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鸥姑娘竟能如此精准地感知到你的气息,你们......”
危辛眼睛一眯:“你想说什么?”
“你们玄玑宗的鼻子,真厉害,果然都是英雄豪杰,哈哈。”
“......”危辛哂笑道,“哪有你眼睛厉害,什么时候都能发现我。”
“过奖过奖。”
说到这个,危辛不免好奇:“是不是无论我怎么装扮,你都能一眼就认出我?”
“不信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危辛将他关在屋内,“给我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你再出发,要是你能在一个时辰内找到我,就......”
“就如何?”
“就算你厉害!”
云渡嘴角一弯:“好。”
危辛立马带着西雀出门去。
一炷香后,云渡才打开门,走出醉仙来后,径自向医馆出发。
“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妙手娘子不接待病人,还请明日再来吧。”伙计说道。
“我不找她,我找你们郎君。”云渡道。
“可郎君一大早便出门去了。”
“看来你们郎君与娘子的感情并不如传闻中恩爱啊。”
“胡说,他们是最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什么人,在此喧哗。”北鸥听见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瞧见云渡,愣了一下,随后伸手往里面一引:“公子请跟我来。”
“叨扰了。”
云渡随她穿过后院,来到一处密室,用法术才能打开,以防外人进入。
密室里放置着各种各样的灵草,还有一张软塌,上面放置着阎林的肉身。
“云渡公子,你接近尊主,到底是何用意?”北鸥将密室合上,开门见山道。
“我以为他已经告诉你,我对他的心意了?”云渡浅笑道。
北鸥一呆:“什么?你的心意???”
云渡颔首:“我心悦于他,盼他亦如此。”
“你在胡说什么,他可是你们清观宗最大的敌人,是你师尊做梦都想除掉的人,还是多少人的噩梦!你居然心悦他?!”
“我非草木。”
北鸥花容失色,沉声道:“你说这话,我是不信的,你敢发毒誓吗?”
“若我今日所言,有半句假话,就叫我形神俱灭,永不得生。”
北鸥怔忪半晌,知道他们清观宗的人一向重信,君子一诺重千金,看他样子也不像在说胡话,她不禁犯嘀咕:“这怎么可能呢......”
“为何不可能?你不也爱上了一个普通人吗?”
“仲郎只是普通人,他和尊主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难道你也觉得危辛恶贯满盈?不配有人爱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北鸥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见他一脸的云淡风轻,总觉得是被他戏耍了,眼神一变,当即向他使出一招鸿雁诀。
“我是诚心与你表明我的态度,姑娘何故要发难?”
北鸥发现他只是一味地躲藏,却不接招,于是招式越发凌厉:“浪荡之语随口就来,想必你深谙其事,莫不是欢场浪子,故意拿我们尊主消遣?”
“何人敢拿你们尊主消遣?”云渡继续躲闪。
“阁下不就是吗?”北鸥步步紧逼,将他囚困在角落,“不该招惹之人,就不要轻易招惹!”
“姑娘可是冤枉我了,分明是你们尊主先招惹我的。”云渡说。
“胡说,尊主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
“那我便放心了。”云渡轻笑道。
“......”北鸥彻底被激怒,聚起浑身内力,翻江倒海般的狂风向他袭去,云渡往后撞上墙壁,闷哼一声。
北鸥微微一怔,这清观宗首徒,为何这般轻易就中了她的招?
正疑惑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北鸥,停下吧。”
北鸥停下手,转身看着床上的阎林坐起来,掀开面具,五官微动,随后变换成另一张脸,朝她使了个眼色。
北鸥立即会意,不忿地看了云渡一眼,才悄然离开密室。
危辛踱步上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云渡靠着墙壁,无奈地笑:“凛城这么多人,你灵力微弱,你以为真那么好找吗?”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找不到你,就只能让你来找我了。”云渡侧头,目光落在他脸上,不禁莞尔,“凛城唯一有机会能让我受伤的,就只有北鸥,我只能便来找她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你刚刚是故意输给她的。”
“不输给她,你怎么会主动来见我?”
