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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想从良(顾三跃)


北鸥有些惊讶:“你朋友不会是故意骗你,想拿走你的赌注吧?”
仲襄失笑:“不会。”
北鸥靠在他的肩膀上,纳闷道:“你们为什么要打这个赌?”
“因为意见不和,我认为不可留恶人继续为非作歹,可我朋友却说,他是身不由己,只因生不逢时,上无父母管教,下无良善之辈,从小被灌输的便是恶意杀念。如果换种方式,他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懂了,你朋友是坚信人性本善,得知那人有所改变后,所以来找你分享的?”
“对。”仲襄笑了笑,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那你们的赌注是什么?”北鸥摸了摸他的衣裳,“你输了多少银子?”
“不是银子,只是一壶酒罢了。”
北鸥好笑道:“我还以为多大赌注呢,值得大半夜都要来讨。”
翌日,下了大雪。
危辛推开窗,窗棂上掉下几块积雪,砸到小猫头上。
小猫立即抖了抖脑袋,钻进他怀里。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危辛轻声笑了笑,抬头看看天,翻身到屋顶上去,果然瞧见云渡坐在上面,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你怎么不去房间休息?”
“怕吵醒你。”云渡淡然一笑。
“客栈没有别的空房了?”
“凛城热闹,客房供不应求啊。”
“也亏得你不嫌冷。”危辛忍不住拍了下他肩头上的雪。
“习惯了,我幼时......”云渡话音一顿,将手中的酒壶递过去,“有酒作伴,并不冷。特意给你留了一口,尝尝吗?”
危辛见他面容恬淡,眼里却尽是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有些捉摸不透。
危辛扭头:“不喝。”
云渡拽了拽他的袖子:“赏个脸,喝一口吧,喝了我们就下去。”
危辛摸着酒壶,还是温热的,仰起头一口饮尽,这酒烈而不烧喉,意外的好喝:“不错,是好酒,还有吗?”
“没有了,仅此一壶。”云渡笑容愈深,伸出手,“拉我一下,腿麻了。”
危辛自是不信的,手却下意识伸了过去,将他拽起来,扭头看向远处,城中白雪覆地,起起伏伏的屋顶上如同铺满了棉絮,很想去踩上两脚。
他足尖一点,往旁边的屋顶上跃过去,迎着风雪,奔跑起伏,回头看着留下的脚印,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
云渡轻飘飘地落在他面前,含笑道:“你还没将酒壶还给我。”
“想要?”危辛晃了晃酒壶,转身便纵下身,衣袍翻飞,“那就来取啊!”
云渡追逐着他的身影,时而在前,时而在后。
危辛信手抓起一团雪,往身后一扔,砸到他身上,扬声大笑。
行走的人们听见这爽朗的笑声,纷纷抬起头,只匆匆看见两道身影在这屋顶上嬉戏打闹,还未看清面容,就被雪拂了满面,不由叫骂起来。
卖酒女揭开盖子,舀起一勺酒,刚装进壶里,忽然草棚一响,她猛地抬起头,手上就空了。
“好香的酒,归我了!”
一个身着黑袍的青年从她手中夺走了酒,三两步踩着码起来的酒缸,飞上了屋顶。
“你还我的酒!”
“找后面那人结账!”
那人话音刚落,眼前便落下一道白色身影,抛下一个银锭,眉目温柔地冲她笑了一下:“多谢。”
卖酒女望着他转瞬即逝的背影,喊道:“你们多付了钱,快回来,我请你们喝酒!”
“外面好热闹。”北鸥洗漱完毕,听着外面的动静,走到门外,看见仲襄立于檐下,笑着走上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人在屋顶玩耍。”仲襄含笑道。
“谁这么贪玩,竟跑到屋顶上去了?”北鸥抬头望去,就看见那熟的不能再熟的身影,正从她们的大门屋顶上掠过,仰头喝了几口酒,掷到身后。
“最后一口,也留给你了!”
