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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用浪漫杀死我(绀昼)


他需要确认,在感官献祭后,在法则重构中,他们之间最本源的联结是否依然炽热,是否比任何超自然的感知都更加牢不可破。
“……最后一次。”霁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俯身,双手撑在琉确身侧的床面上,将他困于方寸之间。那股雪松与墨水的冷冽气息,此刻混合着黑水仙危险的芬芳,如同实质的网,将琉确牢牢笼罩。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琉确?”霁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磁性,新月眼中翻涌着与平静语气截然不同的、沉痛的决绝。“这不会是温柔的抚慰。这是……锚定。”
琉确仰头看着他,眼神清亮而破碎,眼角的泪痣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烫。“我知道。”他喘息着,“我要的……从来就不是温柔。”
下一秒,琉确感到那股无形的力量再次箍住了他的手腕——是那条完成了使命却并未消失的星月光带!它化作了钴蓝色的、冰冷的能量镣铐,将他双手固定在床头。与此同时,空气中那黑水仙的香气骤然变得浓郁且带有麻醉般的效力,让他浑身发软,意识却异常清醒。
这不是惩罚,这是他们共同默许的,对新生法则的最终“烙印”。
霁的吻落下,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带着啃噬般的力度,仿佛要通过疼痛来确认彼此的存在。这个吻本身,就像一个强效的“法则场域”,剥夺了琉确的其他感官,只剩下唇舌间交缠的、带着冷香与微痛的触感,以及脑海中炸开的、如同极光般绚烂而混乱的能量涡旋。
“看,”霁稍稍分离,唇色潋滟,指着琉确眼角那颗已变为深浓瑰紫色的泪痣,“它在为我们燃烧。”
“那就让它烧得更旺些……”琉确喘息着,主动仰头,再次吻上霁,带着同等甚至更烈的诱与反击。这个小小的反击像投入汽油的火星。
霁的瞳孔中,那冰葡萄酒色瞬间沉暗为风暴将至的深海。他猛地将琉确拦腰抱起,不再是优雅的绅士,而是被触怒了本能、亦或是被最终点燃了某种确认欲望的新生神明。周围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现实与“法则场域”的边界在这一刻彻底模糊。
他们没有去卧室,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倒在了客厅那片巨大的、冰冷的地板上。
窗外,云层散开,一缕苍白的月光斜斜地照了进来,落在他们交缠的身体上,如同冷漠却公正的裁判,注视着这场以身心为祭、对存在发起的最终质询。
“怕吗?”霁撑在他上方,珍珠银色的发丝垂落,与琉确黑色的额发交织。他的气息不稳,那总是冰冷的体温,此刻却灼热得吓人。
琉确看着他,看着这个刚刚与自己一同完成了弑神(规则)壮举的共犯,看着他眼中那片为自己而沸腾的冰葡萄酒色海洋。他伸出手,抚上霁滚烫的脸颊,指尖划过他耳垂上那枚因能量激荡而呈现出稳定钴蓝色的耳坠。
“怕。”琉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笑意,“但更怕……没有你的未来。”
这句话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接下来的一切,都失去了温柔的伪装。衣物在混乱的撕扯中散落,像凋零的花瓣。冰冷的空气触到滚烫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霁的吻不再是单一的掠夺,它化作暴雨,落在琉确的眉心、眼睑、那颗燃烧的泪痣、脆弱的喉结、单薄却线条清晰的锁骨……
每一次触碰,都像在琉确已然荒芜的联觉世界中,重新点燃一簇基于纯粹物理感知的、真实的火焰。他“感受”到黑水仙在暴风雨中狂野绽放的生命力,“嗅”到雪松被烈焰焚烧时散发的、混合着毁灭与新生的焦香,“听”到星云坍缩又重组后稳定运行的规律脉动……
这不再是欢愉,这是一种酷刑,一种极致的感官凌迟,也是一种……对新生的最终确认和锚定。
当最后的界限被突破时,剧烈的痛感让琉确猛地弓起了身体,指甲深深陷入霁紧绷的脊背。但他没有推开,反而用尽全力地拥抱,像藤蔓缠绕自己存在的基石。
“记住我……”琉确在灭顶的感官浪潮中破碎地呻吟,“霁……用你的一切……记住此刻的我……”
这是他唯一的祈求。在感官被剥夺之后,在新生法则既定的此刻,请记住这份真实的、带着痛感的触觉,这份纯粹由物理存在所确认的联结。
霁的回答是更深的占有与贯穿。他俯身,舔去琉确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早已……是我的永恒频率。”
这场发生在月光下的、以身心锚定新生法则的仪式,不知持续了多久。当一切终于平息,琉确精疲力尽地蜷缩在霁的怀里。
“疯子...”琉确闭上眼,将滚烫的脸更深地埋进霁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你这个.... 疯子....”