“那方才那番话,也是故意说的?”
“那是真的。”
危辛快速地眨了下眼睛。
云渡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刚才没用真气抵御,胸口有些疼,借肩膀一用。”
“下次不要这样了。”
“嗯?”
“你受伤了,还怎么给我输送真气?”危辛板着脸说。
“不影响。”云渡抬起头,脑袋一偏,准确无误地摄住他的嘴唇。
危辛不过愣神片刻,形式就发生了变化,后背抵上了墙壁,身前却是云渡温暖的胸口,密不可分,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心脏跳动的频率。
“危辛哥哥......”
危辛猝然惊醒,一把推开云渡,回头看向从床底飘出来的游魂。
“危辛哥哥,我也想亲亲你,可以吗?”阎林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
危辛倒回去,拎起她的魂魄,教育道:“我们不是在亲嘴,是在渡气,你懂吗?”
“才不是,我看过话本子,你们就是在亲嘴,接下来你们还要——啊!”
被收进乾坤锁了。
身后响起轻笑声,危辛回过头,看着云渡抑制不住的笑容,一脸无奈。
北鸥在外面等了一会, 见危辛独自出来,目光一顿,假装没看见他红肿的嘴唇, 低声商量道:“尊主,阎林的情况有些复杂, 她魂魄太多, 我觉得还是只留下一个魂魄更好, 这样回魂时才能降低风险。”
危辛颔首:“那就先把她魂魄的问题解决吧,你让她们几个商量一下,看看留哪一个魂魄。”
“还有就是关于你的真气,我打算再试试用冥虞草,看看有没有效果。你先在凛城呆一阵子,等我弄到冥虞草, 就来找你。”北鸥道。
“你手上这么多事, 冥虞草就交给南凰和西雀吧, 他们二人办事得力。”
“行。没想到南凰这么快就升到堂主了,我还记得她被打得浑身没一块好肉的样子......多亏你当年把她捡回玄玑宗,才没错过一个忠心耿耿的好苗子啊。”北鸥感慨道。
危辛心道好苗子不假, 就是不知道这苗子以后还会不会向着他了。
两人说着话,察觉到有人朝这边靠近, 危辛回过头, 来人身形颀长, 面容俊朗,只是脸上也添了岁月的痕迹, 头发微白,双眼却明亮有神。
“海灵,这位小公子是你的客人吗?怎么带到后院来了?”来人问道。
“这是我......朋友的儿子, 叫阿辛,特地来凛城探望我的。”北鸥笑着走上前,挽住来人的胳膊,冲危辛笑了笑,“阿辛,这就是我的夫君,仲襄。”
危辛冲对方点点头:“久仰。”
仲襄莞尔一笑:“既是来探望海灵的,那便在这里住下吧,我这就着人去安排客房。”
危辛暗中打量着他,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总觉得此人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必了,我们已经在醉仙来住下,就不打扰二位了。”
“我去送送他。”北鸥跟夫君说完,便领着危辛往外面走。
走廊尽头,危辛忽然回头,看着停留在原地的仲襄,那种熟悉感越来越重。
“尊主,你看什么呢?”北鸥悄声问,“以前叫你亲眼去看看仲郎,你不去,现在居然还偷看。如何,他是不是很英俊?”
“老头子一个,有什么英俊的?你怕是见识短浅,压根没看过英俊的。”危辛不屑道。
“我在外闯荡数年,见识可场比你多多了,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北鸥打趣道,“倒是你,闭关太久,看男人的眼光也不知道准不准。”
危辛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没大没小。”
北鸥笑得不行:“如今我才是长辈的模样,叫外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是谁没大没小呢,阿辛。”
两人走出大门,北鸥看了眼在外面等候的男人,咳了一声,低声笑道:“是我忘了,尊主可不比我们,眼光一向高,见惯了云渡这等好皮相,还有哪个男人能入你的眼?”