北鸥目瞪口呆地看着危辛这欢快的身形,哪里像是昨日才气到吐血的人。
她看着紧随他在身边的人,一直到二人消失在视线范围里,才神色恍惚地回过神——
尊主何曾在玄玑宗如此畅怀大笑过?方才竟像是个孩童般,与人追逐嬉戏,纯真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她印象中的尊主,是为了维持威严之态,从小就板着冷脸,不敢与外人交心,不敢轻易卸防,不敢露出弱点,哪怕是在走火入魔后,都咬着牙挺过来的人。
久而久之,连她都习惯了尊主是这般模样。
却未想过,如果不是生在玄玑宗,不是拥有赤血珠的少尊,那么尊主是不是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有欢快幸福的童年,有二三知己好友,也有钟爱一生的伴侣?
“在想什么呢,都想得这么入迷了?”仲襄问道。
“没什么。”北鸥抬头笑了笑,“只是忽然觉得,你那个朋友赌赢了。”
仲襄淡然一笑,将她揽入怀中,轻叹道:“是啊,幸好,他赢了。”
直到让屋顶上的白雪都留下了脚印,危辛才作罢,回到客栈时,小二瞧他衣衫都湿了,问他要不要送点热水沐浴更衣。
左右无事,便同意了。
他又问道:“客栈里还有空房吗?”
“有的,公子是想换房吗?”
“不是。”危辛回头看着云渡,“谎话你是张口就来啊。”
云渡讪讪一笑:“昨夜是真没空房了。”
“哦对,昨夜是没有的,今早正好有两位客人离开,空出一间房了,就是公子你隔壁那间房。”小二说道。
“那我就要那间房吧。”云渡正与掏银子,危辛就按住了他的手。
“不许住那间房。”
“为何?”
“脏。”
谁知道那两个男人在房间里做过些什么。
听到这话,小二就不满了:“客官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每日清扫都是极为勤勉的,若是我们醉仙来还脏的话,那凛城就没有更干净的客栈了。”
“少废话,准备你的热水去。”危辛撇下小二,拽着云渡上楼。
“那我要去哪里住呢?”云渡笑问。
“你在凛城不是有朋友吗?为何不去你朋友家借住,还方便你们叙旧。”
“他有家眷,我住进去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正好你是断袖,还可以与他夫人一起绣花,做个闺中密友呢。”危辛揶揄道。
云渡:“阿辛偏见太深,我们断袖可不只绣花。”
“那你还会什么?”
“还会绣鸳鸯与天鹅呢。”云渡自信道。
“......”危辛哧地一声笑了起来,忽然又有些好奇,“你是天生这样的吗?是如何得知自己是断袖的?”
云渡靠近他,捏着他的指骨:“等你何时梦见我,便知晓了。”
“我又不是断袖。”
“我也不是啊。”云渡抬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吻,在他惊慌的视线中,笑了笑,“我也不是天生就如此,不过是喜欢上你,就莫名其妙成了断袖,你得负责。”
“......”危辛立马抽回手,“关我什么事,你少赖我身上!”
云渡倾身向前,视线微垂,在他唇上流连。
危辛呼吸一顿,暗中攥起拳头,只要他敢亲上来,就一拳下去。
可是对方却迟迟没有行动,只是若有若无地靠近他。
片刻后,云渡云淡风轻地直起身,笑道:“身上酒味太重,快去沐浴吧。”
危辛泡在浴桶里,满腹疑问,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抓起一把水,转眼就从指缝中流出去。
他靠着浴桶仰起脑袋,抬起手,看着修长的手背,两根青筋微微隆起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余温。
“啊......烦人!”
他一拳砸进水里,将脑袋埋进水中。
“尊主!”南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们回来了!”
“在外面候着。”危辛起身穿好衣,隔空打开门闩,“进来。”
南凰与西雀并肩走进去,齐齐下跪。
“尊主,我们没有找到冥虞草,你责罚我们吧!”南凰低头道。
“你们找不到,也是正常,它已经被云渡采走了。”危辛说。
“什么?”
