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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乐园(久陆)


季厌双眼空了,又很快满了,满到溢出来,淌了满地都是。
“周离榛,我是不是要死了?”山谷里季厌的声音四处乱撞,在密林里回荡着,仔细听还有细细回声。
“不会死,”周离榛在危险处依旧稳稳托着季厌,吻着他,“如果要死,我陪你一起。”
“我不要死,”季厌抽出最后一点力气,“我不要死在这里,周医生带我离开吧。”
还有一丝清醒,他哭着祈求:“周医生带我离开这里。”
“周医生……带我离开疯人院。”

第33章 周医生,太凶了
季厌没想着哭,但是生理性眼泪不是他能控制的,上面在淌,下面也在淌。
一直没听到周离榛的回答,季厌只好不停地问。
“带我走吧,周医生,”季厌抽噎两声,用力扭头去看身后的人,“行吗?”
周离榛捧着他的下巴,鼻尖贴着季厌鼻尖,蹭掉了他脸上的眼泪,说了声“好”。
终于听到回答了,季厌心里吊着的那口气也彻底松了。
午夜大雨才停,雨雾里重叠交错的喘x也渐渐轻了。
季厌不知道最后的时候是几点,脑子里闪的都是一格一格的厚重片段,蒙着五颜六色的浓稠滤镜。
他身上穿的那件黑色蕾丝长衫本来就不堪重负,周离榛一扯就碎,黑色碎片洒得满地都是。
“这件衣服什么时候拿进去的,嗯?我怎么没看见。”周离榛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他确定自己没看错,季厌找换洗衣服的时候拿的不是这件。
“是中午,”季厌睁不开眼,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抽出来,“中午我就放在浴室挂衣架上了。”
“所以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吗?”
“嗯,早就准备好了。”
热水淋在身上,季厌一个激灵,周离榛帮他清洗。
季厌头垂着,枕着周离榛肩膀,太累了反而没那么轻易睡着,像躺在云上,被风吹着跑,似梦非梦的,摇摇欲坠,但因为身体太轻了,只能在天上飘着。
有了一点力气之后季厌睁开眼,看到的是地板上的破碎眼镜。
周离榛放在洗手池台面上的眼镜坏了,这不能怪季厌,台面有水太滑,季厌刚刚抓不稳,周离榛又冲撞得狠,季厌胳膊不小心碰掉了眼镜,周离榛也没注意,一脚就踩了上去。
“周医生,你的眼镜坏了。”季厌湿漉漉的手指了指地面。
“坏了就坏了,”周离榛继续给他清洗,“明天去配新的。”
季厌的视线从眼镜上移开,去找周离榛的眼睛。
周离榛近视的度数并不高,季厌挨着他,两个人很近很近,但季厌发现,周离榛看他的时候还是会微微眯着眼,他望不到底。
很累,很疼,手都抬不起来,季厌脑子里抽了一丝丝缝隙,琢磨着周离榛眼神里的含义。
是温柔的,小心翼翼,还有旺盛的欲望,夹着几分迷茫跟恍惚,应该还有一点别的情绪,季厌看不出来了,也猜不到。
季厌一开始睡得很不踏实,眉头总是拧着,嗓子是哑的,鼻子不太通气,只能张着嘴呼吸,吐出的气息有些重。
周离榛先去药房拿了消肿的药膏,给季厌上好药之后也上了床。
单人病床睡两个男人很挤,两个人都侧躺着,胸膛贴着后背。
这一夜又长又短,周离榛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开始整理不能入眼的病房跟浴室。