危辛:“......”
危辛:“都说了不是那样!”
北鸥哈哈大笑。
危辛郁闷地朝醉仙来走去,余光瞥了一眼默不作声跟上来的人,察觉到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嘴唇,下意识抬起手挡住嘴,双目怒视:“你看什么!?”
“抱歉。”云渡轻声道。
危辛一愣,正纳闷他突然道什么歉时,就听他厚颜无耻地说:“这次没控制住,给你咬的这么红,下次我会轻点的,阿辛。”
“!!!”
危辛脸色爆红,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一想到方才就用这副模样和北鸥谈话,就羞愤得想找根绳子把云渡吊起来!
“你给我等着!”危辛立马去找绳子。
云渡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翘,眼里铺满了笑意。
眼看着他跑出视线尽头,云渡才缓缓收起笑,转身看向人群后方的某个身影,抬脚走了过去。
“死云渡,你等着做个吊死鬼吧!”危辛恶狠狠地给绳子打了个死结,准备等云渡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套上去。
门口有脚步声,他躲在门后,却在对方推门时,猛地一顿,立即收了起来。
“尊主,我回来了! ”南凰掏出一把碎银子,兴奋地说,“就一个时辰,我就赚了这么多!”
“你怎么赚的?”危辛端庄大方地坐下,偷偷将绳子踹进桌下。
“北鸥可以救人,我也可以!我不过用法术救了几个人,他们就感恩戴德地要给我送银子,还邀我去做客呢。”南凰高兴道。
“你好像很喜欢赚银子?”
“是吗?”南凰想了想,嘿嘿笑道,“可能是觉得比杀人更好玩吧,赚了银子还可以随便花出去,杀了人就不行了,没什么好玩的了。”
危辛无奈一笑:“等回去后,你就负责掌管玄玑宗的收支吧。”
“真的吗?!”南凰惊喜道,“这不是殷长老的事务吗?”
“殷长老年纪大了,事情太多,不利于他的修炼,你们正好替他分担分担。”
“太好了!”南凰求之不得,她早觉得殷长老管的事情太多,让很多人都快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尊主了。
一旦尊主闭关,这些人就唯殷长老马首是瞻了。
“你先收拾一下,去一趟关风岭,取一株冥虞草回来。”危辛交代道。
“关风岭?”南凰思索道,“是靠近崇川峡的那个关风岭吗?”
危辛倏地一愣:“崇川峡?”
“对,关风岭地形险恶,像是被一把刀劈成了两半,悬崖峭壁上寸草不生,唯有冥虞草能生长,也得几十年才能孕育出几株来。而在万丈悬崖下面,就是崇川峡,据说无数人为了争夺冥虞草,而掉入其中,九死一生,外人很少能活着回来。”
“崇川峡......”
危辛蓦地想起在哑巴家昏迷时,曾听外面叫卖的货郎提到过什么崇川峡。
那就难怪玄玑宗的人迟迟找不到他了。
“崇川峡没那么可怕,里面还有个村庄,住着好几户人家。”危辛道。
“当真?”
“嗯,你顺便打探一下,村子里的哑巴如今如何了。”
“好。”
“把西雀也一道叫上吧。”
南凰和西雀离开后,又见云渡迟迟不归,他便给哑巴写信。
危辛:你如今住在哪里?要不要见一面?
哑巴:为何想要见面?
危辛:总要在你死之前见上一面吧,你如今身子骨还硬朗吗?
哑巴:感念挂怀,身体安康。
危辛:我最近在凛城办事,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长什么模样,我可是一直没变过哦!
哑巴:为何突然想见面?
危辛:怎么老是问这个,自然是想见你了。不知为何,最近总是频繁地想起你。
过了一会,危辛都啃完一盘鸡腿了,也没收到回信。
危辛:为什么不回消息?是去带孙儿了吗?
哑巴:我没成家。
危辛:那你岂不是老光棍?
哑巴:是的,又老,又光棍。
危辛:你为什么不成家?不会也是个断袖吧,哈哈!