两人惊讶地抬起头,看见铜镜前就摆放着一株冥虞草,南凰不可思议道:“他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害得我们好找。”
这也没法提前告知,毕竟云渡是在被他赶出去后才去了关风岭的,而南凰他们则听他的话,先去了崇川峡,才与云渡错过的。
“哑巴找到了吗?情况如何?”他问道。
南凰再次低下头:“尊主,你还是责罚我们吧。”
“怎么?”危辛见他们沉重的表情,皱了皱眉,难以置信地站起来,“他......死了?”
南凰摇头:“尊主,我们没有找到哑巴。”
“那地方偏僻险峻,你们仔细找过了吗?”危辛问道。
“我们不只是去崇川峡,就是周围的几个村落和关风岭的每个角落都寻遍了,都没有人见过哑巴。村民说,崇川峡从来没有过哑巴。”南凰回道。
“那难道不是在崇川峡?”危辛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对话,依稀记得是货郎说崇川峡地形难走,所以豆花要卖得比别处贵些。
“没错啊,应该就是在崇川峡,怎么会没有呢?”他嘀咕道。
“尊主,你确定他是个哑巴吗?哑巴是可以装的。”南凰提醒道。
危辛一愣:“他为什么要装哑巴,每天好吃好喝地照顾我,又不是要害我,装聋作哑的意义在哪里?”
南凰也想不通。
西雀忽然问道:“会不会是修仙界的人?装哑是想挟恩谋私?”
“这么多年,他从未找我求过任何东西。而且,他肯定是个凡人,我摸过他的脉,没有一丝真气。”危辛说。
西雀也给弄糊涂了。
三人沉默半晌,危辛才道:“兴许是他不好意思见人,藏到别的地方去了。他的年纪也大了,认识他的村民说不定都死了。罢了,等这边的事忙完,我亲自去崇川峡,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南凰和西雀松了口气,交代的两件事没一件办好,本来还以为回来要受重罚呢。
“快晌午了,先下去吃饭吧。”危辛带着他们下楼,问道,“关风岭一行可有遇到危险?”
二人受宠若惊,南凰连连点摇头:“没有,一路畅行,倒是遇见了几个凶兽的尸体,已经被人解决了。本来我们还在猜是谁干的呢,现在看来,只能是云渡公子了。”
危辛眨了下眼,刚走到大堂,便看见云渡端坐一方。
四目相对,云渡微微笑道:“阿辛可愿赏脸,一道用饭?”
危辛咳了一声,却又不知道在咳什么,只能故作威严地在他对面坐下。
南凰与西雀分坐两方,马上与云渡打探起关风岭的几个凶兽。听他三言两语地说着如何解决凶兽的,南凰内心敬佩之余,又偷偷看了一眼危辛。
尊主虽然面色如常,故作不在乎,可手里喝的却是个空茶杯呢。
南凰暗自忍笑,又向云渡打听道:“云渡公子,你可曾在关风岭一带见过一个哑巴?”
“哑巴?你们找什么哑巴?”云渡问道。
南凰:“这哑巴是尊主的恩人,如今身患重疾,尊主很想找到他呢。”
云渡沉吟道:“找到之后呢?”
“自然是救他小命了。”
云渡抬眼看向危辛,笑问:“就只是救命吗?你会以身相许吗?”
危辛手指微顿,睨他一眼:“你什么毛病?你只说见没见过就是了,管我呢。”
“好吧,我......”云渡忽然指向自己,“那你们觉得,我像那个哑巴吗?”
危辛:“......”
南凰:“......”
西雀:“......”
“......我看你像个傻瓜!”危辛额角青筋显现,茶杯一放,起身回房。
“云渡公子,虽说你可能是吃这哑巴的干醋,但这招着实不高明啊。”南凰啧啧摇头,说完就随危辛而去。
“的确,尊主是很在意那哑巴的,云渡公子切勿再开这种玩笑了,小心尊主真的与你生气。”西雀也匆匆离开。
云渡撑着额头,摇头失笑:“到底谁像傻瓜啊......”

