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大学生活,虽没有大红大紫,但也算顺风顺水。
毕业后没多久就遇到了关略,命中第一个贵人,也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让她一夜之间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星,后面演艺事业自然一路飙升,短短一年多时间“雾菲”这两个字红透了整个华语影视圈。
或许就是得来的太容易吧,容易到她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理所当然要吃“演员”这碗饭,理所当然要大红大紫,更理所当然要这么一直顺畅下去。
直到沈春光出现,直到她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最后因一场阴差阳错的玩笑话而被关略摘了子宫。围讽页划。
不仅身体垮了,连她这些年得来的演艺事业也一夕坍塌。
经纪人冷言讽语,苏梵那边催着要违约金,她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一夜之间就成了颗弃子。
住院的这大半个月,关略那边的冷落就不用说了,多的还有其余人的刻薄尖酸,人情冷暖生生就把她给逼到了极端,所以住院期间陶然想的不是好好养身体,而是出院之后该怎么报复打击。
不过想归想,夜里诅咒似地也要把害她的人一刀戳死,可她也是有心无胆,或者就算有胆也没本事去实施。
直到有天有人给她打电话
“对方应该用了变声软件,所以我听不出是男是女,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第一次通电话,对方说是沈春光那个贱人勾引你,摘子宫这个主意也是她出的,对妖言惑众对方当时就用了这四个字我相信,我以前演过这样的角色,戏里的男主角被贱人迷了心窍,贱人几句话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所以我恨,恨你绝情,更恨沈春光那个贱人从中捣鬼对方就在电话里问我想不想出这口恶气,我当然想,对方就说他能帮我,我还问他为什么愿意帮我,他的回答很明确,他说他也看沈春光那贱人不爽,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我一心只想报复,也没管那么多,就问该怎么做,他说很简单,我只需要想办法把那贱人骗出来,其余的都交给他来办”
雾菲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开始还有些战栗的哭音,讲到后面就越来越连贯了。
别墅里静得可怕,在场所有人都在竖起耳朵听她陈述。
这个可怕的女人,可怕的妒忌心和报复心。
“然后呢”关略的手依旧摸在枪把上。
雾菲大概也清楚事情远没她想得那么简单了,吓了一场哭了一场,这会儿回过神来,渐渐清明。
“然后”她居然还冷飕飕地笑了笑,带着一点得意,“然后我今天上午就给她打了电话,约她来我这里吃饭,一开始她还不愿意,可经不住我哄了几句。”
这个又笨又傻的女人。
关略咬着牙槽。
“继续”雅岜在旁边催。
雾菲抽了一口气儿:“她来了啊,还给我买了花,就你现在脚底下踩的那束”
雅岜一听立即条件反射地往旁边闪,他妈发现脚下果然踩了一束花,正红色的玫瑰,花骨开得刚刚好,现在却被踩得四零八落,下面茎叶上滴的血渍还未干涸,一滩滩晕开,竟看着比那花骨更加艳丽。
雅岜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留意旁边关略的脸色,他眼梢分明暗了暗,杀气四起。
“继续往下说,挑重点”枪口又被关略往前顶了顶。
雾菲被逼着靠在椅子上,目色里已经全无刚才的恐惧。
“后来的事你们应该能够猜到了,我的本意也不是叫那贱人来吃饭,她害我被摘了一颗子宫,这笔账我总得跟她算。”
“你打算怎么跟她算”
“把她彻底毁了”雾菲似乎说得理所当然,“要毁掉一个女人的办法太多了,划花她的脸,找几个男人群j,这些路数在戏里都演过,她要毁我,我也能毁她反正不能让她这下半辈子好过”
关略捏着枪口的手在她这些话里渐渐收紧。
雅岜已经感觉出他身上的杀气快要关不住了,立即打断:“好了,九哥说挑重要的说,根据刚才大山的说法,对方应该是把沈小姐藏在柜子里弄出去的,那来搬柜子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几个人”
“四个。”
“模样身形”
“男的,差不多都是中等个子,戴着帽子穿着防风服,所以模样我没看清”雾菲这是不配合。
雅岜也有些没耐心了。
“陶小姐,希望你能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现在事情远比你想得要复杂,对方不仅仅只是要出口气,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雾菲突然歇斯底里地抢白,“是,我承认我巴不得她死,可是我真不知道对方那些是什么人,说实话我把她骗来也只是想出口恶气,可是现在弄成这样我也没料到,谁叫她仇家那么多呢如果她真因为这事没命了,那也只能说明这贱人咎由自取”