哑巴:是的。
“............?”
危辛傻眼了,怎么又是断袖?!
这世上有这么多断袖?
他打开房门,正巧看到两名男子有说有笑地上楼,立马揪住一个人问:“你是断袖吗?”
那人惊吓道:“你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
“......”危辛又揪住另一个人的领子,“那、你、呢?”
“我自然也是!公子如此俊俏,要不要和我们一道去......”
危辛脸色一黑,将他们信手一扔,关上房门,仍觉震惊——怎么有种全世界都是断袖的错觉?!
难道是他出门少,见识短浅了?
危辛飞快写信:我好像被断袖给包围了!
哑巴:那你还想见我吗?
危辛:见,当然见,来都来了!
哑巴:你就这么想见我吗?我长得又老、又丑、还臭。
危辛:老和丑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老天爷不给你赏脸呢。但你不臭,真的不臭,不要妄自菲薄!
哑巴:我还患了瘟疫,会感染,你不要来。
危辛:你刚才不还说身体康健吗?
哑巴:那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其实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危辛:你忘了我是修仙之人吗?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可以救你!
哑巴又没回话了。
危辛有些坐立不安,担心他熬不过瘟疫,还没见面就死了。
他急匆匆地打开房门,就看见云渡站在门外。
“你要去哪?”云渡问。
“找人。”危辛刚迈出步子,就被他拽住了胳膊。
“你真气都要没了,一个人要往哪里去?不怕遇到仇家?”
“说得也是。”危辛立马退回房间,将门拴上,仰起头看着他,“你给我渡点真气吧!”
“......”
危辛抓住他衣袖:“帮帮忙。”
见他不为所动,危辛晃了晃他的袖子:“你为什么还不动,平时不是很......”
“你要真气做什么?”
“救人。”
“什么人?”
“小......呃,老哑巴,他可能快死了。”
“为什么要救他?凡人自由命数,说不定这就是他的结局,你就不要去管他了。”
危辛怔了怔,松开手,蹙眉:“枉我还以为你是真有什么大慈大悲之心,还清观宗首徒呢,不过如此。”
他转身去取门闩,后颈被人捏了捏。
“你真要去救他吗?”
“对,就算救不了,哪怕见上一面也好,我还没当面跟他说声谢谢呢。”危辛想起受伤时,对哑巴还怪冷漠无情的,总是挑三拣四,对待救命恩人也没点恩人的态度,就越发觉得愧疚惋惜。
“那真气便给你吧。”
危辛动作一顿,转身:“真的?”
“嗯。”
危辛等了半晌:“你倒是给啊。”
云渡戳着他的胸口,似笑非笑地说:“是你有求于我,难道还要我主动吗?”
危辛抿了抿嘴,心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就是啃两口嘛,能恢复灵力才是最重要的。
思及此,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仰起头就碰了上去。
“嘶。”云渡捂住鼻子,“亲错地方了。”
“不好意思。”危辛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磕到他的鼻子,自己也还疼着呢。
云渡闷声笑了笑:“这么不熟练的话,那就算了,要不等下次吧。”
“别等了。”危辛按住他的后脑勺,盯着他红润的嘴唇,准确无误地贴了上去。
然而对方像是故意不开口似的,任凭他在唇瓣上磨蹭。
“你张开嘴啊。”危辛命令道。
“哪有你......”云渡刚一张口,对方就迅速钻了进来,看着他得逞后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云渡眉眼微弯。
危辛撬开他的嘴,却没感受到真气,疑惑地看着他,下一刻,真气便渡进了他的口中。
只是......
真气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弄得他既烦躁又心急,明知对方是在故意捉弄他,却还是迫切地想要更多。
“我不行了。”良久,危辛气喘吁吁地退出来。
“怎么?”
“脖子酸!”
仰了这么久的头,累得要死。
下一刻,云渡将他抱了起来,放在桌上,双手撑着桌沿,仰起头吻他:“那就换我吧。”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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