉,但是在中国这么大的地方盲目找是不可能找得到的,所以我就在等,我需要一个契机。”
他的语气很坦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所以我就自然而然地接着说:“所以你等了五年,直到九环玉匣出现,你觉得路小素的失踪跟九环玉匣有很大的关联?”
路阿爻冲我点点头,他目光很坚定:“起初我也只是想试试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后来我跟着你们发现了这块血玉的另一部分,所以,不论如何,我也必须要去看一看。”
“我一直不愿意说,也是不希望你因为你四哥的原因陷得更深,命运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的,当我被路小素捡回家的时候,就注定了我这辈子都会跟五师和那凭空出现的匣子纠缠不休,可是你呢?甘霁,你母亲已经逃离了,现在跟甘家五师唯一有连接的小辈就只有你了,你的命运是什么呢?如果这是一场有心之人策划而来的棋局,你一个自由人,何必要进来当随时可能会牺牲的棋子呢?”
货船正在通过极其狭窄的一截峡谷,扑面而来的风把我刮得几乎快要窒息,太阳光就在天边一线,在这一刻,我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晚霞,倒映在湍急的江水中。
“如果这真是一场局”我看着绵延山脉与天边的晚霞共舞,声音渐渐被风声吞没了。
何瑜喝得面色通红地跑过来勾住我的肩膀,指着那天说:“咦?谁把猴屁股搁我脸上了?嘿!大胆妖孽,还不现出原形!小心你孙爷爷我”
他嚷着直往地上瘫,我赶紧从后头捞住他的背,路阿爻就绕过来帮我去抬他的脚,边抬他边叫:“嘿哟!这还真是瘸子的屁股邪了门儿了嘿,我怎么好像飘起来了?”
“别乱动,再动信不信给你丢江里喂鱼!”我骂他。
我走一步吓唬他一次,何瑜被我吓唬得很快就不太敢动弹,然后我跟路阿爻一前一后,像抬死猪一样把他抬进船舱,刚把他放下,他就趴在用货物搭的简易床上开始打鼾了。
“等何瑜醒了我跟他说说,他肯定也会愿意帮你的忙,三个人总比一个人的法子多。”我说道,然后又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你说我帮你要是被人知道了,我总不能也会失踪吧?”
路阿爻本来在搬何瑜的一条腿,企图给他翻个个儿,听我这样说,立即就用那种很严肃的表情抬头看着我。
我就笑他:“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你放心,以我这聪明的脑子,肯定不给你留这么隐晦的东西,我至少也得给你留句藏头诗才行,然后看遍全诗都只有八个字‘我快死了,快来救我’,怎么样,够明显吧?”
路阿爻看着我,把何瑜翻过去,眼神有些无奈。
我俩为了躲风也不打算出船舱了,想必这临到夜晚峡谷里的风会更大,天黑的快,呼啸的风推着货船向前,我正坐着打瞌睡,马上就感觉到一股转向的力,我没坐稳,差点给我整个人甩到地上去,幸亏路阿爻反应比较快,拽住了我的后衣领。
然后就听见外面的船老大在大喊:“前面出雾了!快把船速降下来!”
另:可以随意猜测剧情
第88章 集体消失
等船速降下来,路阿爻就先一步跑上了甲板,我看着外面能见度逐渐变得很低,就去推身边趴着的何瑜,推了几下何瑜都醉的说胡话,我只能先套上冲锋衣独自去外面看看情况。
等上了货船甲板,我才发觉前方原本应该隐在黑夜中的山峦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刚才我们走了一路也没见有出雾的迹象,这雾几乎是凭空冒出来的,我望向最近的那些峡谷石头,但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可我说不上来。
一旁的韩剑正在跟船老大交谈,我就凑过去问他:“咱们这是到哪儿了,为什么不继续往前走了?”
“不对了呀,不对了!碰到东西了,不能再往前走了。”船老大整张脸急的通红,他打着灯,两手哆哆嗦嗦地抻平地图给我们看:“我是完全按照你们给的路线走的,只能载你们到这儿了,不能再继续了!”
