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总,咱们能不能求助于国外的慈善基金?”孙兵说。
我们讨论了两个小时,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
“可以试一下,但是外国慈善资金入境需要的手续很多,而且这些都是私人性质的,特别不好办。何况,我们市未必同意把这种真实的情况放出去。”我皱了皱眉,对此不抱什么大的希望。
刚才我们开始讨论时,林肃出去接了个电话,此时走进来正好听到我的话,摇了摇头说:“这件事特别难办,估计是行不通的。”
说完他看着我说:“阮总,刚才是市财政局打过来的电话,说咱们的资金有问题,手续不住。”
“哪一笔?”我问。
林肃很为难的说:“不是一笔的问题,是所有的都有问题。”
“不可能。”我马上站了起来。
“那边说咱们这个基金资质不全,属于违法经营的。”林肃道。
这下不只是我急了,所有的员工都着急了,大家都说不可能,要是资质不全,前几期的救助是怎么把钱发到位的?监管机构也不是瞎的,没资质怎么可能在银行开户?
我先让大家静下来,继续讨论去哪里再找钱的问题,然后自己走了出去。我把林肃也叫了出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时才意识到刚才直接在会议室说不太合适,对我道歉说:“我一时心急,以后不会这样了。”
“没关系,现在的是怎么样的。”我问。
他把财政局的电话内容和打电话的人都告诉了我,然后说:“阮总,要不我跑一趟?”
“我去吧,你去没用。”我阻止了他,让他继续去和大家开会,然后给我交一份会议纪要,自己马上给财政局打了电话过去。
我一个小时以后赶到了财政局,相关负责人让我在会客室等了一个半小时才见我,然后打着官腔说我少了财政局的批文,还明里暗里讽刺我不把财政局放在眼里。虽然话里阴阳怪气的,我好歹弄明白缺了什么问题,马上问他能不能补。他笑着说:“你当我们财政局是坐火车呢?还能先上车后补票的?”
我就问他要怎么办才行,他说要先交罚款,然后补齐手续,才能继续下一期的救助。
我简直被这话气到生活不能自理,我们的慈善基金都是想办法募捐来的钱,他们让我交罚款?这和抢有什么区别?为了多救助几个人,我们把人力成本压到最低,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他们让我交上百万的罚款?
“我们的资金都是募捐来的,如果交罚款的话,肯定不会有再给我们捐钱了。毕竟我们做的也慈善事业,钱没落到我们个人口袋里一分,能不能别罚款了。”我试着和他沟通。
“这个钱落到哪儿了,有没有进个人口袋我不知道,但是没资质就等于是非法的,要是严查下去,说不定会涉及到洗钱,现在国家对洗钱监控得这么严,正准备抓典型呢。阮总,你是个聪明人,要不是看在黄市长的份儿,你这个慈善基金现在都被抓了重点,控制起来调查了。”财政局的负责人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管是什么公司,只要被定性为涉及到洗钱,在任何国家都会被严查的,我没想到财政局这么看得起我,居然给我扣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
“我建议阮总还是先回去把罚款给交了,否则可不是只交钱这么简单的事了。”财政局的负责人看出我已经害怕了,马上趁热打铁。
我当时既没说要交罚款,也没说不交罚款,只是和他说了再见,然后离开了财政局。
回到办公室以后,公司的员工都下班了,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电脑前想了大半天,终于决定给黄宪打电话。
慈善基金的所有批文都是他给我的,如果说中间少了什么,也和他有直接关系。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给我的批文是有清单的,明明是有财政局相关批文的,怎么现在又变成没有了呢?
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半,他应该吃过饭了。
我电话打过去,他马上就接通了,问:“小阮啊,什么事?”