冯石晚上在市区发廊旁边的宾馆住了一宿,一回来就看见周离榛正在擦玻璃,纳闷他为什么大清早擦。
周离榛听出那个让人厌恶的脚步声,也闻出了烟味,头都没回,冷着声音甩过去:“滚。”
冯石骂骂咧咧又走了,丁云早上来病房打扫卫生的时候,周离榛已经把所有需要清理的地方都处理干净了,她进门后就象征性拖了拖地。
在周离榛面前,丁云一声不吭,最后是揣着一肚子八卦走的。
哪怕是睡着了,季厌还是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石头敲碎了一样,尤其是后面,迷迷糊糊翻个身也得用掌心拖着腰,周离榛在旁边看着,也伸手拖了一把。
季厌睁开眼,咕哝一声,没醒,又闭眼睡了。
夏天的被子薄,能撑出身体的曲线。
季厌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瘦得皮包骨,这段时间长了点肉,又因为天天跑步运动,周离榛还记得触感,黑色布料掐出来的那截儿腰很窄,也带着力量的劲儿。
周离榛不知道季厌做了什么梦,季厌翻身之后嘴唇动了动,漏出几声哼。
“怎么了?”周离榛弯腰,耳朵凑到季厌唇边,想听听他的梦话。
“带我离开,”这次他听清了,季厌说,“周医生,带我离开。”
季厌彻底醒过来已经是傍晚,太阳都快落了,睁开眼没看见周离榛,心里空落落的,还有点不舒服的酸。
但心理上的空荡感没占太久时间,因为身体上的痛感才是最直接的,季厌下床都嘶着凉气。
浴室镜子里的人两只眼睛都肿着,嘴角也破了,撩起衣服一看,从上到下各种深深浅浅的痕迹,肩头锁骨有牙印,哪哪都疼,季厌骂了两声,摁了摁腰侧的一块青,疼得他倒抽了口气,又骂周离榛不是东西。
夏天衣服本来就遮不了多少皮肉,季厌换了身长袖长裤,周离榛还没来,他一个人愣愣地坐回床上,脑子里开始复盘昨天晚上的一切。
不过只开始回忆了一个片角,季厌就觉得浑身发烫,心脏也是麻的,深呼吸半天之后才继续“查漏补缺”。
周离榛生日之前他还信誓旦旦,想着第一次上床就要把周离榛完全拿捏住才行,结果昨晚上他才是任人拿捏的那一个,像个刚和好的面团,被周离榛搓来搓去,搓出各种形状。
季厌心里愤愤的,对于没能掌控好局势有些懊恼,但他很快就释怀了。
周离榛应该是爽的,要不然不可能那么多次。
最重要的一点,在他求周离榛带他离开疯人院的时候,周离榛同意了,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声“好”,总之结果是好的。
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周离榛重新配了副眼镜,又在9楼给母女三人做了一个小时的治疗,结束后还特意去了趟监控室,拎着两条好烟,都散给了保安。
他们果然还没发现310的监控坏了,周离榛借口说要拷贝视频,保安笑眯眯捏着烟盒就要出去抽,让他随意。
周离榛连带着前一天的监控视频也删了,又报了修。
来报修监控的并不只一个病房,保安都习惯了,并不当回事儿,随手从桌子上抽出一个报修本,让周离榛做了报修登记,然后说过两天应该会有人来统一维修安装。
吃晚饭的时候周离榛才来,小厨房的菜已经送来了,季厌嗓子疼,没胃口,捧着碗汤小口小口喝。
听到滴的开门声,季厌捧着碗回头看,他眼睛还肿着,连带着视线都有些沉,得用力睁着眼才行。
周离榛走到餐桌边,手指贴着季厌红肿的眼皮摸了摸:“还疼吗?”
