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一时没有说话。
钱,已经在余晴心里变成一个特殊符号,一个证明孟平州在她人生中存在过不可磨灭的符号。人活着不能没有钱,而她手握着钱,却难以将那个男人遗忘,难以做到真正潇洒。
“我今天没忍住,又给他发了两条短信,还是得不到回应。”她幽幽地说。
“不是说好不再联系那个人,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我忿忿地提高音量。
“我知道,我只是,没忍住……”
“有什么忍不住的,是你自己偏要想,他已经从你的生活退出了,你要证明给自己看,你不是没了他不行。去散心吧,尽情地散心,没什么事就关机,连碰都不碰,把他从电话薄中删除,眼不见心不烦!”
余晴啊余晴,你还在放任着自己单相思,而孟平州此时此刻,在这座豪华酒店的某个房间也许早已安睡。
隔日,朋友来宾馆接我,带我去商场逛街。我们下电梯向外走时,宾馆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一个青年男子,一直看着我们,眼神有点奇怪,不过我没有多想,也没太在意。
我们在时装商场左逛右逛,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我们兴致盎然地四处浏览,偶尔挑选感兴趣的衣裤试穿,也许是心情不错,不少衣裤都被我看中,但又不能都买下来,我只买了几样价格能接受的。
连续逛了几家大商场,不知不觉就度过大半天,直到下午四点我们才意犹未尽地结束逛街。朋友打车送我回宾馆,途中一直有台黑色的奔驰跟着我们,还跟我们的车一并停在宾馆外,当我们走到门口时,意外地被那辆车里走出来的人叫住了。
“严小姐,请等一下!”
我看向那人,那不就是早上在大厅里坐在沙发古怪地盯着我的男子吗?他为什么认识我,看起来还是专门跟着我?我凝视他,愣了愣。
第八章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你在跟踪我,为什么?”我问他。
他友善地笑道:“恕我冒昧,但我没有恶意,您稍等!”
他招了下手,他车里还有个人,他们从车后面搬出两只大箱子,抬到我跟前,说:“这是孟董交代给你的。”
“孟董给我的东西?哪个孟董?”我在上海能认识什么董,就遇到一个孟平州。
果然,他说:“孟平州先生。”
我诧异地打量箱子,见箱子用胶带封装着,问:“这里面是什么?”
“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方便,我们先把它们送到您房间?”
我摇头说:“我不认识你们。”
“那好,我们就不上去了。”
他们把箱子往我脚下一撂转身就跳回车上,没等我打开箱子看个究竟,便开车走了,任我叫他们,连头也不回。
我把两只箱子的胶布拆开,打开箱子盖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和我的朋友同时大吃一惊!
这整整两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我在商场试过的衣服裤子和鞋子,全部都是!不论一两百块的或成千上万的,都在里面!
也就是说我们今天逛街的全程都被刚刚那两个人跟着,并且暗中把我试过但没买的商品全部买单,按照孟平州的指示,送到我手里,孟平州为什么这么做?
我的朋友惊呆地看着我,问:“是你男朋友送的吗,你男朋友超级有钱?”
“不是。”
“那是追求你的人送的?”
“也不是。”
“是吧,不是的话怎么会送这么多衣服给你?真是土豪!”
我一头雾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把两只箱子摞在一起,让她帮忙看着:“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跑向帝王大酒店。
直奔前台客服,我问服务小姐:“你好,请问一下,孟平州先生现在是不是在这里。”
“请问你是?”
“我是孟先生的朋友。”
“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找他有事。”
“不好意思,您需要事先预约。”
“我要怎么预约?”