这声低语里,已没有了痛苦,只剩下尘埃落定后的疲惫,与一种混杂着悲壮的归属感。
霁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与琉确的心跳渐渐同频。
“彼此彼此。”他回道。这笑声里,是叛逃者找到归宿的安然,是观测者被拉入人间的释然。
窗外的月光更加清澈,落在凌乱的床单上,落在两人依旧交缠的身体上。
这月光,是见证,也是洗礼。
在这片暴风雨后的宁静里,琉确忽然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窗外那弯新月。
然后,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仰起头,在霁线条优美的下颌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却带着无比清晰决心的吻。
“我记住了。”他看着霁在月光下骤然深邃的冰葡萄酒色瞳孔,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你也不准忘。”
不准忘记,我们如何杀死了旧规则,并以彼此为基石,建立了属于我们的新世界。
月光为誓,新生为证。

阳光第一次变得不同。
不是琉确曾经用联觉“看”到的那种流淌着蜜糖般质感的金色,而是一种…更为客观的明亮。它平等地洒在窗台、地板和霁沉睡的侧脸上,没有赋予任何额外的诗意,却因为昨夜发生的一切,自带了一种近乎神迹的庄重。
琉确醒来,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往日联觉衰退带来的空洞,而是一种奇异的稳定感。
世界是黑白的,是的。但不再是一片逐渐沙化的荒原,而是像一幅精心定影后的银盐照片,每一处轮廓都清晰、坚实,带着自身不可撼动的重量。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霁。
霁还在睡,呼吸悠长平稳。他左耳的钴蓝耳坠,颜色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恒定不变的深邃,如同风暴过后沉淀下的深海。不再闪烁,不再明灭,仿佛其内部奔涌的能量,终于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
琉确静静地看着他。他闻不到那独特的雪松墨水香,也看不到流转的星尘,但他能认知到霁的存在,以一种比任何感官都更确凿无疑的方式——就像他知道自己的心跳,知道呼吸的节奏。霁的存在,成了他认知世界里一个全新的、牢固的公理,无需证明,不言自明。
他轻轻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木质纹理的触感透过脚心传来,清晰而陌生。他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的世界。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没有谁突然消失,没有建筑扭曲波动。一切都井然有序,符合物理规则。但琉确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同。
一种极细微的、仿佛背景噪音般的“排斥感”彻底消失了。以前,即使霁的状态稳定,当他们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周围总会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氛围,仿佛世界在无声地排斥这个“错误”。现在,这种氛围荡然无存。霁的存在,被这个世界理所当然地接纳了。
仿佛他本就该在这里,站在他身边。
“在看什么?”霁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从身后传来。
琉确没有回头,只是望着楼下:“在看……我们的新世界。”
霁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他没有问“感觉如何”之类的话,他们的联结已深到无需此种确认。他只是顺着琉确的目光看去,冰葡萄酒色的眼眸里映着寻常的街景,却仿佛在审视着底层代码的运行。
“规则覆盖基本完成。”霁的声音平静,“‘修正力’的指向性消失了。现在,它对我和对其他任何存在一视同仁。”