“疼,”季厌埋头喝了口汤,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因为难受,屁股也挪了挪,接着控诉,“可疼了,周医生你太凶了,一点儿都不温柔。”
昨晚周离榛是想停的,也应该停,毕竟季厌是头一回,但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个地方总是莫名堵得慌,乱乱的,到最后就不能自控了。
周离榛现在又开始后悔自己忘了分寸跟力道,又摸了摸季厌眼尾,像安抚小孩儿一样说:“下次不凶了,晚上我再给你上药。”
他这一句话说得特别自然,脸色都不变一下,季厌又挪了挪屁股,眼睛不自在地开始乱瞟,最后抬头盯着周离榛鼻梁上的新眼镜。
这次的眼镜框是银边的,镜片也比之前的窄了一点,衬得周离榛多了几分斯文跟沉稳,反而掩住了几分真实。
这个眼镜很唬人,季厌想,明明周离榛有些时候一点都不斯文,一点都不沉稳。
“配新眼镜了?”他问。
“嗯,”周离榛往上推了推眼镜,换了新的镜片他还有些不太适应,“昨晚的那个不能戴了,已经彻底坏了。”
周离榛一提昨晚,季厌心脏又是猛地一跳,好像谁往他心口上砸了一下,他稳了稳呼吸,抬手摸了摸脖子。
脖子也疼,尤其是后颈,周离榛好像特别爱叼他脖子后面的那块软肉,像狼叼着猎物一样。
季厌摸后颈,周离榛也在他后颈上捏了捏,手指还故意贴着那块被咬的地方压了压。
“嘶,疼。”季厌抬了抬肩膀,但没甩开周离榛的手臂。
周离榛掌心贴着季厌后颈那不动,坐在季厌身侧的椅子上。
“多吃点东西,早上跟中午就没吃吧。”
“我不饿,”季厌不喝汤了,把汤碗推远了一点,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埋怨,“我下午醒的时候你不在。”
“我去市区配了新眼镜,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睡,下午有个治疗,我就去了9楼,治疗结束又去保安室报修了监控。”
周离榛看着季厌,一一说着自己一天的行程。
季厌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周离榛回答得那么认真。
“还没吃饭吧?”季厌转移了话题,把新的碗筷递给他,“赶紧吃。”
周离榛确实饿了,收回搭在季厌颈后的手,中午季厌一直在睡觉,他也就没吃几口,接过碗筷,先给季厌夹了菜。
季厌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陪着周离榛一起吃,边吃边问:“监控什么时候来修?”
周离榛说:“保安说统一报修,估计得过几天。”
季厌:“那这几天呢?”
周离榛往墙角那瞅了眼,扭头望着季厌:“没了监控,挺好的,方便。”
那天之后,季厌连歇带躺三四天才觉得身上彻底清爽利索了。
跟接吻不一样,跟暧昧试探不一样,现在他跟周离榛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监控有一周都没人来修,好像他们都忘了,没有监控,确实方便,周离榛变得肆无忌惮。
季厌又睡了周离榛房间里的定制床垫,比病房里的单人床舒服太多,哪怕是两个人也可以随意翻身打滚儿。
周离榛窗边的草叶小动物换了一拨又一拨,不是被季厌不小心捏坏了,就是被晃动的手臂拍出了窗外。
最后周离榛把责任都推给了季厌,磨着他重新编新的。
周离榛像头发。情的雄狮,特别沉迷,季厌一半时间清醒一半时间混乱,分不清何年何月。
季厌总有种感觉,他下一次一定会死在周离榛手里。
不知道是哪一回,季厌从周离榛镜片后的眼睛里,感觉出了一丝常理来说不应该存在的情绪,周离榛跟他做的时候,带着压抑隐忍的怒。
压抑理解,隐忍理解。
可怒,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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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呀宝子们~

第34章 季厌,别忘了你说的话
季厌没来得及琢磨周离榛眼里的陌生情绪,又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周离榛下了床之后跟平时一样。
周离榛忙了一段时间,也放了季厌几天,等季厌满涨的身体缓过劲儿来,发现周离榛越来越忙了,除了给病人治疗外,总是开车往市区跑。
季厌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旁敲侧击问过,周离榛说是去见几个朋友,处理点事。
季厌知道乐谷冬已经走了,他猜,周离榛可能是去见华京医院的人了,可能他就要走了。
越这么想,季厌就越着急。
有天晚上周离榛一直没回,他是上午走的,说是中午有个饭局,晚饭前回来。
季厌一直等到天黑,等到吃过晚饭,等到吃完了唐眉发的药,等到药物的催眠作用开始起效,周离榛都没回来。
趁着自己还清醒,季厌借遍了能借的手机,唐眉给周离榛打了好几个电话,那头一直关机,冯石一直在打游戏,打了两通就不愿意继续打了。
“周医生是个成年人,不就是关个机嘛。”