“为什么,你收了比别家高出三倍的价格,还没到地方就想溜?”韩剑脸色有点黑。
船老大就摆手说:“不是的!我们都是有信誉的人,但是你们不能骗人嘛!不能再往前开了,船底刚刚碰到东西了,我在这里开了十几年的船,就没碰到过东西,你看看这些石头山,我在江里从没见过这种石头山,再往里走我就不认识路了呀!里面雾气这么大,进去一定会迷路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韩剑,刚想劝他说要不先回去,大不了耽搁一夜明天起个大早再进来也是一样的。
没想到他直接掏枪了,那速度快得我压根没看清他是从哪儿把枪拿出来的,等我反应过来,那杆枪已经架在船老大头上了,再看其他人,那几名船夫也被韩剑的人全部控制了起来。
我心说这他娘的是什么走向?黑社会吗?
“韩老板韩老板,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们这些都是做小本买卖的,你想去那地儿我真的没法带你们进去,万一迷路了你说这”船老大苦苦哀求,显然是吓破了胆,都快跪去地上了。
我就在旁边拉住韩剑:“人家也是赚钱吃饭,你别着急,先把枪放下,今天晚上雾大确实不太好找路,我们明天一早进来也是一样的。”
“小爷爷说得对,我们”
“不行!”韩剑甩开我的手,“今天晚上必须到达目的地,他会带我们进去的。”
然后韩剑把我往后推了半步,他盯着船老大,却对我说:“你年纪小,有很多事你还不懂,船老大肯定能记得正确的路该怎么走,对吗?”
这句话说的很奇怪,像是对我说的,又想是对面前的船老大说,但是船老大在听完他那句话已经开始变得沉默了。
我想走过去看两眼,却被路阿爻一个箭步过来挡在后面,他看着船上僵持不下的局面,把两套完整的潜水装备拍进我怀里,然后小声跟我说:“别乱掺和,有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跟你是讲不清楚的,你去把何瑜叫起来,我们该下船了。”
他的语言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我知道这时绝对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于是我难得听一次话,抱着那些沉得要死的装备转身就往船舱里走,下了船舱我就小跑到何瑜身边,边推他边开始脱衣服穿那件很难套上的潜水衣。
那用货物堆起来的“床”本来就窄,又被我这么猛地一推,何瑜没来得及睁眼就一下子整个人翻到地上去了,他迷迷糊糊的:“谁!?谁偷袭?谁偷袭朕!”
我套衣服套到一半,本来穿这种紧身衣就烦得很,这下也懒得跟他多做废话,直接把手里的另一套潜水衣扔给他:“没时间解释了,快穿!”
估计何瑜也是到邪门地方次数多了,我这语速一加快他也跟着情绪紧张起来,连忙一个打滚从地上爬起来脱衣服。
我跟着侯金山进遗迹的那次,虽然没有这次的装备齐全,但在准备期间小伍还是跟我讲了许多关于潜水的理论知识,所以我摸这些长长短短的管子和铁瓶也算是得心应手,何瑜穿得潦草,但好歹该收拾的也都收拾完了。
船舱外静的可怕,我心说都二十分钟过去了,这些人总不能还在对峙。想着我就走出船舱,然而刚才明明满当当站着人的甲板,现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我连忙跑上去看,不是我眼瞎了,而是确实没有人,我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何瑜还在舱里招呼我给他绑氧气瓶,可我没时间搭理他,又绕去后面的货舱找,来来回回把整个船检查了一遍,整条船除了我跟何瑜,空无一人。
我返回甲板,眯起眼睛看四周那些黑色的石头山,船仍然停留在刚才的位置,但是,人呢?!船上的人都去哪儿了?
“你自己站这儿干嘛呢,不是说要下船吗,嚯!怎么这么安静,你韩叔叔丢下咱们跑路啦?”何瑜还没意识到什么,三两步跑到我身边。
我想不通,刚才在船上的不止是几个人,那是三十多人,这三十多个人在二十分钟内集体失踪,其中还包括让我去叫醒何瑜的路阿爻,甚至于后面货舱灯都没来得及关。
“怎么了,小幺,你脸怎么这么白啊?”
想太多我就有点混乱了,何瑜跟我讲话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固执地往后面货舱走还想再找一遍。
何瑜搞不清状况想来拉我我都把他甩开了,但他还一直拦着我,我停下脚步就彻底崩溃了:“船上的人都消失了!二十分钟前他们还在,然后我再出来的时候就消失了!东西都还在怎么就能凭空消失了呢!这怎么可能呢!”
我一通吼完,世界仿佛就安静了,头上货舱的灯还在左右摇晃着,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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