这意味着,世界不再特意针对霁。他不再是需要被清理的“错误”,而是构成了这个世界基础的一部分。
“代价呢?”琉确问。能量守恒,如此巨大的规则变更,不可能没有代价。
霁沉默了片刻,指向窗外一棵行道树。一只麻雀正试图落在最细的枝梢上,枝条被压得微微弯曲,却没有折断。
“灵活性。”霁说,“旧规则像一套僵硬的程序,容错率极低,任何‘错误’都会引发激烈反应。而新规则……更像一种拥有一定自我调节能力的‘生态’。它更稳定,更能容纳意外和变量,比如我这颗‘叛逃’的尘埃,比如你……”他看向琉确,“……这颗曾经能扰动规则,如今已归于‘平凡’的铆钉。”
“但相应的,‘奇迹’也会变少。”琉确理解了。一个更稳定、更包容的世界,往往也意味着更少的意外之喜,更少的超自然可能。他的联觉失窃,或许就是这种“趋于稳定”的微观体现。
“是的。”霁坦然承认,“宇宙的熵在增加,神秘在消退,这是代价。但……”他握住琉确的手,指尖微凉,触感真实,“我们换来了‘存在’本身。”
我们。存在。
这两个词让琉确的心脏微微发胀。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感受不到色彩的交融,感受不到能量的流动,只有皮肤相贴的温暖和确凿的力度。
“值得。”琉确轻声说,反手更紧地握住他。
早餐是琉确做的。简单的白粥煎蛋。他尝不出太多层次的味道,只有基础的咸淡和温度。但他看着霁坐在他对面,用他曾经觉得优雅得不似凡人的动作,安静地进食,一种平淡而深沉的满足感充盈着他。
饭后,霁拿起琉确放在角落的画板和一管被遗忘的钴蓝色颜料。
“做什么?”琉确问。
“验证一下新法则的‘包容性’。”霁说着,用手指蘸取颜料,没有在画纸上涂抹,而是径直点向客厅空白的墙壁。
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墙壁的瞬间,那抹钴蓝色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自动在墙上晕染、蔓延,最终凝固成一幅简约而恒定的星云图——与琉确失窃的联觉中曾见过的景象,有几分神似,却不再流动,如同一个永恒的烙印。
“看,”霁收回手,“‘异常’依然可以被创造,只要它不威胁整体的稳定框架。它会被视为……‘艺术’。”
琉确看着那幅墙上的星云,又看向霁。他明白了。新法则并非扼杀所有超脱,而是为其划定了界限,提供了存在的可能。他的联觉失去了,但创造美的可能性,以另一种形式,在他和霁共同奠定的基石上,得以存续。
下午,他们去了学校。穿过人群时,不再有目光刻意避开,也不再有记忆被无形抹除的迹象。偶尔有相熟的同学会自然地与琉确打招呼,甚至有人会对霁点头致意,虽然目光中可能带着一丝对陌生俊美面孔的好奇,却再无之前的彻底忽视。
霁的存在,成了既定事实。
傍晚回家时,路过一家花店。琉确停下脚步,看着一束在夕阳下盛放的黑色鸢尾。它们的花瓣呈现出一种天鹅绒般的质感,在寻常的光线下,神秘而优雅。
“要买吗?”霁问。
琉确摇了摇头。“很好看。”他说。他无法再“看”到它们灵魂的颜色,但他能欣赏它们形态的美。这种欣赏,源于他自身的学习、记忆和情感,而不再依赖天赋的、不可控的联觉。
这是一种剥离了神性、回归人间的审美。
也是一种……属于他自己的,真正的“看见”。
夜晚降临,琉确坐在书桌前,摊开一本全新的素描本。他拿起最普通的铅笔,看着坐在窗边阅读的霁。
没有星尘,没有光晕,只有一个在灯下垂眸的、真实的人。
他落下笔尖,线条有些生疏,却无比坚定。他画的是他此刻眼中所见的,也是他心中所认知的——一个存在于他的世界,与他共享同一套法则,并将永远存在于他生命里的,具体的爱人。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如同为新生的世界,谱写最平凡也最动人的序曲。

铅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每一种声音都在琉确的感知里获得同等的重量——远处车辆的胎噪、冰箱的低频运转、霁翻动书页的脆响。这些曾经会被他的联觉自动过滤成背景音的元素,此刻都以平等的姿态涌入他的听觉,像无数条没有主次的溪流,汇成一片嘈杂却真实的声音之海。
他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这种纯粹的物理感官输入,未经任何艺术化处理,带来一种奇特的疲惫。
霁合上书,看向他。“不适应?”