周离榛不在,冯石冷笑着挖苦季厌:“人家也有私生活,你一个精神病还管主治医生的事儿?没准他跟人在酒店里正热乎呢,你这打电话耽误人正事儿。”
“你……”
季厌指甲掐着床单,眼睛被激得通红。
唐眉瞪了冯石两眼,拍拍季厌肩膀:“你别着急,周医生可能是有事耽误了,今天晚上我值班,我一会儿继续给周医生打打看,电话通了之后我就来告诉你。”
“谢谢,谢谢你唐眉,”季厌不停说谢,“晚上麻烦你了,如果电话通了,一定要来告诉我。”
唐眉点头:“好,通了我就来告诉你。”
唐眉走了,季厌没想睡,但到底熬不过药物的作用,最后他是昏睡过去的。
半宿噩梦,3点多季厌就醒了,周离榛还没回来。
他直接把打呼的冯石踢了起来,让他出去找人,冯石睡得正香,被人踢醒很不耐烦,嚷嚷着:“大半夜的,天还没亮,我去哪给你找人。”
“我不管你去哪里找,”季厌头疼得很厉害,声音也大,是吼着说的,“总之你去找,医院里,外面,你去问。”
冯石不想跟疯子说话,也不准备出去找人,爬起来捏着烟盒跟打火机出去了。
冯石前脚刚走,周离榛就回来了,病房门一开,季厌头还没彻底抬起来就感觉出进来的人是周离榛,蹭一下站了起来。
他没睡好,太阳穴一鼓一鼓的疼,又因为起得太猛,身体晃了晃,扶着床沿才没摔倒。
周离榛看起来很狼狈,白衬衫袖子往上卷着,露着劲健的手臂,手腕那还有两道擦伤,衬衫肩膀还有胸口前面都有几片不规则的红色痕迹,看起来是血。
季厌没穿鞋,赤着脚跑过去,离近了,闻出周离榛身上的味道确实是血,也看清镜片后周离榛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季厌摸摸周离榛手臂,围着他转了两圈,确定只有手臂上有擦伤。
“你怎么了,身上怎么有血?手是怎么伤的,昨晚去哪了,我让唐眉给你打电话,手机一直关机。”
季厌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他光着脚,周离榛两手伸到他胳膊底下,直接把季厌往上抱了抱,让他踩着自己鞋,紧紧抱着他,闭着眼把下巴搭在季厌肩窝里,闻着季厌身上的味道才安心不少。
“跟院长一起出去吃饭,回来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让你担心了。”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季厌鼻子就贴着周离榛胸口,除了血腥气,还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喝酒开车了?”
“不是我开的车,代驾开的车,我跟代驾没事,血是院长身上的,院长在市二院住院。”
对于周鸿安,季厌听到他出车祸没有感觉,只要周离榛没受伤就好。
“你没事就好,”季厌感觉周离榛抱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用力,他拍拍周离榛后背,“我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走了。”
“走去哪儿?”
“就……离开这里了。”
季厌踩在周离榛鞋上,周离榛抱着他得往上拖着力,季厌的脚尖是踮着的,站久了小腿肚子发酸。
周离榛直接拖着季厌屁、股把他抱起来,走到床边把他放在床上,捧着季厌下巴,带着酒气的唇贴着季厌眼底。
“别担心,别着急,我说了会带你离开,就一定会想办法。”
季厌睁开眼,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件事。
周离榛又问他:“昨晚上的药吃了吗?”
“吃了,”季厌点点头,抿了下唇说,“头疼。”
“睡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
周离榛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粒药,让季厌吃了,季厌问他是什么药,周离榛说是吃完不会头疼的药。
季厌信周离榛的,仰头吃了药,果然吃完头就不疼了,见到周离榛心里踏实了,慢慢也有了困意。
季厌一直攥着周离榛手腕,睡着前嘴里还嘟囔着,让他别忘了给自己胳膊擦药。
等季厌睡熟后,天也亮了,周离榛回9楼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去了周鸿安住的院子,周鸿安伤得不重,但得在医院住几天。
周离榛见到了一直照顾周鸿安起居的厨师,跟他说了车祸的事,另外给了厨师一些钱,说自己这头还有病人,没法去医院陪护,拜托他去医院照顾他二叔几天。
厨师知道周离榛是周鸿安亲侄子,收了钱后忙不迭点头说好。
“我二叔卧室在哪里?”周离榛问,“我去给他收拾几件换洗衣服。”
厨师往楼上指了指:“二楼最右边的房间就是。”
厨师要去医院陪护,也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去了,周离榛没立刻上楼,先在一楼客厅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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