服务小姐为难地笑着回答:“这个,其实我们和孟董接触不上,也不太了解,您可以直接打孟先生的电话,或者与孟先生的助理取得联系咨询一下。”
我哪里有他助理的电话!况且,我也不能直接打孟平州的电话,我本来就不想让他想起严冰是曾打电话对他示威声讨过的余晴的朋友。
“我没有他助理的电话……”
“那这样吧,我向我们领导请示一下。”
“好的,麻烦你。”
这个女孩走到里面和一个大概是大堂经理的男人说了几句,那男人看了看我,又打个电话,然后走了过来,让我稍等,过了两分钟他又接个电话,问我叫什么名字,把我的名字报了上去,又回应两句,挂断电话后便对我换上热情的笑容,作了自我介绍,果然是大堂经理,直接请我到贵宾室等候,说:“小姐,您先到贵宾室休息,孟董在外面,大概要等二十分钟回来。”
“那好,我先取东西,回来等他。”
我又回去搬那两只箱子,让朋友先走,然后到帝王酒店的贵宾室等孟平州到来,服务小姐为我端来一杯咖啡。
可是,半个钟头过后,我也没有等到他,那个大堂经理又告诉我:“严小姐,孟董有事一时回不来了,要晚上才回来。”
我从沙发椅上起身,“既然这样,麻烦您帮我把这两只箱子转交给孟先生。”
我留下箱子,回到自己的宾馆,而我的纷繁的思绪并没有伴随箱子的脱手而停止,胡乱地揣摩着孟平州为什么这样做的可能。我们只见过几次而已,不论从哪个角度,他送给我这样的大礼都不寻常,让我想不通,毕竟这个礼数对我来说太大了。
晚上七点多钟,服务人员打电话到我房间说有人找我,然后是一个男人语速温和地说:“严小姐,我是白天给你箱子的人,请问你方便让我去你房间一趟吗,我不进门,只是把东西交给你!”
我的天,他居然又来!他该不是又把那两箱衣裤鞋子搬来了吧?
我马上拒绝道:“抱歉,你回去告诉你们孟董,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东西我万万不能接受。”
过了几分钟,他又打了电话过来,告诉我:“箱子已经放在你门口,麻烦你开门取一下,我回去了。”
我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门口,打开门,盯住那两只大箱子禁不住石化了近一分钟。
这姓孟的是要干什么?
隔壁门开了,郑文浩从门口走出来,见我望着地上的箱子发呆,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白天我逛街时,一直有人跟踪我,而且把所有我碰过的衣裤鞋子都买来送给我,就是这些。”
郑文浩愣了一下,过来蹲到我面前开箱看了看,问道:“谁啊?”
“孟平州,他派人做的,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我已经送回去一次了,刚才又送了过来。”
“孟平州送这些给你?”郑文浩比我还惊讶,“他看上你了?”
我翻了个大白眼:“瞎扯。”
如果见了几次,孟平州会看上我,那简直是荒谬。
“富豪对女人献殷勤,不是想泡你是为什么?”他做出夸张的样子,啧啧不停。
“你不知道,我对孟平州的印象很复杂,其实几年前我就知道他这个人,算是间接有点了解和认识。”
“间接了解认识?”郑文浩更好奇了,“听你说的,怎么好像很神秘似的!”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的朋友做过孟平州的情妇,只能无奈地叹气,一语带过:“我有个好朋友和他关系匪浅。”
“哇,你有那么高大上的朋友,我居然从来不知道!要不要扑上去抱个大腿,攀攀关系啊?”
我耸耸肩,不以为意:“我一个写小说的,有什么关系好攀。”
关于高大上,那不过是个讽刺。
本来计划次日和郑文浩出去玩一天,但我放弃了,那些衣裤的发票都在,次日一早我便到各个商场大费周章地把这些衣服全部退掉,请那些商场给我退款的过程简直令人抓狂,还好能退的全部退掉了,退还的总额十万多元打到我的银行卡,不能退的我就当自己买了。接着,我又跑银行去取现,揣着一大笔现金折回帝王大酒店。
我走到服务台,昨天值班的一个小姐还在,见到我露出非常职业漂亮的微笑。
“小姐,麻烦你,我想见孟平州先生。”
“请您稍等,我先叫一下大堂经理。”
她拿起电话拨出去,说:“经理,昨天的严小姐又来找董事长了,哦好的……”
服务小姐正说话的间隙,大厅右侧的电梯开了,里面走出几个人,而我一眼便看到站在几个西装领带的人们中间的孟平州,他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样式十分简单的牛仔裤,反而十分出众。他旁边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眼熟的年轻男人提着一只皮革的公文包,还正拿着一本文件,在对他小声说着什么,这大概是他的助理,我在飞机见过,是坐在孟平州旁边的。再后面的一个人,可不就是昨天跟踪我的那人。
打电话的女孩放下电话,和另一个女孩一齐向那几个人问好,一口气问候了一串,孟先生,刘总,张总之类的,话音落下时,孟平州看到了我,他眼光深沉,而且疲倦,面容冷漠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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