“黄市长。”我笑道,“刚才下班之前,我接到了财政局的电话,说基金没有财政上的批文,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当时所有的资质都是全的啊。”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当时我是让刘秘书帮你办的,你们不是一起按照清单去跑的资质吗?怎么会少一个?”他说。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真的不知情。不过,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我能联系一下刘秘书吗?”我问。
“刘秘书调到外省工作了。”黄宪说,“我可以给你一个他的电话。”
我记下了他口述的电话,但是却没打。既然人都调到外省了,在这里办的事他完全可以一推三六五,说什么都不清楚。
这事,明摆了,是有人在算计我。
慈善基金现在帐面上还有一千多万的资金,而且在国内小有名气,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些企业的捐款,虽然不多,但来钱的渠道正在慢慢打开。而且,我们从一开始就做到了财务全公开,相信我们的普通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我们也商议好了,下一步直接开通个人捐款平台,公开每一笔善款,任何一个捐款都知道他捐的钱做了什么。
现在,只是因为员工太少,人手不够,还没有完全铺开。
如果现在人在把慈善基金弄出洗钱的丑闻,我是第一个下台的,而且查出这个丑闻的人会得到所有人的信任。
不管这是谁,都打了一手好算盘。
第158 我失败了
我想明白了这些以后,反而淡定下来,只要是人有故意做的,就一定能查出来是谁。我在想,我要倒霉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想来想去,我想到了莫云飞身上。
在资产上,和我有着最大交集的人就是莫云飞,不管是奇迹地产,还是独立的奇迹基金,我们两个都刚好有股份。而且,现在他被张氏父女打击得没有还手之力,资金流缺乏到一定程度,甚至有传言说他准备出售手里的股权。
我从死过以后,第一次去找了莫云飞。我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一直没人接。所以,我决定去上门堵他。
在莫云飞刚刚认苏楚天为父时,重新遇到了我,为了在我面前表示清白,他给过我他公寓的钥匙,不过,我从来没去过。第是我对他住在那里不感兴趣,第二是为了躲他。就凭他当年种、马一样的性格,我要是去,就等于同意和他发生关系。他的世界,就这么简单粗暴。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家慈善基金是我独立做的,又做成了的第一家公司。我对这个公司就像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为了它,我豁得出去。
我找到莫云飞给我钥匙的那个小区,有点犹豫,想着他会不会已经不在这里住了。这是一个很旧的小区,红砖的七层小板楼,没电梯,甚至楼的外立面都因为受潮墙皮脱落了。
这个小区,完全不符合现在莫总裁的身份和地位。
我站在楼下很失望,或许这一次要扑空了。或许,还是每天去他在奇迹的总裁办公室堵他比较靠谱儿吧。
我想了想,来都来了,总要上去看看的。
楼道的灯倒都是亮的,地面也算比较干净,出乎我意料。
我一口气爬到七层,认清了房门上面的房间号以后,我翻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黑着灯,我打开开了灯。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大,也就七十多平米,收拾得很干净,但一看就属于是那种没有女主人的房子,因为陈设太过简单。
客厅里一张米色布艺沙发,一个落地台灯,地上铺着一张羊毛地毯,别人家放电视的位置,他做了一个满墙的书架。
我听了听,房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在。我心里有点失落,又有点放松。既怕他在家,又觉得他不在家也挺好的。
我把每个房间都打开了灯,然后好好参观了一下,想从这间屋子里找出曾经住过女人的证据,然而没有,我失败了。
南向的主卧里放着一张双人床,大落地窗,一个衣柜。北向的次卧把阳台和房间打通,地上铺的全是手编棕麻地毯,放着画板,一个简单的实木架子。
这一切,我觉得有点眼熟。
他不在,我也不着急走,心里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弄这么一套房子。而且,屋子里的一切也说明,他还经常回来住。
我心里都是不解,不过想想,有钱人都有那么几个不为人道的癖好,倒也释然了。
如果正常来说,他不在,我就应该走了。可人都有猎奇心理,他不在,我反而想好好看看这个房子。甚至在我想到这一点时,我已经从他的大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了起来。
落地台灯一开,屋子里马上变得温馨起来,拿起书就不由自主会窝在沙发上。
他家里的书很杂,什么都有,但是没有一个他写的字,书架上也没有任何的文件,更不要说什么日记本了。
我有点失望。我翻了一通以后,准备离开了。或许,最近莫云飞就没回来住。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紧接着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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