北鸥得知冥虞草带回来后, 就传音让他们三人去了别庄的宅邸。
疗伤的事不适宜在门庭若市的客栈里进行,要寻一处安静且偏僻的地方,无人打扰尊主的静修。
危辛带着南凰与西雀下楼, 见云渡还坐在那张桌上,脚步微顿, 正琢磨着要不要告知接下来的行踪时, 云渡就率先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找北鸥。”
云渡一猜便知所为何事, 颔首:“我就在此处,等你回来。”
危辛嘴唇嗫嚅片刻,刚要开口,就被门口一道声音打断了。
“师兄!”云浸一踏进大门,便发现了云渡的身影,喜出望外地跑向他, “师兄, 这些天你去哪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串弟子, 看着迎面而立的危辛,几乎是下意识往旁边挪着走。
队尾的窦放看了他一眼,手掌握住剑柄。
南凰眼睛微动, 活动着手腕,正待上前教训这不识相的家伙, 就见他握着剑, 默不作声地挪到了同伴后面。
她这才收起手, 忽然间,她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低声道:“尊主,是梵月花。”
梵月花是北鸥炼制出的一种毒草,种植在玄玑宗最隐秘的地方, 毒性极大,中毒者却不易察觉,味道清淡,一旦进入体内,动用真气时就会悄无声息地浸入丹田,危害金丹。
就是玄玑宗弟子,也难以接触到梵月花,危辛道:“去看看在谁的身上?”
南凰立即走向那群弟子,弟子们纷纷拔剑,与她对峙,她却好像只是路过一般,从他们身前挨个走过,然后停在云浸身后。
“带走。”危辛下令道。
云浸正与云渡谈话,忽然被一只手揪住了后颈,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符阵,暂时压制住她了的真气,使她无法动用灵力。
南凰与西雀联手挟制住了云浸,她怒不可遏道:“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放开云浸仙子!”那群弟子见势不对,立刻围了上来。
危辛却不理会他们,径自走向云渡:“跟我们走一趟。”
“好。”
顷刻间,两人便被玄玑宗的人带走了,剩下一群六神无主的弟子。
“现在怎么办?”
“快去通知许舜!”
“要不要回清观宗报个信?”
窦放站了出来,指了指其中两人:“你们两个回去报信,其他人跟我一起去追!”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云浸挣扎着,感受到被禁锢的真气慢慢回淌,刚抬起手,就被南凰掰了回去。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动你的真气,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南凰凶道。
“你什么意思?”
南凰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危辛,对方正在跟云渡说梵月花的事,想必是不想对云浸出手,也就顺便告诉她了:“你中了梵月花的毒,还是想想到底是怎么让别人得逞的吧。”
“中毒?不可能,我根本没有......”
“你这两日可曾感觉嗜睡头晕,丹田真气不畅,情绪波动大,好像控制不住似的?”
云浸一愣,诧异地看向她。
“她修为不低,能这么轻易中毒,极有可能是信任的人干的。”危辛在一旁说道。
云渡眉心微皱:“可有解药?”
“还真是赶得巧,解药只有北鸥一个人有。”
“你没有?”
危辛摇头:“这是她自己炼出来的东西,总要给她留一件保命的东西吧。”
云渡神色动容:“你们之间的感情,比我想的还要深。”
“这跟感情有什么关系?”危辛纳闷道,“她幼时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而我闭关时间又长,万一她其他人欺负,没点傍身的本领怎么行?”
云渡笑着戳了下他的脸颊:“你啊......”
“别动手动脚的,说正事呢!”危辛侧过脸,留下一只发烫的耳垂,目视前方,“带上她,随我们一道去找北鸥吧。”
“多谢。”
云浸跟在南凰身边,看着前面那两人低声交谈着正事,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废话,当然是尊主把你当成娘家人啦!”南凰低声吼道。
云浸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什么娘家人?”
南凰指了指前面那两人:“需要我给你讲讲你师兄与我们尊主的甜蜜日常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耳鬓......”
“......不必了!”
云浸面色通红地打断她的话,抬头看了眼他们并肩而行的背影,半信半疑地想:不是说梵月花是玄玑宗才有的毒物吗?怎么就这么巧,她中完毒就被危辛发现,还要被带去解毒?这会不会是危辛的诡计?为的就是在师兄面前伪装成善良的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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