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突然像疯了一样,心里那股积怨到底有多深啊深到非要置人于死地
关略重重沉了一口气,直接夺过雅岜手里的枪。
“嘭”一声,地面大理石被子弹擦出一片火花,散落在地上的红色花瓣也随着飘了飘。
震耳欲聋的枪声,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周遭一切都在那一枪之后完全失声了,空气中能够闻到子弹的硝火味,雾菲耳朵里嗡嗡响,好一阵子才吓得在椅子上一个哆嗦,眼泪后知后觉地又开始往下滚。
他来真的,不是演戏,也不是道具。
关略再度低头,将还在冒烟的枪口顶在雾菲左边脸颊上,脸颊变形,上面全是咸凉的泪,一颗颗淌过枪口。
“陶然你听着,摘你子宫完全是我的主意,你要有什么仇恨就冲我来,没必要在背地里搞这些无聊的小把戏,不过我也能告诉你,最好你求神拜佛保佑对方真的只是小把戏,如果沈春光这次有一点闪失,我会让你直接在这世界消失”
关略一席话说得雾菲直接瘫在椅子上。
其实不用他说她心里也清楚了,对方那些人来势凶猛,根本不像只是“出口气”那么简单。
“留下两个继续问,问到她把所有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为止”关略已经沉不住气了,满心都是火药味,估计再在这跟她耗下去就得炸。
“雅岜,你去调这周围的摄像头,其余几个出去给我找,找不出就别回来”
关略吼完将手里的枪扔给雅岜,低头又剐了雾菲一眼。
雾菲咬着下唇抖得不敢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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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她被绑走,查无音讯
关略带人直接杀去了白鹿山庄,可里面除了几个留下来守门打扫的清洁工大妈之外,其余已经楼去人空。
雅岜调了别墅区的监控,果然如雾菲所言,在沈春光登门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有辆黑色半旧皮卡停到门口,从里面下来四个中等身材像搬运工一样的男人。统一戴着鸭舌帽和纱布手套,穿着连帽防风服,只是因为摄像头角度问题,所以脸都拍不清。
四人下车后直接去敲了雾菲别墅的门进去,在里面只停留了五六分钟便抬着一就是在关略眼皮子底下,范庆岩这个亡命之徒居然敢跑到关略自己的地盘上来,找死
不,他肯定不是来找死的,他是来找活路的,而现在谁还能救他
昂莱死了,索明德唯利是图,只站在利益那一边,所以是敌是友分不清。
至于苏霑,苏霑若不是藏在美国早就被警方抓捕归案了,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这种时候谁还能救他
想来想去也只有杜虹了。
关略大概在一个月之前查出范庆岩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和杜虹有很深的渊源,两人之间的账户往来甚至可以追溯到迟峰死之前,可是在关略的记忆中,迟峰丧礼上范庆岩和杜虹还表现得很生疏。
当时杜虹乃至整个九戎台的人都怀疑是关略向迟峰下的手,仅仅因为迟峰向他女人开了一枪,之后唐惊程出现在迟峰的丧礼上,杜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她一个耳光。
那时候范庆岩还站出来替唐惊程和关略说话,硬是在丧礼上和杜虹吵了一架,以当时范庆岩的身份,他们俩也确实该吵。
范庆岩是范丽丽的哥哥,那时候范丽丽刚死,而杜虹是迟峰明媒正娶的老婆,这两人面上肯定合不了,可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候只是逢场演戏,连关略都不得不佩服这两人演得确实好。
“杜虹的行踪查出来了吗”
“查不出,但应该人还在云凌。”
“在云凌也正常,她父亲以前跟着老爷子打江山,云凌这边的几个老主事都当过他父亲的手下,现在虽然她父亲已经不在了,但多少还要卖些她父亲的面子,所以有时候找起来就不那么方便了。”关略掸着烟灰说话,声音沉沉凉凉,意思含糊不清,可雅岜听得懂。
九戎台看似是关略一人坐主位,可下面几十个主事各据一方,面上看着和和气气,可每个人的心思都猜不透,所谓人心隔肚皮,利益怨恨,谁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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