“像突然失去了自动滤镜。”琉确扯了扯嘴角,“所有声音、颜色、气味都赤裸裸地扑面而来,需要我自己去分辨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
他看向自己刚画的素描。线条拘谨,试图用排线塑造明暗,但失去了那种能直接“看见”光影关系的直觉。这幅画是“正确”的,但也是“死”的。
“你现在闻起来,只是像你自己了。”琉确忽然说。
这句话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它不再是雨夜那个带着绝望和确认的宣告,而是一个平静的、带着些许茫然的陈述。
霁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拿起那幅画端详。“以前的画里有我的‘本质’?”
“嗯。星尘,冷香,还有……一种非人的光泽。”
“现在呢?”
“现在,”琉确抬头看他,目光坦诚,“只有你。”
只有这个存在于物理规则下的、具体的、会呼吸的个体。不再是被他的超感知美化的幻梦,而是可以触碰、可以理解,甚至可能……会产生摩擦的真实。
这种“真实”在第二天清晨给了他们第一次考验。
起因很简单——浴室的热水器坏了。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的瞬间,琉确下意识喊了霁的名字。在过去,霁或许会用一个能量场暂时隔绝水流,或者用某种超出常理的方式快速修好它。
但此刻,霁只是裹着浴袍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工具包。“我看看。”
他蹲在热水器前,珍珠银色的发梢被溅湿,几缕贴在额角。他检查线路的动作标准却生疏,像个刚读完说明书的新手。水珠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滴落,在那张曾被琉确的联觉赋予神性的脸上,留下略显狼狈的痕迹。
琉确站在一旁,用毛巾擦着头发,看着这一幕。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咯噔”了一下。
不是失望,而是一种……认知的落地。
神明不再能凭空造物。他需要像所有凡人一样,面对故障的机器,使用工具,甚至可能弄得满手油污。这是他们为新世界支付的代价——霁放弃了部分超然权能,以换取存在的锚定。
最终,霁找到了问题,一个老化的零件。他抬起头,脸上沾了一点灰尘:“需要去五金店买替换件。”
他们一起去了五金店。琉确看着霁站在货架前,认真比对零件型号,和店主简单交流。他付钱,接过找零,将零件小心地放进购物袋。每一个动作都寻常无比,却让琉确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回家的路上,琉确忽然开口:“以前你修东西,会用什么方法?”
“通常不需要修。”霁提着袋子,目光看着前方,“可以直接重构物质形态,或者从更高维度直接替换。”
“像修改代码一样?”
“那现在呢?”
“现在,”霁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需要遵循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和供应链条。”
琉确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更好。”
“为什么?”
“因为这样,”琉确停下脚步,看向他,“你修好的不止是热水器,还有我们……作为‘人’的生活。”
霁微微一怔,冰葡萄酒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微光。他明白了琉确的潜台词——当奇迹成为日常,生活本身便成了最珍贵的奇迹。
热水器修好后,琉确重新拿起画笔。他不再试图去捕捉那些已经不存在的“本质”,转而开始描绘那些坚实的、可触摸的细节——霁修理时微蹙的眉头,他沾了灰尘的指尖,他阅读时被台灯光线勾勒出的睫毛阴影。
这些画依然没有他鼎盛时期的灵气,却多了一种扎根于泥土的力量。一种属于“观察”而非“联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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